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胭脂听命,忙递进一个雕成兽首的法宝炉子。
沈冲嗅着炉中燃烧的熏香,脑中瞬间闪过香气中蕴含的种种成分。
“有一定催情作用,甚至整个春阳炉都好像用妖兽分泌麝香腺的地方融合淬炼而成。”
眼中划过一抹愠怒。
沈冲不着痕迹,又离这个道貌岸然,斯文禽兽的司马滑远了一些。
而失了智的乔鱼儿还对面前的大尾巴狼一无所觉。
“司马庄主,你们缤霞庄主要经营什么产业?”
“我怎么看着特别有钱的样子,瞧这一车的绫罗绸缎。”
“随便拿出一件材料,都是外面打破头想争抢的修真宝物。”
这傻子果然是被人动手脚了,嘴巴没把门,什么都敢问。
沈冲已经没眼看了。
唯独司马滑对乔鱼儿兴趣正浓,对她有充足的耐心。
闻言,他自豪一笑道:
“能得鱼儿姑娘这样的美人盛赞,我这缤霞庄算是经营对了。”
“缤霞庄之所以起这个名,就是因为我亲手编织的缤霞绫罗柔软坚韧,堪为女修首选不二法宝。”
“正因为那些女修喜欢,缤霞庄的生意广受欢迎,才有今时今日的地位。”
乔鱼儿哇了一声,赞叹不绝。
沈冲则随着时间
流逝,愈来愈觉得宝车上氛围不对。
不知是不是摄魂大法和仙人天坠传承的关系,他没受到司马滑熏香的影响,也没被他三言两语迷惑。
他想出去透气,但又放不下傻子一样的乔鱼儿。
生怕司马滑得到机会对乔鱼儿动手动脚,再撬开她的嘴,沈冲硬是头疼了一路。
眼瞅着驿站近在眼前,司马滑意犹未尽地放下春阳炉。
乔鱼儿此时已经觉得口中干燥难耐。
“有点渴了,待会儿一定要取点水喝。”
“鱼儿姑娘想喝水?我这里有上等的岐山灵泉……”
话还没说完,沈冲就拦住了一脸不怀好意的司马滑。
他随便丢出一个水囊,砸得乔鱼儿一懵。
乔鱼儿的脸被重重k了一下,人意识也有些清醒。
她杀气腾腾地站起来,怒声叫道:
“沈冲,你故意的啊!”
“给水就给水,砸我脸干嘛!是不是想找事?!”
是为防你个傻子真没轻没重接了人有大问题的水,阴沟里翻船翻得更彻底!
当着司马滑的面,沈冲仰天一翻白眼,没做任何解释。
乔鱼儿气得不轻,架不住真的浑身燥热又口渴,打开水囊咕咚咕咚吞下一大口水。
恶狠狠的模样,就像水囊是
沈冲一般,能任她捏圆搓扁。
巧妙的是,在她喝下沈冲递出的水后,身上的燥热真的消退了。
她轻哼一声,仍没忘记沈冲叫她出糗的仇。
“狗男人就是狗男人,小气又没品……”
“就这性子,哪个女人眼瞎能看上他。”
岂料她嘟囔的话还没完,胭脂先如一道柔云,挟香风飘向了沈冲。
“沈忡公子,这一路没怎么招待,是胭脂怠慢了。”
“您尝尝胭脂做的甜汤。”
沈冲看了胭脂一眼,胭脂的修为才只有出窍期,除了美貌动人,似乎没什么异常。
为防万一,他还是悄无声息探查了胭脂手上的甜汤,确认没问题才去喝。
乔鱼儿眼角余光瞥见沈冲受了人家美貌侍女的殷勤,更是生气。
重重一哼,乔鱼儿冷笑:
“不让我喝人家缤霞庄庄主准备的岐山灵泉,自己倒喝起人家献殷勤的甜汤了。”
沈冲不知道她又闹哪门子别扭。
喝了一口甜汤,给胭脂个面子,他就不假辞色点点头,走向乔鱼儿。
“你跟我来一下。”
“鱼儿姑娘等等。”
司马滑观察许久,发现眼前这个沈忡确实是个棘手人物。
他宝车上有惑人的迷阵,步入迷阵的人,自发会对宝
车主人产生好感。
正因此,生来对陌生人警惕的乔鱼儿才会跟他“一见如故”。
且随时间流逝越来越把他当自己人,不设防。
反观沈忡,上车以来面色如常,看不出中招与否的端倪。
要么此人深藏不露,要么就是他掩饰功夫做的太好。
司马滑偏向前者,心里早已对沈忡高度戒备起来。
暗中不动声色,给侍女胭脂一个眼神。
胭脂会意,眼泛柔波,更是满含情思,想尽办法贴进沈冲身边。
渐渐的,她的小动作也被沈冲发现。
一伸手,打住胭脂不断献殷勤的动作。
沈冲淡漠道:“够了,胭脂姑娘,我粗人一个,用不着你的细心服侍。”
“你有你的庄主要伺候,还是回去找他吧。”
胭脂一听,眉眼一动,泫然欲泣,看着楚楚可怜。
“公子……难道是胭脂哪里做的不好?”
“为何公子对胭脂总是不屑一顾,这般冷淡?”
沈冲丝毫没把胭脂的梨花带雨放在心上。
“我有中馈,就不劳胭脂姑娘费心。”
“你我之间,男女有别,还是分清楚界限为好。”
胭脂还是不愿放弃。
“可是,沈忡公子,您与乔鱼儿姑娘不是也不分男女大防同行……”
“她是她,我是我,纯粹的同伴关系而已。”
沈冲冷硬说完,又似笑非笑斜睨她一眼。
这一眼,仿佛瞬间看穿胭脂的实际心里所想。
“胭脂还是少做无用功的好。”
“与其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不如回头转告你家庄主,夜路走多了也会撞到鬼。”
“让他好自为之。”
胭脂心一惊,暗道沈忡真的看出了他们的意图?
在她暗暗心悸之时,沈冲则根本不用猜,灵识外放,直接看到了乔鱼儿此时的下落。
晚间在驿站,司马滑设宴招待他们的时候,就有意无意告知乔鱼儿。
“鱼儿姑娘,白天与你简短洽谈一番,我总感觉意犹未尽。”
“若是你愿意,滑夜间扫榻相迎,等着鱼儿姑娘你的到来。”
赤裸裸的暗示,就差没直接邀请乔鱼儿共度良宵。
沈冲当时就提醒乔鱼儿,小心行事,千万别真一条路走到黑。
哪知乔鱼儿还记恨着沈冲故意让她出糗,就唱反调。
一拍桌子,乔鱼儿振振有词。
“心脏的看什么都脏!人司马庄主是正人君子,才不像你想的那般龌龊!”
“你不让我晚上去找他,我偏去!还要第二天安然无恙从他房中出来,狠狠打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