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口水官司
“蒋大人，你不用如此着急。”
西门羽原本还想要抓着蒋钱，以便手里多一块筹码呢。
但如今看到这些官兵当真如此怕事听话，当下更加心中大定。
轻笑道：“既然蒋大人要见孙都头，那便让他见一见吧。”
“多年的心腹，总不能让人家连面都见不到不是。”
“马都头！”
话音一落，水军都头马汉身形一颤。
他知道，如今已经到了不得不站队的时候了。
西门羽还是蒋钱，他必须选一个。
犹豫再三，终于咬牙道：“属下遵命！”
说着恭恭敬敬对西门羽行了一礼，然后快步退下。
当真是既听话，又有效率。
蒋钱见状，简直鼻子都快气歪了。
急忙跑到六扇门捕头这边，感觉自己已经安全之后，直接破口大骂。
“马汉，你这个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东西！”
“敢不听本官的话，反而听西门羽这小子的话，胆子真是肥了！”
“还有你们这群狗东西！”
“本官可是堂堂七品县令，西门羽这小子却只是一个区区从九品的县尉，刚刚上任，连个根基也没有，你们怕个什么？”
“瞎了你们的狗眼！还不赶快听本官的，将这犯上作乱的臭小子拿下！”
他歇斯底里地怒吼，想要争夺这帮官兵的控制权，重新占据主动，控制场面。
然而这些官兵闻言，还是一个个动都不敢动。
连平日里最擅长阿谀奉承的几个官兵，此刻都不敢接蒋钱的话。
开玩笑。
得罪蒋钱，最多挨板子。
得罪西门羽，人家可是真宰啊。
脑袋都没了，别说你是七品，就算是一品又有个屁用！
于是全都目光闪躲充耳不闻，任凭蒋钱越来越暴怒，越骂越难听。
“你们这帮狗娘养的……”
蒋钱骂得兴起，连胳膊都撸了起来。
但一句话才骂了一半，便浑身上下一片僵硬，后面的话直接卡在了喉咙里面。
“咔咔”了两声之后，脚下一软，差点直接摔倒。
因为他看见了回来的水军都头马汉，更看到了捧在他手里的那颗血淋淋的人头。
虽然已经血肉模糊，但最为多年的心腹手下，蒋钱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妈耶！”
“孙鱼，他怎么……”
“西门羽，你敢随意杀本官手下官兵？”
蒋钱踉跄两步。
但看到身边六扇门的捕快全都武功高强之后，又生出了几分底气。
“西门县尉，你如此无法无天，滥杀官兵，就不怕本官参你一本，革了你的官职，要了你的脑袋吗！”
“呵呵。”西门羽面对这样毫无力度的威胁，根本丝毫不惧。
微微一笑，道：“蒋大人此言差矣。”
“你也说下官乃是本县县尉，按大周朝律，三班衙役是你手下的人，而这些官兵，却是下官手下的官兵。”
“还是说，您要夺了朝廷所安排县尉的军权，想要拥兵自重，伺机造反吗？”
“燕捕头，您看看，这位蒋大人造反的嫌疑可更重了。”
轻轻松松几句话，顿时将蒋钱吓得魂飞天外。
“我不是，我没有，臭小子，你别瞎说！”
他急忙就是一个否认三连。
不管是拥兵自重还是造反，这两项罪名他一项也承担不起，只好赶紧承认了西门羽的兵权。
“这些的确是你手下的士兵没错。”
“可是为除异己无故斩杀官兵，也是罪不容恕！”
“若没有个合理的解释，本官有权上书沈大人，解除你的兵权！”
他退而求其次，开始用‘沈大人’来压西门羽。
并且十分自信。
感觉自己为官多年，若是打起口水官司来，西门羽这个黄口小儿一定不是对手。
只要说得西门羽理亏，他便可将罪名安在西门羽身上，然后重新夺回兵权，占据主动。
殊不知这对西门羽来说，更是不痛不痒。
如今沈宏圜帮他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听蒋钱的一面之词，反过来对付他？
斗嘴打口水官司，他更是不怕。
西门羽穿越之前，可是做过销售，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斗嘴？
还真没虚过谁！
于是更加自信道：“好啊！蒋大人大可上书。”
“不过在这之前，话要先说清楚。”
“下官昨日曾立下军令，叫手下的军兵不准欺压百姓。”
“但这孙鱼今日便一连犯下两次军令，先是搬运私盐，欲要嫁祸陷害沈家，谋取沈家家产，随后又见财起意，要对我这个新郎官杀人越货。”
“何止是欺压百姓，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是以下官按照军令，将其阵前斩首，下官以为，并无不妥之处。”
西门羽口口声声自称下官，却是行首挺胸，丝毫再没有任何客套之意。
一番话，也是说得有理有据，让人难以反驳。
但蒋钱却眼珠一转。
“你说的不对！”
“私盐不一定是孙都头运来的，而你也不是百姓，对你动手，算不得欺压百姓，不算触犯军令。”
“你斩了孙都头，就是滥杀异己！”
他自以为才思敏捷，抓住了西门羽的破绽。
殊不知，特地说出孙鱼对自己下杀手，正是西门羽留下的陷阱。
“哦？”
西门羽笑容大盛。
“蒋大人这倒是提醒下官了。”
“下官还以为是下官履任时间太短，孙都头不认得下官，将下官误认成平民，这才治了他一个触犯军令之罪。”
“如果是明知下官身份还要下杀手，那可是犯上作乱，谋反之罪啊。”
“对了 ，您说他是您手下的官兵，难道这孙鱼是得了蒋大人您的命令，要公然袭杀朝廷命官？”
“还是因为对抗白莲教有功而被封的朝廷命官，啧啧。”
“蒋大人，这你还说不是帮白莲教妖人杀害忠良造反叛乱，恐怕很难让人相信啊！”
三言两语之间，又绕回了上一次的话题。
更加坐实了蒋钱勾结白莲教妖人造反的罪名。
随后更转向水军都头马汉和那群官兵，道：“马都头，按照蒋大人这种说法，那你和你手下的所有人坐视孙鱼胡作非为，甚至还有从旁协助之举，恐怕，也难免要一起背个同谋造反的罪名。”
“这是要拉着你们也一起去死啊！”
什么？
马汉和所有官兵闻言，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