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碧菡与郭良同在啸林当教官,但两个人很少深谈,只是平时的正常交往。“管中窥豹时见一斑”,通过此行,苏碧菡对郭良有了深层次的了解。当初她不明白郭良让贤的用意,经郭良一说,她明白了其中的原因。由此,她对郭良刮目相看。
同坐一辆车,一路上两个人谈得甚欢。
“小弟我从未赞扬过自己,今日,我特别想赞扬自己……”
“什么意思?”
“让贤兄作我的搭当,是英明之举。”
“谬也!”
“何为谬?”
“愚兄才疏学浅,孤陋寡闻,实为草莽。”
“贤兄谦甚!”
“实不相瞒。”
“贤兄自认才疏学浅,小弟自认英明,无论如何都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
“倒是!愚兄笨拙,愚兄愿效犬马之劳。”
两个人都非常尊祟对方,话说得也很投机,不知不觉中,到了黄昏。
大约走了五十多里路,已经人困马乏,车夫提议在客栈休息一夜。
正好,路边上有一家叫“福临”的客栈,马车停了下来。
这个客栈站旁边有一个驿站,还有一个小酒馆,一个杂货店,周围的村庄离得都很远。
客栈的掌柜是一个很胖的中年男子,留着两撇黑呼呼的胡子,眼睛还很明亮。
“客官请!”
客栈掌柜挺客气,点头哈腰,显得很恭顺。
苏碧菡要了六号房,郭亮要了五号房,车夫要了四号房。好像郭亮也不愿与车夫同住一室,所以,他们都选择了一人一间。
吃过晚饭,天夜已黑,苏碧菡回到了自己的客房歇息,郭良与车夫都回到自己的小客房里了。
门栓插好后,苏碧菡躺在了小床上。出大本营时骑的是马,到了临漳城后又换乘了安车。一路上虽没有步行,但因路途颠簸也觉得很累。不多久苏碧菡就睡着了。
小的时候,苏碧菡长在北方的城市,没有机会到南方来过。这次来之前看过地理书藉方知扬州在徐州以南。路途到底有多远她也说不清。
郭良也如同苏碧菡一样,累了,呼呼地睡得挺香。车夫更是,一路颠簸还得吆喝马前行,早早进入了梦乡。
静静的小客栈里传来了不同程度的鼾睡声,晚睡的人听得到外面的风声。这夜,因为是阴天没有月亮,且风声一声比一声紧,显得格外的清冷也格外的萧瑟。
到了后半夜,外面的风声更是呼呼地嘶叫,将周围的树刮得摇摇晃晃,树叶刮得沙沙地响。就在大风狂吼地当儿,轰隆隆,一阵雷声从天而过,马上哗哗地下起了大雨。
苏碧菡被雷声惊醒,听到廊外哗哗地雨声。
“真行!”
她最怕出行时赶上雨天,若赶上雨季,大雨就会下个不停。她算了算日子,现在不过是初春还未到阴雨连绵的季节,她觉得这雨最多不过半天。等到雷声停止后,雨下得也小一点时,她又睡去了。
正睡得酣畅时,“咚”的一声,门栓被撞开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她被惊醒了。黑暗中她看到一个黑影举着一把长剑向她的头部袭来。她马上从床上滚落到地下,瞬间速起,将小桌旁的乾坤剑拿在了手里。
杀手的长剑扑了个空,等他抽回剑身再次瞄向苏碧菡时,苏碧菡的乾坤剑用力一挥,“咔”一声,杀手的剑落在地上,刹时,乾坤剑刺向杀手的喉部:“说!谁派你来的?”
杀手感觉到冰冷的剑已划过他的喉部,他感觉到疼痛,他要是不说,那把锋利的剑倾刻就能刺穿他的喉咙。他害怕了,连忙说道:“客官饶命!我是胡老爷派来的!”
“胡老爷?他为什么派你来?”
“他没说什么原因,他只说杀了福临客栈的那个老太婆给我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你就杀人?难道你是专业杀手,每天都在杀人吗?”
“没,没有!”
苏碧菡知道,她遇到了专业杀手。这名杀手只要给银子他就干杀人的勾当。她越想越气,又逼问道:“胡老爷家住何地,离这多远?”
“胡老爷家住胡家村,离这有二里地。”
这时,在五号房住的郭良听到了苏碧菡这边的吆喝声,就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推开房门他看到有两个人站在黑暗中,惊异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杀手进来了,赶快到我这边将灯点燃。”
郭良马上转到窗边的小桌旁点燃了风油灯,将灯举起时,他看到一个蒙面人站在他的身旁,苏碧菡的剑正抵在他的喉部。
苏碧菡问郭良:“杀了他,还是暂时留下?”
“先不杀,因为我们还不知他的来路。”
郭良的话提醒了苏碧菡,起初,苏碧菡以为不过是在阴雨天遇到了入室的盗贼,现在看来,一定不是。
苏碧菡问郭良:“让他领着我们到胡老爷那儿去一趟?”
“不用!将他绑在床头上,再将他的嘴堵上,我们去一趟胡家村,看有不有他说的胡老爷。”
“说!胡老爷的宅邸有何标志?”
“村中央,黑色的大门。”
苏碧菡觉得蒙着门去不太妥,就提议:“还是让他带我们去吧,这样比较妥当,天亮前我们就回来了。”
“好!”
郭良将马厩里拴马的绳子解开两根,然后用两根拴马绳将杀手五花大绑,又从外面拣回一块碎布片将杀手的嘴堵上。
苏碧菡从客房的窗台上跳向窗外,然后命杀手也跳出来。杀手跳出后,郭良也随着跳了出去。
此刻,外面的雨已经渐渐地小了,苏碧菡与郭良顶着雨带着杀手去认胡老爷的家门。
走了两里路,来到了胡家村时,雨已经停了。在村中央,苏碧菡与郭良看到了胡宅。黑色的大门,青砖垒成的院墙。院子里有十多间房子。
看样子,胡老爷家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也不算贫困家庭。
这时的杀手,突然间蹦了几下,可能是有意向院子里发信号。苏碧菡马上将剑放在他的肩部:“不要胡来,你只要喊一声,你的脑袋马上就从颈上滚下来!”
杀手老实了,但通过他的动作,能说明他与这个院子里的人是有瓜葛的。也许他真的就是院子里的人派他来杀人的。
“走吧!”苏碧菡小声地对郭良说,“阴雨天,我们现在走不会遇到什么人的。”
“好!”
杀手走在前面,苏碧菡与郭良则用剑顶着杀手的后身,杀手稍有反抗马上就宰了他。
走到村外边的土道旁,苏碧菡想杀掉这个不速之客,她问郭良“咋样?杀了吗?”
“杀!”
苏碧菡用力抽回她的乾坤剑然后又猛地刺向杀手的后背,杀手应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