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学员们在操场上疯狂的奔跑,因为越野车不时的停下催促,让他们不得不用最大的速度奔跑起来,没有时间调节体力,每一圈都要消耗巨大的体力能量。
一圈,两圈,五圈,十圈……
从凌晨的黑暗跑到天亮的黎明,大部分人已经跑了超过三十多圈的距离。
每个人浑身都是湿的,呼吸节奏都乱了,全凭肌肉记忆往前跑。
连一开始叫嚣的不服气的拓永刚也承受不住,栽倒在地上好几次。
相比于他们的狼狈,袁朗和齐桓坐在越野车上,不时抽烟喝水,悠闲的模样看的人牙痒痒。从训练开始,曾寻和许三多几人相对是跑的最轻松的。
因为钢七连原来的训练量就大,加上曾寻作为卷王带动,所有人的体能都非常不错。
别看曾寻和许三多个子小,居然还是坚持到最后的几个。
好几次袁朗都开着车和曾寻并列着跑一段时间,对她的稳定的速度很是赞赏。
到底是自己看重的兵,他越来越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刚开始立下大话,要和曾寻比体能比个高低的拓永刚尴尬了,每次被曾寻超过一圈的时候,他脸上的愤恨就少一份,渐渐转换成了懊恼和对自己的生气。
“草!是我眼瞎!”他忍不住仰天咆哮道。
可以说能坚持到最后,全靠不能输给曾寻的这一口气堵着。
至于39号吴哲,早就趴窝了。
这第一天的开胃菜给的够劲,给的很足。
每个人蔫巴巴从床上爬起来,回去的时候也是蔫巴巴的回去的,连腿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操场一圈一公里,他们跑了三十圈,三十公里的晨训,累的大家跟个死狗一样。
连许三多也不例外,喘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
前面也说了,这种一直最大速度的奔跑方式最耗费体力,不像平日山地越野,没人催没人赶,只要自己调整体力分配,最后冲刺抢夺第一名就成。
这种大耗费体能跑步的方式,累的习惯了跑步的曾寻都感觉够呛。
但是相比其他人来说,还是好了很多。
毕竟她喝了系统给的体能提升液,这外挂不是白给的。
30圈跑完,袁朗让齐桓将队伍带到操场边集合,自己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着。
齐桓作为辅助教官,充当了打手的角色,目光扫过下面所有学员,开始宣布接下来的训练计划。
“我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但我说的话你们依旧得记住。
从今天起,早中晚吃饭之前,10公里越野跑各一次。早上和晚上还有基础技能,俯卧撑、引体向上、仰卧起坐、靠墙深蹲,每个项目各100个。400米越障、徒手攀岩各一次。
要求1,所有项目必须负重,且负重不得低于25公斤。
要求2,所有项目,必须在用餐时间前完成,没有完成者扣分,还得受到非常严厉的惩罚。
都听清楚了吗?”
这些项目都不难,单个领出来,一个连队里的普通兵都能完成。
可这些项目是在正常训练的时间之外,也就是说除了平常的正常训练,吃饭前还必须完成这些项目,可见时间安排的多紧密。
而每个项目的日常负重还必须不低于25公斤,难度又提升了一层。
曾寻自认之前加练的项目很多,如今看这频率,还是不免为老a的训练强度惊叹。
不过心里没有慌张,更多的还是应对挑战的激动。
她已经准备好了,再一次突破自己的身体极限,也想知道,自己的体能极限在哪里。
因为自从钢七连解散后,她的体能训练就一直卡在80左右的位置,从来没有尝试突破过又一次身体极限。
不管别人满不满意,曾寻本人是欣然接受的。
当即大叫道:“听清楚了!”
空气突然一静,齐桓和袁朗的目光落在曾寻的身上,后者眼睛含笑,似乎觉得有什么好玩儿的事情。
拓永刚斜着眼看第一排的曾寻,眼睛瞪的比牛眼睛还大。
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曾寻会体能这么强,现在还一副对安排欣然接受的模样。
难不成本身就是一个喜欢受虐待的变态?
“其他人是没跑够嘛?瞧瞧你们,连个娘娘腔都比不上!还想来老a,做梦呢你们!”齐桓当头就是一顿骂,顿时让曾寻觉得自己不该开这个口了。
你骂人就骂人,你说我娘娘腔干什么……
曾寻翻了个白眼,垂下眼帘遮住无语的情绪。
就听齐桓冷冷的说道:“我说的话必须回答!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累的跟狗似的学员们扯着嗓子吼道。
看了半天戏的袁朗晃晃悠悠走过来,身上的衣服没穿好,帽子捏在手里,一副闲散的模样。
不过这里他是老大,没人敢找他的麻烦。
袁朗背着手来到队伍前面,扯了扯嘴角,嘲讽的说道:“不就跑了个30公里吗?瞧瞧你们一个个丢人的模样,好意思说自己是精英?我都替你们丢人。”
“瞧你们现在这个德行,跨立都不会了?”说完头微微一侧,大叫道:“全体扣一分!”
“如果你们还继续这个熊样,坚持不了半个月就得滚蛋,a大队也不留废物!”
说完,袁朗转身走了。
除了装乖的曾寻外,包括老实的许三多在内都是满腔的愤怒。
许三多坚信,袁朗这样的领导在普通连队,根本带不出来一个好兵。
连钢七连的门都进不了!
袁朗想要的效果达到了,他收获了43个学员愤怒的眼神和记恨,也不知道一天要打多少个喷嚏。
曾寻瞧着其他人的表情,偷摸摸的想。
训练如齐桓所说的方法训练着。
持续了一周时间,每天所有人回去的时候,几乎爬都很难爬起来。有齐桓的眼睛监视,外面走的时候学员们不敢放松,吃饭抖着手吃完,回去就趴在床上或者桌子上休息。
相对来说游刃有余的,最显眼的就是曾寻。
齐桓见不得人轻松,单独让曾寻加练了一轮才满意。
说起来虽然老a的训练强度很大,但是午休时间是一直都有的,晚上偶尔来个突击叫醒,但是睡觉的时长上都是有保证6个小时。
和想象中的魔鬼训练差多了。
曾寻回忆前世特种兵电视剧,里面的选拔人员经历的魔鬼训练,那是吃不饱睡不够,每天都在精神崩溃的边缘。
现在的日子,已经足够好过了。
她很满足。
明天是星期六,这一天晚上结束完训练,所有人早早洗完澡,爬上床准备休息。
当然,不到熄灯的时候,都有可能被突然袭击。
因此晚上9点前,不少得了‘齐桓’版本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学员们衣服穿戴整齐,坐在床上等待老a可能突击的折磨。
“今晚还来不来啊?”伍六一坐在上铺,立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不知道,等一等吧。”25号回道。
“明天周六,你们准备做什么?”26号室友好奇的问,目光落在靠着墙看书的曾寻身上。
他是真的佩服这个44号,不止体能强,还有闲心看书,这就是小时候别人家的孩子吧。
“明天训练、跑步。”伍六一斩钉截铁的说道,支出头往下看去,“曾寻,明天一起?”
“好啊,我上午跟你训练,下午跟着看书。”曾寻点了点头,反正也出不去,唯一打发时间的除了聊天,就剩下看书了。
“牛!曾寻你看什么书呢,明天上午借我看看,我也长长见识。”26号说道。
卷王这个名头是怎么来的,就是这么来的。
通过自己的行动影响旁人,只要有点儿进取心的,或者不想落后的,都会被动或主动的被卷进来。
譬如现在的26号,就想着自己也看看书,至少能学习一些,不落下人太多,了解了解也是好的嘛。
也许是因为明天是星期六,齐桓总算做了一回好人,没有在9点前叫紧急集合,而是在楼道里大喊一声道:“熄灯,别让我说第二遍。”
话音刚落,所有宿舍在几秒之内相继熄灯,归于黑暗。
之前训练留下的规律,加练在9点前,一旦熄灯就不会再叫人起来了。
这次大家也遵循这个规律,一听喊熄灯,各个立刻脱了衣服,美滋滋的爬上床。
想起明天周六能休息,所有人心里那根弦都松了些,开始畅想起明天做什么休息的事情了。
伍六一本来就不是个话多的人,曾寻也不太喜欢多话,加上今天身体感觉有点儿不舒服,灯灭了后一宿舍说了几句,闭上眼就睡了。
隔壁许三多的宿舍倒没那么消停。
特别是拓永刚,话是一团团的来。
“诶,42号41号,你们士官的身体都是铁打的么,特别是那个44号,他一个瘦小子,哪里来的那么多力气!”
“还有你们,每天早上都活蹦乱跳的,每天和隔壁两个那么拼命干嘛!真不怕这样训练猝死啊?”
拓永刚一开始是真不信这几个士官能撑下来训练的,可这训练了一周,结果要多打脸就有多打脸。
以曾寻为首的四个士官,天天都是每个项目完成的前几名,44号还被齐桓进行了额外的加练,就这练下来,还生龙活虎的。
跟铁打的似的,搞得他这个尉官特别废物,其他人都被他们比了下去,天天被齐桓拿44号来嘲讽其他人。
拓永刚虽然生气,可人家说的是事实,他也只能揉着鼻子憋着了。
“你们钢七连是什么连队啊?我看其他陆军的兵对你们连队都很熟悉的样子。难不成是什么神秘的训练基地?”吴哲好奇的插嘴问道。
拓永刚一听来了兴趣,凑着耳朵偷听。
黑暗中的成才笑了笑,声音淡淡道:“钢七连已经改编了,曾经是702团的尖刀连,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尖子兵。”
“什么?吹牛吧你,还每一个人都是尖子兵,我信你母猪都会上树!”拓永刚只听到后面半句,根本不信。
吴哲听了个完整,顿了顿,语气有些抱歉道:“很遗憾……不过你们钢七连这么强,为什么又会改编呢?”
照理来说,一个尖刀连队最受重视,何至于被改编。
这和成才说的后半句似乎有些矛盾。
“时代进步,军队改革。”成才给了8个字,简单的八个字,却道尽了钢七连改编的原因。
“曾寻说,这是一种军队的进步,是好事儿!”许三多插嘴道。
捂着本身就是高学历人才,一听就明白两人的意思。
革命总是有人要带头,而在军队中,带头的这个人很多时候都会选择一个老革命,钢七连就是这个带头的人。
二来说,钢七连的配置已经落伍了,迟早都是要改的。
拓永刚也听的半懂不懂的,不过他更关心尖子兵这个事情。
“所以42和44你们是最后留守钢七连的?41和43你们是从钢七连被分出去的?你们连队其他人呢?”
“其他人被分配到各个连队和团里了。”成才笑道。
“不过上次比武,我们参加的人名次都不错,还有不少因为事情没来的。”
“啥名次,说来听听。”吴哲好奇问道。
许三多爬起身,脸上咧开傻笑。
“曾寻综合项目所有第一!得了师里和团里的奖章和三等奖!我们其他人名次也不错,成才狙击项目第二,伍班副格斗和体能第三!”
“什么?三等功?”拓永刚一听顿时惊了,“那你呢42号?”
“他,他除了狙击,其他科目都在前三。”成才笑道。
“卧槽,你们这卧虎藏龙呢搁这!”拓永刚爆了粗口,没想到这几个士官居然来头这么大。
不过想到其他陆军的士兵对他们的态度,瞬间又和理起来。
“难怪其他人都认识你们,特别是44号,这个长相一传见面就能认出来。”吴哲总结道。
“所以明天我休休息,我要起来加训!”许三多说道,一语惊人,卷的拓永刚和捂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