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旺村过完年, 汪艳茹一家就回了首都。
到了9月开学，汪艳茹将还差半个月满2岁的星星送进了托儿所，她则开始去上班了。
这次她还是教一年级, 小孩子学的简单, 她也上得轻松。课后作业也尽量在课堂让学生们完成了, 很少带作业回家改。
因为骑着自行车还带着数十本作业本, 是真的不方便。不仅重, 而且遇到颠簸的地方，很容易就将学生的作业给颠到地上了。
不过, 汪艳茹没想到会有家长因为不留课后作业而不满的。
不满的还是熟人，曾经一起在育苗班的同事, 言思萍。她的儿子7岁了，正在她教的班级里学习。
“小茹, 给我家孩子留点作业吧，不然成天调皮, 逗鸡遛狗的，看着烦死了。”
“……你可以给他布置作业。”汪艳茹觉得她该教的已经教了，孩子学太多了, 反而会厌学。
言思萍笃定道，“不会的。”
汪艳茹觉得, 言思萍可能就是想让作业帮自己牵制住儿子。
也不止言思萍一个家长反映，其他家长催着汪艳茹偶尔出个课后作业。
“……”无奈之下，汪艳茹只能给他们出作业。她控制变量，每天只给学生出3-5道题目。
她板书在黑板上让他们抄，隔天交。
为了减轻负担, 汪艳茹想出了一个懒招, 3-5道题, 刚好只占一页纸，每回只交写了作业的那一页纸就行。
很多家长只在意孩子有没有课后作业写，所以对于怎么做怎么交，倒没有太大的意见。
汪艳茹为了装他们的作业，还专门为了个防水的文件袋装着，每天轻松上班，轻松下班。
回到家也不用自己批改作业，用她的话说就是，她教书他帮忙批改作业，这就叫做夫妻搭配，干活不累。
“这也叫做同甘共苦！”
樊墨：“……歪理！”
嘴上不赞同，但是还是身体力行，拿着红笔帮她批改作业。
“爸爸，星星，也要！”星星拉了拉爸爸的衣服，仰面好奇地看着爸爸。
“星星，你还太小，帮不了忙，现在别打扰你爸爸。”汪艳茹躺在地毯上，家里因为有星星这个小孩，所以家里在沙发和茶几旁小范围地铺了一层花花绿绿的织花地毯。
地毯并不是汪艳茹主张铺的，是付奶奶两人主张的，地毯也是付奶奶贡献的，不知道收藏了多久，织花地毯冬暖夏凉，汪艳茹很喜欢抱着星星躺在上面，放空自己。
“没事，”樊墨停下笔，将女儿抱到腿上，捏捏她藕段似的小手臂，又捏捏她的脸，逗得她嫌弃地拍开他的手，他才将星星放到一旁的凳子上，又开始继续工作。
星星虽然嫌弃爸爸老是捏她的脸和手臂，但是还是很乐意和爸爸待在一起的。
樊墨在批改作业，她就站在凳子上看着他，黑亮的眼珠里都是对爸爸工作的好奇。
她伸手拿起樊墨批改好放在一旁的作业，樊墨怕她弄坏，重新拿了过来放好。
等了一会儿，樊墨再扭头，顿时一惊，只见星星乖乖地坐在凳子上，手上拿着一份作业在看，腿上则另外放着他批改好的作业。
他伸手去拿，星星抓得紧紧的，抬头不满地看向他，“爸爸，我看！”
“……？”
樊墨疑惑地收回了手，看向客厅地毯上闭着眼睛的汪艳茹，最后不明所以地目光又回到女儿身上。
他试探着询问女儿，“星星，想看？能，看懂吗？”
星星点头，头也不抬，专注极了，“想看！懂！”
樊墨挑眉，指着一个数字问她，“这是，数字几？”
“5。”
樊墨又指了另一个。
星星：“1，0。”
樊墨看着指尖旁的数字10，他对星星的认知能力有了一定的把握，“托儿所，老师，教你们，学，数字了，对不对？”
“嗯嗯。”星星点头，“1，2，3，4，5，6……”
樊墨默默地听着星星数数数到了20，“那，教你们，加减，乘除了吗？”
星星抬头，眼露疑惑，她张嘴，声音响亮，一副好奇的样子。
“爸爸！”
“要，爸爸，教你吗？”樊墨读懂了星星神态里的意思。
“嗯嗯！”星星头如捣蒜，眼里尽是对知识的渴望和好奇。
樊墨失笑，揉了揉星星的头，为了验证心里的想法，试着教她20以内简单的加减法。
他以前学的时候，就是数一数手指头就搞懂了20以内的加减法。樊墨如法炮制，将小时候学的方法，教给星星。
“星星，觉得，怎么样？”
“好！”星星脆生生地答，拍着手掌欢呼。
星星觉得好玩，她要爸爸再教她玩。
樊墨对星星的表现喜闻乐见。他已经基本确认，星星大概率很聪明，比他还聪明的那种。
他小时候，表现出超出常人的聪慧，是在6岁正式入学读书时，学习起来很轻松，科科一百分，也能轻易理解他爸说的数学、化学、物理题，后来就去了特长班学习。
现在星星的聪慧，有点像他6岁时的表现。
樊墨看着星星理解了加减法，将作业放到一边，开始试着给星星出算数题。
他出了3道10以内的加减题目，让星星算。
“看得，懂吗？”他指着第1道题问，是简单的1＋1等于几。
“2！”星星的眼睛亮晶晶的，她还朝樊墨比了两根手指。
樊墨挑眉，理解得不错，“下一，题呢？”
星星看着爸爸手指指向。
“2＋1，”她慢吞吞地读出来，然后大声地说出答案，“是3！”
“真，聪明！”樊墨毫不吝啬夸奖，他扭头看了眼汪艳茹的方向，真想让她也看看女儿有多聪明，可惜她睡觉了。
星星再接再厉，她接着看下一题，很快就告诉爸爸答案，“3＋3，是6！”
“什么6啊？”汪艳茹揉了揉眼睛，从地毯上站起来，问樊墨，“改完作业没？”
樊墨说改完了，让他过来看看星星。
汪艳茹莫名，但还是走过去了。樊墨将星星会算数的事告知了她。
汪艳茹眼睛发亮，看着星星的目光很是自豪，看着懵懵懂懂的女儿，汪艳茹抱起来使劲亲，亲得她咯咯笑。
“你的意思是，说星星以后会很聪明？”
樊墨点头。
“那我们要怎么办？”汪艳茹看向樊墨，问他，“你小时候是不是需要学习很多东西？我们是不是要给她请专门的老师教导？”
樊墨听着她的话，有些汗颜，汪艳茹现在想得有点多了，“不用，拔苗助长，就，普通教育，就行。”
他说想等星星上小学时再看看情况，如果表现得特别聪明，就给她申请特长班。
不怪汪艳茹紧张，她小时候父母没有读书学习这个意识，没有人教导她，她是在接触他之后，才慢慢意识到的，吃过学历带来的苦，当然知道读书有多重要。
“普通教育对于星星来说，应该会太简单了，这反倒会成为她的负担。”
樊墨说想这些还太早了。
但是他没想到想这些一点也不早。
大约过了半个月，星星所在的托儿所就通知汪艳茹和樊墨在星星上课时来一趟学校。
两人来到学校，托儿所的所长看到两人神色慌张，笑了笑，“你们不用担心，星星在学校表现得非常好，我找你们来，也是因为这事。”
汪艳茹和樊墨对视一眼，她直觉所长想说的就是星星太聪慧这事。
果然，所长带着他们来到幼儿班的教室窗口，示意他们看里面。
汪艳茹从窗口往里看。
只见星星被一群同学围着，小脸红润，眼神明亮，和同学说话时，脸上灵动非常，有时候皱眉，有时候呲牙笑，有时候又一脸严肃。
她是在给同学们讲题。
讲的是1＋2，3＋4的算数题。
“……”
汪艳茹忍不住笑出来，托儿所所长也笑道，“她是班里最小的同学，但她又最聪明的那个，算数题是老师教着玩的，没想4-5岁的孩子能会。”
但谁想到中途出了星星这个变数呢，托儿所所长说，“老师说星星已经懂得50以内的加减法，甚至可能更多，不仅如此，如两位家长所见，她还很好为人师，喜欢教同学们。”
樊墨忍不住笑，有些骄傲，他的女儿就是聪明。
“星星爸妈，我觉得这孩子脑筋比较聪明，所以我也不想耽误，我建议你们给她升班，升大班，大班孩子就每天都有数学课，或者是你们自己领回家，自己教，过一两年应该可以直接进入小学学习，或者是进特长班学习。”所长说。
不得不说，所长的想法，和樊墨当初的想法不谋而合了。都是想看一下学习接收程度，然后再选择进不进特长班。
汪艳茹和樊墨对试一眼，“慢慢来吧，那就先给她升大班。”
两人来的时候没有惊动星星，走的时候，也没有惊动她。
出了托儿所，樊墨就下了决定，他觉得星星很快连大班都呆不下去，“我还是，去打听，一下，特长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