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主卧外面的大露台上,居高临下的看向跪在风雪中的她。
席禹彤并不认识年斯宇。
可他已经认识她许久了。
那几年沉浮,分离如必经之路,他的思绪飘回到许多年以前。
那一年的年斯宇二十四岁,席禹彤刚过完十九岁生日。
两人初次相遇,是在医院的抢救室走廊。
她怎么都想不到,他那么早就开始关注她了。
席禹彤的母亲正在抢救,需要一大笔费用,但席家已经破产,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你母亲下贱!你也是个下贱的玩意!”
裴欣兰的母亲从包里取出厚厚一摞现金,狠狠砸在她的脸上。
现金洒落在席禹彤的身边,她面无表情的挨个将钱币拾起来放好。
围观的人相当的多,指指点点的,从始至终席禹彤都保持沉默,脸色淡然,对她而言,只要能救活母亲,其他都是无所谓的。
那天年斯宇刚好路过抢救室,他同样站在人群中,将这一幕看在眼中。
女孩很特别,一头秀发散开似是绸缎般的光滑,小小年纪的她,美到不可方物,哪怕用倾国倾城来形容,都不为过。
那时候的年斯宇二十四岁,虽然没谈过恋爱,可该懂的都懂了,他一向清心寡欲,直到遇见了席禹彤。
身为年家继承人的年斯宇,什么样的名媛淑女没见过,可跟席禹彤一比,
全都黯然失色,什么都不是了,他的眼眸透着显而易见的惊艳。
“这位先生,请您抬脚。”
小女孩走到他的身边,一双晶亮的眸子看向他,他垂眸看去,原来是几张纸币飘到了他的脚下。
这是两人初次相遇,第一句话。
年斯宇往后退了一步,小女孩弯腰将钱拾起来,匆匆往缴费方向跑去,她与他擦肩而过,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身为年家的继承人,年仅二十四岁已经在商界展露头角,凭着清晰的头脑,绝狠的手腕,将年氏集团带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无人不佩服,走到哪里都像是一颗耀眼璀璨的启明星。
F国名媛淑女的家长们,快要将年家老宅的大门槛踏破了,他竟连一位都没看上的,但凡来问亲的,直接命管家回绝,大门都没让进。
正是这样一位,像是在寒冬绽放的红梅一般,冰肌傲骨的小女孩,竟然奇迹般闯入了他的心,当晚回到年家,他就查了小女孩的情况。
这才得知,她叫席禹彤。
年斯宇调查后发现,原来席禹彤的母亲并不爱她的父亲,她是一名自由职业画家,被席氏集团的掌舵人看上,霸占了她,才有了席禹彤。
她的母亲被迫和心上人分手,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长年累月下来,最终撑不住,服药自杀,被管家发现赶忙送进了医院。
再后来,他已经二十七岁了,年氏集
团已经站在了商界的金字塔尖上,无人能撼动其位。
某天年斯宇跟好兄弟一起去瑞士出差,两人在酒吧闲聊。
“斯宇,这些年你光顾着拼事业了,个人问题都成了年伯父和年伯母的愁事了,我跟你说,如今咱们F国可出了一位堪称传奇的,风华绝代的佳人。”
“她是天才设计师,拿下了建筑业的终身荣誉勋章奖。”
“这位风华绝代的佳人,叫席禹彤。”
“哦,对,就是当年破产,欠了年氏集团一大笔资金的那个席家女儿。”
席禹彤?
他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再次听见这个名字。
没有人比他更早认识席禹彤了。
“我跟你说,席禹彤已经成了全F国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那些豪门少爷们,不少人主动借机接近她,但她好像谁都看不上的样子,清冷的要命。”
他的好兄弟,继续在他身边嘀咕着。
“对,就是她,你看看这可人疼的小模样,没准就能将你冷漠的心,也给收了。”
好兄弟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调出照片递给年斯宇看。
年斯宇接过手机,垂眸看向屏幕,相片中的席禹彤已经出落的越发标志,褪去了稚嫩,美的夺人魂魄。
“我跟你说,现在好多女孩子都照着她的模样整容,可惜再怎么模仿,都是东施效颦罢了,仿不出神韵。”
“嘿嘿,你
看看,现在就连二人大战的片子,女主都是按照席禹彤的模样来找的,火爆的很,我已经发到你邮箱里了。”
那位好兄弟痞笑着开口。
往后的两天内,所有片源通通被下架不说,还集体吃了官司,那些美容院也全都关门大吉了。
速度之快,立竿见影。
事情忙完要回国了,临行的头一晚,年斯宇站在瑞士最高档酒店的露台上,慵懒的靠在雕花栏杆上,往远方看去,脑海中浮现的都是那抹绝色的容颜。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向来清心寡欲的人,怎么就疯魔了一样。
缘分使然,年斯宇走出机场回老宅的路上,途径某地,他突然间看见了站在路边一脸焦急等着打车的席禹彤。
那年,他二十七岁,她二十二岁。
时隔三年,她已经张开了,那张美到不可方物的容颜,再次闯入年斯宇的视线,惊艳了他的岁月。
他刚忙开口命司机停车,好心的送她去目的地。
年斯宇坐在后排,席禹彤坐在副驾驶座位,她对他一无所知,他却极其熟悉她。
“真的太感谢了,我着急去医院,但是等了很久,就是打不到车。”
席禹彤心怀赶紧,一个劲的道谢,当天原本晴空万里,突然下了阵暴雨,她的连衣裙湿透了,布料湿乎乎的紧贴在她的身上,使她玲珑的曲线展露无疑。
他坐在后排,看着看着…
…
竟有一种想将她狠狠压下的冲动,那双纤细的长腿,紧紧的缠在他精壮的腰上。
年斯宇被自己这个念头给震撼到了,这是他第一次有了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
“少爷,刚才那位姑娘将副驾驶座位给弄脏了。”
将她送到目的地,司机见她已经走远,才开口。
年斯宇顺着司机手指的方向看了眼,是一点点红,原来是来月事了。
“换新的就行了。”
年斯宇回到老宅,沉这一张脸什么都没说,快速进入主卧中的浴室,原本想借着冲凉冷静下来,可那抹红色,还有她玲珑的身段,浮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她产生了这么大的反应。
论聪明智慧,她是当之无愧的才女,他将好兄弟的话记在了心里。
果然,那些男人总是有意无意的,借机接近她。
席禹彤建立了自己的建筑公司,在F国相当出名。
毫无疑问,所有人都对她产生了心动的感觉,很多上流社会的公子哥,想尽办法接近她,想将她娶回家。
她十九岁那年,跪在年家门口,过了很久,年斯宇迈步下楼,出门走在雪地上,脚下发出咯吱吱的声音。
“让我放过席家可以,唯有一点,你必须嫁给我,成为年家的大少奶奶。”
年斯宇低醇磁性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畔,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