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各怀鬼胎
“哎呦，这是抄家了？马家不是跟蒋大人关系匪浅吗，怎么忽然闹这一出？”
“快看，那是马夫人和马家的少夫人，还有马管家和马少爷的两个小妾！怎么全抓了，马家这是犯了什么事？”
马老爷还没有出殡，马家下人又都是连夜出逃。
所以清河县的百姓还几乎没有人知道马家的巨变。
直到蒋钱一大早清点了清河县所有兵丁衙役气势汹汹感到马家，才引来不少百姓过来围观看热闹。
忽然看到了这样的场面，忍不住议论纷纷，一阵沸腾。
“咳咳，清河县的百姓听着！”
蒋钱清了清嗓子。
压下所有声音之后，煞有介事道：“经查，清河县粮商马守义，长年欺压乡里，压榨粮价、每逢灾年，囤积居奇，枉顾王法，打杀人命……”
马守义一条一条宣布马守义的罪状。
百姓们听到之后，敢怒不敢言。
“说得倒是一点没差。”
“废话！”
“这不都是蒋钱这个贪官跟马守义两个人狼狈为奸干的吗。要换成一个清官，早把马扒皮给杀头了。只有蒋钱这家伙，收了马扒皮的因子，不但不管，还助纣为虐。自己干过的事，还能差？”
小声嘀嘀咕咕一阵之后，终于听到蒋钱道：“又查出其勾结白莲教妖人，意图谋反，犯上作乱，其罪当诛。”
“现马守义已死，本官按大周律法，查抄马家所有资财。”
“所有房屋、田产、银两、器物、货品、商铺一缕抄没，以充平判军饷。”
“好！”百姓们拍手叫好。
不管怎么样，能够扳倒马家，蒋钱这个贪官总算还办了一件人事。
最重要的是，恶贯满盈的吴中正终于死了！
至于什么白莲教，什么反贼，跟他们又没有关系，他们不在乎。
“哈哈哈！”
百姓们欢天喜地，然后纷纷亦步亦趋跟着蒋钱。
想要看看，马家人到底会是什么下场。
然而没有想到，蒋钱竟然没有回到县衙。
而是带着所有东西和所有人，径直朝西门家赶去。
啊？
这是要干什么？
人们全都懵了，全都堵在西门羽家门口，面面相觑。
就连西门羽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蒋大人，不知清早来此，有何吩咐？”
大清早的，他还在李娇儿的温柔乡里享受动人的歌喉呢，就听到丫鬟说县令蒋钱到访。
于是急忙穿上衣服恭敬迎接。
待将其请到大堂上座，才忍不住问道。
“呵呵，西门少爷是聪明人，蒋某便不拐弯抹角了。”
“马守义勾结白莲教妖人，意图造反，被西门少爷发现之后，配合本官大义灭亲，将其就地正法。”
“方才本官又查抄了马家，不日将一干人等明正典刑，如今特来告知西门少爷。”
蒋钱呵呵一笑，开门见山。
他当然不知道马守义加入白莲教的事情。
所谓反贼，全都是他编出来的。
为的就是借机查抄马家。
一方面马守义身死，他信不过别人，必须借机毁灭多年来与马守义狼狈为奸贪赃枉法的证据。
另一方面更是趁此机会大发横财。
毕竟马守义给他分得再多，也不如一口把马家全吞了多。
而想要坐实这个罪名，必须得到西门羽的配合。
“啊？”
西门羽一呆。
他只是把抓到的白莲教妖人交给蒋钱，做个顺水人情，让他在朝廷那边立功。
也顺便将自己动手杀人的事交代清楚，免得以后麻烦。
什么时候跟这家伙说过马守义加入白莲教的事了？
再说马守义是白莲教护法白无常鹤翁为了偷袭马凌霜杀死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更不要说配合蒋钱，就地正法什么的了。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西门羽眉头一皱。
不过很快便心中一动。
这蒋钱能贪赃枉法这么多年还不被朝廷追查，也不是什么蠢货。
特意跑过来跟他说这些，绝对不是没有意义的举动。
转念一想，立刻明白了。
恐怕这就是他抄完家特意马不停蹄来见自己的原因。
不管真相是什么，但蒋钱特地来告知之后，真相就必须是他所说的那样。
“老东西，原来是想要趁机对马家下手。”
猜到蒋钱的目的之后，对于马家将要倒霉，西门羽倒也没有什么意见。
而且这样一来，又断了马文才一条退路，西门羽更是乐见其成。
于是不动声色道：“哦，蒋大人客气了！”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作为大周子民，及时发现反贼，禀告官府，本就是分所当为。”
“至于马守义和其他白莲教妖人，草民只是报个信而已，这捉拿和诛杀反贼之事，全都是您蒋大人的功劳！”
一番马屁拍下来，算是承认了蒋钱的说法，还顺便把功劳全都推给蒋钱。
蒋钱此行心怀鬼胎，西门羽此举当然也有自己的心思。
那就是把白莲教的仇恨全都转移到蒋钱身上。
毕竟如今铁八卦已经被白莲教得手，如果能让白莲教把死了那么多高手的帐也全都算在蒋钱头上，那以后白莲教便再也没有找他麻烦的理由。
一旦成功，他将会清净好长一段日子。
至于成功率，西门羽也不太担心。
蒋钱这边，一下子摆平这么多白莲教高手，这等功劳，搞不好直接就能让他升官。
白拿的好处，相信他不会拒绝。
唯一有点麻烦的是逃走的白无常鹤翁。
但饶是如此，按照西门的估计，至少也有八 九成的把握。
“在官府甚至六扇门的高手庇护之下，为了圣教奋不顾身，浴血奋战，纵有折损，终于还是拼死把铁八卦抢了回来。”
这样好看的战报不但能让鹤翁免于惩罚，甚至还能获得嘉奖。
而‘被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子弄得全军覆没，损失惨重，仅剩一人幸免’，这种话说出来根本就是找死。
相信鹤翁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一把年纪，人老成精，应该知道怎么选。
“哈哈，我就说嘛，西门少爷是个聪明人！”
“还是蒋大人您英明神武。”
两人各怀鬼胎，都在利用对方。
但表面上却客客气气，一片其乐融融。
然而就在西门羽把蒋钱送到大门口，以为自己就要成功的时候，一个人却忽然凑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