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财晃了晃脑袋,也不知它究竟看明白了没有。
沈清溶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竟然跟一个动物讲审美。
她干脆走到镜子前,借着烛火的光看清楚了那根玉簪的模样。
淡淡的光晕流转,质地润泽,堪称上品。
簪在她这颗脑袋上,沈清溶都觉得是亵渎。
她正要把玉簪摘下来,就听外头传来了动静。
阿财噌地一下就窜出去了。
谁?
沈清溶心头一惊,看到外头有人影闪过,随后也慌忙跟了出去。
一走出去就见庭院空无一人,哪里还有人的影子?
这么快就跑了?
是刺客吗?
沈清溶很快就把这个猜测给排除了。
这月落山庄守卫森严,她白日里和那位扫地僧上来的时候就发觉了。
若真的是刺客,也不该见了她就跑才对。
那会是谁?
是不小心路过吗?
沈清溶喊了几声明秋。
明秋就睡在另一间屋子,听到沈清溶的声音立即走出来。
“太子妃有何吩咐?”
沈清溶一顿:“你方才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明秋面无表情:“奴婢不曾听见。”
说这话之前,她眨了眨眼睛。
沈清溶闻言更困惑了。
“难道方才是我看错了?”
明秋:“太子妃许是看错了。若是太子妃担心,奴婢就在外头守着。”
沈清溶摆摆手。
“那倒不必,你去歇着吧,应该是我看错了。”
说完沈清溶就转头进屋了。
她也就没看到明秋脸上那松了一口气的神情。
沈清溶进屋后才发现一件事,阿财怎么不见了?
“阿财?”
她喊了几声,更觉得这山庄诡异。
难不成刚才真的有人,而阿财就是听到动静追出去了?
正当沈清溶准备再出去看看情况的时候,阿财已经翻窗进来了。
这回小背包里没装东西,一咕噜跑到她的床头,倒下就睡。
看样子给它累得不轻。
沈清溶:……
这一天天都是什么事啊?
沈清溶无奈地走到床边,把它往里挪了挪,这才躺下去。
而此时此刻,沈清溶所在的院落外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额头沁出冷汗的乘风,他正单膝跪地,面容自责。
“属下办事不力,差点让太子妃发现了,请殿下责罚。”
裴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你已经很久没犯过这种低级错误了。乘风,孤的身边也留不住你了吗?”
乘风后背生寒,头埋得更低了。
“属下……属下……”
他向来不会辩解,只能等裴宴降罚。
片刻以后,裴宴却说:“你说她会喜欢孤送的这些东西吗?”
乘风愣住,这话头转变得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以至于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裴宴的问题。
裴宴已经自己接了下去。
“看得出来她是个要强的,孤要是明着送,多半是不会收的。但姑娘家,应当会喜欢这些首饰吧?”
乘风一个连姑娘家小手都没牵过的人根本不敢随意评价,只能迟疑着说:“太子妃应当是喜欢的,方才还戴上了殿下送的玉簪,看模样是喜欢的。”
也就是多看了这么一会,差点被沈清溶发现了。
裴宴瞥了他一眼。
“那明日她会戴上吗?”
乘风冷汗直流,“回殿下,会……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