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清溶一打开房门,就见裴宴正在庭院里陪着阿财玩耍。
要知道阿财从来不会起这么早的……
这会却乖乖地听着裴宴的话,叫它往东绝对不敢往西。
果然金主大人就是天。
连阿财这种不知什么品种的动物都不例外。
沈清溶倚在门边想着,裴宴已经听见她的动静抬眸看过来。
他看到梳洗过的沈清溶一身清丽地倚着门,长发挽起,用的却是一根木簪。
根本不是昨日他送出去的那根玉簪。
裴宴的脸色陡然沉下来。
守在不远处的乘风忽觉后背寒风四起,默默地将头低了下去。
沈清溶回过神来要给裴宴行礼问安,刚张口喊了一句“殿下”,裴宴就已经转身走了。
就……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留下沈清溶一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这是做错什么惹恼了裴宴?
阿财屁颠屁颠地跑到她脚边,开始咬她的鞋尖。
沈清溶弯腰把它从地上抱起来,摸着它的脑袋。
“阿财,殿下这是怎么了?你知道吗?”
阿财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睛。
“算了,你只知道金子,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
沈清溶便把它放到地上,让它自己去玩。
她还没忘自己来山庄的目的,是和裴宴一起养伤的。
手伤已经快差不多好了,今早自己换了药,外面那层厚厚的绷带被她拆了,只留下薄薄的一层,方便行动。
只是不太美观,沈清溶便让明秋寻了一双墨色的手衣戴上。
墨色到底是有些突兀,沈清溶也就搭着换了一身深色的衣裙,显得合宜些。
收拾妥当便准备去膳房做补汤。
她不敢假他人之手,毕竟裴宴贵为太子,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取了他的性命,否则之前裴宴也不会对她那般顾忌。
山庄的下人都对她毕恭毕敬的,听说她要亲自给裴宴做羹汤一个个脸色都变了。
有胆大的见沈清溶面容亲和好说话,忍不住开口询问:“太子妃,太子的吃食可没人敢过问,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那……”
沈清溶闻言顿了顿,知道这个婢女是好言相劝,微微一笑。
“我自然知晓,只是殿下身子抱恙,须得精心养着才是。”
婢女听到沈清溶这话,脸上露出了更为错愕的神情,最后还是呐呐地什么都没说就退下了。
只是山庄的下人们里已经传开了这件事。
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妃不要命了主动给太子做羹汤。
但凡有点资历的都知道太子向来不喜旁人过问吃食,那可是大忌!
就连山庄的厨子都是精挑细选,做好的膳食都要经过一关关的查验,太子妃这究竟是要在太岁头上动土呢?还是仗着自己的身份觉得可以恣意妄为?
不少人都等着看沈清溶的笑话。
这冲喜的太子妃,多半是要被太子赶出山庄了。
又有人提起,太子先来的山庄,太子妃是姗姗来迟,想来啊,也是自己追过来的。这不两人晚上还分房睡呢?可见太子对太子妃并不上心。
于是众人都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翘首以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