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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木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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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文工团团长带领表演者依次登台,鞠躬致谢结束,观众逐一开始退场。

“夜里温度凉,你趴着睡觉的时候,背上多搭点衣服。明天仲铭给你把换洗的衣服送过来,就算是通宵,好歹是在学校,也得有个人样。”刘红霞嘴上埋怨,关心的话却一句不少,“要不还是把家里的厚被子给你托过来吧,躺着睡总能舒服些。李国强今晚还是不回去,打算继续在实验室过夜。

“实验室就那么点位置,再说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盯着种植进度,这不还有办公室嘛,我有手有脚的,还能真把自己累趴下不成。”“说得就好像去年饿出胃病的人不是你似的。”刘红霞剜他一眼。

“哎呀,你就放心吧。”

李国强着急要走,刘红霞那边也有事。

“楚等,婶就不和你们一块儿回去了啊,”刘红霞攥着钢柱的手,往大门口的方向扯了扯,“钢柱这孩子老师的留堂作业还没写完,再不快点晚上又是要熬夜,我就先带他们走了。知微不说要上厕所吗,赶紧带她去吧。看了四个小时,知微不仅喝完了顾屿衡买的北冰洋,就连苏楚箐在保温杯里装的温水也一滴不剩,小肚子圆鼓鼓的。在大礼堂不上完厕所,回去的路上估计也不好找。为了避免钢柱‘挑灯夜读”,苏楚箐抱着知微点头,“行,路上黑,婶子注意安全。”

“你们也看着路。仲铭钢柱虎娃,给苏姨顾叔说再见。

得了自家母上的催,已经完全冰释前嫌的仨弟兄异口同声告别。正巧演红军的演员从剧院出来,钢柱止不住好奇想看,拔腿就要跟着人走,刘红霞拦都拦不住。就算还有别的告别话想讲,被乱跑的钢柱虎娃俩兄弟搞得也没机会了。刘红霞和李仲铭赶去捉小的,俩家人在演厅门口分别。大礼堂的厕所还是极富时代特色的联排公厕。

虽然有冲厕水,但马桶不装在隔间,是统一挂在前头的水箱,几大排双侧的水池子,每隔几分钟,哗哗的水流就像泄洪般冲一次,虽然上厕所的人多,但里面瓷砖看着也干净。坑挨着坑,蹲坑外面也没有门,帘子也没装一个,光秃秃,裤子一脱,脸对着里面,啥都能看见。苏楚等给知微背着空掉的保温杯,其他的就不用她帮忙。隔壁的婶子端着孩子的两条腿,对着厕坑‘嘘嘘’,知微提着裤子,就已经自己穿好衣服站起来了。洗手池就光溜溜从墙里面支出来几根水龙头,讲究点的用水冲冲,甩干净就能走。不讲究的上完厕所不洗手也没人说。因此蹲坑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洗手池前面却没站几个人。“今天替补上来的那个角儿还不错,身段好,声音也透亮。”

“鬼呢,”旁边洗手的婶子不同意,“我觉得还是之前的‘喜儿’演的好,今天台上这位唱是唱出来了,心里却总像藏了事。大结局与王大春结婚,过上新生活,多好的事啊,嗓子没放开让人看着不利索,”关水擦手,婶子定下结论,“反正我不喜欢。”“咱们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

公共厕所毕竟是社交八卦的三大主要场所,只要有人开了个头,天就聊起来了。

“咋,这里头还有啥背地里的门道。”

“燕京大学的冯建军书记,都认识吧?”后加入聊天的女人卖了个关子,不仅让洗手池前的婶子们竖起了耳朵,并排帮着知微洗手的苏楚箐也抬头看了她眼。“文工团怎么还扯到书记头上啦?”

约着来上厕所的女人洗干净手,一边聊天一边往外走,“这次替补上来唱‘喜儿’的角,听说就是冯书记亲侄女。要不是她背景够硬,刚从外地文工团调回来,主角的戏份哪有她登台的份,要我说,原本定下的角儿也是够倒毒,咋都快要登台,突然吃坏了东西...怪不得,看表演的时候苏楚等就觉得眼熟,这‘喜儿’不就是那天无缘无故,在大院门口瞪她的女人嘛,原来是冯叔的侄女。女同志们没故意控制音量,但后面的话苏楚箐就没再听了,帮知微擦干净手,苏楚箐牵着她出去找顾屿衡和知晏,“怎么了,知微?”

刚才知微叫了她一声。

“妈妈,知微最喜欢你,不喜欢她。”被牵着的知微撅着嘴,原本喜气洋洋的脸上有些不开心,担心苏楚箐没听清楚,她仰着脑袋,肉嘟嘟的下巴绷紧,重新强调了一遍,“知微不喜欢喜儿,知晏也不喜欢。”知微只有在宣布很重要的事情时,才会直呼哥哥的大名。

喜儿就是《白毛女》中的白毛仙姑,再正面不过的形象,虎娃钢柱就是吵着闹着上台要替她伸冤理枉、鸣冤叫屈。那知微不喜欢的,自然是扮演‘喜儿’的人。冯琴,好像是叫"知微为什么不喜欢她呀?”

知晏年纪大些想的多,知微作为妹妹,却被宠成最没心没肺的性子。能被俩孩子同时讨厌上,苏楚等好奇,这冯琴到底做了什么事。“她说我和哥哥是拖油瓶,是别的女人偷偷生下的坏孩子,爸爸是被逼的没办法,才从国外回来。”其实恼羞成怒的冯琴在俩孩子面前骂的更难听,但有些太过腌臜的话,知微不理解也记不住,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自动替换成她觉得很过分的词。“妈妈,知微和知晏不是拖油瓶,哥哥可厉害了,门门考试一百分呢。”

小知微低着脑袋,香香软软的乖宝像是脱了水的喇叭花,蔫儿吧唧,只有脑袋顶上被椅背蹭出来的一缕头发,直挺挺地立着。但就算是已经被知微净化过,杀伤力锐减的一番话,听的苏楚等仍然心疼,涌上一股无名火。

原身在《文青八零》中是配角,这位冯琴更是配角中的配角,出场的内容,百字就能说完。要不是苏楚等一来到这个世界就喜提住院,花了小半个月将这本剧情拖沓、强行注水的小说,里里外外看了个遍,绝对记不起还有这号人。按照原书剧情,原身搬到A市后,顾屿衡就被派到外地讲学,原身自己在家待着无聊,也在城里认识了一些‘好姐妹’,平日里没少找原书女主陈茹娇的麻烦。冯琴就是‘惹人嫌’姐妹团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原身虐待孩子的行径被发现,还专门找去冯琴家,希望她能帮自己说说好话,结果自然是被拒绝作者安排这段戏,就是想表现原身犯错后,大伙避如蛇蝎的悲惨境地。

苏楚箐当时还想,原身的这些‘朋友,情分太过表面,现在看来,原身自身坏的同时,也少不了这位冯琴在其中的推波助澜。不管冯琴做出这档子龌龊事的缘由是什么,苏楚等不想深究,做了就是做了,错了也是错了。以俩孩子为达到最终目的的手段,无论是谁,都难以原谅。“知微知晏才不是拖油瓶,”苏楚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欢快些,“知晏知微是妈妈的福报才对。”“真的吗?”知微眼睛亮闪闪,就像两颗葡萄,星辰揉碎了粒粒融进去。

“当然啦。”

苏楚箐指腹稍稍用力,轻轻捏了捏她日渐圆润的手掌,比奶豆腐还要绵软的手背上,有五个陷进去的小窝窝。柔声哄好情绪低落的知微,苏楚箐牵着她往外走,刚绕过男女厕所中间的走道,便听见一道女声,带这些惊喜与不敢置信,“屿衡?”台下的嗓音苏楚箐或许不熟悉,但那身打扮她可认识。

“那不是刚才表演喜儿的姑娘吗?”等在卫生间门口的婶子,已经有不少认出来人。

苏楚箐眸光沉了沉,没去找她,反倒是她先找过来了。

冯琴没料到今天顾屿衡会过来,表演的时候整颗心全都吊在他身上。

顾屿衡,冯琴自然是喜欢的,长得帅、家世好,关键人自己也争气

留洋归国的博士,大伯每次提起来,哪一次不是极尽颂赞。

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自己。

冯琴是这样想的。在从大伯母口中得知顾屿衡要相亲的时候,想尽办法让商清婉搭线,就为了能嫁给顾屿衡。顾家大姐有钱,嫁进去她也能安心做个富太太。冯琴从小就长的漂亮,想要得到的,哪一次没得到过?她意满志得,却被顾家的俩孩子狠狠打脸。没妈要的野种,这也不喜欢那也不喜欢。冯琴没忍住,趁着没人,在客厅里骂了嘴女娃,就被那个叫知晏的坏种,偷听了全部,挎着脸告诉了赶回家的宋恂初和顾尚忠。像是个哑巴的男童,第一次当着冯琴和众人的面,说了好长一段话,冯琴是如何奚落知微的,他听了一遍,便完完全全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宋恂初和顾尚忠当场脸色就变了。

顾屿衡相亲的事本就不是他自己同意,这事出来,冯琴与他相亲的事自然告吹,就连大伯母那边,也没再给过她什么好脸色。说什么人之初性本善,在冯琴看来,顾家的俩孩子可坏透了。

谁还没有点脾气的时候?冯琴不仅没反思自己的过错,反倒记恨起了顾家俩孩子。但她又没动手,冯琴想,好好道个歉这件事总能翻篇。她都低声下气道错了,还能让她怎样。

“屿衡,没想到你今天还专门过来看表演....

冯琴绞着手指头,欲语泪先流,酝酿的情绪还没到位。

一道呢喃软语的女声,风风韵韵地挤进来,“请问这位是?

眼角摇摇欲坠的眼泪,突然就消下去了。

苏楚箐,冯琴自然认识,顾屿衡现在的妻子。

被大伯母压着上门道歉,却被告知住顾屿衡去了外地,这一去就是小半个月,等他再回来,却带回来了个女人。风清月霁的顾屿衡,竟然与乡下女人结了婚。

难以否认,苏楚箐的确漂亮,穿着鲜艳的花裙子走出来,举止得体,仪态优美,洁白的脖颈长而细,像是浮荡在湖面的天鹅,比文工团里的不少前辈还要亮眼。但一个乡下来的女人,风清月霁的顾屿衡难不成还真是因为喜欢才与她结婚不成?不过是从乡下找了个带孩子的保姆。因城市户口而倍感高人一等的冯琴暗搓搓地想,面朝黄土地的乡巴佬,估计连今天表演的话剧都看不懂吧。而顾屿衡是高知分子,是与冯琴在同样阶级的男人。只懂差米油盐的村野丫头,怎么会和钻研高精尖技术的天骄之子有共同话题。冯琴认定她和顾屿衡的婚姻不会长久,短暂因苏楚箐外貌而起的惊艳过后,她对自己愈发自信。

抹温婉的笑意,“屿衡哥,这位姐姐是刚搬到大院来的吗?”

“你好,我是冯琴,文工团歌剧部二级演员,之前我和屿衡哥之间有些误会,刚好今天遇见了,想趁这个机会说清楚。之前我就住在屿衡哥隔壁。因为文工团全国巡演的原因,最近才刚回到A城,之前倒是没见过咱大院里有这么标致的人物。”马琴调动面部肌肉,将见不得人的负面情绪压下,嘴角噙起一

不愧是上台演角儿的人物,明眸善睐,冯琴看向顾屿衡眼波流转,水汪汪的像是捧着盈盈春水。这种模样最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但冯琴却打错了算盘。已经有不少人看过来了,毕竟一位是刚演完《白毛女》的文工团顶梁柱,一位是燕京大学备受瞩目的顾教授,人来人往间,打量八卦的目光都往三人所站的位置撇去。知微不喜欢这种视线,往苏楚箐身后躲了躲,被顾屿衡弯腰抱起来。

顾屿衡皱眉,想要结束这场闹剧,手臂就被苏楚箐挽住了。

她面上笑意更浓,语调却强硬,“有什么误会,你讲出来,刚好让我也听听。”

与冯琴想的根本不一样,哪有半点吃味的模样!苏楚箐此刻火力全开,

马琴要保持小白莲的人设,自然不可能与她当场理论,再说了,这‘误会’,冯琴也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啊,只能眨巴眼,眼底又蒙上一层水雾,娇怯向苏楚箐身侧瞧去。“我在和你说话,你一直看我家男人干什么。”

苏楚等的话,成功将路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因为是出门看表演,娱乐项目在这个年代可不常见,苏楚箐特意打扮过,穿着的上次婆婆拿来的红花布拉言,嘴上还涂了淡淡一层口红,整个人看起来青春靓丽,与穿着戏服、妆都没卸就急匆匆赶来的

冯琴不遑多让,甚至气势还要更压一头。

“如果你口中的误会,是把怒气发在我家孩子身上,那不该是我们大人间把话说开,而是你,应该给我家孩子道歉。“这是咋了?”有人在问。

“说是欺负人屋里的孩子,被大人发现了,现在在讨个说法。”

围观全程的路人回复,他没有特意控制音量,但正巧碰上人群有片刻安静,这句话就变得特别明显。“谁啊?”

路人撇嘴,“喏,还白毛女呢,文化人咋还能做出这种事。”

冯琴的脸色变黑又变红。欺负?她欺负谁了?明明现在是她在被欺负!

苏楚箐看着对面女人人畜无害的表情逐渐扭曲,恶狠狠的视线投过来,又被她毫不畏惧地直视回去。后宫里,争宠的妃子多了去了,苏楚箐虽然只是御膳房管事,但跟在熹妃娘娘身边,什么罗织构陷、插圈弄套没见过,冯琴挑拨离间的伎俩太低级。"我.....""

与冯琴同时开口的,还有顾屿衡。

对于冯琴,顾屿衡没有过多的感觉,隔壁冯叔的侄女,有过几面之缘的幼时玩伴,仅此而已。相亲也不过是长辈叮嘱委托后的无奈举措,成年后的首次见面,为了避免误会,也是出于对女同志的尊重,他就已经将自己的想法说得很清楚。结果后面却发生了这种事。

“关于你所说所做的事情,上次冯建军书记和商清婉主任在场,我想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在知晏知微面前说的那番话,已经构成了恐吓威胁。我说过,不希望你再次出现在我的家人,特别是我的两个孩子面前,如果口头约定难以维系,我会考虑报警或向法院提起上诉。”手腕翻转,搭在他小臂上的手稳稳当当落在拿心,顾屿衡五指张开,十指紧扣。低头看了眼,视线与苏楚等诧异投过来的目光接触,一碰即散,他的嗓音因长时间的授课而低沉,略带沙哑却仍旧掷地有声。“这位是我的太太,我没有任何不道德的想法,冯小姐,请你自重。上次你假意装晕,看在冯叔的面子上,我没有继续深究,但你的确缺我的孩子一份道歉。突然就被顾屿衡挡在身后、斗志昂扬的苏楚箐,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处于战斗状态,想了一箩筐反击的话,突然就失去了用武之地。谁说顾屿衡是呆木头啦?

被宽厚手掌紧握的苏楚等想,这不就很能巧言利口嘛。

冯琴的脸色彻底惨白了下去。

那天宋恂初和顾尚忠接到孙子电话赶回来后,商清婉、冯建军和顾屿衡也被二人

叫回了家,冯琴主观上并未觉得自己说

的话,过分到天理难容的境地

却也被三堂会审吓破了胆,特别是那天屿衡哥的眼神,冯琴到现在都记得,她太害怕,只能选择装晕。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没想到早就被顾屿衡完完整整地看在眼里。

那他会怎么想?

会觉得自己很蠢吗?

冯琴不知道,她不敢细想,愤懑、尴尬、气恼、委屈,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后都落在俩人之间紧握的双手上。凭什么,屿衡哥不讨厌她呢?乡下来的妻子,没有文化的下里巴人

她哪里比得过自己,怎么配站在顾屿衡身边?但为什么,冯琴上牙死死咬住嘴唇,她的瞳孔几乎要被相握的两只手填满,为什么沉毅寡言的屿衡哥,会主动在外人面前承认她的身份,会为她撑腰

不应该是这样。

苏楚箐与他才不过认识了短短三个月,眼里从来不会出现任何人的顾屿衡,不会也不可能,爱上其他女人。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大起来,收到消息的文工团团长急匆匆赶过来。

让冯琴上台演角儿,本就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谁让原本的台柱在表演前一天突然生了病,这可是他们团呕心沥血排演出的新版《白毛女》,是专门邀请了报社记者过来观看的,可千万别传出演员道德品行不端的风评。“退场不要拥挤、聚集,请大家快速离场,谢谢配合。”茅团长组织着纪律,却依旧无济于事。

大家踮着脚,都想看看最里面发生了些什么。

“瞧你干的好事!”走到冯琴身边的茅团长,皱着眉,压着嗓子怒意却冲天。

冯琴眼界高,有个在燕京大学当书记的大伯,就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了,在瞧不起文工团的人就算了,还妄想能搭上顾教授这位金龟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心里骂着娘,茅团长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只想让这件事快点过去。

道个歉多大的事,“赶紧给人顾教授,哦不对,是俩孩子道歉,多大的人了,还在孩子面前管不住嘴。冯琴不想说。

但茅团长可不会顾及她的面子,再说小顾教授一番话已经说的那么清楚了,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装晕,她也真是不嫌丢人!

不仅茅团长有这样的想法,在场众人看向冯琴的眼神都起了变化。

“我看哪是欺负孩子,这明明是想破坏别人家庭啊!”

“文工团咋还收了这种人。”

鄙夷的目光像是把把刀子,使劲往冯琴皮肉里戳。

“冯琴。”茅团长咬牙又喊了声,已然是下最后的通牒。

“对....."

冯琴眼前发黑,脑袋是真的一阵眩晕,但却被早有准备的茅团长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

这下真晕也晕不了了。

“对不起,”狠咬嘴角的软肉,冯琴舌尖糊上一层血腥味,眼角摇摇欲坠的泪花终于落下,但她却是为自己哭的,“对不起知曼知微,是姨鬼迷心窍,说了不该说的话,姨向你们道歉,希望你们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等着吧,她今天受到的委屈,终有一天要加倍从她们身上讨回来。

冯琴泪如雨下,簌簌的泪珠打湿妆面,围观群

自身的错误所在,至于心中真正的想法,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出了大礼堂,外面的天已经完全暗下来,带着凉意的空气有些冷,苏楚箐给趴在顾屿衡肩膀上睡着的知微系好纽扣,确认风灌不进内里,才收回手。顾屿衡胸前抱着知微,知晏被俩人牵在中间,并肩往家走。

路边零星几个人,都是看完文工团《白毛女》往家赶的。最近倡行节约,街边的路灯不会全开,亮一盏就暗下去一盏,昏晦的光线还不抵高空悬挂的银盘。万里无云,星光点点,明天又会是个好天气。

每经过一盏路灯,面前的影子拉长绕后,叠在一起然后又分开回到面前,循环往复,安静走在路上,只能听见三人的脚步声,苏楚等思维也渐渐活跃起来。“顾教授相亲的次数不少啊,刘婶当时说你是大火人选,我还不相信,现在是不得不信了。”她揶揄道。燕印桃、冯琴,光她知道的都有两个。

原本艴然反感的心情,因为她没头没尾的打趣消散了不少,顾屿衡轻笑了声。

“其实我不喜欢相亲,但盛情难却,只得应付。”顾屿衡说,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留下一团白烟。

他向上托了托手臂,动作很轻,让知微睡的能更舒服些。

顾屿衡正处于成婚的黄金时段,无论是硬性条件还是软性条件,在同辈中都是一骑绝尘的顶尖翘楚。国内风气,领导总会在谈工作之余再顺带介绍门亲事,让人极难拒绝。而顾屿衡不仅单身,家里还有俩嗷嗷待哺的孩子,宋恂初也着急,好话歹话都说了,哪怕顾屿衡有心规避,相亲局也基本没断过。顾屿衡从来不乏追求者,但他这辈子除了与‘苏楚箐’结婚,离婚后带着知晏远走他乡,这辈子身边都出现过任何女人。苏楚箐好奇,停下脚步。

“怎么了?”顾屿衡和知晏双双回头看。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没有遇见我,你还会有结婚的打算吗?你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总该遇见条件合适的对象。苏楚等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听着很奇怪,但原书里的顾屿衡过的太苦了,原本的天骄之子,最后却隐姓埋名,终日为养子残废的双腿奔波,如果可以的话,苏楚等也希望有人能陪着他。“步入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条件并不算重要,关键是需要足够合适,足够适配。如果遇见的不是你,”顾屿衡认真思索了两秒,顺着苏楚等的问题考虑所有存在的可能性,但他却不像钻研学术问题时那般表情肃穆,“我也不能给出确定的答案,但估计单身状态会在我身上停留更长的时间。’沉默但却支起耳朵认真听的知晏,抬头看了眼顾屿衡,又转头看了眼苏楚箐。

他觉得,爸爸现在的语气,就像是平时给他和妹妹讲睡前故事,带着哄。

“你为什么觉得我就合适了?”苏楚箐又问。

问完她就觉得这个问题,没太大意义。

还能有为什么,《文青八零》这本书还摆在[空间院子]树下的石桌子上。

剧情安排,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顾屿衡停顿的时间更长,嘴角溢出的热气弥散,刚想要回答,肩膀上趴着的知微却是醒了。

馒头般绵软的手卷成小拳头,她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妈妈,什么时候到家呀,知微好困。”“马上就到了,乖。渴不渴,饿不饿,”苏楚箐安慰地轻抚她的小脑袋,反正也没剩几步路,苏楚箐伸手从顾屿衡怀里将她抱过来,边拍打她的背部,边朝着家走去,“和哥哥一起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推导完最后的公式,在工图标注上注释,顾屿衡盖上钢笔。

桌面上的时钟显示时间已经过了零点,杯子里的牛蒡龙须茶只剩了些带着茶沫的茶底。屋子里很安静,顾屿衡起身,收拾整理好桌面上的稿纸,倒掉茶包,洗干净茶杯,才关上书房的灯,放轻脚步,推开主卧的门。靠近阳台边橘黄色的床头灯还亮着,苏楚箐已经睡着了,宽敞的双人床中央,被子盖着鼓起一块大包,她睡觉闹腾,估计又是占了整张床。顾屿衡小心翼翼将熟睡的她抱到一边,关灯上床。

黑暗里,银色的月光丝绸流水般淌进房间,身侧的呼吸声明显。

顾屿衡靠在床头,高速运转的大脑放松下来,浮现的却是她问的那句,为什么是她。

请假前往W市的那天,顾屿衡其实有过后悔。知晏知微是他承诺下的责任,婚姻同样也是责任,是需要对另一方负责。他不希望因为养育知晏知微的需要,就辜负另一方,这本就不正确,对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人也不公平。却不想顾屿衡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上一秒还生龙活虎的女人,下一秒就在他面前扎了下去。

苏楚箐从楼上摔破了脑袋,还摔成了脑震荡,是顾屿衡意料之外的变故。

最终顾屿衡还是决定留下来照顾,因为这事的确与他有关。哪怕放弃外派的机会,在消毒水味呛鼻的卫生院呆满整整半个月,在他看来完全是浪费时间。变化就是在这短短半个月开始的。

脑袋开瓢的苏楚箐,也许是脑震荡的原因,换了种性格。在决定结婚前,顾屿衡就只是与她简单讲过几句话,脑海里对她的描述模糊,但也能够将住院前与住院后的她区分开来。她变得愈发随性,有种既来之者安之的泰然度日。

甚至可以说....破罐子破摔。

平时顾屿衡阅读文献,她就在窗边,拿着护士送来的、最新一期的报纸,页面都懒得翻动,一坐就是半天,互不打扰,只有在顾屿衡从食堂端来早午晚餐,她的表情才会有些变化。变得很嫌弃。

顾屿衡年少出国,独来独往习惯了,鲜少与人长时间相处,苏楚箐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也是让他不会感到厌烦的一个。顾屿衡旁敲侧击她对于两个孩子的看法,她欣然接受,甚至偶然言语中流露出的心疼,顾屿衡不是听不见。苏楚箐是位很好的女同志,嫁给他,洗手做美汤,顾屿衡庆幸也感激,因此才会无条件支持她的所有决定,希望提供能力范围内最好的生.....“唔。”

胸前挨了一拳,翻身的苏楚箐摔过来的臂膀横在他胸前,熟睡的苏楚箐砸吧嘴,贴近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被砸的顾屿衡却是闷哼一声。过去顾屿衡很少在人际相处上倾注太多的注意,科研是务实,比人情往来更有价值。但看见李国强教授与刘红霞同志的相处,他竟也开始幻想,多少年后的日常。乏陈的心脏跳动。

他的确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苏楚箐的脚又不安分地踹了踹,黑暗中,顾屿衡手掌覆上胸前横着的手臂,却没有推开。闭上眼,性格冷厉,独来独往习惯了的男人,带着茧的虎口在光洁的小臂皮肤上摩挲。

掌心温度升高。

如何当好一位丈夫,他会改,也愿意尝试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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