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城里出了件奇事儿。
那个病的快要死的保龄侯都已经在弥留之际了,突然间病就好了!
据说好几位侯爷得知消息后上门探病,发现人家根本不是大家所想
的回光返照,
而是正儿八经的病好了,虽说瞧着有些瘦弱,但大
病之人恢复的满些也正常,人家的精气神儿是真不一样了。
不仅能吃能喝,甚至都能起床走两步了。
镇国侯牛承嗣看了羡慕坏了,他这一支的身子都不好,只看他的名字就知晓,爹妈对他的期望是多么的低,只要能传宗接代就行了。牛承嗣未曾纳妾,只与嫡妻生了一儿一女,女儿牛继芳年方十六,正是花信之期,长得秀美端庄,虽身子孱弱,却自带嗣柳扶风的气质,且身体底子还是可以的,所以牛承嗣对她寄予厚望,一直养在深闺,剑指中宫。可他的儿子牛继祖就很叫人心疼了,这孩子打从生下来就开始吃药,四五岁了走路还不稳当呢。
牛承嗣也没别的想法,只要求这个儿子平安长大,日后好给他生下孙子就行,至于科举行伍就算了,自家孩子就不是那块料。所以牛承嗣一听说史算病好了,立即就带着礼品上了门。
他当然不是恭贺来的,他是打听消息来的!
史鼐身子骨比他儿子还不如呢,他都能好,自己的儿子难不成就好不了?
史鼐面对目光灼灼的镇国侯牛承嗣只一个劲儿的苦笑,他的病虽好了,可也留下个大难题,那药物实在是神奇,如今想来,只觉是神仙手段。许是珍妃娘娘命格贵重才能碰上仙人,而他也命不该绝才得遇娘娘。
所以他更加不能将珍妃娘娘给抖落出来:“此事着实蹊跷的很,如今你叫我说,我也是说不出来的,我只有一句话,那便是我这病呐,非人力所为,可不是什么神医大夫治好的。”“哦?”牛承嗣不怎么相信。
他觉得史鼐这厮很不老实,绝对是想将名医占为己有!
史鼐是真变不出名医来,只说道:“之前曾请了宫里赵老太医给我瞧病,他师承何人想必侯爷也清楚,他都说我这病药石罔效,让我回家好吃好喝几天,交代好后事等死呢。”赵太医的师父周锡儒乃是国医圣手,更是太上皇最信重的御医,当年义忠亲王谋逆后太上皇谁都不信任,只信任周锡儒,后来真真国公主那件事,也是周锡儒查出来的,如今周锡儒虽已致仕,太上皇却依旧不允许他回归祖籍,直接让他在京城养老。唯独可惜的是,周家子孙于医学方面并无天赋,周锡儒一身医术,反倒教会了几个弟子,赵太医便是其中翘楚。赵太医都说史冥病没得治,可见他是真没希望了。
所以说....
“当真是碰上神人了?”牛承嗣满脸狐疑,他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千真万确,说实话,我到如今也未能缓过神来呢,那人神叨叨的,一身破衣烂衫,偏家里的小厮婆子们都未曾发现,他便径直进了内院,也不跟我多言,只拿了一丸丹药塞进我嘴里,你也知晓我之前那身子是个什么样子,都起不来身了,哪里能反抗他的动作。说到最后,史鼐面上露出一丝害怕,又有一丝庆幸。
“那晚上我当真是跟鼐哥儿将后事都交代好了。”
这倒是真话,那晚上他是真托孤了,甚至连史家未来发展都给史规划好了,只要这个弟弟不犯蠢,至少可保史家平安....富贵皆是过眼云烟,若当真有逃不过去的坎儿,也顶多损失些财物,至少家人性命是无忧的。牛承嗣见他不似作假,心底倒是先信了几分。
史鼎这个人虽年纪不大,但袭爵时年岁还小,不到他们胸口高的时候
就跟着他们一起去大朝会,这么些年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了,脾气秉性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他是不屑说假话的。
既然史鼐说了碰见了神人,那应该就是有些奇遇了。
羡慕....有些嫉妒。
这样的好事怎么他就没遇上呢?若也有个乞丐大半夜的给他送神药,他绝不反抗,定直接一口给吞了!只要能把他身子养好了,儿子算什么,想生几个生几个!“你好好养着吧,咱们四王八公,同气连枝,理国公府那个到底还是愚笨了些,你若是身子能养好,日后咱们日子也好过。”牛承嗣背着手,一边叹气一边说道。镇国公府跟理国公府早年有过不愉快,如今四王八公隐隐以理国公府为首,他是不服气的。
如今可好了。
史鼐的病好了,这领头人也该换人做了。
若他闺女日后能当皇后,外头还有个聪明绝顶的史鼎帮衬着,到时候再生一个嫡子,再封为太子.....嘿嘿,他们镇国公府的百年富贵就有了。史鼐倒是没直接应下,却还是将牛承嗣送出了保龄侯府。
离了保龄大街,牛承嗣坐在马车上,思来想去,觉得有些事儿还是得努力一下的,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嘛,他吩咐车夫:“先不回府了,去一趟镇国寺。”只要他心思够虔诚,肯定能感动佛祖,也给他一丸救命良方!
阿沅还不知晓自己一个骚操作,叫整个京城都开始封建迷信起来,先是牛承嗣跑去镇国寺里求神拜佛,捐了两千两香油钱,还打算在镇国寺里包一间禅房,日后没事儿就去住一段时间,修身养性,沐浴佛光。再就是荣国府和宁国府的男人们,一起骑着马儿朝着玄真观去了。
宁国府最聪明最出息的继承人,两府当年复起的希望,因参与进了义忠亲王谋逆案,如今只能出家自保,他们本以为这位麒麟儿如今该是青灯相伴,满心虔诚才是。可谁曾想,到了玄真观才发现,那后置房里养了好几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
其中一个小丫头的肚子都凸起来了。
贾赦:“....."
这老哥哥玩的挺花呀。
“呀,本想过几日给你们去信的,既然你们来了,便也算是来的巧了,这丫头肚子里有了孩子,再住在道观里也不合适了,你们且带着人回去好生养着,好歹叫孩子平安出生。”贾敬一见到家里人,便赶忙将那小丫头给脱了手。
玄真观是贾家的家观,平日里倒是有些周围的百姓上来拜神,贾敬也一直仙风道骨的,很有些唬人的气质,再加上他进士出身,才华横溢,说起话来叫人如沐春风,倒真在这片地区博了些美名。又怎能叫婴孩啼哭声坏了他的道行呢?
“啊?”贾珍傻眼。
他是来拜神的,不是来给自己找麻烦事儿的!
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那小丫头微微隆起的肚子,说话都有些结巴了:“爹啊,这孩子生下来,岂不是比蓉儿还小?”“那就当蓉儿妹妹养就是了。”贾敬很是洒脱地摆摆手。
这怎么可以?!
乱了辈分的事他怎么能做,尤其他如今还是贾氏一族的族长,这样乱来岂不是乱了根本?
仰起头来思索片刻,才抬手拍拍贾赦的肩膀:“好叔叔,家中唯一能教养这孩子
只有老太君了,等孩子生下后满了百日,我便叫了丫鬟婆子送去西府去,你放心,孩子吃穿用度皆由我来出。”说着抹了把脸,早知道今天这个门就不出了。当真是自找麻烦!
贾赦十分同情地反拍回去,行吧,有对比才有幸福感。
至少他老娘没给他再弄出个弟弟来。
一时间,大家伙儿都没心情再问那些神神怪怪的事了,也没必要问了,贾敬在道观里玩的那么花,可见压根没虔诚拜过神,他也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假道士而已。不仅宫外开始求神问道,宫内也隐约有了这样的风气。
先是延禧宫那边置办起了小佛堂,每天只要天一亮,那佛堂里面就不少人,各个答应抄经念佛,时不时地念一口佛偈,叫水琮愈发不爱往东六宫跑。“你也别去,别给传染上了。”水琮见阿沅对东六宫十分好奇,赶忙就拦住了她,顺带着吐槽:“朕偶尔去一趟东边都觉得恍惚,晓得的,知道那是朕的后宫,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尼姑庵呢。一个个清心寡欲的,连穿衣风格都变了!
他喜欢的是花团锦簇,不是千篇一律!
阿沅见水琮都有些口不择言了,可见是真暴躁了,赶忙安抚道:“这等子歪风邪气不能助长,
今宫里宫外皆闹得沸沸扬扬,陛下还是早些扼制比较好。”
水琮愣了一下。
“爱妃觉得这是歪风邪气?可保龄候的身子确实是大好了。”
其实水琮也是有些信的,实在是保龄侯的效果太过拔群,叫他不得不信:
“你可知道,宁寿宫那边都开始大修了。”
太上皇的双腿残疾了十几年了,如今听见这样的奇闻轶事,也报起了不该有的奢望。
万一呢?
万一他的腿就好了呢?
“反正臣妾觉得不大现实,天下将希望寄托在神佛身上的苦命人数不胜数,保龄侯不仅出身显赫,更是兄弟和睦,夫妻恩爱,臣妾着实想不出来,他有哪里值得菩萨另眼相看的。水琮顺着阿沅思路一想,瞬间觉得有道理。
可是吧,保龄侯身子好了是事实!
这事儿确实很是蹊跷。
阿沅怕他直接从阴阳侧转去阴谋论,连忙开口说道:“臣妾想着,是不是老天爷瞧着侯爷是大才,不忍叫陛下痛失肱骨,这才降下神药,想留保龄侯陪在陛下身侧,为陛下分忧?”这马屁瞬间把水琮拍爽了。
难道这史鼐真是孔明之才?竟叫老天爷都不忍心收了他去?
那岂不是也证明了,老天爷觉得他才是天命之主?真正的天下之君?
一定是了!
水琮瞬间说服了自己,若自己不是天命之主的话,老天爷又怎会赐他一对祥瑞龙凤胎,且旁的双胎孕妇皆会早产,偏珍妃怀满了九月,特意挑选在大年初一晨光乍亮时,伴随着朝阳红霞生产呢?这岂不是正说明了,他才是老天爷认定的皇帝?
原本还因为太上皇修建佛堂,打算求神问佛治疗双腿而有些慌张的水琮,心思瞬间就安定了下来。若老天爷当真看重他,那他那好父皇的双腿便绝对好不起来。
如此转过来一想,或许他父皇去求神问佛反而是一件好事,修佛修多了,人会变得清心寡欲,自然也就没那么多的精力把持朝政,那他的亲政之路岂不更加平坦?这样想的水琮伸手一把将阿沅抱在怀里,也不顾还站在永寿言的院子里,周围全是言人,就对着她的脖颈狠狠吸了一口,声音里是止不住的快意:“好阿沅,你可真是....叫朕开心。”阿沅装作一脸莫名的样子,茫然地拍拍水琮肩膀:“臣妾说什么了?”
她歪了歪脑袋,似乎在思索。
片刻后又开了口:“臣妾也没说什么呀。”
“哈哈哈-"
水琮这下是真高兴了,弯腰一把抄起阿沅的膝弯,直接抱着她就绕
过正殿往后殿走去,这一长串的路,这一路上那么多言人,就这样看着这对恩爱的帝妃,面上保持淡定,心底里乐开了花。主子得宠就好。
主子只要一直这样得宠下去,日后他们永寿宫的前途,将不可限量。
白日宣淫是不可能的。
哪怕水琮蠢蠢欲动,也被阿沅给摁了回去,送走他之前抛了个媚眼,送了个飞吻,说了句:“晚上见。”就叫水琮耳根发红,整个人冒火似得走了。阿沅虽有把握能叫永寿宫上下都闭嘴,可她却不想这么做
晚上帐子一拉,烛光影影绰绰,便能叫一个长相平凡的男人变得英俊起来,白天就算了,看的太清楚就没啥乐趣了。等送走了水琮,阿沅便回了寝殿,吩咐金姑姑:“去将前些日子做的那两件薄纱寝衣找出来,晚上沐浴后就穿那一身。”“是。”金姑姑眉头都不带动的,便去将薄纱寝衣准备好了。
打一棒槌给一甜枣。
既然白天拒绝了,晚上自然得玩点儿不一样的。
阿沅打算用完午膳先去补个眠,养精蓄锐,争取晚上鏖战三百回合!
金姑姑拿完了东西回来,阿沅靠在碧纱橱的靠枕里已经有些昏昏欲睡,见人回来了立即坐起身来,神情有些呆滞,脑子却是清醒的:“保龄侯送来的名单没什么问题吧。”“暂时瞧着没问题,只有几个领头的,奴婢叫紫衣去查了。”
紫衣嬷嬷是御花园绛雪轩的拿事嬷嬷,平日里清闲的很,只偶尔有些不得宠的小答应去了绛雪轩,她能跟着讨巧说上几句俏皮话,得一些大大小小的消息。不过呢,也胜在自由。
至少她去查人,就无人会在意。
“紫衣嬷....行么?”阿沅想到了紫衣嬷嬷的技能[散播谣言],别到时候事情查完了,人也给她得罪完了。金姑姑:“...."
“奴婢让她少说话,尽量别说话。
那一张嘴啊,开口就是灾难。
如今后宫拜佛成瘾的风气,金姑姑觉得其中定有紫衣嬷嬷的作用。
那可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罢了,先让她调查着吧,她先试探一下也好,炸出几条埋的深的鱼也算功德一件了。
”阿沅半闭着眼睛抻着脑袋靠在靠枕上,因为困意说话语气都有些软和了
只是脑子却依旧飞速地转着。
对于史鼐的人手,她从未想过完全信任。
史鼐身体不好,手里人脉有一部分是他自己经营的,还有一部分竟是老尚书当
久的,忠诚度是要打折扣的,紫衣嬷嬷去试探试探也好,虽然她是真气人,但是看人的本事也是真的好。[散播谣言]这个技能里面还有个隐藏技能,那就是[识人问心]。
若没有一双能够看透人心的眼睛,她又怎能保证自己散播谣言的效果呢?
阿沅对散播谣言没兴趣,但对[识人问心]却很觊觎。
若有单独的技能卡就好了。
她一定立即给金姑姑安排上!
拜佛的风气持续了大约一个月,终于在延禧宫赵答应突然之间的腹痛不止中给中断了。
这一次聚集到延禧言的太医就不止赵太医一个人了,直接是整个太医院都过来了。
赵答应腹痛不止,捂着肚子满床打滚,哀嚎声如同兽类死前咆哮,而她身上皮肤蜡黄,上面浮起一层油脂一般的汗液,双目通红,漆黑的瞳孔此刻都有些涣散了。太医们想要上前去把脉,却怎么都捉不住赵答应的手。
好容易在宫女嬷嬷们将赵答应给辖制住,通着她伸平了手臂让太医诊脉,可太医们上手一摸就知道不好,最终还是头铁的赵太医跪了下来:“回禀陛下,臣等....已经摸不出答应的脉搏了。”那手臂冰冷似铁,手指贴在上面,不仅感受不到丝毫的跳动,甚至能一丝温热都感受不到。
赵答应哪怕此刻还挣扎着,可在太医的脉搏里,她已经等同于一个死人。
“怎会如此?”水琮猛地站直了身子,背着手来回踱步。
明明赵氏还在嚎叫,怎就摸不到脉搏了呢?
赵太医颤抖着手擦汗,只觉得这一次他是真看见黄泉路了。
正想说什么呢,就听见门口的方向又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一个宫女飞速跑了进来,
‘噗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哭嚎道:
“陛下,还请派个太医前去看看我们答应,她腹痛不止,流了好多黑色的血,怕是已经小产了。
这是舒答应的贴身宫女。
小产?
赵太医眼睛猛然闭上,完了,彻底完了,都牵扯上皇子了。
而且流出的是黑血,显然是中毒了呀。
他还赶上内宫阴私了呀。
“赵卿,你快去看看舒答应。”水琮显然也认出了宫女时谁。
舒答应是他前些时候比较喜爱的一个答应,便多招了几次,没想到竟有了身孕。
只是........
没想到第一次得知这个孩子的存在,竟是孩子小产的时候。
赵太医忙不迭地起身就想跟着小宫女去另一间屋子,只是走到门口,他突然脚步一顿,回头抱拳说道:“陛下,赵答应病症十分奇特,乃是微臣闻所未闻,还请陛下立即派人出宫去寻微臣的师父,请他老人家进宫来看看。
赵太医的师父正是周锡儒。
水琮也是立即想起了他,于是大手一挥:“长安,快派人出言去请。
长安面色严肃地应了一声,便匆匆大跨步出了殿门。
赵太医见有人去搬救兵,这才跟着小宫女去了另一处屋子,舒答应的情况比起赵答应来说好不了多少,此时的她面色惨自,身下被一片漆黑的液体浸湿了
赵太医立即上前去把脉。
把了半天才面色怪异地起了身,舒答应艰难地转过头:“太医,我的孩子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没了?”赵太医抿了抿唇,好半晌才开口说道:“回答应,您并未有孕。”
所以自然也就不存在小产。
“没有身孕?不,这不可能!我的月事已经两个月没来了,怎会不是身孕呢?我还嗜睡,呕...这些不都是有孕才有的症状么?”舒答应不敢置信地质问着
明明当初珍妃有孕就是这样的症状呀,她甚至都觉得自己的肚皮大了。
赵太医真心不想打破她的幻想,只是.....都到了这时候了,做大夫的再瞒着患者也不应该,再说了,他现在脑袋还别在裤腰带上呢,哪有功夫替旁人的小命着想。于是他重重点头:“是,未曾有孕,您之所以有这些症状,乃是因为身子不适引起的。”
说着,他下意识抬手捋了捋胡须。
他刚刚摸了脉,这个舒答应的脉象实际上和赵答应是有些相似的,只是不知为何,却比赵答应轻了许多,如今舒答应内脏受了损伤,若找出问题解决掉,日后好好调养,还是能有活命的机会的。只不过下半辈子也只能缠绵病榻了。
而赵答应....在他看来已经是个死人了。
真毒啊!
到底是谁,竟这样不声不响地在后宫布下这样大的一盘棋。
周锡儒已经年纪很大了,被带到宫里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粗布的衣裳,倒不是致仕后家境不好了,而是为了方便上山采药,自从不做太医后,他日常穿着都是粗布。若非知晓眼前这人的医术,乍一看,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老农呢。
周锡儒不愧是曾经参与过真真国公主玉石案的太医,只一眼,就看出赵答应和舒答应的病症都与当年玉石案中的受害者一样。之所以表征不同,则是因为与玉石的距离不同。
周锡儒也顾不上避嫌了,径直踩着鞋就爬上了赵答应的床铺,在床里侧的床柜上看了又看,最后指了指供奉在最中央的那个送子观音。"这就该是那个毒石了。”
他没用手拿,而是叫人拿了火剪,夹着观音像的头往奉来的樟木箱子里一扔,然后赶忙叫人将盖子盖上,扔到院子中央去,那边人少,接触不到就不会出问题。等毒石拿走了,周锡儒才擦擦额头的汗,面色严肃极了:“草民记得,当年永和宫的毒石该是全都销毁了的,怎会又出现了呢?”水琮此时也是满面严肃。
他想起前些时候珍妃曾跟他说过,察觉好些答应情况都不对。
立即派人将所有答应全都喊了来至于远在西六宫的珍妃就没必要惊动了这会儿夜深了她也是已经睡下了可别为了这些破事儿再惊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