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想到沈冲会跟他们顶着来,沈兴山和宗老们全愣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听沈冲的话,好像还有内情?”
沈嘉急了,顶着一头大汗忙叫道:
“家主,你们别听沈冲一派胡言,他这就是狡辩。”
家主就怀疑一下,这个愚蠢的侄子居然自乱阵脚。
真是不顶用。
沈正眼神一暗,笑着站出来道:
“家主,集安堂少主沈穹正好也在场,不如问问他事情经过。”
沈瑜瞥了沈正一眼,“不必了,家主,我手握钦天镜,大可当场问明真相!”
“哦?钦天镜在你那里?”
一听钦天镜就在沈瑜手上,沈兴山和宗老们果断信任沈瑜,让沈瑜盘问这些涉事内门子弟。
除了沈冲冷笑着不再吭一声外,其他内门子弟一看沈瑜拿着钦天镜过来,见一个都躲不过,不由惨淡着一张脸,吞吞吐吐地把事情经过如实说出。
钦天镜没有反应,证明他们说的全是真的。
感情还真是他们偏听偏信沈嘉的一面之词,冤枉了沈冲。
包括沈兴山在内,一众宗家高层顿感颜面无光。
不少人皱起眉,朝沈正叔侄俩投去埋怨的目光。
沈正同样脸色难看,恨恨剜了一眼成事不足败
事有余的侄子。
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这个叔叔也不好强行保住沈嘉了。
沉默一阵,沈兴山面色一肃,当即一声雷霆怒喝。
“沈嘉,你身为内门管事,知法犯法,当众诬陷无辜子弟,该当何罪!”
沈嘉浑浑噩噩中忙朝自己叔叔投去求救的目光。
让他绝望的是,沈正低眉顺目,没有看他。
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沈嘉颓然瘫倒在地。
“沈嘉知错,沈嘉会自行请辞,让出管事之位。”
“光这样怎么够?沈冲可是受了好大的委屈。”
洛情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当着沈兴山等人的面发牢骚。
“人是你们宗家请来助阵参加五族大比的,结果大比还没到,先窝里斗。”
“怎么欺负沈冲外来的子弟在你们宗家毫无地位吗?既是如此,也难怪你们宗家留不住人心。”
沈兴山一听,脸色当即一变。
他更加严厉地瞪着沈嘉。
“沈嘉,身为管事,还有个做总管的叔叔,还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即日直接废掉修为,赶出宗家!”
沈嘉立马呆滞在原地。
谁也没想到沈兴山这次连总管沈正的面子都不给,用这么狠辣的手段处理沈嘉
。
一时间,人心惶惶,参与挑事的内门子弟全都跟着慌了。
沈冲嗤之以鼻,只当沈兴山这是收买人心的手段。
看着沈冲的表情,沈兴山皱皱眉,与其他宗老对视一眼,还是继续做出处置。
“至于这些寻衅滋事的内门子弟,无端惹事,影响家族内部和平,同样记大过,关十年禁闭以儆效尤!”
“任何人不得求情,否则一律同罪论处!”
霎时,现场内门子弟哀嚎声一片。
他们大声求饶,目光不住朝始作俑者沈穹扫去。
有人干脆破罐子破摔,扑到沈穹脚下。
“沈穹哥,我们可是受您指示才会这样做的啊,您快说句话!”
“我们不是有意找沈冲的茬,明明都是您的意思啊……”
沈穹当场色变,连声厉喝,呵斥这些人。
“你们不要含血喷人,我什么时候指使你们了,再敢胡说,小心本少爷我……”
威胁的话没说完,沈兴山先怒吼一声,外放气势震慑全场。
“够了,当众喧哗,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家主?给我统统住口!”
他们这些高层也没想到,沈冲和内门子弟之间的龃龉,居然还跟同样参加五族大比的沈穹有关。
情况无疑更加复杂,一旦处理不好
,在家族中影响肯定也会变得十分恶劣。
沈兴山紧皱眉头,当即决定从重处理。
“沈穹,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穹低下头,眉目一狠,嘴上急急喊冤。
“家主,沈穹冤枉啊,根本不是我干的。”
“一定是沈冲!”
“我和沈瑜竞争队长之位,他嘴上说不在乎,实际就想挑拨我和沈瑜互斗,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没想到从中还有这一茬,沈兴山他们立马把怀疑的目光放在沈瑜和沈冲身上。
沈冲嗤笑一声,“一堆老糊涂!”
二话不说,转头走人。
沈瑜拿起闪烁不停的钦天镜,终是忍不住叹息一声,当众表明:
“家主,沈穹说的根本是无稽之谈。”
“当初在汇英阁大家商议推举一名总领事务的队长时,我曾就想直接推举沈冲当这个队长。”
“是沈冲自己嫌麻烦,推让给我,我才忝受此职。”
“如果沈穹有意见,为什么不早说,偏要这个当口拿出来说事,可见是狗急跳墙,不足为证。”
有钦天镜闪烁为铁证,又看着沈瑜说着番话,钦天镜毫无动静可见是真,沈穹等所有内门子弟都惊呆了。
他们死死盯着沈瑜,一句狡辩的话都说不出来,全颓然倒在
地上。
沈兴山看这些内门子弟的反应哪还有不明白的,气得脸色铁青。
“沈冲就不说了,他本身狂傲,沈穹你们怎么是回事!”
“家族对你们寄予厚望,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实在太让我们失望了!”
“沈穹,从现在起你被褫夺参加五族大比的资格,回集安堂反省!”
“至于你的空缺,就由……”
话语未落,上官盈盈挑眉一笑,抓着沈九的胳膊举起他的手。
“沈家主,这不就有一个适合的人选。”
“沈九一直藏拙,实际也有元婴期的修为,让他代替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参加五族大比,为你们沈家扬名,再好不过。”
什么,这又是一个元婴期?
难道天才会吸引天才这句话是真的?
沈兴山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沈九,顿时心情复杂。
沈穹他们这回也如死鱼一样彻底瘫倒在地,再提不起半分斗志。
一场闹剧终于落幕,两女高兴地回去给沈冲报喜。
没人注意到,随着犯事子弟被关的关,罚的罚,一道血痕蜿蜒在地,拖出触目惊心的痕迹。
沈正蹲下去,触摸着这道血痕,眼底闪烁的是刻骨怨毒的寒芒。
“坑害我侄儿至此,沈冲,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