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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见倾心陷终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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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的一次街会上,热闹非凡。十八岁的车听容带着家仆饶有兴趣地观赏着一些珠钗水粉。

突然,一阵尖锐的声音透过长空,刺破街上的喧闹:抓贼,抓贼!自身后远处跑来两个青年人,为首的是一个面显痞气的男人,另一个英俊的青年紧随其后。青年追逐而来时,带掉了车听容的手绢,只是此刻连她本人都把所有的目光统统聚焦在这二人身上。

青年一个跑跃侧身便把那个贼人狠狠的踢倒在地。然后,揪出他偷来的钱袋,围观人众都喊要教训此贼。此贼见状跪倒在地,哭诉着:家中老母卧病在床,无钱医治,不得已才做此下流之举。

青年听后,满脸怒气渐消,片刻将此人扶起说道:“贼人可恨,孝心可存却也要取其正道,你叫什么名字?贼人哆哆嗦嗦回答:小人“薄忠义”。

众人一听都甚觉好笑,人群纷纷嚷着报官。

薄忠义慌忙辩解道:“这位义士小人真是因家中老母卧病在床无钱医治不得已才如此,但求众义士网开一面,我娘卧病在床还需有人照料。

魏史来听完也不忍心继续责难开口道:“也罢”。魏史来拱手向大家说:“今日我就向大家讨个人情,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暂且饶了这一次,偷人家的银子即刻归还,我这里有些银子,你先拿去,把母亲的病治好,剩下的安下心来好好做个营生,如若愿意也可到东街茶商魏家当差”。

薄忠义跪地道谢!

在一片赞誉声中,青年转身将地上的手绢拾起,双手送到车听容面前,说道:“方才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包涵!”

魏史来身为贵族之后周身的气度卓荦不群,车听容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光晕的男子莞尔一笑低头不言,青年的微笑却一点一点渗进了自己的心里。

“表哥,表哥!”一个身着黄衣、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的隽秀女孩儿搀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婆婆随后赶来,只见她上前一下抓住了青年的手臂。举止甚是亲昵。车听容的娇羞浅笑瞬间僵顿在了脸上。

周韫:“表哥可追上那贼人,银子讨回来了吗?”

魏史来:“追上了,银子自然也讨回了。说着,便将银子还给了那被偷的婆婆。

周韫:“那你伤着了没有?”

魏史来微笑着对她说:“放心,我没事,他并不是个偷营生的贼,不过是家中老母生病,不得已而为。看在他急于为母治病,就饶了他。可怜他母亲卧病在床没钱救治,所以干脆将咱们的钱赠与了他,你不会怪我吧!”

周韫:“这种行善积德的好事,我又怎么会怪罪表哥?”

魏史来:“只是委屈了你,盼了很久的新奇玩意儿,现在买不成了。”

周韫:“那都是小事,但愿我们的银子可以帮忙医好那位夫人!”

魏史来:“嗯!天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边说边开始往回家的方向返归。车听容只记得那个女孩追来后,青年便没再看她一眼,就这样和那女子一同消失在了人群。车听容望着逐渐消失不见的背影,依然沉浸在刚刚发生的那一幕中。

在丫头的催呼声中,方才醒过神来。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脸认真地询问丫头:“冬儿,我的脸上?”

冬儿:“小姐的脸怎么了?是方才那个人伤着你了吗?”

车听容:“没有,我是说,是说,我的脸上有脏东西吗?妆容是否有不妥?”

此时的冬儿已经猜到了车听容的心意,故意佯装严肃地大叫了一声:“呀!”

车听容见她这等表情惊恐的瞪圆双眼,刚刚放下的手慌忙又捂到脸上。

冬儿:“小姐的妆容简直精致极了,宛若天仙呢!”

被冬儿看透心思的车听容又继遭戏弄,这使她又羞又怒,追赶着责罚冬儿。冬儿依然对街上的东西兴趣不减,但车听容却像丢了魂似的再也提不起先前的兴趣。

魏史来周韫二人回家后,就直奔魏家二老那里。魏夫人见他俩两手空空,问道:“你们买的东西呢?”

二人面面相觑,继而窃笑。

魏熙源说道:“看来这里面有文章,到底怎么回事?”

魏史来开口道:“其实也没什 么,就是帮……”

周韫见状,猜想向来谦虚的魏史来对他今日的壮义之举定是一概而过,忍不住道:“哎,我来说”。然后,她就眉飞色舞地将整个事情过程讲述了一遍。

魏夫人:“看来我儿真是英姿神武呀!”这让一向谦逊的魏史来有些难为情。魏夫人话锋一转:“那韫儿祈盼许久要买的东西岂不落空了?”

周韫毫不在意:“我一点都没觉得失落,反倒是很庆幸,如若不是我们碰上了这件事,那结果指不定有多坏呢!”

魏夫人:“就你是济世神仙?行了吧,看你们这风尘仆仆的,快去洗一下,我们准备吃晚饭”。

魏史来:“对了爹,我允了那青年可以到咱们府上当差,就麻烦爹交代一下管家,如若有一个薄姓男子前来,便帮他安排,也好让他有个赡养老母糊口的差事。

魏熙源皱着眉头道:此人毕竟做事不守体统,既然已出手相助点到为止即可。

魏史来:我着实有些欠虑了,但即已当众应了人家,不来便罢若真是来求差,就给他些跑腿的杂活也不影响什么。若真有出格之事遣了他就是。

见儿子这样说魏熙源便点头应允了。

待二人欢悦地离去后,魏夫人说:“这俩孩子都是仁义忠厚之人”。

魏熙源马上给予赞同:倒是不失我魏家家风,这俩小人儿性情相投,这么些年愣是没有不睦的时候”。

魏夫人:“自打九年前,周瑾夫妇遇难,你将她带来时,我们史来就对这个天上掉下来的乖巧妹妹珍爱不已,赞她是‘河水清且涟漪’。也是因为有了这个哥哥,当时这个惊恐无状的小丫头,才能在不久后便融入我们这个欢喜无忧的家”。

魏熙源:“是啊!夫人,咱们两个女儿现今都已儿女双全,你我二人老来方得一子,晓得这其中不易,如今我们也算安稳了下来不如挑个吉日,就把他俩的婚事办了吧,我们也好早些乐享天年呐!”

魏夫人:“我是想待来年开春,儿子虚岁二十,是再也不能拖了,韫儿也有十七了,他们也都经世了些,我们自然不必再操心什么,老爷觉得呢?”

魏熙源:“虽然是慢了些,但夫人此话有理,就待明年愿我魏家一举添丁进口!”

这边车听容下车即将进入庭院,忽儿转身对后面的冬儿说:“管好你的嘴!”冬儿两手提着东西,只得狠狠地将自己的牙门紧闭。车听容这才放心转身继续往里走。

车夫人见冬儿手里的东西不及往常的一半,便问道:“咦!今日我们容儿怎么节俭起来了?看这点东西,,恐是没能尽兴吧!”

车听容:“娘!我累了,先回房里休息了。”

车夫人:“就等你回来吃晚饭呢。”

车听容:“我不吃了”。车夫人问冬儿:“小姐在外面吃东西了吗?”

没有啊!冬儿回答。

“那她这是怎么了?对这些刚买回来的东西也不上心,往常她可不是这样的,今儿到底怎么了?你们碰上什么事了吗?”

冬儿支支吾吾回答说:“没,没,也没什么事,估计小姐是累了,歇一会儿就缓过来了。”

车听容躲在床上依旧摆弄着那条丝帕,左思右想,东街茶商魏府,看他着装与气度,想必便是魏家公子吧。“魏公子”呵呵,只是一想到那个跑来的女孩与魏公子如此亲昵,甜蜜的笑意不由的又僵在了脸上。她忽地从床上下来,拿出铜镜端详一翻后,见妆容依旧且并不逊色于那个女子,便又欣慰地绽露笑容。继尔她又仿照白天里魏公子在场时,自己的一举一动,见无不妥之处后,又看了看自己今日的衣着,待再想不起跟魏公子有任何关联的事物后,便又躺回床上冥想。忽感肚子有些饿了,细想还是上午出门前简单用了些早饭,爹娘此时应该正在吃晚饭吧,对了,东街茶商魏家与自家经营同行,父亲应该略知一二吧。想到这儿,她快速地从床上起身,简单地清洗了一下,便来到桌前与父母一同吃晚饭了。

车千秋:“就不信你不饿,冬儿,把小姐爱吃的糖藕端上来。”

车听容:“谢爹爹!”

车夫人:“缓过来劲儿了?以后上街多带个人吧!”

车听容听后立即回答道:“不要!”

车夫人:“怎么了?”车

车听容:“有冬儿就挺好的,其他人我不喜欢。”

车夫人:“随你吧,也是,你这个性子除了冬儿谁受的了”。

车听容无心再与母亲理论,一边应答着母亲一边问父亲:“爹!你知道东街茶商魏家吗?”

车千秋:“嗯!同行的朋友,有来往。”

车听容听了激动的问:“真的?”

车千秋见她这样兴奋,皱着眉头问:“干什么呢?一个闺阁小姐这样失态?”车听容意识到自己的出格后,立即安静下来

。车千秋:“你是怎么知道魏家的?”车听容:“嗯!没什么,就是今天上街无意间有听人议论,想着跟咱家是同行,随口问了下。”

冬儿忍不住窃笑,却被车夫人看到:“冬儿!你笑什么?”

车听容回头朝她狠狠瞪了一眼。冬儿:“噢,小姐说她只喜欢我,冬儿心里高兴!”

车夫人:“那你反应慢了点吧,都过了好几句话了。”

机灵的冬儿回答道:“越想心里越美!”

车夫人:“这样的主子,你还能美成这样,可真有你的,都是老爷跟我还有他那几个哥哥把她给宠坏了,让她目无余子,己可做,却不容他人所为。”

车听容:“还让不让我吃饭了呀!”

车夫人:“碰见冬儿是你的福气,不是你命里所有的人都能像冬儿一样包容你,你这样陋习难改,嫁人后是要吃亏的。”

车千秋:“哼!晾他谁敢!”

车听容:“看吧,还是爹待我最亲!”

车夫人:“你就一直这么由着她吧,别人可不会像你这么待她。”

车千秋:“废话,我的女儿我不宠谁人来宠!”

车夫人见他们都不可理喻,便也作罢。

车千秋:“刚刚你说听人议论魏家,他们是怎么说呀?”

车的容:“噢,也没什么,不过是赞魏老爷仁义诚信之类的话”。

车千秋:“哼!听说是魏国宗室之后,出身高贵。现在不也于众人无异。不过那老东西人缘是不错,虽来此地不久却也结识了一众朋友,生意经营的还行。”

夜深了,浮想连篇的车听容终于把自己给累的睡着了。喜庆的锣鼓吹吹打打,一个英俊的青年揭开了自己的盖头,他正是自己芳心暗许的人,正当他们喝下合卺美酒时,像是有人把自己拽了去。朦胧中眼睛,看到是冬儿在推搡着喊自己。

冬儿:小姐怎么这样就睡下了!

原来是一场梦!随即便责问冬儿:“谁让你叫醒我的,没看我睡的正香吗?”

冬儿:“小姐,怎么就和衣睡下了呢,我看你躺的姿势很难受。”

车听容:“别说话,让我再睡会儿。” 然后依旧照刚才的卧姿,却再难续梦。睁眼看冬儿依旧在这儿:“你怎么还在这儿呀!”

冬儿:“小姐睡不着了吧,夫人说今天是吉日,要去拜八主神,让我问你要不要一同前去?”

车听容心想:拜神?自己刚做了这个梦,母亲就要去拜神,莫非这是……于是连忙说道:“我也去,我娘什么时候起身?现在是什么时辰?”

冬儿:“巳时就动身,现在已经快要过晨时了。”

车的容:“你怎么不早说呢?是否还要沐浴更衣啊?”冬儿:“心诚则灵,不关紧的。”

车听容:“不行,不行,你去告诉娘,让她等我一等,我梳洗一下,即刻就好。”

片刻后,车听容便以一袭素雅恬淡的衣着及妆容出现在众人面前。车夫人:“我之前怎么没有见你这么虔诚呢?”车听容也不再任性,催促车夫人赶快出发。

曲折的山路以及矗立在高山上的神庙,丝毫未能阻碍车听容前往敬拜的激情。神像前,车听容与车夫人手秉香烛,暗暗祈祷。车夫人一介妇人,她的愿望不过是天下所有女人相同的心愿“家中老小无灾无祸,自家营生风调雨顺”,类似种种。

相比母亲,车听容的心声殷切许多:“万能的神明,感谢你的安排,让我撞上了今生最美的不期而遇,至此,我才明确了自己生命的真正意义,小女诚心祈祷,如若神明能圆了今晨的佳梦,那我便终生诚心敬神,期期不落。”

出了神殿,车听容仍然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在夫人接连的呼喊声中,她方才醒过神来。车夫人:“我们家千金在想什么呢?”

车听容:“没什么,只是在想八主神会不会帮我实现心愿。”

车夫人:“那你说,你许的什么愿呀?”

车听容红着脸道:“不能说,说破就不灵了。”

车夫人:“谁说说破就不能灵验的?”

车听容:“这是当然了,给神明说的话怎能与凡人共享呢?否则,为什么那些善男信女在神像前都只是在心里暗暗祈祷?”

车夫人:“容儿此话有理,那为娘就祈祷神明能圆了我儿的心愿。”

车听容:“多谢娘亲!可我又担心八主神没有听到女儿的心事。”

冬儿:“八主神一定听到了小姐的祈祷,所有的人里,小姐是最最虔诚的那一个,所以神明定是先听了小姐的祈祷呢。”

这次的祈祷,加上早晨的佳梦,让车听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感觉。她们归来时正巧碰上车千秋要出门。

车夫人:“老爷这是要出门去哪儿?”

车千秋:“嗯,贾巨以及其他几个同行商讨一下新茶的采用。”

听到信息的车听容立即赶来问:“那有魏家商铺吗?”

车千秋:“没有,几个平日里来往较多的茶商而已。”

车听容显得有些失望。“哦”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但这一切都没能让身为母亲的车夫人忽略。

她暗自找来冬儿细细盘问:“冬儿,你有没有觉最近小姐性情跟以往大有差异呢?”

冬儿佯装迷糊:“差异?”

车夫人:“是啊!较之前待他人宽容了许多,个性也从先前的傲娇之态变得内敛了些,偶尔还能看见了她前所未有温婉气息,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呢?”

冬儿假问:“夫人觉得是什么时候?”

车夫人:“是打上次你们从街上回来之后吧,好像还和同行魏家有关。冬儿说是不是这样?”

冬儿支支吾吾再也想不起来拿什么话来搪塞。

车夫人:“怎么?冬儿,你还不打算交待清楚吗?”

冬儿:“冬儿答应过小姐对此事保密呢!”车

夫人:“你平日里那样机灵,如今怎么糊涂起来了,小姐如若有什么心思,我这个为娘的都搞不清楚,那她怎么能达成所愿呢?”

于是,冬儿就将那天的来龙去脉一一相告。

车夫人:“看来像是我们容儿在单相思,听你所言那魏公子也是一表人材,英雄气概,又是门庭相当,这就有戏了。”

车夫人:“老爷,你可知道女儿已有心上人了。”

车千秋:“是吗?是哪家的小子呀?”

车夫人:“你猜?”

车千秋:“这我哪儿猜的着,你就别卖关子了,赶快说出来,看能不能过我这关?”

车夫人:“亏得容儿天天嚷着你最庝她,这都看不出来,是同行魏家公子,老爷见过吗?”

车千秋:“噢,我说容儿怎么对这个同行这么上心呢?这个小子我倒是见过,不过记不太清了,印象中似乎是一表人才彬彬有礼的样子。没落王族不过他这个家世还算过的去。”

车夫人:“老爷不如假以商谈新茶为借口,请他到府内坐上一坐,好让我也看看这魏公子本人究竟如何?”

车千秋:“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这要是让人家看出来咱的心思,岂不是很丢脸吗?”

车夫人:“你不说透,他怎会知道?再者言,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容儿的幸福重要?”

车千秋:“一样重要!”

车夫人:“那你的意思是不管了,咱们容儿要是知道她自以为最疼爱她的亲爹……”

车千秋打断车夫人道:“谁说不管了,不准在容儿面前胡说,明天上午,明天上午我就邀请那小子过来。”

将近酉时,魏家便收到了车千秋的邀请函:“吾友魏兄!今日可好?恕小弟千秋琐事繁忙,不能前去探望。前日,敝号刚得新品,魏兄在业内资深望重,遂有意与兄共同品鉴,不敢烦劳尊驾,可遣令郎明日午时前来拿去,还望不吝赐教!车千秋敬上”

这让平日里与车家交往甚少的魏熙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个车千秋平日专断独行,就算是品鉴新茶,他也是向来只和那个巨贾沆瀣一气,今日怎想起邀请我了?”

魏夫人:“人家又没什么恶意,高看你一眼还不行吗?”

魏熙源:“你怎就知道他没有不怀好意呢?”

魏夫人:“那你说,他能怎么不怀好意呢?”

魏熙源:“还真看不出来。”

魏夫人:“要是着实信不过,你就别去。”

魏熙源:“去,为什么不去呀?既然他信上说让咱们儿子前去,我也不必自贬身价,就先让吾儿去看一看。”接着就命人找来魏史来,将此事嘱咐于他。

薄中义果真来到了魏府讨要差事。

魏史来问道:“你来了,你娘的病是否痊愈?”

薄中义:“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小人抓了药,细心照料了几日,现在我娘的病已经好多了。”

魏史来:“那太好了,管家,给他安排一下,好好干!”

薄中义连连拜谢,就这样留在了魏家,得了份差事。

次日清晨,车夫人对正在给车听容梳头的冬儿说:“冬儿,今日家中有客人,给小姐妆扮的漂亮点儿!”冬儿心领神会。

车听容不由问道:“什么客人竟需要我费心妆扮,是姨娘她们要来吗?”

车夫人:“不是,是你父亲生意上来往的人。”

不知内幕的车听容毫不在意地道:“他们来就来呗,跟我有多大关系?就照平日里那样梳妆就行了,用不着费神。”

车夫人:“也好,免得刻意了。”

车听容:“你的女儿就算是着最平淡的妆容衣饰,也不会丢你的脸吧。”

车夫人:“那是当然,淡来方知容更艳,有如此俏容颜,怎么着都是美的。”

未过巳时,魏史来便已登门了。魏史来:“世伯!小侄平时俗事缠身,未曾前来探望,还望世伯海涵!”

车千秋细看魏史来玉树临风,温文尔雅,不觉心中暗喜:“贤侄不必多礼,快请进屋。”

二人侃侃而谈,魏史来语出不凡,无论是茶叶的种植,采摘,或是加工制作,或是市场经营,谈起来都是头头是道,有声有色,而且,言语中铿,张弛有度,落落大方。车千秋第一次见到魏史来,对他的才学和见识着实吃了一惊。甚是欣赏这个有志青年。侧室里留心观察的车夫人同样是满心欢喜,于是,将消息传给了冬儿。

冬儿窥见此时的车听容正在独自黯然吟诵:“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

冬儿悄然上前叫到:“小姐!”

车听容一惊不耐烦道:“什么事?”

冬儿诡秘一笑:“老爷的客人像是已经到了。”

车听容:“他们来关我什么事!爹不是常邀那些商界的朋友到家吗?”

冬儿:“可这次与以往不同。”

车听容:“怎么不同呀?”

冬儿:“据说今天的来人十分年轻,老爷以前可没请过这样的客人。”

车听容笑道:“什么年轻年老的,还不都是茶叶上的那些事儿。”

冬儿顽皮地说:“老爷能如此看重一个后辈,证明此人定是有非凡之处呀!业界同行内有几个这样的青年才俊呢?”

车听容听到这里,立刻想到魏公子,再联想今日早上母亲与冬儿的怪异之举,突然醒过神来,盯着冬儿问:“莫非现在府内正在与爹爹谈经论道的是……”

冬儿边躲边说:“正是!”看车听容还有疑虑,接着说:“怎么?小姐不相信?”

车听容随即慌张起来:“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呀?”

冬儿:“小姐天生丽质,这样更显得娇美可人呢!”

车听容忽然想起来什么:“不行,那日在街上相遇时,我就是穿的这身衣服,我得换一件。”车听容在自己的闺阁内挑来挑去,不知穿哪件是好。

正举棋不定,忽然听冬儿急切地说:“小姐,你快点!魏公子像是要走了。”冬儿再次跑进来时,见她还没有拿准主意,就捡起那件紫色裙衫说:“这件最好!” 随即便帮车听容穿带。

二人绕过花园,急匆匆地赶到院门处,刚刚稳下神来,车千秋便已送魏史来到此处。

车听容施礼:“爹爹今日有客!”

车千秋:“容儿呀,这位是魏公子年轻有为当真是你几位哥哥所效学的呀!”

魏史来连忙谦虚拱手道:车伯父过誉了,是在下应是向几位世兄效学才对。

车听容听到父亲夸赞魏史来不由喜上眉梢,轻轻鞠身:见过魏公子!

待魏史来看清车听容,惊讶道:“是你?”

车千秋:“魏公子,此乃爱女容儿,怎么,你们见过面?”

魏史来忙道:“小侄前几日有幸在街上与小姐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竟然是贵府千金,多有失礼。”

车听容:“那日魏公子在长街的义举,真有豪侠风范,容儿至今还记忆犹新。”

魏史来:“车小姐过奖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世伯请留步,小侄改日再来拜访。”

车千秋:“随时欢迎贤侄光临蔽舍,过几日若你父亲有空,我再约他促膝长谈。”

魏史来:“我定会向家父转达世伯的美意。”

车听容:“请代我向世伯问好!”

魏史来:“多谢车小姐,世伯留步,告辞!”

目送魏史来上马离去,直到不见踪影,车听容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却发现父亲像看穿自己心思似的正盯着她。车听容立即羞红了脸。于是她慌忙找话问:“爹爹今日怎么请了魏公子到家中做客?”

车千秋:“我是怕有人害相思病呀!”

车听容:“哪有!女儿不理你了。”

这时,车夫人满面春风地走了过来:“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丫头,你还不得谢谢你爹呀!这么好的小伙,你不怕别人抢先一步夺了去呀?”

车听容见爹娘都这般喜欢她甚是欣喜。魏史来到车府一行,的确给车千秋夫妇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从父母满意的笑容里,车听容更加坚信了自己心中所愿。

几日后,茶叶界几个有声望的茶商如期而至,聚集在一起共同品鉴新茶。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车千秋特地邀请了魏熙源。以前,虽然魏家的经营与车家也在伯仲之间,但由于车千秋孤傲且性情狡黠,与为人和善生性耿直的魏熙源并无太多往来。茶商甲对茶商乙:“你说这个车老狐狸今日会拿出点什么东西来糊弄咱们?”

茶商乙:“反正都不会是有大趋之势的上品,但是见了总比不见的好吧。”

车千秋:“在坐众位都是我们业内声势并重之人,就无需车某多做介绍了,今日邀请诸位来此一聚,是因前几日一深山蜀人给车某带来了几种先前未有的茶种,这对咱们茶商业来说,不可不谓是件大事呀!所以车某不敢自作主张,此事必定需在坐诸位共同定夺。”

贾巨:“车贤弟不愧是咱们茶行巨首,每每有新品种,亦或是新制法,不外乎都是贤弟先品先得呀!”

车千秋:“哎,贾兄言过其实了,我承认自己是耳闻目见长一些,但要说咱们茶行巨首,那还是非咱们魏老兄莫属了。”

魏熙源:“哪里,哪里,车贤弟抬爱了,我魏某不过是承蒙老交情照顾,才有今日,这业界的后起之秀,才是真正的当家人呐!”

车千秋:“说到后起之秀,车某不得不提及魏老兄的才子呀,不仅才貌兼具,又是位谦谦仁义之士,自从上次与贤侄有交流之后,车某是铭记心头啊,这才是真正的后生可畏!”

魏熙源:“犬子不过是跟我东奔西跑惯了,多见了些场面而已。”

另一茶商:“我与魏贤侄打过交道,正如车兄所言,毫不愧色,有儿如此,伊复何求啊!”

车千秋见众人一致看好魏史来心里就更明朗了。

魏熙源更是喜上眉梢:“吾与贱内老年得子,其中曲折非言语能表明,起初唯恐他难成才器,所以虽喜爱至极却未曾放纵,如今看来也算如意了,待他成亲后,再历练熟络些,我便可告老而归了。”

车千秋慌忙接着话口问:“贤侄整日里顾得帮家中跑营生,是不是连终身大事都落下了?现今可有媒妁之约呢?”

魏熙源:“这媒妁之约是没有。”

车千秋听到此处,心里的石头才放下了。可是,魏熙源的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他的心一下子如沉海底。

魏熙源接着说:“平日里是忙紧了些,可这终身大事却也没耽误,九年前,我那好友周瑾也是我的姑表弟夫妻二人齐齐遇难,撇下一幼女,我与贱内见其可怜,便收养在膝下,让长她两岁的小儿与之为伴,本想当女儿养,没曾想无心插柳,这俩小人儿打小就性情相投,长大后更是情投意合,自幼相知又互为倾慕,最美不过如此,所以我与贱内决定明年开春便为他二人操办婚事,这样我也能早点乐享天年喽!”

众人纷纷预祝恭贺,然而车千秋却问:“魏兄家世不薄,难不成就这样给令郎娶一个没有家世的婚配?”

魏熙源似乎很看不惯车千秋的这种做派,随即出口反驳道:“车贤弟此话差矣!娶妻当娶贤,好的德行与人格才是兴家之本。”

车千秋无言以对,只得应付着恭祝魏熙源。其他茶商一片赞誉:“今日一聚,方知魏老兄的仁德与大气,胸怀真是非俗人能比呀!”心情一落千丈的车千秋听了这些话,脸色就更难看了。

散席回到府中,仍气愤难平。

车夫人:“老爷今日跟那魏老爷都谈了些什么?”

车千秋立即火冒三丈:“以后谁也不许再提魏家!”

车夫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车千秋将今日之事复述了一遍,然后说:“哼!我是俗人,就让他当圣人吧。”

车听容翘首期盼等到父亲回府,刚刚催促母亲前去探问情况,也不知怎样了。正当独子浮想联翩时,车夫人掀帘而入。车听容欣喜中且带有几分娇羞:“爹都说了些什么呀?”少顷见车夫人神情不对,车听容随即便陷入慌乱之中:“怎么了,娘?”

车夫人:“容儿,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以后也不要提及魏家了。”

车听容一听便急了,缠着车夫人人:“到底怎么回事呀!”

车夫人:“魏家公子早有情投意合之人,而且魏家明年春日里已经准备为他们成婚了。”

虽早有此猜想,但如今亲耳听到这一切的车听容,仍然觉得自己的心在渗渗淌血:“是他的表妹吗?”

车夫人诧异地看着她:“你知道?”

车听容:“第一次在长街上相见时,便见一称他表哥的同龄女子与他亲昵非常。”

车夫人:“容儿呀,打一开始你就不应该对这件事寄予希望。”

车听容:“难道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车夫人:“为了这桩事,你爹已经遭受了别人的嘲讽,以后我不准你再提这件事。”车听容顿时觉得天都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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