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家娶的这个于氏,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家中父亲是个老秀才,于氏从小跟着家里的兄弟在自家办的学堂里念了几年书。
这是秦老夫人亲自为自己的大儿选的媳妇儿,事实证明,是选对了。
于氏这个当家主母的角色做得十分不错,儿子女儿也教养得极好。
只不过,读书人家里出来的姑娘嘛,心性自然清高了一点儿,但也不碍事。
这老二家的沈氏,说起来,老夫人就头疼,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同意她进门。
这沈氏长相极其明艳,是不同于 于氏大家闺秀的美,她家老二被迷得神魂颠倒,回来便求了自己让她入门。
可这沈氏除了亮眼的狐媚长相,一无是处,小门小户出来的,心眼儿和眼界属实太小。
甚至愚蠢,不提也罢。
好在又想到这老三家的,秦老夫人又觉安慰。
这孟氏温柔得紧,处事妥帖,情商高,嘴甜,最讨她欢心。
虽然出身也不及大儿媳妇儿,但比起二儿媳妇儿,好上不少,更何况还是三个儿媳妇中,最贴心的人。
唯一的遗憾就是,六年了,孟氏还无所出,三房就只有一个才五岁的庶女,名叫阮晴晴。
老夫人闪过这些念头,也不过只是一刹那,心中自有计较。
阮父带着女婿韩泽与自家两个儿子,往书房去了。
阮舒舒挽着于氏的手,来到于氏的院子里,一时屋里的主子便只剩下母女三人。
宋朝朝啧啧了两声,“这古代一个家庭的人可真多,韩家如是,这阮家也一样。”
“好在我聪明,将人大致都记住了。”
阮舒舒听到这话,不由得轻声笑了笑,这宋朝朝着实有点可爱,是个不太一样的人。
有趣得紧!
她已经很多次听到宋朝朝自言自语夸自己,毕竟阮舒舒很少见到这种老爱自夸的人。
“姐姐,姐夫对你如何?韩家那边没有人欺负你吧?”阮楚楚摇着阮舒舒的手问道。
她眨巴着大大的眼睛,手撑着一边的脸,还没等阮舒舒回答,便又继续说道:“姐姐,你嫁人了后,我在家里好生无聊。都没人陪我了。阮思齐那家伙不是读书,就是出去跟他的朋友玩儿,心中完全没有我这个妹妹。”
因两人是龙凤胎,前后出生的,阮楚楚不愿意喊阮思齐哥哥,一直大名这样叫着。
“你呀!”阮舒舒勾了勾她的鼻子,说道:“想姐姐了,来韩府找我便是。”
阮楚楚嘟起嘴巴说道:“娘亲不让!她怕我过去给你添麻烦。”
“你这皮猴儿还告起我状来了。”于氏用手指点了点阮楚楚的头。
阮舒舒心情很好,笑着说道:“娘,没事儿的,楚楚想来,便让她来就是,我在韩家左右也挺闷的,她来陪陪我,我会很高兴。”
“娘,你可听好了哟,姐姐都这么说了,下次我要去韩府,可别拦着我。”
“臭丫头,好好好,不拦着你!”
阮楚楚尽情地在母亲和姐姐面前撒娇,很是享受。
一转眼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采薇,她玩笑道:“采薇啊,怎么?韩府的吃食不行?我瞧着你脸小了一圈。你最是贪吃,可别饿着了你,到时候照顾不好姐姐,等会儿给你带点儿点心回去。”
采薇摸摸自己的脸蛋儿,手感还是肉嘟嘟的呀,难道真瘦了?毕竟她最近也没啥心思一直想着吃。
“二小姐,你尽打趣奴婢。奴婢最近没以前能吃啦,大抵是担心小姐跟姑爷,奴婢……”
“采薇,去后门把古大夫请进来。别让他久等了。”阮舒舒打断采薇的话。
采薇想到那怪老头的脾气,连忙应下,转身离开去接人进来。
于氏是个心思灵敏的人,见状,她问道:“舒儿?你跟那韩泽怎么了?”
“我过得挺好,娘不必担心。”阮舒舒说得笃定。
现在还不是说出那些真相的时候,况且还无凭无据地。
说了也只会给家人平白无故增添忧愁。
“那采薇她说……”
“娘,采薇那丫头你还不知道?刚入韩家,一切都还有点忙乱,她爱操心,跟您和妹妹一样,担心这担心那的,又辛苦了些。”
“等过一阵,你看她又会惦记着吃了。”
于氏瞧了瞧阮舒舒,肤白貌美,气色不错,不像是受了委屈的人,便把担心咽了回去。
又想起什么,变了脸色问道:“舒姐儿,古大夫又是谁?你身体不舒服?”
阮舒舒握住于氏的手,轻轻捏了捏,以示安抚。
她早就想好了理由。
阮舒舒慢条斯理地说道:“娘,这是我给您请的大夫。”
这下于氏更摸不着头脑了,她瞪大了眼睛,一旁的阮楚楚也问道:“娘,你生病了?身体不舒服吗?我怎么不知道?”
于氏懵懵地摇摇头,“没有啊,我也不知道。”
母女二人齐刷刷看向阮舒舒。
阮舒舒镇静地解释道:“ 娘,前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您生病了,很痛苦。女儿实在太过于担心,所以给您请了一个大夫来把一下平安脉。”
“我知道阮家也有常备的大夫,但是这个大夫十分厉害。我想让他给您看看。您不要怪我自作主张就好。”
“还有女儿是悄悄让古大夫来的,还请娘和妹妹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毕竟是一个不好的梦境,别人听了不太好,晦气!知道请了外面的大夫,也会让咱们家里的大夫难堪。”
于氏听后,眼圈都红了,她是被女儿感动的。
“舒姐儿的一番心意,娘知道了。”
“就照你说的,咱们不声张。”
于氏反握住阮舒舒的手,安慰说道:“舒姐儿,那梦吓着你了吧。你放心,娘身体好着呢,必定健康长寿,陪你们两姐妹和齐哥儿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