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胖子眯起眼睛扫过林疏棠,眼底存着一丝疑虑。
林府那边早就传了消息过来,今天嫁过来的是林家的大小姐。只不过是个被继母庶妹随意拿捏的软蛋,从小在庄子上散养的废物。
只要过了回门那天,人随便他处置。
可这气势,还有刚刚教训那两位公子的手段,一点也不像软蛋,倒像个女罗刹。
一向有眼力见的张胖子,现在也拿不准面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反正这府里的一切都是由他做主,区区一个女人,还拿捏不了吗?
“第一,珩王府的一切开支都由我说了算。”
“第二,除了后院,王妃哪里也不能去。”
“第三,一切自己动手,没有丫鬟婆子伺候。”
林疏棠笑而不语,心中十分恼怒。
“kao,这个张胖子是打算管她禁闭!”
他一个管家敢这么嚣张,背后定有人撑腰。
在这珩王府,除了珩王还会有谁?
压住怒火,林疏棠摸了摸手腕处的一个红色胎记,刚刚打架的时候她发现的。
这种红色火焰型印记,可是军方最新研发的医疗空间芯片被植入上才会有的特殊印记。
林疏棠心中暗自狂喜。
等她摸清楚珩王府的底,利用空间芯片将库房搬个干净,再去林府替原女主报了仇,就能离开这四方牢笼远走高飞,从此过上隐居江湖的生活。
“可以,不过我有一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住离珩王最近的院子。”
张胖子心中泛起一丝嘲讽。
女人始终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还以为能住的离珩王近些,就能在这府中翻起什么浪来。
“王妃当然要住主院,理所应当。”
没想到张胖子答应的如此干脆,林疏棠更加笃定,这背后之人就是珩王。
自己成婚都懒得出面,是有多看不起她林疏棠。
等安顿好了所有带来的嫁妆,天已经黑了。
反正已经招人嫌弃,这洞房里布置的一切都显得尤为可笑。
林疏棠关上窗户,拴上门,退去繁重婚服丢在一边,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服,熄灭了灯,躺在床上休息。
忽然,耳中传来一些动静,像是用鞭子挥舞的声音。
林疏棠悄摸起身,顺着窗户爬上了房顶,顺着那声音看了过去。
隔壁院中两个小厮拿着鞭子在抽打一人,每一鞭都使了十足的劲,身后张胖子口中不停的叨叨着什么。
那人披头散发,看不清人脸。
脖子上带着项圈,被人像狗一般被栓在树上,双手双脚都带着铁链,不能动弹。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打累了。
三人朝着他面前的盆中到了些食物,走的时候还不忘吐了口口水。
林疏棠估计,这么重的伤,只怕撑不过明日。
如此折磨,该不会知道珩王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自己救了那人,就能从他口中得知秘密。到时候说不定能成为她拿捏珩王的一张保命符。
于是,蹑手蹑脚的朝着那人靠近。
来到那人身边,林疏棠才发现,这人的伤要比预想的严重。
全身新伤压旧伤,没有一块好地。刚打的鞭痕还在不断渗血,手脚筋都被挑断了。
最严重的是脖子上的项圈,已经有一半嵌进了皮肤,
不过,还有一息尚存。
林疏棠轻轻拍拍他的脸,试图唤醒他。
“唉,还没死就醒醒,我是珩王妃,告诉我你是谁,兴许我能帮你。”
那人用尽力气,睁开红肿的眼睛看了看林疏棠,眼神带着诧异。
干涸的双唇轻轻抖动,微弱且沙哑的声音中,林疏棠听到了三个字,让她整个人呆楞在原地。
“你是俞少珩?”
林疏棠惊的全身僵直,汗毛直立。
纵使原主在乡下庄子上长大,她也知道,俞少珩可是大俞皇帝唯一的弟弟,十六岁封亲王,战功赫赫的常胜将军,怎么可能落得被下人当狗一样拴在此处。
那人再一次点了点头。
林疏棠心中的疑虑就更大了,张管家背后之人不是俞少珩,又会是谁?
现在眼前的问题就是,俞少珩一死,那她这个刚过门的珩王妃可不就得殉葬。
就算是拼着自己的本事逃过一劫,可奈何不了这无休无止的追兵,更受不了躲躲藏藏,抱头鼠窜的生活。
“俞少珩,你听清楚,你不能死,我会想办法救你。”
男人嘴角微微扯动,留下一抹嘲讽。
早就听说这林家继室所出的女儿林静蕊是朵娇花。
这珩王府如今就是龙潭虎穴,她迟早都会死在那帮人手里,又何必在他面前做戏。
如若不是,定是为了想得到那个秘密,才来演的苦肉计。
不管她意欲何为,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
自己已经快要死了,不如一了百了,反正自己一死,那个秘密就不会在是秘密。
俞少珩垂下了头,身上的痛已经让他失去理智。
他此刻只恨自己,太相信了那人,喝下了那杯毒酒,成了如今这般。
忽然,手臂上传来一阵微弱的刺痛。
瞳孔微放,这个女人手中多了一根针扎在了他的胳膊上。
呵!这女人果然……不是好人。
林疏棠见俞少珩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对着他的胳膊又来了一针。
刚刚拿针是麻醉止疼的效果,可以然给他少受点苦。
这一针可是最新型的自愈剂,专门针对在战场受伤的士兵研发,能帮助他们快速止血,快速愈合伤口。
抢伤,弹伤都管用,像俞少珩这种全身遍体鳞伤,林疏棠还特意加重了一点药剂。
随后,又拿出一小瓶粘稠的乳白色液体,抬起俞少珩的下巴,顺势灌了进去。
这一小瓶营养液,足够让他三天不用吃喝,也不会饿死渴死。
做完这一切,林疏棠终于舒了一口气。
至于他能不能活下来,就只能看他自己了。
顺着俞少珩被绑的树,林疏棠又爬回了主院。
她并不知道,这一切的行为,都被站在暗出的几人看的一清二楚。
“还是最毒妇人心,又是拿针扎,扎不够还下了毒药,小的看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估计也是想要他命的人。”
这小厮正是刚刚抽打俞少珩的其中之一。
“这么看来,这珩王妃也许是有人假扮的,那不妨给她行个方便,又省的那人死在咱们的手,主子那边也好叫代。”
张胖子摸着嘴边的小八字胡,满脸堆砌的横肉满是机关算尽的阴笑。
“走,咱们去主院向王妃问声好,探探她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