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他能在家午休的易迟迟,闻声有点失望,却也没多说什么,而是在吃完午饭后将他送走,才回去教贺安画画。
先从素描教起,首先教她画单一的线条,以及如何使用阴影来表现物体的形体。
然而年纪太小了,听得倒是很认真,至于到底听进去多少,只有天知地知贺安自己知道。
不过,小姑娘对画线条倒是很感兴趣。
等张老爷子找上门来接她时,这娃已经画了好几张纸的线条出来。
长短都有,波浪线、山路十八弯的曲线等等也有。
她还放飞想象力,在线条上画各种各样的小毛刺,或者是乱七八糟的线条。
易迟迟看得挺乐呵,还在老爷子进屋后邀请他老人家看贺安的杰作。
贺安对此期待极了,拿了画纸递过去,美滋滋宣布,“太爷,我学画画。”
“太爷看看。”
张老爷子的表情充满了期待和骄傲。
但这份期待和骄傲,在看见贺安的大作时烟消云散。
他看着画纸上乱七八糟看不出是什么的大作,有眼前一黑的趋势,完蛋,他家小安安和她妈一样,没丁点绘画天赋。
难不成他教完小昕后,再教曾孙女学医?
这未免也太可怜了,做医生多累啊,他就希望安安长大了干点轻松又体面的工作。
贺安可不知道太爷心里的这些弯弯道道,笑呵呵问,“太爷,我画的好不好?”
“……好!”
老爷子应得很违心,易迟迟听出来了,贺安没听出来,她美滋滋宣布她还要继续画。
孩子有兴趣,做长辈的能阻止吗?
必须不能。
于是,贺安继续拿着笔画她千奇百怪的线条。
老爷子和易迟迟说起了正事。
“有几味药材一时半会的配不齐,要等几天。”
易迟迟,“……哪几味?”
老爷子张嘴报了药材名字,易迟迟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不都是平常药材么,药房没有?”
“有,但达不到你要的标准。”
易迟迟顿时急了,老爷子见此平静补充了一句,“你先别急,羊城那边会送过来。”
“您申请的?”
以老爷子的级别,申请点药材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老爷子摇了摇头,表示和他没关系,“药房里的药没多少了,已经打了报告申请,不出意外的话后天就能到,有两个批次能满足你的要求,我跟小昕提前说了,给你留出三份来。”
“一份是多少?”
“每种半斤。”
妈呀,这个量有些大。
“其实可以减半。”
老爷子翻了个白眼,“你既然都要制药了,还不如一次多制点,免得下次又要弄。”
这话也对,然而,“关键防腐生肌粉放不了很长时间。”
她委屈巴巴,“再说了,潜艇内是个什么环境您心里又不是没数,药带进去后没有好的保护措施根本放不长。”
“你是不是傻,做好了别放家里,放卫生所的冷藏室去。”
卫生所因为存放药物的原因,修了个小的冷藏室,面积不大,高两米左右,宽一米多,里面放了两个多层木架子,最下面是用硝石制作的冰块,主要作用是用来降温。
架子上面的格子,才是存放药物的地方。
然而卫生所长期处于缺药状态,药品种类也有限,因此,空出来的格子挺多。
确实可以存放。
就是吧,“他们会同意?”
“你这药也不是自己用,反倒是利好他们,傻子才会拒绝。”
见她还是不确定,老爷子没好气补充了一句,“他们要不同意,你到时候来找我,看我不打劈了他们。”
易迟迟,“……”
这个真不至于。
却还是笑着点头应好。
就在这时,贺安对画线条失去了兴趣,还开始犯困,吵着要回家。
老爷子遂抱着她告辞离开。
易迟迟将人和贺安约好明天一起玩后,感觉腰腹部位有些酸,遂回屋准备躺会。
结果这一躺睡着了,再次醒来是被饭菜香味唤醒的。
睁开眼,闻时正好进屋,见她一脸茫然一副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样子,抬脚走了过来将人扶起来,“睡懵了?”
“有点。”
迟钝的大脑醒神,易迟迟打了个哈欠,“现在几点了?”
“快七点了!”
“这么晚了吗?”
怪不得天都黑了。
“嗯。”
闻时应了声,“要上厕所不?”
“要的。”
“我扶你过去,正好洗个脸吃饭。”
“好。”
十五分钟后,一家三口进入了愉悦的晚餐时间。
边吃边聊,顺带着汇报一下各自的收获。
闻时是兴趣最高的,他把易迟迟和闻母都夸了一遍后,宣布了一个消息。
“我明天去一趟羊城。”
易迟迟和闻母眼睛亮了,异口同声问他去干什么,能不能带上她们。
海岛上的日子她们过得不差,但人心都很野,特别是有钱又有闲的情况下,就想着找点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