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姐是龙族王者,涂军是虎族王者,一个善于发动群众,一个喜欢独来独往。看来这两个人都是太有个性了。
我回想起我们三个人在商量客栈装修风格的时候,杨大姐总是让着涂军,当时我还以为杨大姐被爱情改变了。看来杨大姐当时是刻意忍耐的,可能相处时间长了,她就受不了涂军了。
“小张,我又看好一块地!”
杨大姐说这话时已经又恢复了往日的风采,就好像刚才哭鼻子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很纳闷杨大姐是怎么做到了,从不良情绪中摆脱出来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你在听我说吗?”杨大姐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意识到刚才我走神了,因为我开始琢磨杨大姐为什么能快速摆脱不良情绪去了。
“我跟你说,我又看好了一块地!”杨大姐严肃地看着我说。
“哦,地!一块地!你又看好了一块地!”我重复着杨大姐的话,好让我尽快从我的思绪中回过神了。
“你在想什么?”杨大姐怒目看着我问道。
“我在想……你为什么刚才还在哭,突然间就说起地的事情了。”我笑着说道。
“哎……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去他妈的吧,爱谁谁!管他呢?”杨大姐用一副满不在乎的嘴脸说。
“哦,好吧,那我们开始讨论地吧!”我也调整了一下身体的姿势,好让自己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地上面来。
“这块地上面没房子,就是一块空白的宅基地,有一亩半!我已经问过村委会了,村委会说,地原来的主人已经离开多年,现在这块地已经变成了村集体的土地,他们可以租给我们,但是租金很高,而且要一次性付清,租期四十年,四百万。”杨大姐伸出四根指头。
“哦,四百万,一次性付清,有点多!”我一边点头一边说。
“这块地最多可以建八百平,高度不能超过十二米。我大概算了算,连租金一起差不多要投一千万!”杨大姐伸出一个手指头。
“哦……”我继续点头。
“我想这一次就咱俩,不跟涂军玩了,你同意吗?”杨大姐问我。
“咱俩投一千万?是不是有点困难?租车行那边最多也就能拿出来六百万吧。”我有些担忧地说。
“我们再借点呗?”杨大姐目光闪烁地说,似乎也没有把握。
“嗯,可以考虑借点,感觉现在问笔村这里好一点的宅基地快没有了,如果不赶紧站住,恐怕以后就没机会了。”我看着杨大姐很认真地说。
“那我们就去银行借点,看看用租车行能不能抵押。”杨大姐说道。
“嗯,明天我去银行问问。”我主动把这个事承担了。
三天后,我带着租车行的营业执照和现金流水的报表来到了工商行的信贷部。
“张先生,你的这个租车行不具备抵押的条件。”信贷部的人翻看了一下我的材料,对我说。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这里没有什么可以抵押的资产,房子不是你的,是村里租给你的。那些电动车是易耗品,折旧太快,不能作为抵押物。”对方答道。
我听懂了,看来银行不认我的租车行,认为我的租车行没有抵押价值。
灰溜溜地从银行出来,中午我回到老爸老妈家,跟他们蹭饭。
老爸看见我拿着一个文件夹,便问我干什么去了。
“去银行办抵押贷款。”我答道。
“你拿什么抵押?”老爸问我。
他肯定是知道我手里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押物。
“哎……我是想用租车行抵押,可是人家银行不接受。”我叹了口气。
“你是又要搞一家客栈?”老爸问我。
“是呀,杨大姐有在问笔村找到一块集体土地,一亩半,四十年租期四百万,全建好差不多要一千万,我们还得搞四百万。”我没精打采地说着。
“找涂军合伙呀!”老爸笑着说。
“她跟涂军散伙了!”我有气无力地说。
“哦,”老爸微微点头,“要不我把我的房子抵押了吧?”
我一听,立刻愣住了。
“这栋别墅买的时候三百五十万,现在能值七百万,估计抵押四百万没问题。”老爸语气轻松地说。
我一瞬间被哽噎住了!
老爸看我没说话,便笑着说:“我不担心你们还不上,我觉得你跟杨大姐挺会赚钱的。”
我依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我又怕老爸觉得尴尬,于是我便站起身走到老爸身后抱住老爸。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一下子止不住了,我抱住老爸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周后,我和杨大姐便把那块地用四百万租了下来。
“你有设计思路吗?”我问扬大姐。
“我们还是参考仙人洞的风格呗。”杨大姐神态轻松地说。
“仙人洞的风格……我好像有点感觉,可是要是让我具体说,我好像又说不清楚。”我耸了耸肩道。
“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是谁给涂军出的图纸,他们肯定很清楚。”杨大姐挑了挑眉毛。
“哦……”我张大了嘴,心中暗自佩服杨大姐。
杨大姐得意洋洋地从手包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我。
我一看,原来是滇中华艺设计有限公司。
“好吧,我懂了!”我摆出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
“估计设计费要三十万!”杨大姐做着鬼脸说。
我心想,三十也值呀,因为这种高端客栈如果能成功的话,一年就可以多赚几百万。如果失败的话,几百上千万就赔进去了。所以设计费高一些是必须的,因为能不能成功,基本上全靠设计了。
这天,李家芹来找我借万用电表,她说她家有一个房间的射灯坏了。
正好,刘姐也在我家,她是来看她妹妹和孩子的。
我便把李家芹介绍给刘姐,谁知道,这个李家芹刚跟刘姐说了两句话,便约着刘姐到她的客栈玩。刘姐似乎也很吃李家芹这一套,两个人好像在一瞬间就对上了什么暗号一样,彼此便突破了绝大多数人用一年才能突破的防线。
刘姐从李家芹的客栈回来后就对我说,李家芹想让她去帮忙,一个月给三千五,她想去试一试。
我心想,这是好事呀,刘姐也在问笔村打工,这样刘晓妹不就有伴了吗。
刘晓妹这个人非常内向,几乎没有主动去跟村里的任何人搭讪过,每天除了给我做饭就是看孩子。
如果有一点空闲的时间,她一般会看看手机,刷刷抖音。
现在她亲姐姐要在这里打工了,她总算是有个伴了。
这天,王哥突然来找我,说让我帮他看着店,因为马上就有两拨客人要来。
我说你要干什么去?
他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他要去法庭,他儿子闹离婚闹了半年了,今天下午法院要宣判了,他要去法院看看。
我一听,他确实是有难处,我得帮他呀,于是我便来到了他的客栈,等着他说的那一拨即将到来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