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卡利俄尔港口围着一圈看热闹的群众,警卫数量却还不及围观吃瓜群众的一半,领头的青年样貌有些秀气,是斯斯文文的书生模样。
“许哥,你说这β星系会老老实实地把人送过来吗?”
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从许酒身后探出头,怀疑地摸摸下颌。
“迟早是要做基因检测的,他们要真敢弄个克隆人”
许酒把手在脖颈处划拉两下,意思简明扼要,女生立马了解,“也是,毕竟对象是咱老大,她可不是吃素的。”
“那可不,昨天那艘飞船上是寸草不生啊。”许酒摇摇头,摆出个心有余悸的小表情,“老大不愧是强元素系出身,那叫一个干净哟。”
“说起爆炸就来气,得亏咱老大和徐哥素质过硬。”女生叉起腰,有些打抱不平,“不然哪里会拿他们的皇室血亲当人质来联姻,希望这家伙是个短命鬼吧。”
正巧时间划到下午四点,一艘飞船准时准点降落在港口,女生不情不愿地直起身子,略微摆出个欢迎的姿势,只是那假笑一点都不走心。
许酒更是懒洋洋地虚走两步,飞船门缓缓打开,先下来的是银庭审判官——只有在关乎星系之间的大事发生时才会出面干预,穿着夜纪元最古老的银锻金丝巫师袍,即便戴着银庭特属的雕花半面,看上去也不过是个少年。
然后是两位使臣,一名是皇室占卜师——瘦瘦小小裹在紫金色斗篷下的女子,一名是皇家国师——身长玉立的黑色制服少年。
最后才是那位“倒霉悲催的短命鬼”二殿下——一身银白欧式礼服的青年,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两个浅浅的酒窝,举手投足竟是夜纪元最优雅的贵公子。
“我说,这家伙看上去不输徐哥啊”
某个刚刚喊着“短命鬼”,现在又疑似倒戈敌营的女人跟许酒咬耳朵,而许酒则是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
“在下四大执行官之一——许酒,恭迎二殿下与贵星系使臣。”
许酒显然没空和这位看脸的女士扯皮,挂上真假不辨的笑容,行了个勉勉强强的礼节。
那位国师显然高傲惯了,蹙眉问,“就你一人?”
“我等有失远迎,请恕我们礼数不周,只是其他执行官都在处理事务,就剩下我这一个闲人了。”许酒一挑眉,笑意不减,“秩序官已经在克洛狄宫等待多时了。”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这种接待的小事执行官能来操办你们就该感恩戴德,和谈而已,还想要礼兵和花炮?
这国师也是人精,哪能没有品出这句话里的深意,正欲驳斥,却是那位二殿下摆摆手,微笑着打圆场,“不要伤了和气,正处于和平时期,大张旗鼓自然是不必的,劳你们费心。”
国师自然也没有再说什么,但那神情显然是对这位没什么脾性的二殿下“软弱无能”的行为嗤之以鼻,不过还是让开了半步,双手抱臂,眼神凉飕飕的,反观那位占卜师,目光漠然、毫无焦点地落在自己手里的水晶球上,自扫门前雪,不管瓦上霜。
荆阙嘟哝着打量了这位高傲的国师以及事不关己的占卜师,暗自同情陪笑的“小白菜”——
人善被人欺,苦命哦。
双方都深知“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各退了一步,许酒识趣地引着他们往宫殿方向走,倒是多看了几眼微笑的阳临川,兀自沉思。
荆阙城府不深,对这位亲和温柔的人质印象不错,暗暗捅捅许酒的胳膊,忍不住替他说了两句话,“诶,感觉是个省心好拿捏的主。”
许酒不置可否,没有多说什么,轻轻点头,感觉这个二殿下确实和传闻中一样——优柔寡断又耳根子软,是个随波逐流的和平主义者,身为袛种在β星系颇受排挤,暗线说,他母亲又是个被软禁的生育机器,整就是个身世悲惨又自立自强的小白菜。
但谁知道这是不是β星系通过暗网放出来的烟雾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