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由魏国贵族后裔魏豹带领的军队途经薄皎月同母亲居住的山里。魏豹见风景秀丽不禁感慨道:“秩秩斯干、幽幽南山。如竹苞矣、如松茂矣!将士们就在这依山傍水的凉爽之地暂作休整。如此美景岂能辜负!”
而后魏豹便独自漫步欣赏着山里的秀丽山水。突然一处景色将他的目光停滞不转。弱柳扶风下,一个素衣女子正在喂食桑蚕。青翠的柳芽远远望去像是给她身上的浅淡衣裙罩了一层青纱,清丽脱俗、如天上仙人飘落在这青山绿水间,又如昆仑美玉通透怡人。待细看他继而被女子的气质深深吸引。此女虽衣着寡淡却气质高贵面色从容,静似秋叶、动若云烟。仿佛尽得天地之精华,散发着淡淡华彩。魏豹不由沉醉于此。
魏豹回到军队部下看他面带异样,逐步追问。魏豹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徐副将惊异的问:“哦?难道在这山林深处,竟会隐匿着一个绝世仙子。”
魏豹:“清河岸边有一素妆女子正在喂养桑蚕。她虽衣着简朴居之稼穑却难掩华贵气质,风姿卓越、孤傲脱俗、如此特别难以寻觅,令人为之倾倒。”
徐副将:“看来魏王若是求之不得,日后必定夜夜辗转难眠了。”
魏豹:“可我又怕自己的唐突惊恐到那女子,不忍打搅。”
徐副将:“魏王可记得我们方才经过之时,那位正在挖采野菜的老妪。”
魏豹心领神会道:“徐副将果真洞察秋毫。”
徐副将笑说道:“在下不忍魏王饱尝相思,这就帮魏王觅得家佳人。”
魏豹:“哎,我应当亲自拜见以示诚意。”
魏韫听完魏豹的一番倾情吐露。面无波澜地问:“所以将军想把小女纳在身边?”
魏豹:“不,伯母有所误会,晚辈并未娶妻。”
魏韫:“那将军的意思是?”
魏豹:“我、、我愿娶她为妻照顾她一生一世。”
魏韫把目光从他脸上挪开冷静地说:“将军既是贵族之后,又身居高位。小女卑贱之躯难以匹配。”
魏豹:“可晚辈认为夫妻贵在恩爱同心,不在身世背景。”
魏韫:“将军若是真的喜欢小女,不妨收她为妾。这样一来她既可以跟随将军左右服侍,将军也不必为她卑贱的身世而遭人嘲弄。”
魏豹不以为然地说:“古人有云不能以貌取人,人贵在品、德而非以身份论贵贱,况且晚辈身为军人不拘小节,只重情义所以必有信心照料好她的一切。”
魏韫抬头看着他问:“将军打算如何照顾她一生?”
魏豹真诚地回答道:“我愿如雎鸠,死生契阔。”
魏韫甚为感动,一个世家将军,不谈身份只愿守候一情而终生。
当皎月得知此事她并不愿离开母亲随魏豹离去。
魏韫:“我知道你是不忍丢下我,可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你来日方长,富贵在后。 ”
薄皎月:“女儿不求富贵,也舍不得丢下娘,只有跟娘在一起我才真正觉得安心,这里虽然清苦却是片清净悠然之地。我不想再次搅入尔虞我诈的困顿之境如同身陷沼泽无力自拔。”
魏懿:“你想如同死人一般在此以了生吗?如果是、那你就是对自己此生的苟且。娘虽然在这里,可是娘此生有经历、有爱情、有你、有过往的回忆,虽有遗憾,也不枉此生。但是你呢?试问你有什么又凭什么苟且于此。你不是曾问娘是否后悔将情感一生错付吗?娘现在就回答你。我不后悔,因为我相信那些曾属于我的感情是真实的。纵算经历颠沛尝尽苦楚也毫无怨悔的。只是这条路太苦。也并不是所有的男子都能真心待你,所以娘才对你再三申饬。但是魏豹值得托付。相信娘,他会全心全力的待你。如果你此行不随他离去,那留下来对娘不是安慰、是煎熬。知道吗?收拾行囊上路吧。”
皎月:“娘真的不后悔?”
魏韫:“情出真心从未后悔!娘只恨世事弄人,身不由己。”
这时皎月从包裹中掏出了那枚牡丹玉坠儿。
魏韫惊异地问:“这个不是送你进栗府时,赠予那个管家了吗?”
皎月:“女儿记得娘一直将它视若珍宝,日日随身带着,所以女儿成了舞姬后就努力攒钱给娘赎了回来。”
魏韫欣喜的快要落泪。
皎月:“娘,真的有这么开心吗?”
魏韫:“也许日后你会明白娘现在的感受。”
皎月面对魏豹心绪重重说:“我可以为将军端茶送饭、缝补浆洗,但请将军……”
没等她说完魏豹说:“如非你真心情愿,我绝不强求。”
就这样皎月上马踏上新程。
上马后她频频回头相望却始终没有看到母亲的送别的身影。
魏韫躲在暗处满脸轻松与欣慰。
他们途经巨鹿,刚刚大战结束的巨鹿此时已是哀鸿遍野,四处流离的都是乞讨的难民。
魏豹:“项羽不愧为世间无二的骁勇将军,巨鹿一战项羽不仅以少胜多,还收伏了秦将章邯以及他统领的二十万大军。大秦已是名存实亡。”
军队随着魏豹的一声令下停滞不前,皎月挑帘探望见前方有一个长相乖巧甜美的女子。
魏豹探身问道:“敢问姑娘为何独自一人在此,你的家人又身在何处?”
女子:“回将军的话,小女的家人皆死于战乱,只剩小女一人,还望将军慈悲施舍救济,小女子在这里给将军跪下了!”
魏豹:“姑娘快快请起,烦请姑娘伸出双手让我一观。”
女子伸出手后,魏豹点了点头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女子:“小女子姓管名禾。”
魏豹:“嗯,好名字,那管禾姑娘是否愿意跟随我们一路前行?”
此时的皎月已无心再看下去,放下车帘。心想、果不其然男人皆数如此,可笑自己先前还有一丝彷徨。
哪知下一刻,魏豹前来对皎月说:“你身边也需要个人服侍,我看这姑娘是个能使唤的人,恰逢她落难不如就让她跟了你吧。”
皎月一时有些语塞,继承道:“若能助她一二那自然是好的。”
魏豹转头对女子说:“丫头还不快来跪谢你的主子。”
管禾:“承蒙小姐救助,管禾必定尽心服侍。”
皎月:“快快起身,正好来与我做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