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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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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浑身僵硬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敢动。

少女笑盈盈地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滑到他脑后。

她圈着他的脖子,斗篷随着她的动作向两边滑开,堪堪勾着肩膀,露出里面的黑色睡裙,修长的天鹅颈连着精致的锁骨,凹出两个漂亮的肩窝。

他的目光无处可放,既被那双雾雾朦朦的双眼迷住,又清晰地看见丝绸下的起伏,浓墨叠着雪白,掩着他从未见过的神秘风景。

陈默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在吵架,一个叫嚣着喊他扑上去,一个反骂对面这是野狼才做的事情,可还没等吵出结果来,更要命的来了。

少女挺了挺脊背,俯身过来,慢慢地凑近他,靠在了他身上。

软,香,温热,陈默只觉得刚刚冲上头的血液,一下子开始疯狂乱窜,让他整个人都热燥起来,浑身滚烫,后背都出了一层汗。

董思思枕着他的肩膀,像昨晚那样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他的纽扣,只是现在声音里带还着哭腔,以及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委屈:“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讨厌我了?”

从小生长在勾心斗角的大家族里,董大小姐早就练成了吊打影后的演技,熟练掌握各种哭法,眼泪说来就来,只要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看了都要心痛。

雪肤桃腮,人比花娇,泪珠子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滚,滴在她手上,烫在男人心上。

男人整个人都慌乱了,从来没有这么恨自己如此嘴笨:“思思,我、我……”

然而,他还没说完,董思思就抹着眼泪往后退,脚尖点地借力,要从他身上下来,揉着眼睛抽抽噎噎地说:“我就知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走——啊!”

董思思正演得起劲,脚后跟还没踩到地呢,就被一股大力扯了回去,重重砸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膝盖也在椅子上磕了一下,疼得她差点假哭变真哭。

陈默的臂弯像两条铁钳子,将她紧紧锢在怀里,生怕她一个“走”字,出了这小小的屋子之后,从此不再回头,只留他一个人,又重新回到以前那孤苦的日子里。

他知道自己贪心了,以前什么苦没吃过,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不也一样过来了吗?不也从没奢望过什么吗?

可那时他还没遇见思思,不知道原来日子还能有其他过法。如果他一直在黑暗里,他不会渴求光明,可他已经见过光了,从心底里就恐惧回到从前的黑暗。

“不是的,思思!”陈默的力气很大,大得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声音都有些发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讨厌你,我、我……”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一句喜欢在心底里打转,他却没有勇气说出来。

他配不上她,他知道,她也知道,这早在她救他后,他们再一次见面时,两人之间早就清楚明白的事。

她跟他结婚领证,只是为了有人能在她需要动手术时,可以作为家属签字。

她给他的已经足够多,可他却还贪心地想要更多。

这边陈默头脑里正狂风暴雨雷鸣电闪,另一边的董思思却差点被他勒得吐血。

什么叫做搬起砖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

董思思装不下去了,一边抽着气,一边又气又急地去捶陈默胸口:“陈默,你给我松手,好疼!”

陈默听到她喊疼,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嗡”地一声,一下子就全都被吓没影了。

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马上松开了手,无措地定在空中:“对、对不起,思思,我不是故意的,疼吗?”

“废话!”董思思这回是真疼得眼里都冒出来了,生气地说,“当然疼啊!”

她抬起被磕到的膝盖,指着上面一片红痕:“你看!”

本来其实也就撞了一下,刚才磕到的那刻确实很疼,现在痛感是慢慢递减了,但她的皮肤本来就白,还细嫩,这样浅红一片,在皮肤上面就非常明显。

陈默一脸心疼,语无伦次地道着歉,满脸都是后悔,抬着手,想碰又不敢碰,恨不得疼痛能转移,把她这些伤全转到他身上。

她又揉了揉后腰,瞪着他,没好气地说:“腰都要被你掐断了!”

说着她又发泄般地捶了陈默一下,可刚才情急之下没办法,这会儿再打他,痛的反而是她自己的手。

这是她自己先动的手,本来是不占理的,但疼得厉害了也就顾不上这些,捂着自己的手倒抽一口冷气,正准备骂人呢,男人却慌慌张张地捧着她的手,眼眶发红地吹了吹。

董思思:???

话都要到嘴边了,董思思看着眼眶发红的陈默,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

只见男人低着头,想看她,又不敢,身高体壮的大男人微微弓着背,捧着她的手,像一只被遗弃的大狗。

董思思心里的火气,就像准备炸开的爆竹,突然碰上了下雨,火气顿时就没了,只剩下丝丝缕缕白烟。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个时空这种时候,她突然想到了小时候,那个烙印在她脑海中的场景,有人冲她狰狞大笑,然后歇斯底里地喊——

董思思,要不是你顶着董家大小姐的身份,你以为有几个人会让着你讨好你?

那时她不懂,只知道委屈和害怕。后来她长大了,就懂了,而且比谁都更懂,所以才把身份牢牢抓在手里,同时还学了一身的本事,让她即使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也能伪装出让陌生人喜欢的形象。

优雅,得体,八面玲珑,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谁会不喜欢呢?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伪装下面,她有着怎样恶劣的一面。

也正是因为这样,落到这个时空,她既不想二十四小时伪装自己,又不想花精力去为温饱发愁,所以她才看中了陈默。

驭下之道,她一直都玩得得心应手,以往那些所谓的常春藤精英,都被她收得服服帖帖,更何况是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男人?

也许是因为这个时空没有人知道她是董氏大小姐,她不需要担心自己的行为举止会对董氏造成什么影响,也许单纯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听话服帖,激活了她所有的劣根性,让她做了这样的恶作剧。

她从不亏待自己人,跟过她的下属,只要对她忠心对她有用,物质奖励和精神鼓励,她哪样没给到位?

可为什么到了陈默,她就这样了呢?

以前她不缺钱,用钱就能买到的忠心和业务能力,她都能不亏待对方。可在这里,她起步就是什么也没有,只能通过陈默再得到其他东西,为什么她却连掩饰都不掩饰一下自己的劣根性?

陈默觉得他只有她,可她何尝又不是只有他呢?

在董家村时,那些围着她打转的男人们,不过是看上她的脸,谁心里想的不是要一个晚上让他们快活、白天操持家务赚工分补贴家用的女工呢?

只有陈默,跟那些男人们不一样。

他是傻,但他很努力,而且不笨,能记住她的每一句话,只是因为从前没有人教他,底子太差,所以暂时达不到她的标准。

暂时。董思思在心底慢慢地念了念这两个字。

陈默本来以为董思思会发脾气,心里又忐忑又煎熬,半天没听到她的声音,终于鼓起勇气,偷偷抬起眼去瞄她,却对上了她的目光。

少女那微微蹙着的眉心,一下子就刺痛了他的双眼,他目光一颤,正要垂下眼睛,下巴却被抬了起来。

“只是这样你就受不住了,这么敏感的吗?陈默,”董思思看着他,慢条斯理地说,“这样就控制不住自己了?要是让你上了我的床,给你这样那样,你力气这么大,一紧张一兴奋,下手没轻没重,是不是要弄死我,嗯?”

陈默:“……”

男人原本惨兮兮的、近乎灰败的样子,一下子就满脸通红,原本暗淡的眼神被这大胆又直白的话重新点燃,亮得吓人。

她说什么?她刚才是不是说了准他……不,是以后准他,和她一起……

从地狱到天堂,从绝望到希望,又像是从寒冷的冬天,来到了温暖的春天!

陈默心里很激动,嘴巴却一如既往的笨,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想说什么,但他就是再笨再蠢,本能地知道不能当哑巴:“思思……思思,我、我不会那样的……”

“‘你不是那样的’,”董思思戳了戳他心口,又说,“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说,‘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试试’,嗯?你想得美!”

陈默这可是真冤枉了,刚才的高兴和期待只是一瞬间,瞬间过后,现在他自己心里都乱成一团,只想着要怎么把媳妇哄高兴,哪里还敢想别的?

他真的怕她误会,连忙说:“不是的不是的,我刚才弄疼你了,是我错了,我只知道使蛮力,我会改的,思思……”

想到刚才董思思的话,陈默也被说得一阵羞愧,自己心底里确实幻想着、期待着那些事,却从来没想过,哪怕思思愿意,自己一身蛮力,肯定会弄伤思思的。

他竟然只想着自己,他怎么能这样?他真的太坏了!

董思思嗯哼一声,问:“改?怎么改呀?”

陈默看着她,磕磕巴巴地说:“思思,你帮、帮帮我。”

董思思慢吞吞地问:“怎么帮?”

男人红着耳根,说:“脱敏,脱敏治疗……”

少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说话,他像是受到鼓励一样,重新拿起那瓶小小的指甲油,拧开盖子,又一点一点地去够她的手。

他一边动,一边偷偷地看董思思,见她脸上没有任何不高兴,这才又加快了速度,粗糙的指腹一下子勾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说:“我替你涂指甲油。”

董思思这才终于开口了:“知道怎么涂嘛?要是涂得不均匀,我可饶不了你。”

当初王莲帮陈默挑礼物的时候,推荐了指甲油。

在买指甲油的时候,百货商店的指甲油专柜,刚好来了新款式,王莲看了很喜欢,当即二话不说就拿下了,还马上试了一下,陈默就在旁边好奇地看着,刚好就学到了怎么用,这会儿派得上用场。

他在脑力上不够自信,但手工活上却很有信心,当即认认真真地、自信满满地点头:“会的,我会!思思,你交给我,要是我涂得不好,随你怎么罚我。”

董思思也就随口一说,见他这么认真,也忍不住笑了,调整了一下姿势,背对着他,坐入他怀里,重新靠在他身上,头枕在他肩头,把他当成一张人形靠椅了:“那就看你表现。”

陈默的心脏经过刚才一番上天下地的神奇体验,现在是没有半点歪念了的,全身心的目标都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给媳妇好好地涂指甲油!

他的手臂虚虚地环在董思思两侧,像一个半圆,一边轻轻托着她的手,捏着那白嫩的指尖,一边拿着小刷子,沾一下甲油,均匀地刷在甲面上。

他平日做惯了木工,细节处理到位,如果手不稳,是做不到的,因此,换成刷指甲油,一沾一刷一气呵成,又快又稳,比专业的美甲师还要快,效果却不比她们差。

董思思是爱美的,看到这样,也非常满意,眼角眉梢都是肉眼可见的高兴,陈默余光也瞄到了,心里也跟着雀跃起来。

她身上的香气仍是随着他的呼吸,沁入陈默的肺腑,柔软的身段,依然贴着他,他仍是紧张的,但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患得患失,也隐隐约约明白自己之前到底问题在哪里。

她要他习惯她,这样他才不会激动的时候不小心伤了她。

轻的,就像昨晚那样,不敢给她脱外衣,闷出一身汗,实际上这样也很容易生病,如果他习惯了她,昨晚就应该会很自然地照顾她。

重的,就像刚才那样,直接弄疼了她。

陈默给董思思涂完手指甲之后,放下小刷子,环住她的肩膀,俯身托起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放回了对面的椅子上。

董思思有点意外,刚一抬头,陈默就已经退了回去,然后捏起她的脚踝,接着给她刷趾甲了。

她轻轻勾起了嘴角,心想,这家伙也不是那么笨嘛,这不还是挺上道的吗?

等陈默一丝不苟地完成了任务之后,他带着期待的目光看向自家媳妇,问:“思思,我涂得还可以吗?”

董思思点了点头,由衷地夸赞:“涂得很好。”

“那……”陈默咳了一声,试探着问,“那我以后都给你涂,可以吗?”

董思思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刚刚涂完甲油的足尖踩在他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他的腿:“那如果村里其他男人知道你这样做了,你怕不怕他们笑你呀,他们可能会笑你给女人涂甲油,一点儿都不像男人喔?”

陈默拧了拧眉,有点不解,但是又毫不犹豫地说:“他们笑他们的,我还觉得他们整天欺负自家媳妇算什么男人。”

董思思很满意,不愧是她亲自捡的男人,思想端正,态度诚恳。

给媳妇涂完甲油之后,陈默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上山砍柴去了,却被媳妇拉住了衣袖——

“陈默,今天你不用去砍柴了。”

看着一脸不解的陈默,董思思神秘地笑了笑:“咱们的羊会送过来两百斤。”

*

就在同一时间,方美娟母女正在山上吭哧吭哧地砍柴。

董家家里的柴火,在董春玲小时候,是她爹娘砍,等她那短命的伯父伯娘一死,就是董思思砍,她只用上工赚一点工分就可以了。

所以,她董春玲哪里干过这种粗活?拿着斧子没多久,手就已经又酸又疼!

她刚一放慢速度,方美娟就扯着嗓子喊:“阿玲,你干啥呢?抓紧啊!董思思不是说了吗,那陈默很快就会回来了!”

她们过来这一趟,是为了给董思思砍柴吗?肯定不是啊,是为了跟陈默那便宜侄女婿搭上话,讨点好处!

董思思那贱胚子小气鬼,心眼小得很,记仇呢,傻子都知道这就是故意糟践她们母女,但这点小事情,跟能搭上陈默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董春玲抱怨道:“妈,干嘛非要去求她,二山哥过完年就是职工了,他那么聪明,一定能在陶瓷厂混得好好的!到时候就轮到那小贱人羡慕咱们了!”

“那还不知道要多久!”方美娟瞪了她一眼,“董思思那臭丫头骗了咱家三百块,现在家里紧巴巴的,让人看笑话!现在陈默走了狗屎运,要是能沾点钱,咱们也就能宽松点了。”

“你看董思思那小贱人的样子,”董春玲仍是不乐意,“她分明就是耍我们的,费这功夫干嘛!”

她本来就不想去的。去干嘛呢?看董思思得意的嘴脸吗?樵那小贱人刚才小人得志的样子,她恨不得上去甩两巴掌!

她看得清清楚楚,那小贱人穿的是桑蚕丝,屋里竟然还烤了两个火盆!陈默那傻小子,没见过世面的的臭男人,没见过女人似的,碰着个贱货就当个宝!

呵,董思思对陈默颐指气使,整个公社谁不知道?

就陈默那还被米的七荤八素的样子,指不定是那小贱人晚上怎么伺候他的呢,被子里一躺腿一分的事情,就白眼狼那大块头,小贱人也不怕被他玩死!

说白了,不就是拿皮肉换来的好日子,下贱!

等着瞧吧,那小贱人总有人老珠黄的时候,甚至都不用等到那时候了,过个几年,她就不信陈默不腻。

哼,所以说,做女人还是得像她董春玲这样的,能赚工分会做家务,多少能帮衬着家里,不然男人娶你回来干啥?要是真的只为干,干不动的时候是不是就能把你一脚踹开了?

董春玲这时又想起,殷二山刚才看董思思时的痴迷目光,恨恨地拿起斧子,想象着面前那丛树枝是董思思那张脸,抡起斧子就用力地砍在树上——

我砍死你这不要脸的狐狸精!

董春玲这么想着的时候,斧子的斧头忽然飞出来了,刚好砸在了方美娟脑袋上!

“啊——”

一声惨叫响彻了山林,方美娟捂着脑袋倒下了,董春玲也被吓了一跳,回头看见自家亲娘这惨状,吓得斧柄一扔,马上冲了过去:“妈!”

要说中沙大队跟下沙大队的距离也不短,她们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连嫁女饼都不舍得带过来,自然也不可能随身带着斧头。

可她们也不愿意再回去家里拿斧子,刚才在陈默家的时候,看见对面他伯父那屋外面就放着锄头斧子,于是两人就拿了斧子,又去别家那儿顺了一把,打算在陈家村的人学习回来之前还回去,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她们用过。

但她们没想到,陈默他伯父的斧子居然是坏的!

不过,方美娟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她刚才看到个不明物体飞过来,以为就是个干瘪果子,稍稍躲了一下,这才没正正砸中天灵盖,而且也不是锋面那头落头上,而是另一边的钝面,堪堪捡回一条命。

她被砸中头侧,头破血流,一直流到脸上,董春玲尖叫一声,白眼一翻,居然直接被吓晕过去了!

方美娟摸了满手血,本来就觉得头疼恶心,站都站不起来,还指望女儿扶自己下山看大夫去,结果女儿自己先昏死过去了,她真是差点被自己女儿也气晕!

方美娟心里这个气呀,自从林燕君死了之后,她就把女儿当小姐养,故意把董思思当丫鬟使,就是为了出口恶气——当年不是说林燕君是金贵小姐,就是落难了也碰到个好男人,天生小姐命么?她就糟践董思思,看看这林家的贱种还有没有这小姐命!

结果现在,邪门,真是邪门!死了一个林燕君,又来个董思思和陈默,她方美娟怎么就那么命苦啊!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好女婿终于回来了!

方美娟的一只眼睛都快被血糊住了,隐约还看到殷二山身后跟了董国柱,心想真是老天爷关照,好女婿居然还刚好带了她男人过来,这下她可算有救了。

“国柱,二山,快,背我下山看大夫去……”

殷二山最开始是跟着方美娟母女一起上山的,后来想董思思想得心痒,又借口说找去隔壁村找个人过来帮忙一起砍柴,这才得了下山的机会。

从陈默家逃出来之后,他还真是去隔壁村问了,因为他根本不想砍柴——笑话,他一个会计,砍什么柴?而且他下乡到董家村的时候,就被方美娟看上了,时时有她关照,他只需要在她跟前表现出关心董春玲就行了,重活哪里轮得到他?

但他走了一圈,隔壁几乎整个村子也去了禾堂学习,剩下的都是跟陈默熟的,不但不愿意帮他,还骂他是个吃软饭的,让他赶紧滚。

殷二山撂下一句“老子是文化人不跟你们骂粗口”,灰溜溜地去下沙大队的公社,租了一下公社的自行车,特意回到中沙大队,把董国柱喊过来帮忙了,要不然二百斤柴,得砍刀什么猴年马月?

可他和董国柱都没想到,刚来到就看到这么个刺激的场面!

殷二山对方美娟这人,是打心底里看不起的:粗鄙,肥胖,市侩,嗓门大,尤其是他的会计岗位,原本说好了是她替他出钱,竟然因为他多看了思思两眼,就不出了,让她朝她那些个亲戚借!

他看着方美娟,心想刚才那斧子怎么就劈岔了呢?要是把这恶婆娘劈死就好了,这样他也不用娶董春玲了。

董国柱小跑着走过去,扶起方美娟,又看到女儿躺在一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好殷二山说:“阿山,你跟阿玲继续砍柴,完事儿了送到陈默家!我先背你娟婶儿下山。”

殷二山:???

开玩笑,他叫董国柱过来,就是不想砍柴。再说了,砍二百斤的柴再背下去,怎么都比只背方美娟累很多吧?

于是,殷二山连忙说:“叔,还是我背娟婶吧,我跟赤脚大夫学过点医理,待会儿我还能跟大夫说得清楚些呢!”

方美娟怕死,听到他这么说,马上就拍板决定了:“那就二山背!”

于是,殷二山就这样背着方美娟往山下走,一路上方美娟还喋喋不休叫骂不停,她几天才洗一次澡,平时就每天早上用水过一下口,从来没用过牙膏刷牙,平时殷二山离她没那么近,还能忍一下,这会儿几乎是被脸贴脸近距离输出,他被熏得直接干呕。

方美娟捂着脑袋,说:“二山,你咋还不舒服起来了,这身子是不是不太行呐?我跟你说,将来你可是要生儿子的,咱董家还得指望你和阿玲续灯火哩!”

不错,方美娟之所以在他身上投那么多钱,就是因为他答应,将来第一个儿子姓陈,圆了方美娟生不出儿子不能给董家传宗接代的缺憾。

殷二山忍着将她扔下去的冲动,说:“娟婶,你省着点儿力气,别说话了,不然容易脑子里面出血,要人命的!”

方美娟立马瞪了他一眼:“不早说!”

说着,马上把嘴闭得死死的了。

等殷二山把她背到山下,再背去卫生站,他差点就累死当场。

按说这该去县医院检查检查有没有脑震荡的,但这年代大多数人还没这个意识,包扎了外伤就完事了。

方美娟还不忘骂骂咧咧:“待会儿老娘就去找梁晓敏那臭娘们儿讨说法,天杀的,要不是她家的破斧子,老娘会这样吗?”

殷二山想想那画面就很绝,委婉劝道:“娟婶,可这是你们先拿人家的斧子,人家也没说借你们……”

说白了这不就是偷吗?偷了不好使,还回来主人家告状?

这么野蛮,思思要是看到了,会怎么想他呢?说不定会觉得也跟这娘俩一样不讲道理!

方美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又胳膊肘往外拐了是不是?别忘了你那职工岗位,花的还是老娘娘家的钱!”

殷二山一噎,讪讪地闭上了嘴:行吧,待会儿他就找个理由溜开,这婆娘自己想丢脸就自己去,他可不奉陪!

*

直到将近傍晚,董国柱父女才终于各自背着一大捆柴,回到了陈家的院子。

陈默是个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的人,还有点强迫症,柴房里的柴还没用完,他看见三分之一的空缺,就总想去添,要不是董思思阻止他,他早就不管董家送不送过来,直接自己上山去砍了。

这会儿董国柱父女刚进来,董春玲正准备卸货,陈默就走过来,指着拆房说:“放那儿就行,你们也太慢了。”

董春玲本来就长得矮,背柴不容易,这会儿看到陈默人高马大的,这点距离居然都不肯自己动手,气得跳起来大骂:“陈默你还是个男人吗?要女人干这重活,这么点距离你不自己拿?”

陈默脸色冷漠地看着她跳脚:“是你们自己死皮赖脸非要送上门的。”

董春玲气得肺都快炸了,董国柱连忙将她拉到后面,自己朝陈默露出讨好的笑容,说:“搬搬搬,那必须是咱搬过去的!”

都到这儿了,可不能白干了,这点距离算啥?阿玲这孩子真是给他婆娘惯坏的!

董国柱把柴搬到拆房,又连忙回到陈默跟前,搓着手说:“侄女婿啊,这柴咱们就给送过来了,你看,咱们今天为了给你和思思干活,都没去城里做买卖了,没赚着钱呐!听说梅团长给了你不少谢礼,咱也不贪心,给两三件给咱们,就当是今天的辛苦费了,成不?”

陈默:“不成。”

董国柱傻眼了,这跟他婆娘说的不一样啊,不是说砍了柴就给钱?他连忙说:“不是,思思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可什么也没说。”

董思思施施然地从屋里走了出来,走到陈默身边。

“我呀,只是说了一句,‘好缺柴哦,如果有人能替我砍两把斤柴回来就好了’,婶婶就说帮我家砍柴,那我能怎么办?我只能谢谢她呀。”

董思思看着一脸恶毒的董春玲,冲她甜甜地笑了一下:“姐姐当时也在的,都听见了吧,我原话就是那么说的。”

董春玲早就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但真到这个时候,看着董思思,仍是止不住的生气:“董思思,那就是故意的!”

“啊,”董思思毫不忌讳地点了点头,挽着陈默的手臂,笑眯眯地说,“是呀,不服气吗?你来打我呀?”

要不是这奇葩一家还想着占她便宜,又怎么会有今天这个事呢?

陈默一听到媳妇这话,又看到董春玲这眼神,他不喜欢这女的看他媳妇的眼神,于是挺了挺胸口,往前踏了半步。

董春玲果然被吓到得退了一步:“你、你干嘛!陈默,你敢打女人?!”

陈默说:“你要是敢碰思思一下,我就一百倍还给殷二山。”

哇,老实人居然也会放狠话?董思思抬起头,震惊地看了陈默一眼,陈默只点点头,一脸安抚地朝她说:“别怕,有我在。”

董思思咳了一声,应了一声“好”。

殷二山可以说是董春玲的死穴了,一听到这话,立马瞪着陈默:“你、你……”

陈默又说:“我什么也不会给你们的,刚才那些柴,你们要是不愿送,那就自己搬回去中沙大队,也就十几里路而已。”

董国柱:“……”

董春玲:“……”

十几里路!而已!

这陈默以为人人都像他这样有牛力气吗?!

董思思又补了一刀:“你也别想着直接现卖给下沙大队这里的人,我就看有谁敢收的,我就记下名字。”

这可算是赤赤的威胁了,但即使不用她说,董国柱也知道不会有人收,因为下午殷二山就是找不到愿意帮他们的,所以才骑车回中沙大队喊他。

现在谁不知道,董思思跟自己叔婶家不亲,而董思思又是陈默的心肝宝贝呢?

董国柱指着董思思,颤声说:“你这么对自己叔叔婶婶,会遭报应的……”

“谁是你侄女呀,别乱认亲戚,”董思思懒懒地说,“董国柱,你原来姓董吗?不过是个寡妇带的拖油瓶,你娘嫁给了我爷爷,我爹可没亏待你,但你却不做个人。”

她哼了一声,说:“我告诉你,董国柱,你们现在住的屋子,是我好心让你一家住的,只是因为缺人看房子,有得让你们住就不错了,还做梦问陈默要钱,没睡醒吧。”

董国柱被气傻了,而这个时候,方美娟包扎完,也从卫生站回来,陈家村的思想学习也刚好结束,双方直接在陈家门口碰了个正着。

方美娟的纱布上还渗着血呢,这大过年的,见血可不吉利,梁晓敏当即就呸呸呸几声,冲她大喊:“哎别别别,你可别进来,晦气!”

方美娟就是回来朝梁晓敏讨医药费的,想到自己头上的伤,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才晦气!你家斧子跟你一样晦气!”

两人就这样在门口吵了起来,大家学了一天的习,正闷着呢,突然看到两个婆娘对骂,都围观起来,从她们的话中知道了前因后果,也跟着讨论起是谁对谁错,该不该赔医药费。

方美娟和梁晓敏吵着吵着还打起来了,两人各自的男人一看,自家婆娘在自己跟前被打了,丢脸呐,于是要替婆娘出口气,两个中年男人也加入了战局,一时间成了四人混战,最后有人喊了陈家村队长过来处理,这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在这个时候,陈默和董思思早就已经回到自己屋子里,锁上门,开始了两个人的烛光晚餐。

*

第二天是年三十,陈默一早起来之后,就再次化身田螺小伙,轻手轻脚地忙里忙外。

等到差不多八点的时候,董思思这才慢悠悠地自然醒。陈默刚给自留地的菜浇完水,进屋看到媳妇醒了,连忙伺候她洗漱。

董思思坐在床边刚擦完脸,陈默心里打鼓,接过手帕放到一边,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董思思:???

他干嘛?

这还不止,陈默抱着她走到桌边,自己坐在凳子上,让她坐在自己身上,红着耳根却强行一脸淡定地打开桌上的保温盒,把早餐一样样摆出来。

在陈默舀了一勺粥要喂她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问:“陈默,你在干嘛?”

陈默一脸羞赧:“脱、脱敏治疗。”

董思思:“……”

她总算反应过来了,扶着额头忍不住笑了笑,又问:“嗯,那……那你觉得一天治疗几次合适?”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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