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渔的心里极不是滋味,这种时候,她什么都做不了,虽说是拜月神教高高在上的圣姑,但是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她也只能望洋兴叹。
陈雅还痴痴地坐在那里哭泣,泪水已经浸湿了她的衣裳。
孔渔过去安慰了好一阵,陈雅依然哭个不停,几次想要直接跳下去陪着苏林而去,却又被孔渔给拉了下来。
孔渔看着她哭的伤心,心里面也跟着难过,轻声安慰道:“你其实真的没有必要这么难过,到了我们教主这个地位,他都已经不管人员疾苦了的。”
陈雅突然一用力,把孔渔直接给推到了一边,哭着说道:“苏林是无辜的啊,他是个好人啊,他救了那么多的人,他做了那么多的好事,泪婆娑说杀了他就杀了他,他有什么资格做教主啊。布太几亚国内怎么样,和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啊?”
孔渔柔声说道:“我们是很残忍,但现在苏林已经死了,又有什么用呢?”
“你是拜月神教的圣姑,你为什么不救他?你是可以救他的,你完全是可以的。”陈雅泪流满面地说道,脑海里情不自禁
地浮现出苏林几次三番地救自己出来,背着自己在荒野里奔跑的场景,他那坏坏的笑,他身上的那股独特的男人气质,他的宅心仁厚……
想着想着,陈雅更是痛不欲生,失声痛哭起来。
陈雅是巾帼女英雄,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见识了太多的事情,按理说是不应该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失声痛哭的,但她现在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脑海里不住地浮现出苏林的音容样貌,再想到他临死之前口吐鲜血,他是那么地不屈,那么的百折不挠,谁能想到他能有今天这一步呢?
陈雅目光呆滞地望着万丈深渊,想着深山里面可能有野兽,她突然间站了起来,便要离开。
“你要去哪里?”孔渔叫道。
“我要去找他,他死了,我总不至于连他的尸体都找不到吧,这里是异国他乡,我要把他的骨灰带回到华国,洒到华国的土地上。”陈雅哭着说道。
“你知道下面是什么吗?”孔渔说道,“深不见底的深渊,四周都是茂密的山林,而且经常会有野兽出没,你去,怎么可能找得到他?”
“哪难道就把他一个人这样孤零零地丢在下面?任由野兽把他
的遗骸都给吃掉吗?”陈雅反问道,“你不想管,难道你还要阻拦我不去管吗?”
“你……”
孔渔被陈雅的这句话给怼的噎住了,想着自己的无奈,不由叹息一声,说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外面的事情我们不用去管,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你找不到苏林的,真的找不到的。”
“找不到也要找。”陈雅目光坚定,“你可以不用跟着我,大不了我一死了之,黄泉路上,他也不会寂寞。”
陈雅说罢,伸手抹了一把脸颊上的泪水,决然朝着远处走去。
她要找到苏林,就是死,也要找到!
孔渔心中长叹,知道陈雅下山入林,只有死路一条。
苏林的死是因教主而起,如果陈雅也死了,那岂不是因为我的原因吗?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下去!
孔渔加快了速度,跟着一路前行,到了她的面前,拦路她的去路。
陈雅根本不顾,转过身又要绕开她前行。
孔渔依然拦路。
“你要干什么?”陈雅不耐烦地问道。
“你不许下山。”孔渔说。
“你管不着我。”
“我不许下山。”
“我说了,你管不着我。”陈雅目光如电,倏地
伸出双臂去将孔渔推开,孔渔微微一动,根本就没有任何地影响,依然拦在她的面前。
陈雅再推,孔渔依然阻拦。
陈雅直接怒了,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枉苏林把你当成他信任的人,没有想到你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对得起他的吗?他相信你,才跑那么远的路过来找你,如今他死了,你连给他收尸的想法都没有吗?”
陈雅就像看着敌人一样看着孔渔,根本就没有半点儿可以商量地余地。
孔渔叹息一声:“我正是因为他把我当朋友,如果现在你要下山,我才不让你去,你进山之后,只有死路一条。”
“呵呵。”
陈雅冷笑一声,“你怕死,我可不怕死。”
“你是不怕死,但是我要对你的死负责。”
“你算老几,你凭什么对我负责,你未免也太自我感觉良好了吧?”陈雅怒极而笑,冷蔑之极。
“随便你怎么说,我绝对不会让你下山。”孔渔执拗地说。
“那我从这里跳下去总行吧?”陈雅指着万丈深渊说道,“这样你拦不住了吧?”
陈雅尝试了几次依然没能从孔渔的面前冲过去,突然间看到那万丈深渊,一咬牙
,做势便朝着那边冲了过去。
孔渔大惊失色,眼看着陈雅冲到了悬崖边上,她的身形一闪,瞬间就到了陈雅的旁边,一掌拍在了她的后颈上面,后者哼都没哼一声,当即跌倒。
孔渔将她扶住,拖进了屋子里面,给下面的侍女打了声招呼,便出了门,往远处的那一座巍峨雄壮的山峰而去。
教主泪婆娑就在那里,那也是整个布太几亚境内几乎最高的一座山,神庙之门也就在那座山上,泪婆娑常年在神庙旁边参悟,与天地沟通,与神谈话,这才有他如今的超凡实力。
孔渔刚走到半山腰上,上面突然间下来了一个留着长长花胡须的老人,不由叫了一声:“大师兄。”
大师兄对她鞠了一下躬,叫了声“圣姑”,然后问道:“去找教主吗?”
“嗯。”
“他不在。”
“不在?”孔渔有些意外,“他去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刚刚他回来了一下,原本我还有问题想要请教他的,但看到他的脸色很是难看,所以就没有多问,他参拜了一下神庙,然后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大师兄说。
“这样吗?”孔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