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哥?饶命啊富贵哥!”顾如海在地上连连作缉,“都是…都是你叔叔的错!”
“富贵?”刘有贵听闻,有些疑惑地看向叶倾河。
“你是…”
“不可以吗?”叶倾河反问道。此刻被当成谁其实都无所谓。
刘有贵低下了头:“抱…歉,是叔叔不好。”
“告诉我事情的始末。”叶倾河厉声道。
刘有贵和顾如海面面相觑,随后有顾如海下定决心,说道:“就是…那个张二狗啊,他的儿子吃你叔叔产的面包…呃…人吃傻了,然后气不过,然后就…砍…砍死了你们”
“就这么简单?”叶倾河怀疑地看向二人。
刘有贵哆哆嗦嗦地说:“我…我不好…我单知道面包掺人工香精会更香,谁知道会把小孩子吃傻…”
“原来是这样啊。”叶倾河说。
刘有贵和顾如海惶恐地点点头。
“你当我傻啊?”叶倾河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黑羽?”
“大了解!”一旁的女孩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刘有贵见到这笑容就像见了鬼一样,求饶的话脱口而出:“我说,我说!都是因为财神!财神啊啊啊!”
话说一半,顾如海连忙捂住了他的嘴:“什么财神不财神的?你莫不是想发财想发疯了?”
这个顾如海的嘴真是出奇得硬。叶倾河恨恨地想。他面带笑意地继续审问:“能不能细说一下财神?”
黑羽把爪牙舞张的顾如海拖到一边,留叶倾河独自和刘有贵对峙。后者颤抖地说道:“这个财神,是我十几年前在往生道长那里请来的神灵。”
“据说…相当灵验,供他的没有不发财的…我那个时候正计划着开厂,也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把它进到这里。”
叶倾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是那张染上血污的合影。将其递给刘有贵:“张二狗是那个时候和你一起开厂的人吗?”
刘有贵犹豫了一会儿,说:“是。”
“继续说。”
“刚开始的时候生意确实不错…但也就红火了那么一阵,厂里发生了一些怪事,张二狗他就怪我…说那尊财神是邪神…我把脏东西请进了厂里…”
“我和他吵了一架,他一气之下把财神像砸了…”刘有贵惊恐地说,“从此他像变了一个人…”
“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叶倾河问。
“对对,就是这种感觉!他一直在厂里寻衅滋事,我不得不报警把他送进了监狱里…”
“本以为监狱的几年时间能让他变得正常一些…没想到,这个东西一出来就杀了我全家!”刘有贵咬牙切齿地说,“我也有生命危险,不得不找顾如海保护我,之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死囚灵也是往生道长给的吧?”
刘有贵摇摇头:“死囚灵是顾如海带过来的,有问题你去问他去。”
叶倾河沉吟片刻,“就算你说的都是实话,我还是有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当初工厂设计的时候,要把二楼给隐藏起来?”
“第二个问题,砸神像的是张二狗而不是你,为什么你却是更倒霉的一方?”
刘有贵说:“工厂设计的话,是因为往生道长的建议。他让我们单独设计一层楼给财神像,这层楼还不能与其他楼层相通,以防被外人看见。”
这财神难道是个社恐吗?叶倾河不悦地想。
“至于第二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啊啊!”刘有贵哀嚎说。
听着他的供述,叶倾河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如果属实,那么他在刘府里见到的张二狗可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冤魂,而是受邪神影响的存在。
“被砸坏的财神,你还保存着吗?”叶倾河问。
“在我的房间里。”刘有贵回答得倒也干脆。
“带我去看看。”叶倾河命令道。
刘有贵步履蹒跚地在前方带着路,叶倾河和黑羽拖着顾如海走在后面。因为楼层设计的缘故,几个人必须先回到一楼的平台上。
突然,刘有贵停下了脚步。
“是她。”他嚷嚷道。
叶倾河走上前看时,只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前方一闪而过,频率极快以至于不能确定那是什么的影子。
“那是什么?”叶倾河问。
刘有贵哆哆嗦嗦地说:“一位…故人,请财神的时候她也在。”
“就这么一闪而过的功夫,你能看得清?”叶倾河质疑说。
“肯…肯定是。“刘有贵说,“她一定是来偷财神像的!还要杀了我!”
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又激动起来,“把死囚灵放出来!快把死囚灵放出来!”
“你觉得现在可能吗?”顾如海趴在地上抱怨道。
刘有贵于是又跪下来抱住叶倾河的腿:“贵儿…替我…抓住那个女人,可以吗?”
他现在似乎还认为叶倾河是刘富贵。
叶倾河皱皱眉:“是个女人啊?那个女人对你来说这么可怕吗?”
“跑起来!跑起来!”刘有贵已经撒开腿往前方飞奔,“不能让她先到我的房间!不能让她偷走财神像!”
叶倾河和黑羽无奈,紧跟在刘有贵背后上了三楼。重新回到最初三人会晤的那个脏乱房间门前。
叶倾河仔细地看着地板上的灰,不像是有人刚刚走过的样子。完好的门锁也似乎说明没有人试图闯入。
刘有贵发疯般地把门打开,破门而入。
依旧是垃圾堆积如山,臭味扑鼻而来…所幸没有一个人影在。
冰箱里的腐肉多到溢了出来,它们本该是喂给死囚灵的食物,此刻基本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刘有贵在肉堆里翻来覆去,终于捧起了一尊神像。
“财神!我的财神!”他激动地说。
正常人会把神像供在这种地方吗…叶倾河按耐住吐槽的欲望,上前查看神像。是很普通的铜制品,做工也很粗糙。
而且,它没有脑袋。
叶倾河猜想是张二狗砸它的时候,脑袋顺势掉了下来。
按刘有贵之前的供述,这样一尊平平无奇的神像,居然会是一切的元凶?
先不管这些了。
叶倾河能明显感觉到,走廊里站着一道瘦长的身影,在背后阴恻恻地打量着他们。那道身影是什么时候在的?
很有可能是在我们进入房间之前,他,或者她,就已经躲在了走廊的暗处,一直沉默地观察我们。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道惨白的影子,隐隐约约是一个人穿着丧服的样子。叶倾河没能看清,因为那道身影又开始高速移动了,似乎在往楼下走。
“黑羽,追!”犹豫一秒以后,叶倾河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