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此事兹事体大,我要不要和母亲还有祖母商议一下?”甄姜看着李闲。
如果放在没有成婚之前,这种事情甄姜自然要直接禀告。
但现在甄姜成婚了。
就要嫁夫随夫,有事第一个要商议的人,便是丈夫。
李闲想了想之后,还是摇了摇头。
虽然发动甄氏全族的力量会很大,但甄氏同样人也很多。
太平道在冀州十数年,说无孔不入有点夸张了,但这甄氏当中,八成也有太平道的眼线。
若真的是被太平道察觉,那反倒不好。
所以李闲摇了摇头说道:“此事现在还不宜张扬,甄氏当中难免没有太平道的眼线。”
“甄氏庄园上下仆从过千,这里面定然有信奉太平道之人,若是我们的准备让太平道提前得知,恐怕适得其反。”
甄姜贝齿咬着唇角点了点头。
“那那夫君我们要怎么做?”甄姜问道。
李闲看了一眼周围,然后起身:“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出去。”
甄姜点头,然后跟随着李闲一同朝着外面走去。
褪下了身上的喜服,今天甄姜穿了一件深色的长裙。
纤细的腰肢上绑缚着一条深灰色的腰带,长裙飘飘,美腿错合之间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此时乃是初春,虽然太阳已经升起,但依旧寒意颇浓。
甄姜的肩膀上搭着一条白色的狐裘皮,点缀着几分高雅。
从账房正厅出来,穿过清扫干净的青石板回廊之后,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小院。
“夫君,平日若是查账时间太晚,我就会在这里住下。”
甄姜推开了房门。
屋内装点简单,却满是古韵,在房间当中还有一张七弦琴。
铜盆内点燃的炭火上面放着一个熏香铜炉,将屋内烘烤的温暖除外增添了几分舒心的檀香。
进屋之后,甄姜边让侍女在门外等候,然后亲自帮李闲脱下身上披着的大氅。
随后夫妻两人并排而坐。
李闲握着甄姜冰凉的小手帮其搓揉取暖。
甄姜幸福的依偎在李闲的肩膀上。
“我昨日来的时候,观甄氏庄园有不少私兵,这些家丁还有私兵目前是谁在管理?”李闲问道。
“是三叔。”甄姜回道:“甄家外部事务是二叔在经营,府中防备内务则是三叔负责,四叔在准备出仕,五叔原本负责照看家族生意,但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常年在家休养。”
李闲听闻微微点头。
甄安李闲见过了。
行事稳重老成,处事不惊,而且性格不卑不亢,不骄不躁,这种人处理家族外部事由正是好人选。
昨天在成婚的时候,甄姜的三叔甄全李闲也见到了。
身材健硕,身上带着武人的气息。
一个真正的大家族,就越是应该这样。
各司其职,利用各自的擅长,管理各自擅长的区域,分工明确。
李闲琢磨了一下。
若要是动用甄氏的私兵的话,肯定会惊动很多人。
这样不符合李闲的初衷。
一样会传播开来他要做什么。
“夫君你是需要人手吗?”甄姜很快便捕捉到了李闲的意图。
李闲点了点头:“没错,我们现在是需要人手,在可能太平道会造反的时候,留有一支可以调动的兵马。”
“夫君大概需要多少人?”
“大概百人左右就够了。”李闲说道。
在黄巾之乱爆发前期,不要需要太多的人手。
但这百人一定是要精锐,盔甲齐备的那种,而不是寻常的家丁。
这样百人,在关键的时刻,如果依靠城头防御,足可以抵挡数倍于己的黄巾贼兵。
而且一旦黄巾之乱真的爆发,有了这样一支人马在手,才能有足够的信服度,在某种程度得到甄氏的认同。
可这百人去哪里招募呢?
正在李闲琢磨的时候,甄姜在一旁说话了:“夫君,如果夫君只用百人的话,那我倒是有些办法。”
听着甄姜的话,李闲面露惊喜。
“夫君,我虽然不管家中防备,但是手下还有一些可用之人。”
“这些人都是原本在边境贩马之人,后来被甄家收拢,这些年一直负责从幽州贩马。”
“人数有六七百人。”
“因为平日里需要贩马,这些人便在我的手下做事。”
“不过这些人很难管束,其中有一半都是家在幽州,还有一些是乌桓人。”
嗯?
当李闲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这真是刚要睡觉,就有人给送枕头啊。
自己这是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好老婆啊。
有钱,温柔,贤惠,绝对的贤内助啊。
马贩子。
这些可都是穷凶极恶且都是真正见过血的家伙啊。
从幽州贩马,这些马大多来自于乌桓草原。
能从那种环境生存下来的人,没有一个不是狠人。
且各个都会骑马,都是现成的骑士。
如果要是武装起来,那就是一支精锐的骑兵。
往往就越是这样难以驯服之人,就越是有本事之人。
而现在李闲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这些人现在在哪里?”李闲急不可耐的问道。
“就在存放马匹的马场。”
“好,太好了,咱们这就去看看。”李闲起身说道。
时间不等人,现在已经是二月初,黄巾之乱就是在二月爆发,但具体是几号史书并无详细记载。
所以李闲也不确定究竟是二月几号张角举旗造反的。
现在已经是二月初,最晚距离二月末也只有二十多天。
如果是二月中旬,那也就只有十天左右的时间。
抓紧时间对于现在的李闲来说十分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