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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朝易主,时移世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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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源于一块布,周韫便换了祖姓。周韫自然明白精明的嫂子为何如此安排,不敢不承谢。魏史来仅存的一点幻想被生生浇灭,却无可奈何。

紧接着车听容便忙着给魏韫张罗对象,不几天便有了眉目。东街酒楼王老板家儿子,长魏韫三岁,家境厚实又是独子。王公子相貌也算是不俗,只是终日寻花问柳,不务正业。在车听容看来魏韫能嫁入这样的人家,已是抬举了她。

魏史来了解清楚王家公子后,对这桩婚事是极力反对。车听容当然是不会正面和魏史来发生争执,也就不理会他说些什么,心里已是暗暗打定主意,决定直接去劝说魏韫。

她来到魏韫房里,先是嘘寒问暖了一番,东一句西一句说了些闲话,然后便问:“想是妹妹已经听说了王家提亲的事了吧,爹娘还正在考虑。不过嫂嫂可是得提醒妹妹王家在咱们东街的营生那可是首屈一指的,更何况王公子又是他们家的独子,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妹妹可别错过了,便宜了别人。”

车听容见魏韫低头不语,便转了脸色冷冷道:“说心里话妹妹并非爹娘所生,能找到这样的家世,人家没有嫌弃,已经是万幸了,妹妹可别不拾抬举!”

魏韫匆匆低头道:不敢。

车听容见她还算恭顺又接着说:“虽说王公子是贪玩儿了些,但那都是年少不经事,成亲后妹妹只要稍加管教,定是个顾家爱妻的好夫婿”。

魏韫缓缓回过头说道:“承嫂嫂疼爱,为韫儿考虑这么周全,妹妹哪有拒绝之理?听凭嫂嫂和爹娘安排。”

车听容即刻舒展了阴沉的脸色:“妹妹果真聪明,这自古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那嫂嫂就盼着妹妹的好日子早点来了!”

魏家二老那里经车听容一番说和,自然也认同了这门亲事。

魏母知魏史来对此事存异开口劝说:“娘知道你对她放不下,可事已至此,再放不下,于你,于韫儿,于这个家都无益,如今有不错的门户自然是没有什么可推脱的。”

魏史来:“可我听说那王参风流成性,怎可将韫儿托付于这样的人?”

魏母:“传言多会过于事实,富裕人家多会大手大脚,且人无完人,人家不嫌弃韫儿养女身份,我们也不应过于苛求。”

事情的发展一直如车听容设想一样。她积极的为魏韫操办着一切,倒不失一个好嫂嫂的形象。

这日魏史来办事回来,正碰上正街一无赖在调戏一青春貌美的少女。光天化日,魏史来岂有不管之理。他走上前去,发现此流氓不是别人,正是魏韫待嫁之人王公子。魏史来一顿痛斥之后,愤然离去。

王公子此时虽也有些羞愧,但被魏当街训斥觉得面子实在难看,魏离去时,他吐槽了一番,便遣散了路人。

魏史来一肚子怒气回家,先是去了父母那里指责父母不该这样不打听清楚人品就匆匆给魏韫订亲,接着就自作主张遣管家去处理退亲一事。随即便直奔魏韫那里,将退亲一事告知。

进了园里,发现丫环一人端着午饭焦急地在门口来回揣度着。魏史来问道:“为何这时媛儿还没用午饭?”

见丫头支支吾吾不愿回答就想发火。

这丫头跪下说:“小姐是不让多嘴的,怕老爷夫人担心,更怕,更怕少夫人生气,自打定亲以后小姐就吃不下睡不着,十分的不情愿,现今不过是为了周全大局,只是委屈了自己,今天都还未进食,现刚刚躺下我就没敢扰她,真担心小姐身子受不住啊!”

魏史来听完丫头的话,轻松了不少。对丫头说:“等她醒了你去告诉韫儿,这桩亲事取消我已遣管家去办了,还有,这些都凉了一会儿给她备些新鲜的,用完膳就早些歇着,我就不进去”。说罢喘了口气,转身离去。

车听容刚从下人那里得知婚事取消,很是气恼。没等她细想出对策,便见魏史来已走进庭院。只见他略带嗔怒用极其冷淡的话语对车听容讲:“夫人坐下我有事与你讲。”

车听容见他这般也不敢多言附和他坐下。

魏史来将冰冷且带有警示的目光瞥向她道:“我不管你是出于何种缘故给韫儿订亲,但有一点你要记好,不要施加给她任何违背她本人意愿的事情,更不许把不三不四的人提及给她!”

车听容见魏史来这般立即开口笑称:我能有什么缘由,想为她谋一个好夫家不是你我应当出力的事情吗?只是怪我,原本以为那王公子只是贪玩了些,不成想做出此等有失体统之事。不过东家不成还有西家,城中多的是青年才俊,我看文字二子就是个难得的中正之人……”

没等她说完魏史来插口道:“文家家底过于单薄,只有一家商铺又被他大哥继承,怕是以后难过上体面的日子。”

车听容顿了顿:“啊,也是,那街西孙家之子也不错,虽算不上富贵之家,衣食体面是没问题的。”

魏史来叹了口气说:“孙家夫人跋扈专断,只怕未来儿媳被她拿捏少不了要受委屈。”

车听容还在思量着:“那……”

没等她张口魏史来开口搪塞道:“好了,这件事不必过于着急,也让她清静几天,再者韫儿婚事自由父母做主,夫人此后不必再为此事劳心费神。”

眼看自己的辛苦筹划就这样毁于一旦,且又被泼了一盆冷水。车听容自然是气愤不已。身边仆人劝慰她说:“这样的事情也得讲缘份,总之,她迟早也是要出阁的”。

车听容愤愤说道:“她一个寄人篱下的丫头,这样已经是十分抬举她了,还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讲什么缘分?让她清净两天?可只要她在这个家一天,我的心就没有一刻是清净的。”

这天街上格外热闹,人们嘀咕嘀咕像是在传些什么。魏家的仆人上前探看,原来正是那王公子气不过被退亲,在骂骂咧咧,说一些诋毁魏家的污言秽语。

王参:“他魏家真不是个玩意儿!什么魏家大小姐?我呸!实话跟大家说,那根本就是魏史来的小老婆,她原本就不姓魏,她姓周,魏史来想瞒天过海,暗地里坑我,多亏我早两天知道了,要不然我真是真是丢人对不起祖宗。今儿我是给大伙提个醒,可别像我一样,让人险些给戴了绿帽子!”

魏家二老差点气晕过去。魏史来气冲冲的要去教训王参,所幸被父母家人劝住。王家在镇上也是有头有脸有人脉的商户,不要再惹事生非了。

车听容不仅生气,更担心因其一闹,魏韫出阁就是个问题了。

果不其然,人之多言,亦可畏也!接下来车听容托媒婆说的亲事被各种理由拒绝。或许有人并非真信了王参的信口胡诌,只是没人堵得上无赖王参的嘴,流言蜚语可畏,不愿沾染。

这天魏史来外出经商,像是被什么牵引走进了一家“瑞阁玉器店”,环顾一周,眼前一亮,一块黄鹤翎的赤黄色玉坠儿像是为魏媛而生,没有讲价便让店家直接包了起来。

马上就是魏史来归来的日子,车听容便向老仆人询问魏的爱好想着把屋子装饰一番。既焕然一新,又不失温暖熟悉。老仆人绞尽脑汁,突然拍手称:“咱们少爷上进,没有什么特别的习惯,但咱们少爷爱花草,以前一得空就爱和咱家大小姐一块摆弄花草,而且最爱赤黄色的。出门在外若是碰上长势好的黄鹤翎一准儿带回来。”

车听容打赏了老仆人,便差人到集市上带回一盆盆争奇斗艳的花草。由她亲手修剪精心布置。将屋子里摆放的错落有致,而且芳香四溢,令人陶醉。魏史来到家后先去拜见了爹娘,他很想径直走到魏韫园里,但有仆人追随着,还是先回了自己屋里。

屋里的布置仿佛让魏史来一下掉进了回忆里,梦里有鸟语花香,有蝴蝶围绕,佛若还有魏韫的身影和笑声。

车听容的呼喊唤醒了魏史来。车听容一番思念诉说完毕后,环顾四周:“相公,屋里布置是否喜欢?”

魏史来看着满脸堆笑的车听容,突然觉得这屋内的花草与她极不协调,就像车听容穿错了衣服一样别扭。

魏史来:“本是园子里的东西,统放在屋子里,倒显得不协和,况且又碍手碍脚的。”

车听容有些尴尬地答道:“你平日里晚上睡不好,听人说花香可以安神的!”魏史来没有理会她所说的话,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

车听容接过魏史来刚脱下的外套,整理中,掉出来了那枚黄鹤翎玉坠。她拿起玉坠细看,欣喜地对魏史来说:“相公眼光极好,怎就知我喜欢这个色泽?”

魏史来急忙接过玉坠说道:“这是带给韫儿的,不适合你,下次出门儿再为你挑一个。” 没有过多的安慰,魏史来撇下车听容就出了门。

车听容望着魏史来远去的背影,思绪再也无法平静下来,独自怨语道:“是不适合我,还是我配不上?这屋子里的花草也不配我?刚才我还以为是家里的老奴记错了他的喜好,原来他不是不喜欢这些花草,而是不喜欢摆弄花草的人,也不是这些盆盆栽栽,碍手碍脚,而是我这个布置盆栽的,碍了他的眼”。

‘韫’赤黄色,这才是他喜欢黄鹤翎的原因!车听容抬眼看到了一盆儿黄鹤翎,便径直走过去,狠狠地将她摔在了地上。

魏韫捧着魏史来送来的玉坠,把它捂在胸口,周身洋溢着幸福的暖流。就这样,她已经很满足了!此后魏韫无论怎样变换着装,那块黄鹤翎玉坠都随身而带。

这让车听容觉得无比刺眼。不光刺眼那枚玉坠更像一把尖刀一样深深扎进她的心窝。没有人能了解她心里潺潺淌血是怎样一种疼痛!

这些天,车听容的身体似乎有了些变化,厌食,嗜睡,提不起神。在不知为何时,冬儿惊喜地开口说:“小姐,如果我没记错你这个月的月事是不是早就该到了”?

车听容不敢置信的问:“真的是这样吗?别弄错了!”

冬儿:“肯定是!我这就去告诉姑爷。”

车听容:“哎冬儿等等,还是先让郎中看过再说吧,我不想让他失望。待确定有喜后我想第一个就告诉他。

皇天不负有心人,车听容终于得偿所愿。重重打赏了郎中。

郎中走后,她忙问冬儿:“少爷人在哪儿?”

冬儿:“跟老爷一起,要不我现在去把姑爷叫回来?”

车听容拦住她:“他们一定是有事情在谈,我们等他回来吧。”

此时魏老夫人闻讯赶来颇为担心地问:“听下人说你近几日身子不爽利刚还请了郎中,到底怎么了,郎中怎么说?”

车听容娇羞着回应她:“我没事儿的娘,您不用担心。”

魏老夫人:“我怎能不担心呀,你平日里也不是个娇气的人,郎中都请家里了,快告诉娘,到底哪儿不舒服?”

冬儿终于沉不住气说:“老夫人,少夫人是有喜了!这下您放心了吧。”

魏夫人惊喜地望着车听容问:“真的?这丫头说的是真的?”

车听容羞涩的点了点头,魏夫人欣喜万分,:“冬儿快,快去把少爷叫回来。”

车听容:“娘,他跟爹像是有事再谈,我们还是先不打扰他们。”

魏夫人:“什么事能有这件事重要,我得赶紧告诉他们!”

车听容还是劝制住了她:“娘,还是到晚饭时在告诉他吧。”

冬儿:“对呀老夫人,您先替大家乐呵着不必着急这一会儿。”

魏夫人乐的合不拢嘴:“好、好都听你们的!”随后便寻问车听容可有无不适,又差下人去置买一应物品,吃食……

晚饭时候魏夫人安排了一桌盛席,且大多是车听容的喜好。魏熙源见状开口问:“夫人,今日家中有何喜事,竟如此费心安排?”

当魏夫人神神秘秘的告诉他儿媳有喜后,他先是一番惊喜然后像是放下一块重石一样松了口气撸着胡子道:“这下好了、夫人呐,其实你我心中都明白,容儿对史来是真心可鉴,可史来心中放不下过往,一直都甚是冷淡,二人虽未有不睦,却实在令人担忧,可现在来看一切都好了,哈哈,好啊!”

等到席间,当母亲把这件事告诉魏史来时,魏史来稍稍一愣,车听容并没能从魏史来脸上看到她所期盼的那份儿惊喜。魏韫听到也先是一惊随即用笑容掩盖所有情绪忙道:“恭喜哥哥嫂嫂,看来我马上要做姑姑了。”

魏史来嘱咐说:“以后就要辛苦你了,冬儿,你要用心照顾少夫人。”便没有过多的关注甚至都没为自己和孩子夹一颗菜。

魏父道:既已身为人父就要有做父亲的样子,不要只顾着忙事情。

魏母接过话说:以后要多多关心疼爱听容切不可惹她生气。

魏史来立即打断了母亲的嘱咐道:这个自然母亲放心。

虽然魏史来的欣喜没有达到车听容的预期让她稍有失落可不管怎样她已经拥有了他们的孩子,这足以令她无比欣慰。

次日午饭过后魏史来又像往常一样准备去茶铺,车听容叫住他:“相公!如果、如果铺子里不是很忙的话,陪我逛逛院子好吗?”

和煦的日光,清风微醺,有花香有鸟语,还有最爱的人在身边只为守护着自己和最重要的孩子。此刻她无疑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车听容沉浸其中,尽情地享用着这一切。“卖饼饵嘞,卖饼饵,香脆的霍记饼饵”平静的气氛瞬间被院墙外的叫卖声打破。

魏史来听清叫卖声后立即传告家丁:“是霍记的饼饵,快去包一份。”车听容看着因等待饼饵而张望的魏史来倍感欣喜。然而事实又一次打破她的憧憬,刺得她生疼。当家丁拿着饼饵匆忙赶回来时魏史来立即查看说:“嗯,没错正是这种,”车听容正欲上前,魏史来却告诉家丁:“快去给小姐送去吧,她就喜欢这家的饼饵,你们以后也要记得。”

车听容眼见着家丁朝魏媛的院房内赶去,心像是一点点地被剥离躯体。

魏史来抬头看了看时辰说:“出来的时候不短了,你不宜过于疲劳,回房好好歇一会儿,我到茶铺去看看。冬儿,照看好夫人。”

冬儿:“是少爷。”

没等走进厅堂车听容得眼泪还是忍不住地掉了下来:“冬儿!”

冬儿慌张的看着车听容:“嗯,少夫人。”

车听容:“你不是说我们只要有了孩子,他就会一心一意的对我了吗?”车听容摸着自己的肚子说:“我们现在已经有孩子了、已经有孩子了,可你看见了吗,他心心念的还是那个贱人,他记得那个贱人的所有喜好,对她无所不尽其极,就这样他还觉得远不够,恨不得让所有的人都围着她转。我呢?恐怕跟孩子加一起也难抵她一根脚趾头不是吗?”

冬儿也着急的跟着掉眼泪:“不是的少夫人,少爷不过是可怜她而已。您可别想多了再气着自个儿。”

车听容:“可怜,相比而言我更可悲,不是吗?我想不多想都难吧!”

冬儿:“或许等到孩子出生就会好的,而且她迟早是要嫁人的呀。”

车听容:“等?我已经等了太久,哼(自嘲)连你都会说或许了。等不到那一天我已经先疯了!我算是明白了,只要有她在一天,永远都等不到我要的结果。可我、可我不是只为得到他的人才嫁给他。我也是有感觉的!”难道我想要的感情就注定永远只存活在自己的虚假幻想里?呵呵,这是不是就是别人讲的做白日梦?哈哈、、、、、

冬儿劝慰无功忍不住也跟着哭起来。

魏史来又即将远程,临行前的最后一餐,魏熙源交代完一切,魏夫人车听容又嘱咐了一遍他的饮食起居。魏韫站在魏母后面没有说话。魏史来脱口问:“韫儿缺什么?”

魏韫慌忙回应:“谢谢大哥,我什么都不缺。反倒是嫂嫂现在有孕在身会有用的上的东西。”

魏史来转头对车听容说:“缺什么东西告诉下人,让他们尽快置办。

送魏史来出门时魏老夫人车听容各种嘱咐后,魏韫只说了一句话:“大哥好运!”在这又一离别之际,魏史来终是没能忍住情感又给了魏韫一个中肯且带有承诺的眼神。这无疑又给身旁的车听容一记重创。望着魏史来逐渐远去的背影,魏韫不禁陷入忧思之中,良久发现车听容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自己,方才发觉自己失态。

车听容一记假笑问:“妹妹不打算回去吗?”

魏韫紧张地低下头说:“这就走。”

车听容回到厅中对冬儿说:“她竟然还敢对少爷寄予情感,正是因为这样相公才放不下她。”

冬儿:“少夫人不要生气也不要难过再怎么样您都是魏家真真正正的少夫人,这是谁也夺不去的。”

车听容神情淡定地摇着头说:“哭泣是一种令人厌恶的乞怜状态,我再不会让自己那般窘迫。”车听容冷冷地说着眼里绽露出来狷傲自负的戾气。

其实那日得魏史来相助的薄忠义本就是好吃懒做的地痞无赖,而且嗜赌如命。自从那次在街上行窃被魏史来当场捉拿之后,一句谎言却使自己化险为夷,而且得到了在魏家当差的好事。他刚到魏府时,也算勤快,加上他有点小聪明,和仆人们相处的很不错。但好景不长,此人恶习不改,手里有了点闲钱便让他坐立不安,手脚痒痒。便又去赌房去一试运气,但几次下来,不仅囊中空空,而且欠下一屁股的债。

这日,薄忠义往魏府送东西看见刚从魏母院中出来的魏韫迎面走来,他赶紧上前问好,起初魏韫并没留意他是何人。薄忠义接着说:“小姐于我有恩,若日后有什么事,小姐尽管差遣。”

魏韫这才若有所思的看向他恍然记起:“啊,你就是那日灯会……”

薄忠义尴尬一笑应声道:“正是小人,那是多亏公子小姐出手搭救,否则哪里有机会谋得今日的差事!”

提起往昔魏韫不禁欣悦非常,许久不见的笑容也浮上脸颊:“那你母亲现在可好?”

薄忠义应承道:“噢,细细照料了几日已好了许多,多谢小姐挂念。”

魏韫:“那就好,你快去忙吧。”

薄忠义:“好,小姐有事记得吩咐我。”

魏韫点头,转身离去,薄忠义久久凝望,欣喜非常。

这一幕,正好被车听容无意看到。

等查清了薄忠义的底细后,车听容将他找来,把他那天是输光了钱才去偷窃,而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家眷,然后又撒谎给老母凑钱治病欺骗魏史来的过程给揭穿了出来。车听容:“我还查得你目前虽在魏家当差,平日里忙于活计,但一得空便会到赌房去试试手气,且十有八九都是亏本而归,你觉得少爷要是知道这些还会容你在这个家当差吗?”车听容悠悠问道。

薄忠义一时弄不清状况但他知道自己此时如果在丢了这个差事就真的无路可寻了,可如果真是要将他赶出去就不必把他叫到这里了,于是狡猾的薄忠义慌忙跪地求饶,发誓只要少夫人饶过他,以后凡事必听少夫人差遣,且万死不辞。

车听容话锋一转问道:“你喜欢魏韫对吗?”

薄忠义吓得连忙解释说:“小的不敢,小的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车听容:“就算你不承认,也瞒不了别人,每每你一看见她,眼珠子就跟得了眼疾似得转都转不动了。”

薄中义尴尬道:“是小的该死,小的不配折辱了小姐。”

车听容微微抬起嘴用:哼,谁说你不配,我看就般配的紧。”

薄中义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见她神情渐显缓和。

车听容追问:“你方才说要万死不辞受我差遣,当真吗?”

薄忠义:“千真万确!”

车听容:“好!现在就差你办件事,事成之后,我给你一笔银子,你就可以操办家业,安置下来好好过活了。”

薄忠义听完车听容低语一番计划后无比慌恐他知道以魏史来待魏韫的情义怕不是要把他千刀万剐。连连磕头让车听容饶了自己。

车听容阴冷地说:“我既已和盘托出就没有你拒绝的道理,这个世上只有死人和伙同之人能守得住秘密,你选一个吧!”

薄中义慌忙道:“可少爷一样会要了我的命!”

车听容把握十足的说:“放心,等他回来你们已成亲在即,老爷夫人这里你不用担心魏韫的嫁妆我也会以大小姐的身份给她备好,绝不亏待了她。少爷回来也自然会去找你,你尽管往魏韫身上推,其他的交给我。你不仅不会死还能抱的美人归。这可是你转运的绝好时机,我保证能让你脱离这寄人篱下为人奴仆的卑贱之区。”

薄忠义似乎还有所顾忌但车听容一个胁迫的眼神,薄忠义便冒险应承了下来。

这日傍晚,魏韫独自一人坐在园里看着那些花花草草,见嫂嫂带仆人从爹娘苑里出来,便上前问好。车听容拉魏韫坐下后,接过仆人手中的羹汤,对魏韫说:“给娘特意煲的汤羹,怪我粗心,忘记娘这几天口内上火,浪费了一番工夫,妹妹如若不嫌弃,尝尝嫂嫂的手艺,可好?”魏韫不好拒绝,便接过车听容手中的汤羹。

魏韫:“谢谢嫂嫂!”

车听容:“这不算什么,自己妹妹谢什么呀!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魏韫尝过后恭赞道:“嫂嫂好手艺,难怪自打嫂嫂进门爹娘整日喜上眉梢。只是嫂嫂己有孕在身还是凡事不要太亲力亲为免得辛苦。”

车听容笑道:“妹妹这般乖巧会讲话惹得全府上下喜爱也是应当啊。好了,你在这里赏景,我回去了,若不想枉费我的辛苦,趁热快把汤喝了,冷了就不好喝了。”

魏韫回应道:“好的嫂嫂慢走。”

没等魏韫把汤羹用完,便有些头晕发困……

魏韫是被一盆冷水从昏昏噩噩中惊醒而来,她先看到了车听容愤怒的瞪着她,仆人们面面相觑。猛然间,她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骤然局促起来。尔后惊愕发现地上还有一个像她一样衣衫不整的汉子正颤颤巍巍地俯首跪着。魏韫惊恐万状地猜测着发生的事情……。

还没等她开口,车听容便出口指责道:“妹妹怎么这样糊涂?爹娘对妹妹如此疼爱,你的终身大事嫂嫂我也是一直跑前跑后,可你今天着实太让家人失望了。就算是那王参坏了咱的名声,妹妹也不至于跟下人暗通款曲,做出此等下流之事,不知爹娘有多痛心!又让我和相公情何以堪。”

魏韫哭诉解释,声嘶力竭,但这样的场景在大家眼前,恰逢魏史来又出门在外,谁会相信她?

车听容命人将薄中义捆绑起来暂时关在柴房。转头对下人说:“待我问清楚了再禀告老爷夫人。”

魏韫显然已想到了那盅羹汤痛哭流涕愤恨指向车听容怒吼道:“是你!给我喝的羹汤有问题!”

令魏韫没想到的是车听容毫不迟疑地坦然承认:“没错,正是我亲手安排,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相公的心里就从来装不下我,我顷其所有对他,竟敌不过你一颦一笑!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车听容接着说道:“只要你在这个家一天,我的心就从没有一刻安宁过,每次看到你穿着相公给你挑的布料裁剪的裙裾,带着他送你的赤黄翎玉坠,仰着满脸对我讽刺的幸福,我的心里比吃了苍蝇还让人恶心!”

魏韫:“亏得大哥以为你善良贤淑,不曾想却这般恶毒!”

车听容:“人前的贤淑是要有,但一味的贤淑只会逼死自已,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你本可以以魏家大小姐的身份嫁一个门户相当的人家,但你对此并不甘心,少爷也是横加指责,你们心里想什么当我不知道吗?魏史来他想两头都占凭什么!”

魏韫道:“我要告诉母亲你的真面目!”车听容带着十分嘲讽哈哈大笑:“哈哈哈!你还真是天真无极!你以为你是谁?魏家嫡出的大小?爹娘还不至于老眼昏花,他们猜也能猜到这其中大概。可然后呢?莫不说我已怀有少爷骨肉,且我不仅是魏家的恩人更是这个家的新主人。他们想去相信你吗?你如若不信尽可自揭伤疤一试。”

魏韫神情由愤恨变的落魄。是啊,自己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养女,父母待自己再多的好都是建立在这个家好的基础之上。

车听容继尔咬牙切切道:“至于少爷他自然是信你的,也是见不得你受此屈辱,甚至一怒之下休了我。只是业界的同行又该如何诟病魏家?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此等不仁不义还如何在业界立足?为了你这残花……呵呵不知要受多少非议,人言可畏你确定他不会后悔吗?”

魏韫绝望了,最后心意决绝地告诉她:“虽然你已将我迫害至此,但我一样不会遂了你心意。”

车听容:“怎么,想死?我劝你还是想明白些,魏家二老待你不薄,虽不图你报恩,但也别让他们落得个苛待养女的名声,况且又坐实了你因败坏家风羞愧寻死之事,岂不脏了魏家地界儿!至于成亲后你若还想装清高,要死就无须顾虑什么了。外人会说,是那薄忠义待你不好,到那时就给咱魏家撇个清净,也算你没亏了二老。”

车听容看着痛哭的魏韫继尔软下话语,转了个态度接着道:“说到底这件事仅是我亏了你。不过妹妹放心,我会多给你装上几车嫁妆既便薄家是清贫之家,也能让你们无需为生计犯愁,且那薄忠义对你也是倾心非常,妹妹迟早都要嫁人,何不欢欢喜喜的离去呢?”车听容言罢如释重负,仰首离去。留下魏韫有哭不尽的无奈。

魏母来后魏韫抱着她痛哭失声,魏母也跟着她默默流泪,片刻后说道:孩子没有过不去的坎儿看看当今乱事,我们已经好过寻常人家许多,为娘最大的心愿就是史来能守着家业一家和睦,你也能覓得一良婿安稳过活。如此爹娘也能安度晚年,自上次史来途中遇险一事,我们是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了。”

魏韫听母亲话音自然是已猜到其中一二,且又将自己心意告知,果真如车听容料想的那般。魏韫渐渐收起眼泪回应魏母:“母亲放心,我一切听从父母安排,也不会让大哥为我再添事端。”

魏母连连点头:“好孩子委屈你了,爹娘一定为你尽心置办。”

魏母回到厅堂,魏父随即上前质问:“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魏母无奈又心痛的回应:“这孩子懂事的很,虽受此等屈辱也不愿我们为难,还让我宽心不会让史来为此再生事端。哎,真是让我心疼愧疚。”

魏父听完很是生气:“不曾想这个儿媳同他爹一般阴狠毒辣,这叫我死后怎样面对周兄啊!”

魏母:“木已成舟,我们尽可能的为她添置嫁妆,此后虽不及大门户体面,也能安稳度日了,儿媳毕竟已怀有我们魏家骨肉,还是不要将此事戳破的好。”

待魏史来归来他自是不信的,将薄中义一顿毒打也没问出什么,随后薄中义声称:“你又怎知她不是甘心嫁我,我二人成亲在即难不成你要打死她的新夫吗?”

魏史来回来带着满腔疑虑去找魏韫,魏韫早已将事情想明白,正如车听容所说,她在魏家的地位已根深蒂固。魏史来是会相信自己,可动了她就会伤了魏家。还有自己如今已然这般所以不管是何因由,已成事实,也无需再作解释。一口咬定自己心甘情愿。

魏史来仍不解问:“为何是他?”

魏韫抬头看他任性道:“不是你是谁又何妨!”

魏史来痛彻心扉试问:“所以此事是你赌气所为对吗?”

魏韫闭目泪出无语凝噎。

魏史来自责道:“怪我,这一世终是没护好你。”

魏韫淡淡道:“谁也不怪,都是命,一切都是命。大哥请回吧。看还有何能为妹妹大喜添置的。”

魏史来痛心疾首没能抑制住眼泪拖着失了魂的躯体踱步离去。

魏家二老准备了相当丰厚的嫁妆,车听容笑里藏刀地对魏韫说:“薄家虽简陋但这些嫁礼也足以让你们过上无忧的日子。虽然没有喜宴,但我想也不会妨碍你们之间的恩爱。”

魏韫冷冷看向车听容回应:“多谢嫂嫂,也愿嫂嫂早日讨得大哥倾心。”

车听容听言随即冷下脸来继尔一声冷笑:“我知道你心有不甘,那枚玉坠儿你还舍不得丢下。不过还是劝你好自为之吧,守好你自己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继尔盯着魏韫定定地说:“没有你在我们自然恩爱偕老。”

魏韫临走之际向魏家二老叩别:“韫儿感谢爹娘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也定会把这份恩情铭记于心,一世感念。此后爹娘要照顾好你们的身体。勿要挂念韫儿。”

魏母:“好好的,缺什么少什么就告知我们,爹娘一定快马加鞭给你送去。”

魏韫泪流满面:“愿父母二人身体康健,长寿延绵。韫儿就此叩别爹娘。”

魏韫给魏家二老连磕三个响头后,就这样出了魏家的大门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魏史来恨恨地对薄忠义说:“此生,你定不能负她!”

薄忠义满脸喜气地应承着:“大哥放心一定一定!。”

魏韫从晃荡的车帘中匆匆一眼,就此别过了她此生所爱。人无言,泪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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