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为桑妃的事去了一趟齐野的寝宫。不是因为那个金簪打动了她的心,也不是桑妃有多值得她去同情,而是她想到了她的哥哥秦江月。“他放着省心的大都督不干苦苦经营着啸林,不就是要保护苏碧菡为苏越报仇吗?”她心里的那条线很是鲜明,徐洪与徐皇后还有与他们勾结在一起的吴阶都是祸国殃民的奸小之徒。他们洋洋自得地靠着齐野这棵大树为所欲为。在秦欢的意识里她觉得她应该团结桑妃,所以,她愿意为桑妃说情。
“臣妾拜见陛下。”
“平身!”
秦欢拜见皇上时,皇上正在与贴身太监徐晃对奕,看样子他们玩得正欢对秦欢的到来很是反感。
“臣妾听闻桑妃给小太子下毒的事不知此事当真?”
“有什么不真?”齐野酸气十足斜了秦欢一眼,“小太子就是吃了她做的枣糕才中毒的!”
“果真如此?”秦欢有点吃惊,“臣妾听闻此事并未当真,以为桑妃娘娘一直以来都很贤淑。”
“你看谁都贤淑,等到给你也下了毒你就知道她是多么的狠。”
“除了小太子还有谁吃过枣糕呢?”
秦欢确实想为桑妃辨辨理,她故意将话题引向证人身上。
“枣糕是送给小太子的也不是送别人的,别人哪里吃得到?”
“没有吃到怎么能说枣糕里有毒呢?别不会食物腐烂而至?”
“中毒!”齐野马上将声音提高了八度心情不快地说,“不是吃了腐烂的东西!
“小太子每日的进食也很多不一定就是枣糕惹的祸。”
秦欢大着胆子往前探也不管齐野是何脸色,想探出证据是否站得住脚。可秦欢就忘了贪玩的皇帝正在专心的对奕他会对你有好耐心吗?
“不要扫朕的兴,”齐野拉长了脸,“没看朕玩得正浓?瞎问什么?”
“贱妾即刻就走,请陛下对下毒一事明查。”
“好了!好了!烦死我了!快走吧!”齐野再也没有耐心干脆撵她走。
秦欢虽没有得到最后的答案,不知桑妃是否能自保其身?但她知道桑妃所以被怀疑的原因。据她所知,此前,桑妃从未给小太子送过什么好吃的,再说啦,宫中伙食搞得也不赖御厨们的手艺个个精湛,何烦一个妃子去亲自动手?小太子若中毒不是马上就怀疑到她的头上?
回到碧螺宫往日的淡泊和闲情竟荡然无存,她的心突然乱了起来。看样子桑妃确是下了毒,若不是,她突然给小太子送枣糕是何意?桑妃好糊涂啊,这样做岂不是飞蛾扑火?人们会不会怀疑齐丰是背后的主使?
“哎呀呀,破皇宫咋这么乱呢?都在为自己的利益绞尽脑汁。”想到此她浑身冰凉,真可怕呀!“笑里藏刀”这个词她现在才有了见识。她暂时还没有儿子,还不会有人算计到她的头上,但愿她不要有儿子她也不要被人算计。
暮昏时分,桑妃又来到碧螺宫,看样子她是真的着急了。
“问过皇上了吗?”桑妃急不可待地问,“皇上有没有说什么?”
秦欢不想将齐野说的话如实告诉桑妃,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她不便说什么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两个人的谈话变得很尴尬,桑妃越想追问秦欢越不想告诉。告诉什么呢?让桑妃烦恼吗?还是让桑妃狗急跳墙?
“没有就好!”桑妃硬着头皮说出这句话,因为她不相信皇帝会什么都没有说,她知道当此之时秦欢在见机行事,她不会将自己所听到的全部告诉她。
“妹妹如若听到什么可速速告诉姐姐。”
桑妃知秦欢在隐瞒什么,但也不便多问,说与不说都是人家的自由。只是她心中也开始忌秦欢,徐贵妃难对付你秦欢也够了老练,你一定在皇上那里探到了风声,所以,你才三缄其口。
“姐姐放心,若有大事妹妹一定告知。”
“看起来现在暂时没有大事呗!”桑妃故意挤出一丝微笑显得很妩媚。
“是的,哪有什么大事?”在秦欢看来,小太子吃了桑妃的枣糕有中毒的迹像但也不排除其它的食物在作祟。
“借妹妹的吉言姐姐我放心了。”说着,桑妃向秦欢摆了摆手表示她要回去了。
桑妃走后,秦欢更觉心烦意乱,她心里矛盾着呢!如果徐皇后与桑妃对垒她一定是站在桑妃这一边。但是,此次情况却如此复杂,徐皇后硬说桑妃给小太子下毒,这小太子是何人?是苏碧婉的儿子啊!如今,苏碧婉已死,她可怜的儿子是她唯一的血脉传承,此时,她应该维护小太子的利益。可起初她为何要袒护桑妃?难道就因桑妃是徐皇后的仇人吗?难道她忘了苏碧婉是苏碧菡的亲姐姐吗?
“乱了!乱了!什么都乱了!”在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中,秦欢真有点抖落不清。给小太子下毒于心何忍?他才7岁啊,多可怜的孩子!让无辜的受害者卷入权力的决斗场委实太残忍。
“好你个桑妃,若事实清楚罪名坐实你确是下毒者,秦某一定也不会让你好过的,别说替你说情给你一剑都不过份。”
小太子的突然中毒引起朝中大臣们的纷纷议论,也让后宫上自妃嫔下至宫女太监惊骇不已。正当此时,南陈那边又传来了一个突兀的消息:徐洪等三人于五日前被南陈的大将军吴原杀掉。
这个消息传到了后夏,很多人不解:南陈大将军吴原为何无缘无故地要杀与南陈无怨无仇的徐洪三人呢?
“是朱颜赤的指使吗?还是另有阴谋?”
按理,徐洪三人已经在南陈呆了大半年了,无风无浪没听官府的人要去抓他们,怎么突然间被杀了呢?
朱颜赤要到南陈抓他们是很早以前的事,朱颜赤曾上疏皇帝但不知为何皇帝没有奏准。
“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人们分析来分析去,最终确定徐洪等人是被仇人所杀不关吴原的事。再则,近几年,后夏与南陈都在苟延残喘,经济萧条,民生乏困,两国虽边境接壤并无战事南陈根本没有理由杀徐洪他们。
可谁是他们的仇人呢?
这真是一个谜。
徐洪被杀的消息传到了啸林,苏碧菡、秦江月与史长风他们都很吃惊,他们都知道,因徐皇后的原因,朱颜赤追捕徐洪的上疏没有准奏,在最后的关节齐野袒护了逃到南陈的徐洪等人。
“不要再追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已经逃到南陈了我们为什么还要管?”
齐野懒洋洋地回复了朱颜赤。
朝中大臣都知在即将结案的关头,齐野网开一面袒护了外戚,朱颜赤虽据理力争怎奈齐野皇权在握,朱颜赤无法追究也就任其自然。
“我估计不是我们的人杀了徐洪。”苏碧菡若有所思,似看出徐洪之死的猫腻。
“我估计是吴阶,”经过片刻思考后,秦江月提出自已的看法,“他要灭口。”
“我估计也是……”史长风赞同秦江月的观点,“能与南陈大将军吴原联系上的人只有吴阶。在吴阶看来,徐洪他们不会永远呆在南陈。南陈政权不稳权利之争十分激烈,处加呼延况不断地在边境上向他们骚扰,万一战火燃烧起来徐洪有可能返回后夏。徐洪若再次被抓很可能交待出他的老底。所以,他不能让徐洪他们活在世上。”
对徐洪等人之死,三个人有共同的看法,他们都认为是吴阶杀了徐洪三人。
“鸿利钱庄的银子,吴阶是不是想取出来呀?”这几日啸林的人正盯着鸿利钱庄,所以,徐洪一死史长风马上想到一千五百两银子。
苏碧菡摇了摇头:“不会的!我估计吴阶得在后夏危急时才能将这些银子取走。”
“这么晚,为什么?”史长风惊异地问。
“他不等着花这笔钱他为什么要急于取出去?如果后夏战事吃紧有可能灭亡,在那个兵慌马乱之际他才能取。”
“真狡猾!”
史长风认可了苏碧菡的说法,吴阶所以能权倾朝野就是因为他的狡猾和阴险。
“吴阶是谁?杜予吗?还是徐洪?他一个人的智慧胜过一百个杜予。”
“我们永远查不出吴阶与军饷案的关系吗?”
“近期查不出。”
“哎!”史长风像泄了气的皮球,使劲地砸了一下眼前的案几,“真他妈的吴阶,难道你是活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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