赵书铭最后还是又轻轻蹭过她的脖颈, 才慢慢松开双手。
两人的鼻尖互相碰了碰,“刚刚你不是才说过,亲亲抱抱没什么吗?”
赵书铭忍不住笑了两声, 江艺淼涂过身体乳的身子散发着与刚沐浴完不同的气味, 空气里逸散着混杂的气味, 但无一不是温馨清香的。
江艺淼抬起眼皮, 指尖戳到他的胸口上, “刚刚爸妈是在客厅,又看不见我们, 现在有可能会看见。”
江艺淼下意识地侧着头听到了从浴室那边传来的水流声,爸妈正在刷牙准备睡前洗漱工作。
“淼淼害羞了?”
“我才没有。”江艺淼从赵书铭怀里挣脱出来, 赵书铭却先她一步握住她的手,哪怕现在她没有被他抱在怀中, 但也距离得很近。
赵书铭顺势将她的手摁在自己的胸口上,江艺淼就这样被他带着摸到了他的胸口上。
“淼淼好久没有摸摸我了, 想摸一摸吗?”
江艺淼抬起腿搭在赵书铭的腿上,隔着睡衣布料结结实实地抓了一把,五指张开就像窗外天边炸开的烟花。
走廊来自浴室的光源再次消失, 江艺淼的目光下意识探到门外,沈蔓和江志学大概是已经回到了主卧。
她有些局促地吸了吸鼻子, “要不要关门?”
平日里因为她小时候的习惯,无论开冷气还是暖气,江艺淼的门也会留个不大不小的缝,顺便也能方便通风透气。
“淼淼想关的话便关吧。”
赵书铭下了床,将门关上, 别搞得她一个晚上都在胆战心惊。
不过他们都还是有底线的人, 长辈就在隔壁睡着, 赵书铭知道今晚在房间最多也只会做一些亲亲抱抱的事而已。
等他再回到床上的时候,江艺淼已经躺在了床上,抓起了娃娃抱在怀里,娃娃前一阵又被赵书铭手洗过一次。
不过江艺淼每天睡觉都抱着,娃娃圆鼓鼓的肚子上都沾满了她的气味。
江艺淼用鼻尖戳了戳娃娃的肚子,闻到了和被子有些相像的气味。她忍不住用力地捏了捏娃娃。随即感觉到牙齿有些发涩,她咬着牙心想怪病又作祟了。
赵书铭坐到刚刚坐着的位置,目睹着她自己一个人抱着娃娃玩。
江艺淼只感觉身边的位置稍稍向下陷入,赵书铭隔着被子抱着她,“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喜欢这个娃娃?”
“这可是我的宝贝。”
这个娃娃是一个IP的角色,市场有很多同款,虽然IP不算很火,但网上还是很容易买到这个娃娃。
但江艺淼只喜欢自己手里的这只,别的她只会觉得可爱,但没有那种真正喜欢的感觉。
只有这个娃娃才是她最宝贝的
没有人规定大人不能玩娃娃,也没有人规定大人不能喜欢可爱的东西。
所以江艺淼向来不会掩饰自己对她宝贝娃娃的喜爱。
江艺淼翻了个身,将赵书铭的手扯到被窝里,让他直接抱着她,就像过去无数个平常的夜晚,他抱着她睡觉那样。
“那你只有这一个宝贝吗?”赵书铭冷不丁地询问道。
江艺淼的目光总算是从娃娃身上移到他的身上。
“我只有这一个娃娃啊……”
“不对,家里的沙发上还有很多,但它们不一样。”
“那我是你的宝贝吗?”
听到赵书铭这句话,江艺淼宕机了两秒。
和他在一起后,江艺淼后知后觉地发现赵书铭其实很粘人,特别是晚上的时候,睡觉也一定要抱着她,美其名曰是为了弥补白天亲亲抱抱的空缺。
而且他撒娇的手法比她要高明多了,明明没有像别人那样故意装可爱,但总是会戳到她心里的那个点。
“你也是!”江艺淼今晚心情莫名地不错,好到她甚至顺应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你是我的大宝贝。”江艺淼展开双臂,但也没法把赵书铭整个人抱在自己的怀里。
她便索性将脑袋埋到赵书铭的胸口上,蹭了蹭他身上的香味,又空出一只手抱着娃娃,手指捏了捏软乎乎的棉花坨子。
“淼淼……”赵书铭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险些没反应过来。
那种溢出的情绪再次控制不住,让她止不住咬紧牙关。
江艺淼抬起头看了一眼赵书铭,才发现他一直在看自己。
她摁着他的肩,像刚刚那样往他脖子露出的部位咬了过去,因为这样的情绪来的有些太突然了,江艺淼怕自己控制不了轻重,特意避开了他的大动脉。
被彻底关上的房间门让她多了几分安全感,江艺淼咬着咬着便把赵书铭推倒平躺在床上,自己再次压到他的身上。
好可爱,娃娃好可爱,他也好可爱……
江艺淼近乎要失控了,下手完全没个轻重,她咬过他的脖子,又咬着他锁骨,解开睡衣的纽扣继续往下咬……
赵书铭只好忍着她带来的痛感,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等她在自己身上慢慢缓过来。
牙齿和大脑都得到了满足,江艺淼明明没有做什么大动作,但感觉很累,感觉自己好像把赵书铭整个人都给蹂.躏了。
她气喘吁吁地趴在赵书铭身上了,而她现在整个人都有些晕沉沉。
“淼淼又发病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赵书铭低着头,脸颊抵着江艺淼的额头。
“感觉,感觉好……”江艺淼喘了几口气,等缓过劲儿来才继续说:“好爽。”
这种听从大脑本能的行为,让她感觉非常舒适。
尤其是摁着赵书铭一顿又亲又咬又抓,大脑想要“破坏”他的欲望得到了满足,让江艺淼的心情达到了愉悦的峰值。
赵书铭没想到她憋了半天说出了这样一句简单粗暴的话,他止不住笑道:“淼淼,那你还要再爽一遍吗?”
江艺淼有些勉强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赵书铭,随后摇摇头,“不了,我好累。”
心情达到极度愉悦过后就是疲惫的滞空感,就感觉自己像是从天堂的云朵滑梯滑下来,掉到半空中突然卡住了。
“累了?”赵书铭低下头,将手放在她的双颊上轻捏了一下。
“嗯。”江艺淼有气无力地说着,点了点头。
前天晚上和昨天都折腾了好几次,她又刚刚开始放春节假期,晚上累得早也正常。
“那你想睡觉了吗?”赵书铭问道。
“有点想。但是我睡觉了你是不是就要回你家了?”
江艺淼用手戳着他的胸膛,赵书铭的睡衣刚刚被她弄得有些乱糟糟,纽扣也解开了两个,胸口的肌肤总算是能暴露在她的眼前。
江艺淼看着自己指尖戳下的小凹陷,怔怔地说着。
“我可以陪你一起睡,等你睡着了我再回去,好吗?”
“好呀。”她抬起头,笑逐颜开,突然爬起身把投影仪关掉。
“我已经刷牙了,现在就可以睡觉了。”江艺淼揉了揉眼睛,下意识仰起头打了个哈欠。
赵书铭长臂一伸抱住她,“那我们一起睡,我陪你睡。”
“还有娃娃,我们三个一起睡。”江艺淼躺回床上,臂弯里抱着娃娃,左手握住赵书铭的手指,作势要睡觉。
“睡吧睡吧。”赵书铭将她的睡衣衣摆扯下来,又用被子严严实实地裹住江艺淼。
“嗯……”
长夜漫漫,不过睁眼闭眼。
赵书铭从江艺淼房间出来的时候,双眼已经有些泛酸了,他感觉以自己今晚这个状态,回到家后大概不会再失眠,再抱着淼淼的睡衣,他大概会拥有一个安稳的睡眠。
再次确认江艺淼盖好被子后,赵书铭下了床走出房间,小心翼翼地将门掩上,再露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缝隙后再迈着近乎没有任何声响都步子。
这时沈蔓正巧醒来上了个厕所,见到赵书铭从江艺淼的房间里出来。
她朝着江艺淼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和赵书铭对视了一眼,沈蔓张张嘴正想说些什么时。
赵书铭摆了个嘘的手势,又指了指江艺淼的房间,压低了嗓音说:“阿姨,淼淼睡着了。”
沈蔓点点头,有些疑惑地问:“书铭你不和她一起吗?”她还以为这俩孩子黏糊到回家了也要一起睡觉。
赵书铭露了个不太好意思的笑,摆摆手,“没事,我等她睡着了,现在回去。”
沈蔓打了个哈欠,阳台外的灯光与月光,足矣让她看清赵书铭的眼神,她知道他俩年轻着,精力好欲望也好,什么该做的也都做了。
只是此时赵书铭的眼神里没有任何奇怪的情欲,只有温和安详的神情。
她点点头,“那你也快睡吧。”
赵书铭点头,又轻手轻脚地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
赵雁兰和赵正诚是下午回的家,密码锁被解开的时候,赵书铭正巧从阳台把床单收回来。
在上两周,赵书铭已经请人来打理过禅城的家。
所以这次他回来除了整理自己的房间之外,不需要再做额外的大扫除。
但正巧那段时间天气不大好,阴雨连绵,被褥诸如此类的都没有来得及清洗。
好在最近的天气还不错,虽然冷但都是晴天,所以他回到家后马上把房间的被褥拿出来洗。
赵书铭挑眉,看了一眼一起回到家的爸妈,“爸妈,怎么就回来了?”
之前他们说大概要大年三十才能回来,所以现在见到他们,让赵书铭有些惊讶。
“提前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早点回家不好吗?”赵雁兰把包放好,坐在沙发上歇了一口气。
“挺好的,”赵书铭笑叹了一口气,“你们一起回来的吗?”
“对,你妈妈凌晨到了南城,我开车一起回来。”赵正诚把余下的行李搬进屋内。
禅城没有回来的航班,赵雁兰每次都是飞到南城,再从南城回来。
赵正诚顺路送她回家倒也正常。
赵书铭记得他们刚离婚那两年,其实还是经常会见面。
因为两边的亲戚都不算多,尤其爸爸这边,爷爷奶奶都过世了,爸爸又是独生子,过年那么热闹的时候三个人到底还是会聚在一起。
不过自从妈妈去英国工作之后,大概就疏远了一些。
就像他和淼淼,好像永远有一根无形的棍子阻隔在他们之间。
正当赵正诚想继续说话时,赵书铭嘘了一声,将收回的薄床单和枕头套放好,一边稍稍压低了点声音说道:“淼淼在房间里睡觉。”
江艺淼中午吃完饭后去了赵书铭家玩,结果因为太困了,她顺势就在赵书铭的床上睡了过去。
赵雁兰推行李箱的动作马上停了下来,“怎么不早说。”
虽然赵书铭知道这样的声音必然不会把江艺淼吵醒,但他还是想保持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让她安稳地午睡,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着父母的方向笑了笑。
“你们先在沙发上歇一会儿,我有泡热茶,试试?”
赵书铭说着,将茶倒到了两个杯子里。
三个人都怕吵醒江艺淼,各自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刷手机,正巧赵雁兰舟车劳顿,暂时也不想收拾行李。
只是太过安静的客厅,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赵正诚呷了口茶,看着赵书铭的手时,他感觉自己职业病犯了。
见赵书铭现在手上没有事做,赵正诚捋了捋袖子,将手伸出来,“好久没有把脉了,要我来帮你看看吗?”
赵正诚现在主攻的是中医骨伤科,确实很少把脉,不过之前学的知识也没忘,时不时就会主动帮人把把脉。
赵书铭抬眉瞥了一眼老父亲,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将手放到桌面上。
只见赵正诚把着赵书铭左手手腕的脉搏,他招了招手,赵书铭又把右手放在台面上。
而赵正诚的两只手也都分别摁在赵书铭两只手腕上的脉搏处,食指细细地感受着脉搏每处的跳动。
“嗯,没什么问题,都还行的样子。”赵正诚顿了顿。“嘶……不过啊。”
“不过什么?”赵书铭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了自己最近的作息和饮食都没有大问题。
虽然还是有些失眠,但他睡得早,就算再怎么失眠也不至于太晚睡着。
赵正诚看了一眼赵书铭的房间,又看了眼赵书铭,“年轻人啊,玩是可以玩,但是千万别太放纵。”
江艺淼边扎着头发边从房间里出来,没想到一睡醒就听到了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