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给蒋司寻准备了两样生日礼物, 第一样早上领证前已经送出去，还有一样小礼物没给。
她反手摸到身后的浴袍带子，欲要解开，被他手掌按住。
蒋司寻扔下正在聊天的手机, 另只手也绕到她身后, 在半明半暗的光线对视中, 把浴袍又系了一道。
许知意当他是帮忙解开呢, 合着越系越紧。
她道：“我下去给你拿礼物。”
“礼物你不是给过了？”
“好事成双。”
许知意在他脸颊一吻：“今天双喜临门，礼物当然也得两份。”她又说, “以后你生日，我都送你双份礼物。”
蒋司寻缓笑看她：“你这么一说，我已经开始盼着明年过生日。”
说着，解开了浴袍。
“就是为了让你期盼生日。”许知意从他结实的大腿上下来，刚才两人腿相贴的地方温热黏腻。
蒋司寻随后从沙发上起来，跟在她身后走去餐厅酒柜, 指尖慢条斯理把自己的浴袍随意打了一个结。
许知意半蹲下, 她将礼物搁在了最下面那层。
并不是很贵重的礼物，他也并不缺昂贵的东西。
蒋司寻打开来，是一对咖啡杯。
他曾因她收了齐正琛一个杯子, 介意了很久，当时还跟她斤斤计较过。
许知意指指右边那只杯子, “这个我用。”
“只送给我一个？”
“对。”
一杯子，一辈子。
蒋司寻不加思忖：“另一个我送你。”他问她买杯子花了多少钱。
边说着，他款步返回沙发前拿手机。
许知意看着他挺阔的背影：“你还真要转钱给我？”
“我送你的, 当然得我买。”
“不用转, 你以前送过我杯子。”
“不一样。今天我们领证。”蒋司寻俯身捞起手机, 再次问多少钱。
许知意找出当初的支付记录, 告诉他价格。
她问：“你还有多少零花钱？”
蒋司寻笑笑，没告诉她，“零花钱算我的婚前财产，以后给你买礼物。”
钱转过去，牵着她回卧室，“不说零花钱了。早点睡觉。”
许知意看时间：“太早了吧，现在才九点半。”
他说：“那就晚点再睡。”
十二点半的时候，她哑声说，困了。
主要是累，浑身哪哪都累。
蒋司寻看着身下的人，中间略停，哄道：“很快就好。”
她的手被他扣住举至枕头上，在她带着哭腔喊蒋司寻时，他莫名一颤，低头深吻她，嘤咛声被他吞咽下去。
吻到快缺氧，他的唇离开，给她换气的间歇下方又更深入抵达。
许知意的发顶顶到了床头靠背，已经退无可退，躲无可躲。
蒋司寻松开她的手，握着她的腰将她往身下拽回一些。
她架在男人右肩的腿滑落，他单手撑在她身侧，握着她的腿又挂回他肩头。
许知意身上穿的是他深色的浴袍，被浸透一大片。
……
领证的第三天，蒋司寻收到大侄子的回复。
蒋百川：【十二月三十一号那天有空。】
紧跟着又发来一条：【苏扬年前的档期都满了，原本那天空出来是陪我跨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吧。】
蒋司寻直接发了一个红包过去，那边秒收，手速快到不禁让人怀疑对面是人机在操作收红包。
锁屏手机搁一边，补充了半瓶水重新上了跑步机。
五公里跑完，冲个热水澡。
床上的人还没起，昨晚她与曼哈顿总部开了视频会，很晚才睡，他没喊她，换好衣服轻关上卧室门离开。
八点二十，蒋司寻到达公司。
路楷婧在大厦一楼的休息区等人，等了将近二十分钟，那道笔挺的身影终于出现，他秘书跟在旁边。
人逢喜事精神爽，领了证的人到底是不一样，眼神都比平时多了几分温润，可他对她们家却心狠手辣，与眼前的判若两人。
他有专梯，她踱步过去。
“前两天忙，还没恭喜你新婚快乐呢。”
人随他其后，也跨进电梯。
直到电梯门合上，隔绝了外人的窥探，路楷婧维持的假笑瞬间消失，厉声警告：“蒋司寻，劝你凡事留条退路，别把事做绝！”
蒋司寻充耳不闻，交代秘书：“把我十二月三十号和三十一两天空出来。”
秘书早已练就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本事：“好的，蒋总。”
路楷婧吁口气，抬手按了数字‘26’，是她自己办公室所在楼层。
剜着他，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把跟我们家有关系的所有供应商从集团供应商信息库里剔除，蒋司寻，你何必做那么绝。”
沈清风已经被他送进去，为了一个许知意，他连她们家也不肯放过。
蒋司寻回看过去，不紧不慢道：“我布局六年上这个位，不就是为了今天，不然你觉得我费那么大周章是为什么？总不会是为了给你做靠山。”
电梯停在了二十六楼，路楷婧的话还没说完，摁住开门键。他眼神平静却幽冷，找不到刚才的丁点温润。
她忽然觉得说出来也没意思，那些话都梗在了喉咙间，抬步迈出电梯。
蒋司寻对着走下去的背影：“以后别去惹知意，无论是公还是私。之前所有的账今天一笔勾销了。没事的时候，多回去看看爷爷。”
路楷婧脚下一顿，等她再回头，电梯门已经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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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间，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十二月三十号。
许知意与蒋司寻月初就来了曼哈顿，平时她比蒋司寻更忙，路家有三伯掌舵，需要他亲自出面的事情不多，只需开开高层会议。路家在这边的分公司他一个月最多去一两回，其他时间都在远维资本。
如今他在远维没有任何股份，都转给了她，于是挂了一个投资顾问的头衔。
二十楼最南面那间办公室依然给他留着，那里有太多他们的回忆，尤其是做他助理的那半年。
每天早上他们一起通过闸机通道，他刷脸，她紧随在他身后过去。
保镖很是纳闷，为什么她自己不刷脸走另一个通道，每次都要卡着时间点冲过去。
三十号中午，她和蒋司寻收拾行李飞夏威夷去找蒋百川他们。
去夏威夷的飞机上，蒋司寻接到蒋盛和的电话。
“我爸让我问你，你和知意元旦回不回来？”
“不回了，今年没空回去。”
“圣诞假连着元旦，你没空？”
“约了明天拍婚纱照，顺便跨年。”
“在哪拍？”
“夏威夷海边。苏扬给我们拍，她只有明天有空，蒋百川也在。你来不来？”
蒋盛和问身边的妻子，要不要去夏威夷跨年。
洛琪几乎没有犹豫，“去。”
她在国外上学时在远维资本实习过，与蒋司寻很熟悉。
蒋盛和回复蒋司寻：“我和洛琪过去，三十一号晚上能到。”
挂了电话，蒋司寻叮嘱秘书多订一间套房。
许知意躺沙发上，枕着他的腿，正在翻看婚纱照电子相册，看看有哪些风格是自己喜欢的。
蒋司寻吩咐过秘书，收线把手机放一边，抽出她手里的手机，“别看了，你想怎么拍都行，苏扬把她团队都带过去了。”
许知意期盼：“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火烧云。”
蒋司寻：“说不定运气不错。”
许知意翻个身，侧枕在他腿上，对面的舷窗遮光板全拉了上去，眼前云海层叠。
蒋司寻拿过沙发背上的西装盖她身上，他抵在沙发扶手上闭目养神，许知意攥着他一只手，也阖上眼。
一觉醒来，落地目的地。
先回酒店放下行李，许知意又找出适合沙滩穿的裙子换上。
趁她换衣服补妆的间隙，蒋司寻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份辣牛肉塔可。
许知意接过来，单手顺势抱住他的腰，“谢谢。”
蒋司寻将人圈进怀里，“那六年里，还有什么想吃的，我都买给你。”
许知意：“一直想这个味道的塔可和番茄汁面包。”
“明天再带你去吃面包。”
蒋司寻也换了件衣服，两人出门。
他牵着她，她吃着塔可，前往海边去找蒋百川和苏扬。
海风吹着她的裙摆直往他腿上扫。
许知意扭头看他：“六年前那次团建，我裙子就扫你裤腿上了。我想跟你拉开点距离，又没舍得。”
蒋司寻说：“我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你裙子扫在我身上。”
当时也想着，要不要和她拉开点距离，最终放任了自己一回，不仅没拉开，甚至还又离她近了一些。
在他话音落下后，许知意又往他身边挪了挪，紧紧挨着他走。
蒋司寻侧脸看了她几秒，低头吻下来。
六年前走在这里，他就想这么做，好不容易克制住。
到海边这一路，两人比上次走得更慢。
沙滩遮阳伞下，苏扬正给对面的人拍照。
蒋百川笑着看她：“还没拍够。”
“没。”苏扬从镜头里看他，按下快门，“拍你，我是拍不够的。”
任由她拍了一会儿，蒋百川看腕表，那两人就是倒着走也该走到了。
他侧脸找人，远处沙滩上，终于瞧见熟悉的身影，他对苏扬道：“人来了。”
苏扬看过去，冲来人挥手。
蒋百川伸手：“相机给我。”
“干嘛？”
“我帮他们先拍一组。”
相机给男人，苏扬也从躺椅上起来，躬身靠在他肩头，同他一起看镜头里的画面，“再往左来一点。”
她拿着蒋百川的手调整镜头，“这样是不是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蒋司寻见对面举起了相机，他将手机塞兜里，弯腰，双臂环住许知意的大腿，将人高高抱起。
许知意忙抓住他的肩膀：“现在就开始拍了？”
蒋司寻：“没。”
正好有理由将她抱起来。
一直将她抱到遮阳伞下。
打过招呼，蒋司寻才把人放下来。
苏扬把自己的躺椅让一半给许知意：“过来看看我们家摄影师的大作。”
许知意抄起一瓶水，坐过去欣赏起镜头里的自己与蒋司寻。
蒋司寻拿过许知意手里的水，拧开盖子后又递给她，没耽误他同蒋百川说话：“蒋盛和也来，明晚到。”
蒋百川：“那不是三缺一，六缺二？”
蒋司寻想了想：“再叫上一家。”
大舅家由蒋百川代表，三舅家是蒋盛和过来，就差二舅家。
他打电话给二舅家的表哥蒋城聿，响铃十多秒，对方才接。
蒋城聿人在国内，被手机振动吵醒，一看时间，才凌晨五点，第一反应：“姑妈怎么了？”
他最怕下半夜或是天不亮接到蒋司寻的电话，姑妈两次入院都是夜里。
蒋司寻：“我妈挺好。来不来夏威夷跨年？蒋百川跟蒋盛和都在。我和知意拍婚纱照。几家顺便再一起拍一套，你过不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