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世子爷吩咐了晚上会过来。”
“嗯，替我梳妆打扮一番。”
柳嬷嬷暗自纳罕，这往日里也不见世子爷过来娘子就费心打扮的。
“换套紫色的罗裙吧。”沈菀吩咐小红，自己则拿起妆奁上一根通体温润的蝴蝶发簪斜斜插入发间。
待到祁晏来时，她便站在院门口亲自迎接。
祁晏显是惊讶不已，远远地就瞧见沈菀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一脸殷殷期盼地望着他。
他险些挪不动步子。
“世子爷。”沈菀见他走至跟前，盈盈行了一礼。
祁晏瞥了她一眼，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鸦羽般的乌发间那只蝴蝶振翅欲飞，花蕊微微颤抖，撩得他心尖发痒。
“起来吧。”
祁晏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面上一丁点看不出任何异样，背着手走进屋内。
等他坐下后，沈菀又捧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世子爷尝尝，看看菀儿烹茶的手艺如何。”
祁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漫不经心地接了，啜了一口后便顺手放下，没过一会挑了挑眉，似是在回味，叹道：“与众不同。”
沈菀露出淡淡笑意，在他下首的一个梨花木交椅上坐下。
“这茶入口普通，却回味悠长，本督倒一时没尝出来。”说着，又回头去将茶盖掀开看了看。
“不过是水好罢了。”
“什么水？”
“秋露为霜，是树叶上的露水，菀儿早起无事，一点点接着，想着等世子爷来的时候，请您一品。”
屋内气氛十分静默，祁晏一直注视着她不语，只见她今日穿了一件浅紫色绣白玉兰的长裙，腰间紧收，既明艳柔媚又不失端雅大方。
粉面含春，眸如秋水，真真是光彩照人。
果然女子嫁人后大有不同。
祁晏把这一切都归为他自己的功劳。
欣赏过后，他便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什么时候对茶艺也有所研究？”
“慢慢学着就会了。”
祁晏点点头：“有什么要求便说吧，只要不过分的本督都会满足你。”
沈菀柔柔一笑：“世子爷哪里的话，菀儿既答应了死心塌地做您的妾室，自然会乖顺听话，事事以您为先。”
“若有所图，也是希望您能……多来。”说完，双颊染上点点樱粉。
沈菀以前一直对他不假辞色的，并且多次跟他说不想为妾，所以祁晏猛地听到这句话，还真有些不太适应。
他本来以为她今日如此殷勤是有求于他，却没想到她说什么都不图。
有意思的。
还记得团圆节那晚，她回来后大吵大闹，不是他眼疾手快，差点就给他挠个满脸花。
他踹了沈伯游一脚，她亦没有让他好过到哪去。
这才不到一个月，怎得就转性了？
“本督还以为你是想要出这院子。”祁晏含着薄薄笑意凝视着她。
沈菀略略思索道：“世子想听真话吗？”
“自然。”
“菀儿的确不想一直待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这地方虽宽敞奢丽，但连个左邻右舍也没有。实在是寂寥的很。”
“不过……”沈菀低下了头，“若是世子觉得这里好，那菀儿可以勉为其难。”
祁晏收起笑意，沉吟片刻道：“过一段时间吧，外面正不安生。”
“好。”
“过来。”
祁晏伸出手，沈菀见状将手搭上去，二人紧握，男人的手心干燥而粗粝，摩挲着她有些不适。
祁晏顺势将人往怀里一带：“你若是真对本督有心，本督自然疼你，日后主母进门，你仍然是贵妾。”
沈菀窝在他怀里，笑意全无。
不过只一瞬，她便伸出柔若无骨的双臂将祁晏的脖子勾上，又挂上了得体的笑容：“菀儿多谢世子爷。”
说完见他眼中翻涌出隐忍克制之意，沈菀忙从他怀里钻出，害羞道：“该用晚膳了。”
轻易得手的东西没人会珍惜。
祁晏对她的兴致全在这具身体上，沈菀虽然对此嗤之以鼻，但她却不得不去好好利用这一点。
祁晏一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随后轻笑一声：“也罢，先用膳吧。”
吃饭的时候，按国公府的规矩妾室是不能与主子同桌用饭的。
所以沈菀一直在一旁布菜，祁晏一开始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但瞧着她偶尔露出来的眼神，顿了顿却道：“你也坐吧。”
柳嬷嬷见此开口说：“世子爷，这不合规矩。”
“无妨。”
祁晏淡声说完，沈菀也不客气，悠悠坐下，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祁晏见她吃得挺香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成就感，于是叫人拿酒来，颇有兴致地小酌了几杯。
晚饭过后，祁晏负手站在院前，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两棵枣树上的累累果实时不时熟透了掉落一颗。
这避子药也不是非喝不可。
柳嬷嬷走上前去，先望了一眼屋里，确定沈菀正在给世子爷备水，没有注意到这边，才低声开口，将今日沈蕙来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祁晏。
祁晏听后，面色淡淡，眼中带了些冷意，却不置一词。
“爷，可以沐浴了。”
沈菀站在门前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二人。
柳嬷嬷脸上一热，忙止住了口。
以往沐浴的时候，沈菀才不会去管他，只顾自己洗完早早躺下。但今天不同，她要尽一个妾室的本分，否则前面那些也都白做了。
祁晏早就肖想过与她共浴，今日见她乖顺，少不得要在浴房里行那起子龌龊事。
二人足足洗了一个多时辰才出来。
房嬷嬷进来时，只见一地的狼藉。
外袍，里衣，腰带，散了一地，抹胸和亵裤被扯得不成样子。
她面不改色地叫人进来收拾。
二人到了床上祁晏依然热衷此道，沈菀叫苦不迭，却也只能忍着身上的不适去配合他。
男人的下颌线条流畅而凌厉，此刻正狠狠绷紧。
沈菀半睁开眼睛，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突然移至他胸前，微微推了推他。
祁晏一愣，还以为她又开始矫情了。
“爷，慢一些。”声音低缓细柔，显然有些娇弱无力之感。
祁晏深吸一口气，强自将大开大合的掠夺收了收。
然而谁知甫一离开就被身下的人挽住了脖子，随后便贴上来一张柔软到不可思议的唇瓣。
他闷哼一声，四肢百骸都跟着燃烧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