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耳光打在林疏棠脸上。
身体不由向后倒去,后脑勺砰的一下磕在桌角,一股热流涌出。
“林疏棠,今天你必须嫁去珩王府,你妹妹最得秦王看重,将来是要做皇后,不可能嫁给珩王那个废物。”
看着地上一动不动,没了生机的林疏棠,林尚书这个父亲一点也没觉得心疼,眼神中全是厌恶。
随即又朝着林疏棠踢了一脚,
“别装死了,赶快起来上花轿,今日你就算你死了,尸体也得抬去珩王府去。”
“来人,送大小姐上花轿。”
……
嘈杂的鞭炮声,礼乐声不断传入林疏棠的耳中。
吵的她有些头疼,努力再次睁开双眼,视线被大红盖头遮住。
林疏棠撩开盖头,仔细打量了一番自己身上的嫁衣。
金丝银线绣着凤凰图案,袖口处还镶嵌着珍珠宝石,散发着耀眼的光。
该…该不会是穿越了吧?!
后脑勺时时传来阵痛把林疏棠从惊讶中唤醒,反手一摸,摸到一手粘稠血迹。
随之,记忆如放电影一般涌入。
原主父亲是户部尚书,母亲在三岁那年因为难产一尸两命。
同年,父亲续弦,杨氏进了林府做了大夫人。
才过半年,继母杨氏生下女儿林静蕊。
从那时起,林府里就流传一种说法,“大小姐七月半出生,生辰八字不祥,克死亲母,恐对林家不利……”
三岁的原主没过多久就被送去了郊外的庄子上。
直到昨日,十八岁的原主被接回了林府,替妹妹林静蕊嫁给珩王那个废物。
记忆中,原主从到庄子上起,林府就再也没人过问过她,任由她自生自灭。
接管了她的身体,掌控了她的记忆,林疏棠手中的红绸快被扯烂,长指甲快嵌入掌心软肉。
在孤儿院长大的林疏棠也有相似经历,这种被人抛弃的怨恨,莫须有的污蔑,而又无能为力的痛楚,她最能体会。
林疏棠抬手,顺势抹掉嘴角渗出的血迹,眸子中带着无限的愤恨,
“欺负人也不能往死里整,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不多时,花轿落地,鞭炮礼乐同时响起。
林疏棠端坐在花轿中,凤冠霞帔,妆容娇俏。
“新娘下轿!”
轿帘掀开,两个喜婆子扶着林疏棠踏出花轿。
撒古兜,跨火盆,来到前厅。
一向谨慎林疏棠眉头轻皱,泛起了疑虑。
这新郎到底什么情况,自己嫁都嫁过来了,也不来牵红绸。
还没等林疏棠弄个明白,门外传来一阵狗吠。
“汪汪汪”
小厮牵着一条大黑狗走到了林疏棠旁边,那狗脖子上还带着一朵大红花。
喜婆子将手上的红绸直接交给小厮,而后直接绑在了狗脖子上。
该不会是要和这只黑狗拜堂吧,新郎死哪去了?
心中忐忑不宁,耳边传来讥笑声,
“我就说这珩王估计那方面不行,不然能让一条狗替他拜堂。”
“这就是林家那个废物大小姐,长得是不错,只可惜俞少珩又残又傻,他也没法享用,不如今晚我们哥两替他入洞房,好好享用享用如何?”
“哈哈哈……你这主意不错。”
耳边的话变得越来越不堪入目。
前世林疏棠可是南部军区最优秀战地军医,不管是身手还是医术,都是顶级存在。
哪里受过这种腌臜的侮辱。
不管珩王是不是残废,找一条黑狗来拜堂,简直就像有人在她头上拉屎一样恶心。
这婚谁爱结谁结!
林疏棠推开两边架着她的喜婆子,一把扯掉了头上的红盖头,踩在脚下。
双眸闪着狠厉,紧紧盯刚刚那两人不放。
一脚将身旁黑狗踢的“嗷嗷”直叫。
反手一扯,狗脖子上的红绸被扯了回来,快速拧成一条红绳,朝着那两人冲了过去。
三两下将那两人背靠背栓在了一起。
“啊……救命啊,这珩王府的泼妇要杀人了……”
林疏棠脱下脚上的绣鞋,一人口中塞上一只。
完事后,林疏棠拍了拍裙子上的灰,
“嘴这么臭,吃屎长大的吧,我看还是封上的好。”
拿起桌上的红烛,滚烫的蜡油直接倒在了两人的嘴巴上。
瞬间,两人的嘴巴周围被蜡油烫过的地方,生出一颗一颗亮晶晶的大水泡子。
“呜呜呜……”
“救…命…”
两人支支吾吾叫不出声,要一个人越用力挣扎另一个人红绸越勒越紧。
两个人谁都不想被活活勒死,只能各顾各自,拼命扭动这自己的身体。
“叫啊,你们叫的越大声,我就越兴奋。”
珩王府的婚宴本就没什么宾客,宁都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会儿都在喝秦王府的喜酒,自然不会管珩王府的闲事。
林疏棠这么一闹,宾客一哄而散,更没人会来救这两人。
“噔噔噔”
门口传来一个厚重的脚步声。
“快,快给我住手,还不快把两位公子给我放开。”
一个身宽体胖的中年男人,喘着粗气快步走了进来,用力推开林疏棠,七手八脚的将两人解开。
“两位公子,你们还好吧。”
两只肥手抓着绣鞋,从那两人口中拔了出来,鞋面已经被口水打湿了半截,鞋底还有被舔过的痕迹。
“两位公子不要怪罪,明日老奴替珩王亲自上门庆国公府赔罪。”
“谁…要…赔罪,咱们…走着瞧,哼。”
林疏棠看着两人香肠嘴,脑补一下某个电影经典角色,快笑出来声。
两人走后,胖老头立马收起一脸谄媚,转身恶狠狠的盯着林疏棠,
“你还有脸笑,来人,把大门给爷关上。”
对上这眼神,林疏棠明白此人绝非善类。
“你是何人?”
“我是珩王府的管家,他们叫我一声张爷,你既嫁进了珩王府,今日我便教教你珩王府规矩。”
林疏棠心中闪过一丝不屑,诺大的一个亲王府,竟然沦落到一个管家当家做主。
自己嫁过来,是珩王嫡妃,何时轮到一个下人在自己面前扬武扬威?
更何况婚礼都闹成这样,珩王还不露面,该不会真的又傻又残吧。
定了定心绪,走到前厅的主位上,端正的坐了下来,一只手搭在桌边,嘴角带着讥讽,
“好啊,我这个珩王妃初来乍到,就听听张爷今天能教我什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