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溶讪笑着净手,嘴上连声应和着。
目光落在地上那些被拔掉的杂草上时,却多了几分幽深。
这些杂草,可不是寻常的草。
起初她也只是无事可做,想要做点什么排解一下鼓噪的情绪。
却闻到了庭院里飘来一股若有似无的气味。
这种混着泥土味的青草香本来并不惹人注意,但偏偏沈清溶注意到了。
这处庭院她也是第一次来,之前并未踏足过这里。
故而当她闻到这股气味的时候立即就绷紧了神经。
当沈清溶找到这杂草时,很快就确定这杂草有异。
怪不得她这几日都睡不安稳,原来问题出在这杂草身上。
也不知是谁故意将这种草种在此地,它身上散发的气息会让人精神不振,更有甚者,会影响神志。
沈清溶又想到昨夜太子那么晚都不曾歇下,恐怕也是这东西在作怪。
还是得找机会把庭院里的草尽数拔光才行。
等熬过一日的训练,沈清溶目送两位嬷嬷离开,这才快步走到庭院里。
随后吃惊地发现庭院里她拔掉的地方重新种上了杂草。
她面色陡变,当即喊了宫人过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宫人一头雾水,见她指着地面,一时间不知她在问什么。
庭院里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裴宴的注意。
“怎么回事?”
裴宴听见外头宫人的告罪声。
难不成是太子妃在作妖?
乘风去外头了一趟,回来时脸上的神色有些怪异。
“回殿下,太子妃正带着宫人在庭院里除草。”
“……”
裴宴蹙眉:“只是除草?”
乘风颔首。
裴宴沉吟片刻。
“带孤去看看。”
他想看看沈清溶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昨夜不由分说亲了他,今日却像个没事人一般在院子里除草?
等裴宴到了庭院里,就见沈清溶正站在一旁,指挥着宫人将那些杂草全都拔了。
他眸光微闪。
沈清溶听到动静,转过头就见裴宴正望着自己,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昨夜的情形,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缓步走到裴宴面前。
“殿下怎么出来了?外头风大,还是进去歇着,莫要着凉了。”
裴宴的视线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那些忙碌的宫人。
“太子妃这是在做什么?”
沈清溶原本想把自己知道的说出口,但看到裴宴那略显苍白的神色,这种事还是不要让他费心了。
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就变成:“臣妾……看这些杂草不顺眼,便想着让人拔光。”
“……”
裴宴眉头微皱,并不相信沈清溶的说辞。
既然沈清溶不愿意说实话,裴宴便没再多问,只让乘风多盯着些。
等裴宴进入内殿,沈清溶这才走到乘风身边。
“乘风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乘风往内殿看了眼,低声答应。
两人走到僻静处,沈清溶这才说明来意。
“方才殿下在,这种事不好让殿下费神,这才找乘风大人相帮。”
“太子妃但说无妨。”
沈清溶便问这杂草是何人所栽。
乘风原本以为沈清溶是要打听太子底细,却没料到她会问这个,迟疑着告诉她东宫有花匠。
沈清溶看出乘风神色里的疑惑,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