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饭,南宫鱼高兴的拉着钱小小叙旧,落落自去休息,墨竹和离一小蛮三人则有些好奇的在洞中四处转悠,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鬼医所住的地方啊。
三人转悠累了,方才去休息去了,钱小小则和南宫鱼一同休息。
鬼医忙活了整整一日,第二天一早,将一个锦盒交给沐酒酒,嘱咐她一定要交给阿珊。
“前辈放心,我一定将这锦盒交给阿珊婆婆。”
南宫鱼则担忧的看了鬼医一眼,想要说什么,却被鬼医给制止了。
“除了鱼儿和小蛮,你们都随我来!”
小蛮看了南宫鱼一眼,又看向鬼医,刚想说什么,就听鬼医又道:“在这苗疆之中,我也是恶名远扬,随时都会有人来寻麻烦,你们两人守在洞口,无论任何人,都不要让他们进来打扰!”
小蛮一听,自己这么任务也是蛮重要的,便不再多说什么,南宫鱼虽没有吭声,看向鬼医的目光更加担忧了,鬼医在苗疆名声确实不好,想他死的人也大有人在,可他是鬼医,谁会想不开,来寻他的麻烦,师傅为何要这么说?
鬼医这边带着钱小小等人七绕八绕,绕
到另一个山洞之中,山洞正中央,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血池,鬼医平静的道:“那东西就在血池之中,落落,你下去将它抓上来罢!”
落落看了鬼医一眼,没有吭声,随即跳入血池,钱小小等人只见血池中的平静的血水开始剧烈动了起来,约莫过了一刻钟,落落才从血池中浮了上来,手里还抓着那个东西。
鬼医递给她一把淬了毒的匕首,道:“解决它!”
落落接过匕首,看着鬼医道:“决定了吗?”
“别废话,快些解决它!”鬼医道。
钱小小看着两人奇怪的样子,脑中突然闪过些什么,忙道:“慢着……”
可她到底晚了一步,落落已经干净利落的将匕首刺入那东西的心脏之中,这匕首上的剧毒是鬼医专为那东西制作的,只听那东西凄厉的叫了一声,然后便化为一滩血水,消失不见。
钱小小心中暗道不好,再看向鬼医,只见他猛然吐出一大口黑血,身子也瘫倒在地上。
墨竹吓了一跳,慌忙过去扶他,“鬼医前辈,您这是怎么了?”
钱小小蹲在故意身边,有些难过,“鬼医前辈和那东西应该是用
了某种禁术将性命连在了一起,那东西不在了,鬼医前辈恐怕也活不成了……”
“怎么可能……”墨竹惊讶不已,可看着鬼医如今的模样,她又不得不相信,当初,她第一次知道鬼医的时候,只觉得他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到后来几次同鬼医打交道,更让她对鬼医厌恶至极,欲除之而后快,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一日与鬼医合作,更想不到自己会为了他的死如此伤心难过。
“鬼医前辈……”钱小小哽咽着道。
鬼医看着她,凄然一笑,道:“钱丫头,你不必为我难过,在樱儿离开的时候,我就不想活了,如今也算是解脱了,我要谢谢你,是你让我能够和樱儿再见最后一面,也让我知道了自己还有女儿和外孙女儿,如今算算时间,重外孙女儿也该出世了,她们就拜托你了……”
“前辈放心,晚辈一定替您好好照顾她们!”
鬼医满意的闭上眼睛,他再没有什么遗憾,可以好好的去见他的樱儿了。
墨竹眼睁睁的看着鬼医没了气息,实在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死了,可他确实就这么死了。
钱小小道:“怪不得鬼
医前辈让鱼儿和小蛮守在门口,想来是她们两人与他感情深厚,不忍她们眼睁睁看着他离开,说到底,鬼医前辈也是个心软之人。”
他们带着鬼医的尸身出来,南宫鱼早有预感,她看着鬼医的尸体,紧咬嘴唇,泪水无声的从眼角滑落,一滴滴落在地上。
在旁人看来,鬼医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可对她,鬼医对她帮助良多,悉心教导,还原谅了她的背叛,若不是鬼医,她不可能为母报仇,也不可能苟活到现在,现在鬼医死了,她怎么能不伤心。
小蛮后知后觉的将一切都想明白,不由伤心的嚎啕大哭,她觉得鬼医实在狠心,她好歹也当了鬼医那么长时间的孙女儿,两人虽不是亲爷孙,可感情是真的,怎能不说一声就瞒着她赴死,让她连道别的话都没来得及同他说。
钱小小知道,鬼医嘴上没说,定然是想与樱儿葬在一起的,他们将鬼医葬好,带着锦盒,一同启程去了随州。
到了随王府,钱小小第一时间去看了阿珊婆婆等人,这是小蛮第一次见到阿珊婆婆,看着眼前这个至多二三十岁的女子,钱小小却一口一个婆婆
的喊着,小蛮只觉十分怪异。
此刻月弦已经生产,果真是个女婴,月弦与流光都十分高兴,于他们来说,无论孩子是男是女,只要身子康健,他们都是欢喜的。
钱小小将鬼医和樱儿之事告知了他们,他们说到底是鬼医的亲人,有权知晓。
阿珊她们听罢,十分平静的接受了,无论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母亲等了他一辈子,甚至为了能再见他,甘受那般痛苦,父亲也一直没有忘记母亲,如今两人总算能够相守在一起,也算是圆满了。
直到钱小小将鬼医留给阿珊的盒子给了她,阿珊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东西,泪如雨下。
钱小小望向盒子,里面只有一颗药丸,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阿珊告诉钱小小,她同母亲樱儿一般,用了秘术返老还童之药,承受的代价如母亲是一样的。
此秘术本无药可解,她原也是如母亲一般,待到逐渐变回到婴儿状态的时候,便是她离世之时,没想到父亲临死前竟然给她留下了解药。
钱小小不解,若此秘术有解,以鬼医对樱儿的在意,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自己的怀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