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
还是两个!
水琮先是一懵, 随即便是一阵狂喜,他兴奋的脸色涨红,眼底全是喜悦:“好, 好啊, 朕又多了两个皇儿。”
高兴完了, 才想起来要关心珍妃的身体:“爱妃身体如何了?产程可还顺利?”
“回陛下,我们娘娘生产顺遂, 一切都好。”
虽然可以在生产上面做一点儿文章, 搏一搏水琮的怜惜,顺带着再坑一坑后宫那些‘姐妹’,可仔细一盘算, 后宫全是一些不足为虑的,至少不足以让她用生产之事来算计。
更别说金姑姑她们觉得把这种事儿往自己头上揽, 实在不吉利,倒不如叫小皇子们一切顺遂, 昭示着他们福泽绵长, 全是有福气的孩子。
至于生产的日子为何会是在重阳?
这是真凑巧。
有了两个大年初一出生的龙凤胎,阿沅还真没想过给两个小儿子搞特殊,谁曾想她这当娘的不盘算, 俩孩子却是不肯吃亏, 偏选了重阳这样的日子出来。
孩子收拾好了,自然要抱出来给水琮看看。
两个孩子一胎出,个头肯定比不上单胎, 但好在嗓门中气足,一听就是个健壮的, 这会儿刚出声, 浑身还红红的, 胎发浓密,抱出来时正闭着眼睛睡觉呢。
见过龙凤胎刚出生时模样的水琮,如今已经不会问出:“为什么孩子皮肤这么红?”这样的问题了。
他这会儿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个孩子看。
“朕瞧着,他们似乎不大像?”
水琮有些不确定地询问金姑姑,心下不由有些忐忑,两个皇子他固然高兴,可若是两个不相似的皇子,他定然更加开心。
金姑姑连连点头:“是不大像,奴婢瞧着,二皇子更像咱们娘娘呢。”
她没提三皇子,都是一个爹妈的亲兄弟,二皇子像娘娘,那么三皇子自然也就更像皇帝了。
水琮站在两个奶娘中间,一会儿左看看,一会儿右看看,那眼睛跟不够用似得,心底是止不住的高兴,好啊,他如今也是有四个公主三个皇子的人了。
虽说子嗣依旧不算多,但也绝对不算少了。
他还年轻,日后也还会有其他皇子出生,他那颗因为缺儿子而焦躁了大半年的心,此时终于安定了下来。
当然,他也没法不高兴。
毕竟连续失望三次后突然翻盘,这种喜悦,当真是只有他自己心里知晓。
珍妃,真乃他的大福星也!
“珍妃生子有功,晋封为贵妃,封号不变,永寿宫所有宫人赏一年月俸。”水琮大喜之下,立即便下了口谕,阿沅成功升位为贵妃。
这口谕一出,所有宫人跪倒一地,整个永寿宫皆是喜气洋洋:“恭贺陛下喜得龙子。”
比起宫人们的高兴,那些前来永寿宫等候珍妃生产的贵人常在们心情就很差了,尤其刚刚生产的三个常在,她们连续三人都生了公主,陛下虽不曾表露出失望,可到底恩赏上面便能看出区别来。
珍妃的命可真好啊。
两胎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公主……这样的好福气,怎么就不分些给旁人呢?
一群人心底咬牙切齿,面上却还要露出‘真心’的笑容,满是喜悦的恭喜皇帝。
水琮可不管这些妃嫔是虚情还是假意,他这会儿只觉得浑身都是力气,只恨不得去马场上跑几圈,发泄一下心中的喜悦,皇子越多,他的江山便越稳固。
第一对龙凤胎助力他在朝堂上得了好一批朝臣支持。
这一对双胞胎,又是他独掌大权后得的第一对儿子,就连水琮都忍不住感叹珍妃的福泽绵长,他自出生起就没享受过母族带来的恩惠,如今看着自己的皇子们有珍妃这样的好母妃,他心底既为他们高兴,又稍稍有些羡慕。
九月的天虽不算太冷,却也不似前几日那般炎热,水琮看了一会儿孩子,就赶忙催促:“快将孩子抱回去吧,可别再给着凉了。”
“是,陛下。”
乳娘们行了一礼,便赶紧抱着孩子退下了。
金姑姑也赶忙跟着进去给自家娘娘收拾床铺去了,外头水琮则是将目光转向那群贵人常在:“贵妃已经生了,你们没事儿就先回去吧。”
贵人常在们:“……”
真是用得着的时候恨不得她们脚踩风火轮,不用的时候直接就丢呢。
“是,婢妾告退。”
心底再不爽,也只能行礼告辞,甚至连一丝勾引的眼神都不敢给,哪怕这会儿已经天黑夜深了。
一行人出了永寿宫,她们没资格从隆福门穿行,只能绕道经过御花园回去东六宫,西六宫的长街很宽敞,也很干净,不似东六宫那边走到哪儿都人来人往,西六宫显得格外的寂静。
如同翊坤宫、储秀宫等宫室,早早地就关了门,里面负责洒扫的宫人们也是早早休息了,隔着围墙都看不见里面有丁点儿亮色。
她们行走在长街上,靠的只有引路太监们手里的那几盏灯笼。
一行人谁都没说话,大家伙儿的内心多少有些破防。
候玥儿依旧是最熬不住的,到底耐不住讽刺起了身边的武常在:“这有的人呐,以前仗着个肚子,不把位份比她高的主子看在眼里,指望着能够得个皇子叫陛下怜惜,可惜就是命不好,没能得个皇子,喝了催产药也才得了个公主,真是可怜呐。”
武常在攥紧了手指,却不敢反驳。
自从回了宫,钱贵人就迁了宫,却也只是从偏殿搬去了后殿,宫室虽然比以前大了,但东西偏殿和耳房,还是住满了答应,可纵然是这样,那住处也比以前好上许多。
而武常在呢?
她还依旧带着公主住在东偏殿里面。
这会儿看见西六宫这边五六个宫殿空着,心里头不由起了念想,若她也能住到西六宫来该有多好,便是住不进主殿,借着公主的名义住进后殿总能行吧。
“好了,玥儿少说两句吧。”陈仙蕊开口阻止。
候玥儿翻了个白眼:“当真是无趣,也不知道陛下看重她什么。”
武常在脑袋垂的更低了,脚步却不由往孙常在的旁边挪了挪:“孙姐姐,四公主如今可还好?二公主闹得厉害,我都好几夜未曾睡个好觉了。”
孙常在也是眼下青黑:“四公主夜里也有些闹。”
“咱们住的那偏殿,两边二房皆住了人,但凡有点儿动静公主都能惊醒,我如今最羡慕的反倒不是珍妃娘娘,毕竟人家那福气我也比不上,我如今最羡慕的是钱姐姐。”
孙常在抿了抿嘴,她也羡慕呢。
都是一样生了健康的公主,钱贵人就封了贵人,入住后殿,她呢?却还在常在位份上打着转,蜗居在东偏殿里,与两个小答应做邻居呢。
“是啊,钱姐姐的运气比咱们好。”
恰好在武常在催产生下一个病歪歪的二公主后,生下了健康的三公主,叫陛下龙颜大悦,这才叫她得了个贵人位份。
其实……
孙常在看了眼武常在。
其实武常在的运气也很好,原本她催产生下病弱的二公主,陛下定是要问罪的,偏皇后猪油蒙了心,送来的赏赐里面竟有伤人的东西,这才叫陛下起了怜悯之心。
只有她……孙答应叹了口气。
“她?我瞧着运气可不大好。”
她生了孩子皇后的父亲就被判了死罪,日后皇后迁怒起来,那也是没道理可言的。
不过这些都是武常在心里的想法,此时她的目的可不是这个,她拉住孙常在的手腕刻意落后一步,才小声说道:“咱们宫里的情况都差不多,再这么下去,便是咱们受得住,公主也受不住,不若咱们求了陛下给咱们迁宫算了,哪怕迁到一个宫里,只要能安静些就好。”
孙常在听了有些心动,也实在是心疼女儿:“你想搬去哪个宫?”
“长春宫或者钟粹宫皆可。”
武常在心也不大,不指望能搬去翊坤宫之类的好宫室,便只盯着边缘的几个宫室。
孙常在闻言却是摇头:“那还是算了。”
“怎么就算了呢?”武常在焦急。
“你难不成就没看出来?陛下压根就没想往西六宫里塞人,如今咱们还是盯着几个宫殿的后殿吧,不然明年新妃入宫,咱们连后殿都够不上。”
孙常在可比武常在看的清晰多了。
“你是说……明年的新妃入宫还要住进东六宫?”
武常在只觉一声晴天霹雳。
那东六宫屁股都转不过来了,还往里面塞人?
这皇帝真要这么抠,还不如别选秀了呢!选进来的妃嫔住的屋子还没娘家小屋大,真不知道这入了宫是享福还是受罪。
妃嫔们离去了,永寿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水琮耐心地在殿内等着,一直等到金姑姑来说珍贵妃已经收拾好了,水琮才急匆匆地起身往偏殿去了,那里正是阿沅的产房。
产房内如今已经收拾干净,赃物的被褥尽数都换成了干净的被褥,原本血腥气弥漫的殿内如今也点燃了好闻的熏香。
阿沅躺在枕头上,正在喝一碗温热的小米粥。
水琮一进门就先看她的脸色,见她面色虽然有些憔悴疲惫,可整体精神瞧着还行,心下不由松了口气,脚步也从急切转为了稳健。
“陛下来了。”阿沅看见水琮便勾唇露出一抹笑来。
水琮见她笑了,自己也就跟着笑了,快走几步,朝着床铺的方向就伸出了手,然后就见到珍贵妃也同样伸出了手,两只手就这样自然而然地牵在了一起。
帝妃二人缱绻对视,却不含旖旎。
“陛下可曾见过皇儿们了?”阿沅声音沙哑地询问道,这是因为生产而用嗓过度,从而导致的嗓音沙哑。
“见了,刚出生朕便见了,两个皇儿都十分康健,长得也特别漂亮。”
说起两个小儿子,水琮的声音都轻柔了几分,这是他失望了数次,盼望了很久才盼来的两个孩子:“大的像你,小的像朕,这两个小家伙,特别会长,知道在皇家太像了不好。”
阿沅闻言不由笑了:“陛下惯会哄臣妾,便是像也没事,臣妾只期望他们平平安安的,又不指望他们能有多大造化。”
水琮如今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皇子数量稀少,且年岁还小,还没到忌惮儿子的时候呢,所以听见阿沅这样没‘志气’的话,第一反应不是高兴,反而是无奈。
他捏起垂在她胸前的头发捋了捋:“皇儿们自会平安顺遂,长乐无忧。”
他往前凑了凑,撩开她额头散落的发丝,对着她光洁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辛苦爱妃了。”
“为陛下绵延子嗣,臣妾不辛苦。”
阿沅自然是娇羞无比,看着水琮的眼神也是含情脉脉。
也是凑巧,两个小皇子都醒了,这会儿刚喝了奶,于是金姑姑问道:“陛下,娘娘,小皇子们醒了,你们可要看一看他们?”
“好,快快抱过来。”
不等水琮反应,阿沅便先焦急地开了口,自从孩子生下来后,她只看了一眼便叫乳娘抱了下去,到这会儿,她还没能仔仔细细地看过呢。
水琮见阿沅这般,赶忙劝道:“爱妃莫急。”又看向金姑姑:“叫乳娘们带着皇儿们进来吧。”
金姑姑退下后不久,两个乳娘便抱着两个红色襁褓进来了。
正如水琮所说,两个孩子看起来并不很像,二皇子比较像阿沅,三皇子则是很像水琮,这会儿两个孩子都睁着眼睛,视线迷离,看东看西,就是不看自己的母妃与父皇。
“瞧,这是我们二皇子。”
水琮接过襁褓,十分熟练地抱到阿沅面前给她看:“与你长得极像。”
他的抱娃技能是从龙凤胎身上练的。
阿沅看向襁褓中的孩子,不得不说,这孩子长得真的很‘林’家人,想来日后长大了,定是个长身玉立的美男子,至于老三嘛……嗯,像水琮,天家威严深重,有时候颜值也没那么重要呢。
刚出生的孩子,哪怕刚吃了奶精神正好,也不过片刻就昏昏欲睡。
水琮赶忙叫乳娘抱着孩子下去,自己则依旧赖在阿沅床边,拉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捋着她的头发,发泄着内心的激动,叫阿沅烦的不行。
“陛下,夜深了,您明早还要上朝呢,早些回去休息吧。”
十分困倦的阿沅这会儿也顾不得水琮会不会生气,干脆地开口赶人。
水琮哪里睡得着,精神正亢奋着呢。
“爱妃累了就先睡吧,朕就在旁边陪着你。”
着实不大需要。
阿沅再次劝道:“陛下,您还是早些回去吧,若叫前朝的大人们知晓臣妾累得陛下一夜未眠,大人们定会怪罪臣妾的。”
水琮一想到前朝那些尤为擅长打嘴仗的大臣们,顿时也有些头疼。
确实,若是被他们知晓了,虽不是大事,却也唠叨的叫人心烦。
“既如此,朕便先回乾清宫了,明日下了朝朕再来看你。”
“好,臣妾恭送陛下。”
阿沅敷衍地点了点头,就差摆摆手请他快点走了。
水琮回了乾清宫,亢奋的他根本没有睡觉的意思,干脆连夜写了晋封贵妃的旨意,第二天就选好了册封使,只等着珍贵妃满月那日再宣读,至于册封礼,他也打算在年前给阿沅办了。
次日,长安便通知了内务府,按照珍贵妃娘娘的尺寸,给她制作贵妃吉服。
珍妃升职成了贵妃,日后宫宴中便有了她的一席之地,从年底的宫宴开始,日后的每一次宫宴,阿沅都躲不了闲,必须要参加了。
当然,阿沅也不讨厌就是了。
她如今羽翼渐丰,膝下光皇子便有三个,本人又是唯一的贵妃,娘家两位兄长皆得力,这样不声不响中,阿沅只比那些勋贵出身的妃嫔们差一些家族底蕴,除此之外,便再无不同了。
甚至……
她比她们更强。
接下来的日子阿沅安心在永寿宫坐月子,比起那三个常在坐月子时十分炎热的天气,阿沅这月子就坐的很舒坦了,不冷不热,秋高气爽,甚至连风都是微风。
而就在阿沅坐月子的功夫,一场针对镇国公府产业的围猎开始了。
保龄侯史鼏牵头,一直以老实人姿态示人的林瀚做辅助,二人联手合作,如鲸吞一般蚕食着镇国公府的资产,也是镇国公夫人伤心过度,如今并无闲暇心情管理产业,这才叫府中内贼壮大了胆子。
再加上镇国公一倒,那些姻亲们也撕破了平时平和的假面,动起手段来可谓格外血腥。
史鼏和林瀚也没想过全部吃下去。
但四王八公吃大头,他们吃小头,来来去去的,倒也在这块大饼上撕下了不小的份额。
只是,四王八公们只发现这一份是被史鼏吃了下去,却没发现,这些产业只在史鼏手中转了一手,便尽数转到了紫思与紫午嬷嬷的名下。
等到两位小皇子满月之时,镇国公府已经快被四王八公给撕成了空架子。
也好在,牛继祖身子骨差,这辈子该是没办法做个挥土如金的纨绔子弟了,而且……家中产业尽了,对镇国公府而言,未必是一件坏事。
有的时候,贫穷反倒是最好的保护色。
二皇子与三皇子满月当日,两个册封使一大早便到了永寿宫颁布圣旨,晋封阿沅为珍贵妃。
流水般的赏赐络绎不绝地入了永寿宫。
如此荣宠,自然惹的六宫侧目。
阿沅收了一大笔。
两位皇子的满月礼依旧是在乾清宫办的,场面十分盛大,阿沅作为贵妃,也可接见命妇,所以在满月礼之后,贾敏便往永寿宫递了牌子。
“臣服拜见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快起来吧。”
阿沅声音柔和地喊了起,刚参加完孩子们的满月礼,她便赶紧回了宫,一回来金姑姑就给卸了钗环,换上轻便舒适的常服,接到贾敏的牌子,也就没另外约时间,而是直接了当地请了她过来。
“堂嫂快请坐吧。”
贾敏又躬了躬身:“谢娘娘。”
她屈膝在椅子上坐下,待坐定后才缓缓开口:“本不该在这样的好日子前来叨扰娘娘,只是家中老爷担忧娘娘,非叫臣妇亲自过来看一眼,他心里才算安心。”
“哦?堂兄已经到京城了?”阿沅语气里带上激动。
贾敏连忙摇头:“倒是未曾,不过也已经上了船,想来要不了几日便能入京了。”她盘算着时间:“若一切顺利,说不得还能赶得及回姑苏过年呢。”
“那定能一切顺遂。”
阿沅笑笑,这话说的,挽留他们在京城过来,仿佛跟诅咒林如海事情不顺似得。
“承娘娘吉言。”
贾敏笑了笑,又问起自己的女儿:“好些日子未曾见到玉儿了,上次见她便觉得她瞧着好似康健了不少,可见还是宫里养人。”
“宫中太医多,更有擅长小儿科,比外头的大夫肯定好些。”
阿沅将一切功劳全都推给了周锡儒:“更何况,周老太医乃是国医圣手,给玉儿开的药亦是十分对症,玉儿喝了药,又跟着庆阳跑来跑去,这动的多了,身子自然也就好了。”
“如今女儿家虽以贞静为美,可与身子骨相比,那贞静不贞静的,也就无伤大雅了。”
贾敏连连点头:“是啊,臣妇也只望玉儿能够身子康健。”她端起身边小几上得茶杯抿了口茶,迟疑了一番后,又开口询问道:“近些日子京中发生了不少事情,不知娘娘可曾听说?”
“哦?”
阿沅一脸好奇地歪过身子去:“本宫如今身在深宫,对京中之事所知不多,倒是不晓得京城中又发生了什么趣事。”
“也就是些市井小话罢了,只唯独一个消息,倒叫臣妇不知真假。”
“那位……”
贾敏指了指坤宁宫的方向:“家中出了事,老公爷如今还在牢里待着未曾问斩,家中却已经出了家贼了。”
“她家大管家的儿子被人引诱着去赌钱,赌输了十几万两银子。”
“那大管家就这一个宝贝儿子,人家都快要了性命了,岂能不救?可惜自家产业太少,尽数卖掉也不够赔偿零头,那大管家为了儿子,偷偷将主家的铺子农田全给卖了。”
阿沅满脸诧异:“那大管家竟有这么大的权利?”
“臣妇也纳闷呢,虽说府里只剩下孤儿寡母了,也不至于叫个大管家碰了这些产业,如今那大管家已经认了罪,那些财物却是再也追不回了。”
贾敏唏嘘。
这就是家中没有顶梁柱的悲哀啊。
若镇国公还在,那大管家还干胡乱伸手么?
她想到这里,心底就不由有些庆幸,庆幸当初一时冲动为老爷纳了三个好生养的妾侍,如今家中子嗣也算繁茂,若不然,她几乎不敢想象,一旦自己与老爷没了,家中独留黛玉一人,她的日子将有多难过。
说不得到那时候,一个普通下人都敢欺负到脸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