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林说话非常地不客气,我管你是不是拜月神教?我管你是不是泪婆娑?老子就是舍得一身剐,也要骂个痛快,至于后面怎么收场,那是后面的事情。
陈雅急道:“苏林,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孔渔也用着带有几分责怪的目光看着苏林,朱唇张了张,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心里又慌又急,只能把目光投向远处虚空之上的那个高傲冷峻的白发青年。
半空之中的泪婆娑一句话都没有说,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目光也十分的平静,他甚至看都没有看苏林一眼:“你逞一时口舌之快,却只能趴在地下,垃圾!”
苏林“呵”地一声冷笑:“你看看你,你还是一教之主呢,还是能够和神说话的人呢,这种粗鄙的话都说得出来,是不是有失你的身份啊?泪婆娑,你要觉得我说得不对,你尽管一掌把我打死算了,我要皱一下眉头就算我输。”
泪婆娑冷哼一声:“真是不自量力。”
话音刚落,苏林突然间感觉身上的那座无形的大山更加沉重了一些,他都要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他咬着牙,忍受着汗水浸湿他的衣裳,几次想要爬起来,可刚刚起身,
又被重重的大山给压的趴在了地下。
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难受感觉,苏林几乎都有些提不起半分的力气,这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泪婆娑依然的云淡风清,继续说道:“你继续骂吧,你愿意怎么样骂都行,你只要骂的舒服,你尽管开骂就是。”
鲜血正源源不断地从苏林的嘴巴里淌了出来,那种痛苦和难受也就只有他自己才能够切身体会,哪怕他是筑基期的高手,但是在泪婆娑这种拥有超强神力的高手面前,他都只有被压着打的份,就像一个三岁稚童面临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样。
这种差距,宛如一条巨大的鸿沟。
但此时的苏林没有半点儿悔意,能够骂这种长期处于顶端的高人,还是比较痛苦,并且在苏林的记忆里,这种人高人是不可能乱杀无辜的,罪孽越是深重,将来他们在渡动成仙的时候就越困难。
陈雅看到这一幕,哪怕她饱经风霜,见多了生离死别,此时见到苏林的惨状,也是禁不住地泪水直流,直接跪了下来,哀求地说道:“教主,我求求你了,饶了他吧,他是医生,他治病救人,他悬壶济事,妮可公主都是他救好的,
求求你饶了他吧。”
孔渔依然跪在那里,仰望着半空中的泪婆娑,大声说道:“教主,苏林真的是个好人,他也是看到死了那么多的人而心生愤慨,他是菩萨心肠,他是好人,现在布太几亚唯一的继承人妮可就是被他治好的,还请教主放他一马吧。”
泪婆娑面无表情,不为所动,银发迎风狂舞,声音轻轻柔柔地传了过来:“苏林,你要想活命的话,求我!”
“我呸。”苏林直接吐出一口口水,“我求你?你想的倒美,我又没做错什么,我为什么要求你?你做梦吧!不要以为你是至高无上的拜月神教教主我就会惧怕你,你要杀就杀,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我替布太几亚的老百姓感到悲哀,他们信奉的国教,在关键时刻居然把他们都给放弃了,哈哈,哈哈哈。”
苏林状若癫狂,哪怕身上压着一座大山,连气都有些喘不过来,此时依然还和泪婆娑顶嘴,也是个奇葩。
苏林就是这么执着的一个人,他不会认输,他认为是对的东西,绝对不会回头,哪怕撞破南墙也不回头!
苏林曾经发誓过,这一辈子,再不求任何人!
“哼!”
泪婆娑突然重重
地哼了一声,随手一扬,但见一股强大的劲风扑面而来,直接把苏林给卷了起来,苏林的身体就像一块被丢出去的石头一样,直接给飞了出去,在他的后面就是万丈的深渊,他直突然地朝着山下砸去。
“啊~不要!苏林!苏林!”陈雅直接慌了,扑过去对着已经坠下山崖的苏林大声叫了起来,可是下面是万丈深淡深渊,云罩雾绕,深不见底,这要摔下去,凶多吉少。
陈雅浑身都麻木起来,身子一歪,一屁股坐在了地下,嘴里不住地叫着苏林地名字,怔怔地望着天空中云淡风清的泪婆娑,哭说道:“他有什么错?他说错了什么?那些普通老百姓就该死吗?你为什么要害死他?你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可有知道下面的老百姓过的什么日子吗?你知道他们有多痛苦吗?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你为什么要杀死他啊。”
陈雅见苏林惨死,心如死灰,在这个混乱的国家里面,现在烽烟四起,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走得出去,并且苏林原本也没有说错什么,受苦受难的都是一些普通老百姓,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哪里知道人间疾苦,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人还
是国教的教主,他居然还无动于衷,这种人,不应该骂吗?
陈雅也不管了,说话也非常地不客气。
孔渔见状,赶忙过来拉住了陈雅,叫道:“妹子,你别说了,我们教主他也是很无赖啊,天命不可违。”
陈雅泪流满面,哭着说道:“天命就是人命,天地不仁,人也要不仁吗?苏林说得没错,神是没有时间理会这种小事情的,就算想管,神也不想看到生灵涂炭。”
陈雅心如死灰,望着半空中的泪婆娑,见他依然心淡风清,超然物外的模样,不由说道:“你干脆连我也给杀了吧。”
泪婆娑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对孔渔说道:“圣姑,她就交给你照顾了。”
孔渔赶忙说道:“教主,妮可那里怎么办?”
泪婆娑说道:“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你安安心心地呆在山上,不该管的,不该问的,就别管,就别问。”
孔渔连连“哦”了一声,下意识地看了看山上,那个人……就这么死了吗?多么自信的一个人,怎么突然间就死了呢?
孔渔想着和苏林在华国荆南所相处的那些日子,再想到刚刚他义愤填膺的一番话,如今天人两相隔,心里面颇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