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小听到负责守卫的是任家的人,心中的不安才慢慢减少,小枫先前在任家住了许久,任家人都认识他,又知晓他和她的关系,定会护着他。
想到这里,钱小小又哑然失笑,她这是在想什么,科考可是大事,怎么会轻易出事呢?
接下来的几日,钱小小依旧每日都做噩梦,她也每日前来找许芸儿打听,确定考场内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才稍好一些。
可每日只要她一躺下,便会做相同的噩梦,弄得钱小小连觉也不敢睡,初时墨蝶还悄悄给她的吃食里头掺了安神药,钱小小吃了药倒是能睡下,睡下便又会做噩梦,还不若不睡。
墨蝶急的几乎要哭出来了,“夫人,您这天天不睡觉可怎么成,瞧您这几日,憔悴了多少!”
钱小小安慰她道:“墨蝶,不过几日没睡觉,你哭什么,明日便是小枫他们科考的最后一日,我想见到小枫我便能安心休息了!”
墨蝶和墨竹无法,只得陪着她一起熬着。
钱小小劝道:“墨竹,墨蝶,你们又不做噩梦,该休息便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墨竹道:“夫人,夫人不睡,反正我也睡不着,不
如陪着夫人,还是让墨蝶去休息吧,她还要处理府中之事呢。”
最终墨蝶,在墨竹和钱小小的再三相劝下休息去了,不过她也没休息多久,便起身打理府中的事务。
终于,主仆三人熬到了科考结束那一刻,钱小小三人早早来到考场外面等候,学子们一一从里头出来。
不同于九日前的意气风发,大多数学子都是精神萎靡,形容消瘦。
钱小小心情忐忑的等待着钱小枫出来,她从第一个学子出来便盯着贡院门口,直到最后一个莫启出来,也没等到钱小枫。
钱小小又想到了先前那个梦,拉着莫启问道:“莫启,小枫呢?小枫怎么没出来?”
莫启诧异道:“我和小枫的位置有一段距离,结束是并不是一起,我还在里面出口处等了他许久,人都走完了才出来,我还以为他没等我先出来了,你们都没看到他吗?”
“没有。”墨竹道,“贡院还没开门我们就来了,一直盯着门口,根本就没看到枫少爷。”
“会不会人太多,你们没看到,他直接回别苑了?”莫启问道。
钱小小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看到莫启也是一脸憔悴,身形消
瘦的样子,她也不忍再留着他,让他回家去了。
钱小小和墨竹匆匆赶回别苑,得知钱小枫根本就没回来过,钱小小不安到了极点,“不能再等了,小枫一定是出事了,我要到衙门去报案去!”
墨竹道:“夫人,此刻距科考结束不过才一个时辰,咱们去报案,衙门也不会立案的,不如咱们先找找,找不到再报案!”
“不行,小枫一定是出事了,我一刻都不能再等了!”钱小小道。
墨竹劝不住她,只得陪她一同去衙门报案,此刻当值的正是郑大人,先前因吕氏一事,钱小小曾放过郑大人一马,郑大人心中还记得那份恩情,看到钱小小来了,忙起身相迎,“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夫人海涵!”
钱小小急切的道:“郑大人,我今日来是有要紧的事情,还请郑大人相助!”
“夫人请讲,只要下官能做到的,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钱小小将钱小枫失踪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道:“还请郑大人立刻派人去寻,晚了可就要出人命了!”
郑大人为难的道:“夫人,律法规定,十二岁以下孩童失踪十二个时辰后方能立案
,十二岁以上者,失踪三日方能立案,令弟已经过了十二,这才失踪一个多时辰,这如何能够立案,不若夫人先派人去寻一寻,是不是令弟寻同窗去玩去了也不一定!”
钱小小急的嗓子都有些沙哑了,“郑大人,我了解我弟弟,他不是那种人,人命面前,还请郑大人不要在意那些律法,律法之外,也要考虑实际情况啊!”
郑大人还想再说什么,被一旁的师爷拉过去,小声提醒道:“大人,不说您还欠着钱夫人的人情,就凭她和南宫大人如今在皇上面前的地位,谁不想巴结他们?
如今机会找上门来,大人岂有将机会往外推的道理,只要大人稍稍通融一下,就能卖钱夫人和南宫大人一个人情,大人可千万不要犯傻呀!”
郑大人想了想,点点头道:“高师爷,幸亏你提醒本官,不然本官可就白白错过这这么好的机会!”
随后,郑大人转头向钱小小道:“钱夫人,按照规定本官此刻是不能立案的,今日就为了您,破一次例,夫人请再将令弟失踪的情形详细的说一遍,方便本官寻人!”
“多谢郑大人!”
钱小小又仔仔细细的将
钱小枫失踪前后的情形说了一遍,郑大人让高师爷仔细记录,末了,保证道:“钱夫人放心,只要令弟还在京城,下官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令弟找出来!”
“多谢郑大人!”
“钱夫人客气!”
钱小小主仆离开衙门,立刻去了任府,任老刚刚回来,听到钱小枫不见了,十分惊讶,“这好好的人怎么会不见呢,考试结束的时候,我还见到他了,他神色不错,就是有些憔悴,我还嘱咐他要早些回去休息呢……”
钱小小听到任老在科考结束之时见到了小枫,忙拉着他仔细询问了当时的情形。
任老仔细想了想道:“当时小枫这孩子一切都挺正常的,对了,我们说完话,他好像同一个脸生的学子一起离开了,那学子还将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我看小枫也没躲避,以为他们是熟识的,便没上前询问!”
便是墨竹也听出了不对,“枫少爷自入京一来,一直都是和莫少爷孔少爷金少爷一起,孔少爷离开之后,便只有金少爷和莫少爷,如今同他一起进考场的,只有莫少爷,其他学子们都只是点头之交,枫少爷绝不可能同他们这般亲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