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冲也到了宝车上,终于见到这位装逼的缤霞庄庄主本人。
司马滑一身白衣,打扮得好像翩翩公子,外表皮囊看起来真挺像那么回事。
沈冲之所以一个照面对他评价如此之低,还是因为他看乔鱼儿的眼神。
宛若色中饿鬼,直勾勾丝毫不带收敛的眼神,沈冲实在太熟悉了。
眉头微蹙,沈冲看乔鱼儿还无知无觉的模样,轻咳一声想要提醒。
不料乔鱼儿上车,先为宝车里富丽堂皇的装饰哇哇惊叹不断。
不仅没注意到沈冲的咳声以及眼神示意,还有点嫌弃沈冲毛病多。
司马滑注意到了沈冲和乔鱼儿之间的眉眼官司,笑容温文尔雅。
“这位姑娘,我叫司马滑,还不知道你和这位公子的名号?”
“方才看二位路见不平,对那些强匪大打出手,江湖儿女的豪爽飒气一表无余。”
“实在按耐不住满腔豪情,忍不住与两位结识,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乔鱼儿作为侠盗,注定只能以青鱼之名行走江湖。
她还是第一次,教训个强匪被人夸上天,一时有些飘飘然。
沈冲看着乔鱼儿强忍笑容的脸,心里摇头,暗道还是太年轻。
一看这个司马滑就是有所企图啊。
然而不等沈冲代乔鱼儿回答,乔鱼儿先被司马滑夸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她爽利地自报家门:“我叫乔鱼儿,他叫沈冲。”
“沈冲?听着有些耳熟,不知是哪个……”
司马滑话没说完,沈冲先不假思索地道:“我叫沈冲不假,但是那个忧心忡忡的忡。”
一字之差,那就跟传闻中的沈冲完全是两个人了。
乔鱼儿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冲。
有此急智,沈冲也非常人啊。
司马滑也不疑有他。
“哦原来是这个忡,那沈忡兄,你这名字还真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现在在太虚堰界,谁不知道一位合体期大能从天而降,为了打击一个叫沈冲的人,不惜迁怒灭掉罗仟宗。
既然是谐音同名,司马滑就没把沈冲放在眼里。
他专注柔情脉脉地对乔鱼儿道:
“鱼儿姑娘,现在像你这般落落大方,英姿飒爽的侠女真是不多见了。”
“噫,就我这样还能被称作侠女?”
乔鱼儿捂着脸蛋,被说得面红耳赤。
至于司马滑见色起意的可能,她根本没想到那方面。
因为空空门的性质,一门注定只
能出大盗。
师傅自小教给她的功法,便是能在茫茫人海伪装得平平无奇,存在感极其大众。
即便长得貌似天仙,运用功法之时,其他人都会自然而然被迷惑,反倒不怎么注意她的容貌。
以至于,长那么大,除了自家师兄,乔鱼儿还真没被外界的男人搭讪过。
司马滑看着被他说得晕头转向的乔鱼儿,眼中笑意更深。
透着浓浓的势在必得。
“鱼儿姑娘说的哪里话,你的开朗明媚,是我见过的女人当中最特别的气质。”
“相信要能与鱼儿姑娘一路相伴,这一路定不会无聊。”
乔鱼儿被夸得晕晕乎乎,也没忘记自己的使命和最基本对陌生人的警惕。
她及时抽回一丝理智,赧然道:
“不过要让你失望了,我们要去仙罗秘境,可能跟你不同路哎。”
闻言,司马滑毫不犹豫就道:
“不就是临时转道吗?
为了鱼儿姑娘,我心目中的理想情人,我不介意去仙罗秘境转一转。”
乔鱼儿眼睛立时亮了。
她回头,有些得瑟地瞅着沈冲。
“看到没,本姑娘出马,一个顶俩。”
缤霞庄庄主都被她的魅力迷得晕头转向,居然要
为她转向,去仙罗秘境。
照这样他们不就是能有免费的代步车坐了吗?稳赚不亏啊!
沈冲简直想扶额。
乔鱼儿之前猫一样的警觉性都到哪儿去了?
还老江湖呢,被人花丛老手随便勾搭几句话就鬼迷心窍了。
别忘了他们去仙罗秘境还有要事在身。
沈冲隐晦提醒。
“乔鱼儿,你忘了我们要去仙罗秘境做什么了?”
“中间多加一名同行者,不太好吧。”
乔鱼儿皱眉。
“哪里不好了?不就是多个人多匹马……哦,还有外面那个侍女的事嘛!”
不对,太不对了,乔鱼儿是失了智吗?
亦或是哪里被人动了手脚,沈冲眉头紧锁,死死盯着面前的人。
乔鱼儿看似一举一动十分正常,但基本的警觉心荡然无存。
不止如此,她居然轻而易举就改变初衷。
一个贼,跟他都好一番磨合,几次互相试探才勉强达成共识,结伴同行上路。
而面前的司马滑,除了能提供代步车,还有什么能让乔鱼儿高看一眼。
难道是这辆宝车有毒?
不可能,自己神智还十分正常,没任何被迷惑的迹象。
要不是宝车空间就这么大,沈冲真想扳
正乔鱼儿好好用摄魂大法探查探查,再给她泼盆冷水醒醒脑。
司马滑看着沈冲略微变化的脸色,稍一细想就明白他们前往仙罗秘境可能有什么目的不便让人知道。
他轻笑一声,又用充满诱惑的语气道:
“鱼儿姑娘,和这位沈忡兄,是不是担心这一路的安全问题?”
“放心,既然是去秘境探宝,基本的保镖配置我怎么会忘?”
“不瞒二位,不远处的驿站,便是我缤霞庄开设的分部产业。”
“到了那儿,我们稍作休整,就可以挑选一些高手伴随上路。”
乔鱼儿在他话语落下之后,几乎不经大脑就附和道:
“喏,人司马庄主都把该考虑到的一切都想好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个乔鱼儿……
果然,缤霞庄庄主本人身上有鬼。
沈冲眼神一暗,绝不容许玩弄人心的家伙在自己身边放肆。
况且乔鱼儿还和他才去过滕氏宝库,若是司马滑有办法撬开乔鱼儿的嘴,叫她迷迷糊糊说出不该说的。
隐晦的杀意一闪而过,司马滑周身忽觉冷意袭来。
他眉心微蹙,掀开车窗对外面的胭脂道:
“有点冷了,拿我的春阳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