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德·弗罗洛,也就是那位在图书馆与乔相撞的修士,回到宿舍后,发现自己所借的一堆书都在,唯独自己记录的笔记本不见了。
该不会不小心落在图书馆里面了吧?
他坐在一把椅子上,微微躬身,双手捂着额头,神情忧郁。
这也在所难免,毕竟,之前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那位女修士身上,其他的自然没有顾及到。
他失落地垂下脑袋,却听到“当啷”一声响。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撞击在椅背上发出的声音。
他凝视着十字架,伸出手,握了一下,却不知道为什么视线发虚,竟然没有握住。
他用双手抓住十字架,沉沉地按在心口。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
可他知道,这并不是因为信仰,而是因为那位女修士。
他痛苦地跪在窗前,双手握紧十字架,将十字架抵在自己的额头上。
“我的神,原谅我。”
他明明是一个发誓苦修守贞的修士,却偏偏在神学院中破了戒。
他的十字架上端死死抵着他的额头,甚至在他的额头上戳出一道红印来,即便他已经感觉到了压迫性的疼痛,可他脑海里依旧浮现着那位女修士动人的面庞和仿佛看到了神迹一般亮闪闪的双眸。
他越是忏悔自己的罪,属于他的罪便越是鲜明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还真是无药可救了。
克洛德·弗罗洛慢慢抬起头,原本梳理好的刘海儿失落地垂下,遮住他的眼睛。
他垂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起身,从墙壁上取下一个马鞭。
他将马鞭揣在袖子里,匆匆忙忙出门。
神学院中有专门为苦修士准备的屋子,他要去那里惩罚自己,忏悔自己的过错。
可是,去那间屋子必须要经过图书馆。
克洛德·弗罗洛唯恐遇到那位女修士,只得低垂着头,匆匆赶路。
可是,这世上偏偏就是越怕什么,就越会出现什么。
他还没等绕开图书馆,就听背后传来一声——
“这位……修士先生。”
克洛德左右看了看,发现被叫住的果然是他,只得站住了脚。
可他却不敢回头,也不敢看他了。
说起来真是犯错,他只不过跟那位女修士见了一面,就已经把她的声音记下来了。
乔走上前,看着他僵硬的背影笑了笑,“先生,是您吧?在图书馆里我不小心把你的书撞到了地上。”
她追上了克洛德,转到他的正面。
克洛德死死低着头,冷淡道:“这……这也是我有错在先,是我走路三心二意,这才没有注意到你。”
乔:“不不不,是我的错。”
克洛德:“是我的错……”
乔:“不,我……”
她顿了一下,突然“噗嗤”一笑。
克洛德僵硬地更加厉害了,他下意识想要抬头,可头抬到一半就又僵住了。
“先生,那么,上次的过错就由我们一起承担吧,在神的面前,我们就是共犯,需要一起忏悔自己的错。”
克洛德的心猛地一颤。
她口中的共犯简直意有所指一般,让他忍不住多想。
他对她……难道她也对自己产生了一样的过错吗?
他的心跳的更加剧烈了,几乎要将心口薄薄的皮肤钻破。
乔笑盈盈道:“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事到如今,他再低垂着头也未免太无礼了。
克洛德绷着脸,抬起头,看向她。
乔正站在一棵树冠张扬的橡树下,阳光透过叶片的间隙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与乌黑的发丝上,就好像落下了一颗颗闪亮的宝石。
可即便没有宝石的衬托,她也足够闪亮迷人了。
克洛德张开嘴,喉咙却仿佛一下子被太阳烤干。
他依旧一脸冷漠和忧郁,却哑声道:“克洛德·弗罗洛。”
乔行礼,“弗罗洛先生,我是乔·威克汉姆,刚来神学院不久。”
她莞尔一笑,“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您的名字。”
克洛德莫名紧张起来,“哪里?不……不能吧?”
乔笑道:“啊,我想起来了,您就是那位闻名整座神学院的先生,据说您正直、高尚又虔诚。”
“您还是一位有名的苦修士。”
克洛德只觉得脸颊发红,不是因为羞得,而是因为臊的。
以往别人提起这个,他都能当作是对自己修行的赞美,可是,乔提起这个,偏偏还是在他动了欲,打算惩罚自己的时候……他只觉得无地自容。
“我还做的不够……”
乔笑道:“不,我觉得您很值得我学习。”
克洛德更加不好受了。
“威克汉姆小姐……”
等等,这个姓氏他好像听过。
克洛德回想了好久才想起来神学院中有些人对她的传闻。
说她是一名立志不婚的苦修士,做了很多厉害的事情,最近一件便是她居然让道林·格雷也成了一位苦修士。
有人背地里调侃道:以乔·威克汉姆的美貌,她想要做什么做不到?若是她这么楚楚可怜哀求我苦修,我说不定也会应下。
原来她便是那位乔·威克汉姆!
克洛德重新低下头,避开她的美貌,“威克汉姆小姐叫住我是为了何事?”
他低垂的视线中出现一本笔记。
乔:“抱歉,我之前在地上捡到一本笔记本,我想要找他的主人,便翻开几页看,这本笔记是弗罗洛先生的吗?”
克洛德看着笔记,忙接了过来,“谢……谢谢。”
乔无奈道:“不用道谢,毕竟,这也有我的错。”
“这确实是您的笔记吧?我看上面唯一留下的人名却是约翰·弗罗洛。”
提起自己的弟弟,克洛德露出无奈的神情,“是,那是我的弟弟。”
乔莞尔一笑,“那还真是巧,我也有一个弟弟……”
她叹气道:“我父母都已经过世,只剩下我和弟弟相依为命,我很想要好好抚养弟弟,可是,唉,我终究做的不够。”
克洛德被这个话题所吸引,难以抑制地抬起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他一贯忧郁克制的眸子里,仿佛再也克制不住地迸溅出星光,“我也是,父母都是得病去世的,只剩下我和弟弟两人,我这辈子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想要好好照顾我弟弟,让他平安长大。”
“只是……”
他神情更加忧郁,没有继续说下去。
乔:“您如果有什么烦恼,可以向我倾诉,毕竟我们是有同样境遇的人。”
克洛德神情复杂,“不,威克汉姆小姐,您是一个温柔的人,您照顾长大的弟弟一定要比我弟弟还要出色。”
他叹了口气,“实不相瞒,虽然我很好管好我弟弟,可因我常常不在他身旁,他到底变得有些……”
他深深蹙眉,说不下去了。
乔无奈道:“看来我们都有一样的问题啊,我弟弟……之前还有人来找过我,说我弟弟骗钱赌博,后来证实其中有一些是我弟弟的错,另外一些则是误会。”
这样子的弟弟简直像极了克洛德的弟弟。
他不免从心底里升起一股怜惜和感同身受。
乔:“我好好跟我弟弟谈过,在一位高尚绅士的帮助下,我弟弟现在已经参军去了。”
系统:【好家伙,那位高尚的绅士不想帮也不行啊,谁让他在爱慕你,而你弟弟又在威胁他呢?】
乔治在海上用敌国的国旗擦手,还将敌军元帅的脑袋直接挂在了旗杆上。
他一边干着这事儿,一边笑嘻嘻道:“谢谢夸奖。”
系统:【没人夸你!】
虽然都是主人,但是乔治状态的主人就是让系统忍不住想要怼,大概是因为乔治状态的主人实在太气人了。
克洛德听了乔的话,眼睛一亮,“威克汉姆小姐擅长劝诫他人,如果威克汉姆小姐能帮我一个忙……”
乔:“这是我的荣幸,先生。”
克洛德脸颊红的厉害,心脏也完全不听使唤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乔看向克洛德要前往的路,“啊,您一定还有事,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如果您有需要再来找我。”
乔朝他笑着点头示意,这才转身毫无留恋地离开。
原本不敢看乔的克洛德此时正专注地盯着她的背影。
等到看不到身影后的好长时间,他才猛地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啪!”他双手齐上,狠狠拍了自己脸颊两巴掌。
“清醒一些!”他咬着牙自厌地警告自己,“你这样子……”
……会让威克汉姆小姐讨厌的。
毕竟,威克汉姆小姐是一位温柔虔诚的苦修士。
他克制着身体里的燥热,却感觉有许多毛球从腹下往上蹿,这些毛球刮得他又痒又痛,却又发泄不出来。
他裹紧身上的长袍,加快脚步走向苦修室。
说的好听叫作苦修室,实际上只是没有装饰、没有灯的一间小黑屋,唯一的窗户不过是开在墙壁上端的气窗。
以前有苦修士常年累月居住在这里,冬季这里冷得刺骨,夏季这里又闷热潮湿,还有蛇虫鼠蚁,可他们以此为修行,并不介意。
克洛德来到自己的苦修室,打了一盆凉水放在地上。
而后,他关好门,开始一件件脱下自己的衣服。
他将长袍和里面的上衣叠整齐放到一旁干净的地面上,他自己则只穿着一条薄裤跪在地上。
寒气一下子就钻进他的膝盖里。
他跪在地上,微微躬下身,拿起放在一旁的马鞭。
他用马鞭沾了沾凉水,狠狠地往自己后背一抽。
“啪!”
马鞭打在后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闷哼一声,弯下腰。
从气窗透进来的阳光落在他结实有力的后背上,白皙的肌肤上正印着一道红色鞭痕,鞭痕四周还有溅上去的水珠。
他因为抽疼肌肉下意识抖动,水珠沿着红痕滚落,没入他的腰带间。:,,.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