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绫回头看向那辆华贵的马车,脑海中闪过了一些零碎的片段。
她想起来那个侍卫究竟在何处见过了!
就是在月落山庄!
是那个漂亮男子的侍卫!
那这么说来,这马车里的太子……
成绫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咬着牙,转头问身后跟着的人。
“让你们去查的那女子身份可有下落?”
手下摇头:“回小姐,还在查。”
成绫深吸了一口气,“不必查了,去找张太子妃的肖像画来,我一见便知。”
手下领命而去。
成绫抬眸看向那辆马车离开的方向,此时的马车已经拐进了巷子,再也看不见,她缓缓握紧拳。
……
马车里的沈清溶眼皮突突直跳,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裴宴见到她这般心神不宁的模样,握住了她的手。
沈清溶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裴宴身上,低声询问:“殿下?”
裴宴:“你若是暂时不想回宫,孤便带你去旁处坐坐。”
沈清溶一顿:“旁处?”
裴宴点头,“说起来那也算是一处僻静之地,适宜养身。”
沈清溶:……
若是裴宴当真身体虚弱,好好养身的确不错,但……他身子分明无恙,又缘何要养身?
不过是个托词罢了。
沈清溶自然不好拒绝,颔首应下。
裴宴喊了一声乘风,低声交代了几句,乘风便会意,驾马转了向。
马车渐渐驶离热闹的街道,一路往京郊去。
沈清溶掀开车窗帘往外看,就见周遭的行人稀少,街景也变得稀稀落落起来。
她不常出府,这一带也是不曾来过的。
如今正是落英缤纷之际,姹紫嫣红,景致甚是美妙。
直到马车缓缓在一处庄子前停下,沈清溶才回过神来。
庄子的排场并不算气派,上头不过挂着一个牌子,字迹肆意潦草,落笔间隐约可见的稚嫩,但又稀奇地有几分风骨。
沈清溶走下马车,仰头看着那牌子上面写的二字——妙园。
不由多看了一会。
裴宴见她盯着那牌匾出神,轻笑了一声:“如何评价这二字?”
沈清溶以为裴宴是在考校她,不免有些紧张,斟酌着开口:“清溶不才,这二字写得自然是比清溶要好,只是稍显稚嫩,多半是年纪轻的人写的。不过……”
裴宴扬眉,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沈清溶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裴宴,见他神色如常,才接着道:“不知为何,这二字总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有几处落笔,倒是……倒是与殿下有几分相像。”
说这种话一不小心就会惹人不快,毕竟谁也不希望听到这种评价,更何况是太子。
孰料裴宴却朗声笑道:“你倒是会认,不错,这的确是孤十岁那年亲笔书写。”
沈清溶一愣。
十岁便写成这般水平……
她十岁的时候握笔还颤手呢!
不过,换言之,这“妙园”二字是他亲笔题的,那这庄子……
裴宴瞧出了沈清溶的心思,牵起她的手往里走。
“莫要想岔了,这庄子并非孤的,孤不过是与人比试输了,便替人做了这桩事。否则,孤的墨宝可不会轻易外传。”
沈清溶跟着裴宴走近庄子,思索这庄子会是谁的,以至于忘了两人紧紧握住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