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已出局!】
白越猛地从营养仓中坐起。
下一秒,恐惧、庆幸、愤怒在他脸上闪过,最后展现出的是恼羞成怒。
他带着满身戾气打开了《逃离全息游戏Ⅱ》的官方论坛,再次浏览起游戏的内容简介:
当你醒来的时候,你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一个废弃监狱的白色房间里,为了找到线索,逃出监狱,你会在各个不同的世界里完成自选的角色扮演任务,最终逃出监狱。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向游戏管理员发去了投诉信,语气颇为不善地指责了游戏bug并要求赔偿。
管理员很快回复了消息:您好,经检测,游戏并无异常,申诉不予通过。
白越历经娄昆难以言说的折磨,却只获得这么个结果,自然不甘心,于是他自己查询游戏记录,想要把这个挂在论坛上。
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找到上个世界的游戏记录,且上个世界他用出的游戏道具都回来了。
他愤怒地把这件事情挂在了论坛上,大吐苦水,却遭到一众网友调侃,说他是游戏上瘾,做梦没醒。
气得白越一掌拍在了星网上。
这一拍,无意中打开了论坛中的飘红帖:迷一样的《逃离全息游戏Ⅰ》
……
【载入区域005区!】
随着一阵熟悉的人工智能的声音,司默进入了一个纯白的房间,房间里没有门,只有窗。
司默随手拉出了人物面板。
【人物面板
ID:司默
区域:005区
角色设定:【刀】
综合评定:SSS
积分:5000
附加:古武-隐流派】
司默发现面板下方的退出键消失了,他对此早有预料,只是面色镇静地扫过周围,把可能有用的细节记下。然后再次启动了游戏。
上一个世界的登出方式重新激发了他的斗志,现在的他比之前更希望离开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狱。
“请选择【普通模式】/【死亡模式】!”
死亡模式的表面是无法选择的灰色,司默只能选择普通模式。
“已选择【单人模式-混战】!”
载入第一个世界中……
游戏背景发送中……
人物设定投映中……
本世界载入语:红巫、蓝鬼、黑枭、白狮,谁将在棺木中永眠,谁将在钟声中加冕?
【重要提示:身体素质削弱97%;本世界投放玩家3名。】
欢迎玩家进入个人剧情【教父的权柄】!
……
“叩叩”
两鬓添霜的管家规规矩矩地敲了房门三下,恭敬地道:“先生,有白狐的消息了。”
“进来。”门内传来不急不缓的回应声。
管家利索地按下门把进门,然后带上门。
房间内,一个穿着黑衬衣的英俊男人随性地叠腿坐着,他上半身靠在椅背上,右手拿着一支烟。浑身上下都显现出从容来。
这是一种自信优雅的从容,和傲慢。
因为他是这个大陆的教父。
管家恭敬地递上一封信,站在一旁等候。
教父搁了烟,拆开了信。
半晌,他冷笑一声,随手把信丢到了壁炉里。壁炉中的烈火很快吞噬了单薄的纸张。
“他还真把那堆没用的肥肉长进了脑子里。竟然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那个女人呢,你们让她跑了?”教父的声音低缓而优雅,他似笑非笑地看向一旁的管家,好像只是随意一问。
但管家却把头低得更下了:“是,抱歉。”
“行了,这事不怪你。”
“人去哪了?”教父抚过右手上唯一的戒指——那是作为教父的象征。
“贫民窟。”管家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哦?倒是个令人怀念的地方。”
……
这是个经济繁荣的现代化大陆,有着令人惊叹的总体发展状况。相对的,这样的地方总留有一个角落体现出它不甚繁荣的一面。
这并不要紧,人们总该需要一个地方对比过去与现在,在感受现实美好的同时缅怀历史。
就比如,这个地方。
这里的建筑密集,因为拼接了过多材料而呈现出多彩的样子;到处是杂乱叠加的铁皮、纸板与粗布料,或者说是家具。
空气里终日混煮着各种体/液的味道、食物**的味道、老鼠和其他不明物种的尸臭,糅杂在一起就是一种难闻的气息。
街道上行走的人们大多穿着不耐脏或裁得不合身的衣服,衣服有的过于宽大 ,有的太小,大的如同裙摆,时而给人带来凉风灌体的体验,小的掩不住皮肤,让人亲身接触阳光的审阅,甚至有些人就披着称不上是衣服的破败的布条。
人们对地上的烂菜叶和苍蝇,烂布条和碎瓦砾都已经习以为常。
不仅如此,个别角落经过各种遗弃物发酵,极有可能让这个狭窄的地方爆发缩减人口的疫情,为此地达到人口合理容量的目标做出杰出贡献。
不过天灾**说来就来,谁知道这些灾祸的真正来源呢。
总而言之,即使这个角落是如此完整地继承了古旧文明的遗产,并可供人领略历史风尘,那些自诩优雅的绅士和小姐们是一辈子都不愿屈尊降临又脏又臭的这里的。
感谢虚无缥缈的神明,相比整个繁华庞大的现代化区域,这个偏僻的角落真的非常非常小,无论是从经济上,地理上,还是话语权上来看,它都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尽管,这个小地方有着这个大陆四分之一的人口。
这个地方叫阿巴达姆州。
不过人们更习惯叫它贫民窟。
此时,贫民窟的一个角落。
少年掀开灰白的布帘子,劣质香水的工业芬芳和汗臭在发酵了一晚上后一股脑儿地向他冲来,其间还有一股说不清的腥臊味。
而他的目光正好对着交叠的躯体。单薄窄小的被子聊胜于无,让躯体上各色的淤痕、抓痕都赤条条地暴露在了空气里。
这场景好似瓦楞纸制餐盘上摆着两块肉,而这肉又是晾在菜市场上馊了的肥肉,油光拥挤在一起,让人只一眼便觉得腻极了。
只不过即使是不大受欢迎的肥肉也不会在肘子上留下几个意味不明的针孔。
少年并不对眼前荒糜的画面感到惊讶。
事实上,一个靠布帘子隔开的房间谈不上有**。少年已经习惯了夜间从各处传来的固定女主人和流动男客人赤/裸的诉求与翻滚的一时激情。
他对此很平静。
尽管从血缘上来看,女主人是他的母亲。
他不大明白母亲的定义,只知道他与那个女人之间有着血缘的羁绊,这让他对那个女人最初有着天然的依赖和心软。不过到他的年岁经得起对方的折腾后,这样的羁绊也就变了。
为了谋生,他从小就要在贫民窟里奔波,也见过多对母子,于是他大概了解到普通的母亲并不会用憎恶诡秘的神色打量着她的孩子,不会张口就是带着侮辱意味的谩骂,也不会一耍酒疯就揪着年幼孩子的头往墙上磕,更不用说日日夜夜在孩子面前展现自己荒唐放浪的一面。
有一日他发了高烧,女人带人来家留宿,已然神志不清的他只看到她鄙薄的一眼与风一般的窈窕背影。这让他失去了对母亲一词最后的幻想。
他现在都觉得自己在那场高烧中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奇怪的是,他自认是个心狠的人,却并不十分恨这个女人,只是漠然地看着她愈发堕落,愈发神志不清。大概血缘真的是一种奇妙的东西,让这位根本称不上是母亲的女人无论处于什么目的,在利益至上的这里生下了最初是累赘的他。
他从房间的柜子里取了些东西,然后走出了房间。
这时,根据呈现在眼前的房屋空间布局,就可以确切的说,他住在一个狭窄简陋的家中。
这个家在贫民窟中已经称得上是豪宅了。即便如此,它的大小也如缩水的早产儿,就连摆着最精简的家具也显得拥挤。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家的卧室比例之大是整个贫民窟都能排得上号的。
他径直走进既是厨房也是餐厅、客厅的地方,放下一把钥匙,隔着粗劣的布料摸了摸右裤袋里一声不吭的一枚硬币,然后穿上唯一一双摆在门前的旧鞋离开。
“咔哒”一声,门被关上了。也许是屋子太窄,也许是他关门的力道太轻,空荡的屋子连回响都不曾留下。
他已经还清了那个女人生下他所付出的代价,本就微弱的血缘纽带自然随之断了。
所以他不会再回来了。
……
凌晨,城市中央救济所的门前就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人群并不嘈杂,至少现在,他们都在耐心等待着自己的那份救济粮。
至于救济所,它是从海外引进的新鲜玩意儿,人们并不能理解它在其他大陆的功能,于是便按照这个的大陆的规矩将它合理改造了一番。
在这里,人们往往把它当做有钱人的道德花销。在这些人丧失兴趣前,花些闲钱买个高尚的名头对他们来说是个不错的买卖。谁让钱权的交锋里,他们向来得不到这些。于是他们一面做个慈眉善目的慈善家,另一面打压贫民窟发展,剥削工人毫不手软,最终成为了名利双收的人生赢家。
少年排在队伍的前面,显然他来得很早。
“谢谢您。”他听到最前面得到面包的人喜极而泣的声音。那是个即使在困顿中,眼中依然闪烁着明亮希冀的人,也一定是个到目前为止都足够幸运的人。
因为他幸运到对贫民窟的未来还有着期盼。
少年没什么表情,他见过太多既看不透那些带着伪善面具的剥削者,也认不清丑恶现实的可怜虫。也见过他们被自己的天真间接害死的场景。
在这个扭曲的州的扭曲角落,他根本看不到未来。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