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荣爹死后,光荣娘伤心过度,总是郁郁寡欢的。光荣几个妹妹也陆续嫁了人,光荣和香子放假时就回家陪伴老娘,但是毕竟不能每天陪伴左右,难解老娘心中之苦。
老娘这时更离不开孙子了。本来就疼孙子,现在更是宠爱的不得了。光荣和香子几次想把利俊带走,去他们厂子的幼儿园上学,每当看到老娘眼角噙着的泪水,就怎么也张不开嘴。
奶奶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利俊。无论粮食怎样贫乏,奶奶也不会让利俊饿肚子。家里母鸡下的蛋,奶奶一个也不舍得吃。
早上一起床,奶奶赶紧生火做饭,去院子里抱上一把草,放在炉灶里,点上火,草立即噼里啪啦燃烧起来,慢慢放入玉米杆,火就会烧的更旺,锅里添上一瓢水,待水开后,打入一个鸡蛋,奶奶小心翼翼地看着锅,不一会鸡蛋就形成一个圆滑的荷包蛋。
奶奶做的荷包蛋从来不会破裂,从来不会粘锅,蛋清雪白而嫩滑,再咬上一口,蛋黄不硬也不软,最中间还能保留一抹金黄色,盛在大瓷碗里,端上饭桌,满面笑容地等待孙子吃早饭。
利俊一边吃,一边吧唧嘴:“奶奶,好吃,真好吃。”
看到孙子吃得开心,奶奶更是心里高兴。利俊边吃边问:“奶奶,这么好吃,你怎么不吃,你的碗里怎么都是沫沫和渣子?”
“奶奶不爱吃,沫沫和渣子比鸡蛋有味。”
“真的吗?奶奶,我尝尝。”
“你可别尝了,再尝,奶奶就不够吃了。”奶奶哈哈笑起来,一口气喝完自己碗里的“鸡蛋水”。
利俊生气地说:“奶奶真小气,我还没尝,你就喝完了,一点没给我留,哼!”
奶奶的爱是无形的,就在这烟火之间飘荡。奶奶的爱就像那涓涓细流,永不干涸。
利俊早上睁开眼睛,看到奶奶正坐在炕边,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奶奶银白色的青丝上,显得格外宁静而安详。
利俊轻声问奶奶:“奶奶,你在干什么?”奶奶正一针一线地织着毛衣,她把家里剩的旧毛线,东拼西凑编在一起。
奶奶温柔地说:“我正在织毛衣,给你的。”
奶奶早起织毛衣,熬夜织毛衣,有时午休也织毛衣,终于这件五彩斑斓的毛衣织好了,穿在利俊身上,再合适不过了,温暖而柔软,一针一线带着奶奶对利俊的爱一起编织到了这件毛衣里。
奶奶对利俊有宠爱也有溺爱,利俊已经五六岁了,时常不爱自己走路,奶奶带他去田里干活,干完活往回走,他就蹲在路边喊:“奶奶,我走不动了。”
奶奶笑笑,摸摸孙子的头,:“走不动啦?奶奶也走不动了,我们坐下来歇会,好不好?”
利俊拧着眉毛说:“不好,我让奶奶背我。”
奶奶二话不说,背起孙子就往回走。邻居看到了就喊:“嫂子,孙子那么大了,还背着啊!你干活够累的啦,快放下来自己走。”
奶奶笑笑继续往前走,“孩子还小,再背几年,就不让背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