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岑莹和魏宁顺利通过各项测试后跟随一考官约过前厅行至内院,只见一直径近二十米带我宽大圆形露台,似是用来比武,围绕露台的是通往四面八方的小路,周围开满不知名的花,姹紫嫣红,甚是美丽,小路通往之处是围绕露台而建的八层阁楼,似是宿舍,正对前厅出口的是楼梯,蜿蜒向上,红木雕梁,好不精美,可见人类的智慧在哪里都是无穷的。
测试的最终结果是报名一百五十人,排队测试时陆续有人到达,因而人数比祁钰刚来时见到的多,淘汰七十人,留下八十人,上佳二十二人,其余分给两个公主各两人,剩下的属院判管理,岑莹和其他七个人被分给大王子盛绥,二王子盛谨和三王子盛烨各七人,祁钰被分给三王子盛烨,魏宁在院判属。
分房间时,祁钰拿出钱币贿赂大人才被分在一起,慧营府每六年一选,服务十年,退戈后可为边疆为将,可内宫为卫,为将者可获兵力声望,为卫者钱多事少离家近,各有优劣,他们多从奴仆中选,中途死亡者其兄弟姐妹替之,无论资质好坏,若无兄弟姐妹则于奴籍升官的子女中随机挑选一人。正因为此,杀手们大多在完成任务的同时尽量保护自己的性命,不死不伤。
杀手营是暗线,直属于最高领导者王上,主要服从于大王,次要任务为保护王子,澜机阁是明线亦直属王上,使监督之责,行于各部。
夜幕降临,各自归寝,三人一寝,但祁钰和岑莹的寝室只有她们两人,许是人才萧条,除非生活所逼,少有人愿做暗地里的无名之士。但祁钰不是这样想的,这里的严苛才能使她生于忧患,澜机阁今年多贪赃枉法之流,且有一个条件官宦子弟。
岑莹坐在对面,祁钰拿起茶杯微酌,良久,岑莹开口:“你知道你资质那么好,却仍被分给三王子吗?个性耿直不适合这里,那些大人并不喜欢”,三王子乃奴婢所出,因样貌过于艳丽而被王上宠幸,却死于难产,登王之路并不好走。这样看来岑莹在入营之前便对个中局势了解通透。这对于一个十二岁的人来说已是难得。
“大人们不喜欢便不喜欢吧,往后任务难度高我才更好升级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放心吧”祁钰答道,更何况她的目的并不仅仅是赚取任务奖赏最终可为官。早在一年前祁钰便已经从父亲偶尔闲话家常中得知江湖顶级心法在王宫里,唯王上可练,数年来,江湖武学者多次暗探王宫但一无所获,皆有来无回,被作为刺客斩杀,其中一次暗探,那人正好被父亲所抓,父亲因此得以知晓。
搅乱风云,无至高武学怎成,即便不搅,四国争锋,数年一战,百姓疾苦,大一统是大势所趋。
而现在就是提升自我的阶段,祁钰这样想,良久入眠,一夜无梦。
接下来的数月里,入营者皆须熟读基础心法,练习排兵布阵,取巧杀敌,文墨不同者还须多加半年习字。
眨眼间就到了春节,休沐十五天,祁钰与岑莹魏宁告别后回家,因为魏宁是孤儿,他们三个商量好了,每年春节魏宁轮番去祁钰和岑莹家做客,魏宁这个春节是去岑莹家。
在家的十五天有七天都是鹅毛大雪,让祁钰再次深刻感受到什么叫做未若柳絮因风起,入眼一切皆银装素裹,这样大的雪是来这儿七年未曾见过的,白雪茫茫,许有雪灾,储粮不多的百姓应该饥寒交迫吧,但朝廷却未见赈灾动静,未雨绸缪,先天下之忧而忧上位者未能秉承,也许国库空虚也说不定呢,毕竟前面几个王经常大动干戈东奔西战。官宦们酒池肉林,灯红酒绿,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令人寒心。
这个冬节,祁钰想着尽力而为吧,便在父母计划之下收养了两个小孩,其父母已经病死在这个冬天,是祁钰随父外出购置年货时于街边发现的,当时二人已经饿得瘦骨嶙峋,再加上衣物单薄,看着像是命不久矣的样子,但好在带回家后在母亲寻找的炭火和数日温食喂养之下得以好转。
他们是一对姐弟,父母去世后常去街边乞讨,但大冬天里常人尚且难以忍受,何况两个小孩,他们一个叫司玦,一个叫司楣。
只听较大的那个孩子司楣道:“我们爹娘皆是平民,家有良田五亩,但今年雨水突降,收麦延迟,以至于发霉,再加上爹娘多劳多病,才没能熬过这个冬天”说完便泪如泉涌,母亲安慰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因为祁钰常不在家,专属祁钰的房间便先给那姐弟俩住,接下来数天祁钰和父母住在一起,“来年该再建一个茅屋了”父亲对母亲道。
眨眼间十五天休沐转瞬即逝,刚好过完一个十五,虽然这里不过十五,但这些年,但祁钰对母亲提建议和左邻右舍们欢聚一堂,自制花灯,每年的正月十五夜,奉巷都是华灯初上,欢声笑语,互猜灯谜,好不热闹,今年还添了两个新成员。
热闹过去了,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和日丽天,祁钰又背着包袱去往慧营府,临走时,祁钰向父亲请求让司楣和司玦习武,即可强身健体,又能保护自己,父亲答应了,祁钰便和母亲说了接下来的想法:“母亲,如今我们皆已脱奴籍,道路通行无阻,您可以去游历山水平原,寻找更多可种植的食物,引来本地,也好减轻我们冬天的饥寒之苦。”
母亲听此略带欣喜道:“娘很早便有此想法,囿于奉巷,你说的盛世不可能实现,奈何你父亲不许”
“阿娘,每个人心底都有自己想成为的人,我不想束缚你,阿爹也不能,你考虑下吧。”说完,祁钰和父母,新增的姐弟告别后踏春而去。
刚到训练营报道后,祁钰便和岑莹抱个满怀,加上魏宁,他们三个坐在角落的亭子里讲家里的趣事,良久,各自回寝室,岑莹对祁钰说:“接下来这半年我们的练体强度加倍了,之后会有小比,上佳和次佳各自派内小比,魏宁必须在这半年加倍努力,以期在小比中进前三。”
“我相信他可以,毕竟他柔韧度测试是上佳,拼速度和招式他是可以的,偶尔投机取巧,是可以取胜的。”祁钰道。
“不过,接下来我们应该是和王子一起训练的吧,还不知道他们水平怎么样,三个王子都比我们年龄大,也许很强。”祁钰接着说。
“背后议论王储,你胆子真够大,还好是在我面前说。”岑莹用手指戳了下祁钰的脑门。
朝阳初升,一日之计在于晨,上佳者去往各自训练营,与王子一同随练,跑步扎马步,拖沙袋等基础功是此佳者的两倍。确实够累,比家里父亲严苛多了,不过祁钰还是能坚持住的,除了祁钰,还有两个人坚持下来了,其中一个叫兰馨,另一个叫郑家宝 剩下的四个人皆气喘吁吁,倒地不想起,任凭武教大声呵斥,皆无动于衷。
“三王子”武教鞠躬行礼,那四个躺尸皆吓了一跳,爬起来又立马跪下,一齐行礼。
祁钰他们三扔下沙袋也下跪行礼。
“免礼,我和你们一同训练,以后这些虚礼便不必再行。”
“诺”
祁钰站起身,只见他们面前是一个玄衣少年,约莫十二岁,玉冠束发,体形修长,眉眼温和,凤眼明眸,皮肤瓷白,像个精致的洋娃娃,一黑色抹额横于眉上,在婴儿肥的少年脸上衬得他略显成熟,像个小大人。果然是被王上痴迷的女子之子,这基因是完全遗传到好的了,但身量单薄不像是长期习武之人。也许他剑走偏锋,另辟蹊径也说不定呢。
这样想着,祁钰观察到他的腰间是一把镶嵌有晶莹绿石,带着红色剑穗的短剑,果然啊,这生活和平民简直天差地别更何况奴仆,可见他擅长用剑,身量单薄应该擅长以柔克刚,招式取胜。他到这里来和祁钰他们一起训练应该是想增强力量,提升内气。
祁钰习的是刀,擅长以力取胜,以刚克刚,故而心法内力对她而言很重要,这也是她进宫的一个不能言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