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杏瞳孔地震,卫纪黎.......然在亲她!!
他的吻像风卷残云,汹涌激烈,好似不是吻,而是啃。
那乌黑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两片阴鸷,他真如他说的那般,是一条疯了的恶狗。
她全身僵直,变成了一具呆滞的木头,少年的唇舌卷过她的唇,一股
齿间渡过来,那是她给他的蜜饯味道。
清美香甜
那一刻,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如擂鼓声声,那颗冰冷的心被他点燃,此刻燃烧成了一片喷涌的火山。她脑子一片空白,一刹那间忘记了很多东西,包括卫纪黎这三个字代表了什么,包括....推开他。
她也忘记了闭眼,少年的脸庞宛如一幅隽美清丽的丹青水墨画,那双风情惊艳的桃花眼微阖,苍瘦的鼻骨上有流金般的阳光跳跃。多么好看的少年在吻她呢。
面前突然闪现过一个画面,那是上一世她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
那一天,她在长安城的朱雀大街追她的哥哥,迎面撞上了一个策马而来的少年,少年一身官服,面若冠玉,神采飞扬,一拉缰绳,马蹄高抬,在马儿的嘶鸣声中,一道清冽的嗓音
传来:“你哥哥已经出城了,你追不上他了。
她受惊过度,呆呆地愣在原地,将马背上的他看了好久。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那双含情的桃花目好似还在冲她笑。
那天,她不假思索地问了他是谁:“请问,你是哪位大人啊?”
他一夹马腹,白马从她身边跃过,他的回答自风中传回来:“缇春司,卫纪黎。”
直到卫纪黎在她下唇咬了一口,她才从回忆中撤回来。
少年不高兴地问她:“恶狗咬得好,还是你的太子哥哥咬得好?嗯?”
"啊?"
她神情恍惚,一时间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表情受挫,松开了手:“恶狗咬你,你却在想别的男人。”
“我...我没有!”她脸颊红彤彤的,大声解释:“我刚.....刚....在想大人!
说完这句话后,她的脸更红了。
她不敢与他对视,更不敢去看他的唇,捂着通红的脸,转身娇羞地跑走了。
卫纪黎欲去追她,可是此时凌风却走了过来,还与跑走的沈青杏撞了个正着。凌风有些不解地扫了眼她,然后朝卫纪黎走了过来,“大人,属下有事汇报。他瞄了一眼卫纪黎的唇,震惊满脸,结巴道:“....大人,你........上有胭脂!!
卫纪黎用指腹摸了一下,还真的看到了红艳艳的口脂,他眸中飞出冷刀:“为了你的舌头着想,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吧。”"属T....白!"
他面上保持镇定,可是内心却惊涛骇浪。
他的大人唇上怎么会沾上沈小姐的胭脂?总不可能是两人在玩什么亲嘴的游戏吧!
可是虽然那沈小姐是个傻子,但是他的大人聪明绝顶啊,他难道不知道这种游戏是不能陪她玩的吗?不行不行不行!
他决不能让这个傻子玷污了他英明神武的大人!
“什么事?”卫纪黎问。
“大人,你让我去查的州府衙门,我查到了前日的确有一帮人从侧门进去,那些人大概是申时进,酉时出,时间与周平去府衙的时间吻合。卫纪黎昨日见到周昌的时候,就觉得他有些古怪,为何他听到周平去了府衙后,会脸色大变,会急着要走?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周昌知道一些事情,而且那事还是关于“这两日,张乾文有什么异常?”
“并无,甚至连案子的进程都懒得问一下。”
这时,沈月微从院子里走了来。卫纪黎莫名生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低声问凌风:“我唇上还有胭脂吗?”凌风摇了摇头。
心里却暗道:原来大人做了坏事,也会害怕被人家兄长知道啊。
卫纪黎挥手让他下去,将沈月微请进了屋子里,问:“如何?”
“经过几日的暗查,我查到了云香楼如今有三位香师,皆是女子,一位是江湖上很有名的余香娘子,一位是云府的四小姐,还有一位,查不到名字,听说她从没有在人前露过面,而那芳心醉,就是这位香师最近出的新品,关于这位香师,我只每月逢五会去云香楼一趟,其余的便查不出了。
"逢五?"
卫纪黎想起那日他去云香楼,恰好是十五。
所以那双在暗地里观察他的眼睛,会不会就是这位香师?
沈月微道:“明日便是廿五了。”
卫纪黎手指在桌上轻扣,思忖片刻,道:“明日,还是我去。”
“那人不露面,你去了也见不到她。”
“我想到一个计......"
落日西坠,天边落下一片残阳。
沈青杏仍趴在房间里的贵妃榻上,她发了一下午的呆,嘴唇被她用丝绢擦过很多次,可还是抹不去被卫记黎亲过的痕迹。下唇被他咬破了皮,疼得她可难受了,也不知道这个疯子发什么神经,莫名其妙就吻了下来。
她趴在榻上抓狂,老是控制不住去回想他的唇他的舌。
“啊啊啊!!!滚出去!快点从我脑子里滚出去!”
“你让谁滚出去呢?”卫纪黎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窗外,下一刻,一只匀长的手就推开了窗扇,向窗下贵妃榻上的她看了来。沈青杏一回头,就看到他那张妖冶至极的脸,夕阳的光洒下来,窗外的少年金辉满身,薄薄的红唇勾起,像是故意来看她笑话似的。“你滚!”她一掌朝窗扇拍去。
“呵。”外面的人笑了一声,“脾气这么大呢。”
他一只手撑着镂空的窗扇,与她以内力对抗着,笑道:“你哥哥要是知道你这么深藏不露,怕是会气得半死吧?”“你少拿我哥哥唬我!我的武功都是他教的,他这些年一直在外面,自然不知道我练到什么地步了。”“那....要是他知道你一直在装疯卖傻呢?”卫纪黎眉峰轻挑。
“.....”沈青杏一口气涌上心头,恼羞成怒道:“我那是被你气聪明的!”
“哈?我还有这么厉害的功效呢?比灵丹妙药还有用?”他笑得得意洋洋,“那要是你天天跟我在一处,岂不是会不治而愈,变成聪明绝顶的神沈青杏不想跟他废话,问:“要怎样,你才能不告诉我哥哥?”
他唇角上翘,掌心用力,将窗扇往里推,凑近了些说:“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装傻?”
她骗他道:“原本确实是傻了,后面慢慢有好转,时而会清醒,我觉得当傻子挺好的,就不想告诉别人我好了。”“连你哥哥也不告诉吗?他可是很关心你的。”
她反问:“我如果是傻子,他不就会更加关心我吗?”
他眼眸眯起:“那太子呢?你也是因为这样,才不告诉他的么?”
沈青杏不回答反而笑了:“大人这么聪明,你猜啊!你要是猜中了,我就亲你一下。”
"当真?”
可怜的窗扇承受着两个人的内力,最终在这一刻....坏了。
沈青杏往后退,指着那坏掉了的窗扇:“大人,你弄坏了我的窗户!”
卫纪黎略显无辜地耸了耸肩:“我叫人来修。”
没过一会儿,凌风就被叫来修窗户了,他惊诧地问:“沈小姐,这窗户是怎么坏的?”
“你家大人想翻我窗户,结果,窗户被他弄坏了。”
“大人,你翻她窗户做什么?”凌风回头问,“那不是有门吗?”
卫纪黎斜睨过来:“本官做事还要同你交代?”
凌风闭上嘴,老老实实埋头修窗户了。
卫纪黎将沈青杏拉到一边,说:“我可以不告诉你哥哥,但明日,你得陪我去演一场戏。”
“演戏?”
沈青杏心想演戏她在行,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她转身就要走,可是卫纪黎却在后面拉住了她的手腕,“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她回头便看到他那跃跃欲试的眼神,倒是把她给愣住了:“对啊。”
他自信满满地笑了起来:“本官最擅长的就是解密了。”
他将她抵在廊下,低声窃语:“沈小姐,等着献吻吧。
次日,沈青杏随着卫纪黎再次来到了云记胭脂铺,云香楼。
两人一进去后,直接找上了掌柜,卫纪黎将剑重重放在柜台上,清喝道:“老板,你们卖的到底是什么害人的香?我家小姐用了你们的香后,现在浑身长满了红疹子,今日你们必须给我们个说法。掌柜道:“不可能。我们的香不会有问题。”
“那你看看我家小姐的手。”卫纪黎拉起了沈青杏的手腕,将雪白的衣袖拂上去,露出一截细长的藕臂,白腻的肌肤上长了不少红色的小点,不是疹子又是什么?掌柜看了一眼,说:“这位公子,你确定是用了我们的香后起的疹子吗?不是别的什么原因引起的吗?”“自那日我们来你们这里买了一盒熏香后,回去后便用来给小姐熏衣裳,小姐前日恰好穿了用那香薰过的衣裳,昨日就起了疹子,我们已看过大夫,大夫说就是这香有问题。”两人的闹事吸引了不少客人围观,掌柜不相信自己的香有问题,但还是问道:“你们买的是哪一款香?“就是那个新品,叫什么.....””
"芳心醉?"
“对的。就是它。”
掌柜又说:“公子小姐,我们这香不可能有问题,要是真用了起疹子,那怎么会没有别的人找上门来呢?”话音刚落,就有另外一个女子走了过来,诺诺地说:“其实,我用了它之后,也觉得身体有些痒,起了很多小红点,我以掌柜见状,心里也开始怀疑,难道香真的有问题?
但是这样的事情一闹出,那他们云香楼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不管怎样,他都不能承认。
“咱们云香楼开了五年了,从来没有出过起红疹的事情,有没有可能是你们吃了什么东西?”
卫纪黎道:“我与小姐每日饮食一样,为何她起疹子,我没起呢?”
他大声说:“我看呐,就是你这新出的香有问题!”
"我们的香没问题!”
“你说了不算。你把炼香的那个人叫出来,叫她给我们一个交代。”他说完顿了一下,对掌柜扬起一个笑:“对了,我家小姐与巡抚大人有些渊源,你也不想我们公堂上见吧。”掌柜的一听,自然不敢得罪巡抚大人,连忙叫人去请里面的香师出来。
卫纪黎背靠在柜台上,抚摸着手中的长剑,耐心等待着。
不一会儿,就有一位穿着浅紫色长裙的女子走了出来,那人的步态不似中原女子一般淑女,脸上戴着一块紫色镶珠的面纱,眉间点着一颗朱砂痣,眼神冰冷,用一口并不流利的中原话说:“公子觉得我的香有问题?”云香楼内的客人们全都往她看了去,暗道这位制看之人竟然是异族人。
卫纪黎道:“不是我觉得,而是你的香本来就有问题。”
“我可以将芳心醉的香方写给公子,让人来评判一下是否真的有问题。
“那咱们就去请巡抚大人评判吧!”
掌柜的忙走出来:“刚刚不是说不去府衙吗?”
卫纪黎冷冷挑眉:“我说过吗?”
语毕,他就伸手朝那位香师抓了去,香师敏捷地躲开,趁机朝沈青杏袭去。
沈青杏早有准备,袖中的匕首朝她刺去,在她手腕上划过一刀。
掌柜的立马意识到他们两个想闹事,指挥楼里的小厮:“捉住这两个人。
客人们被这场惊变吓得屁股尿流,全部往外面奔了去。
与此同时,一群缇春司侍卫提刀冲了进来,沈月微隐在这群人中,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一身紫衫的南越女子。女子武功上乘,可惜她运气不好,今天遇上了卫纪黎与沈月微两个高手,不消多时,她便被捉住了。掌柜的早已经躲在了柜台下面,浑身发抖,在他旁边的,还有看戏的沈青杏。
她身上的红疹是卫纪黎给的药,那名起红疹的女子也是他安排的,只是为了引出这个南越女子。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抓我?”女子大吼大叫道。
“你不知道吗?”卫纪黎在她面前半蹲下,“图尔娜。”
女子面色一变:“什么图尔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