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双唇一触即分。
他甚至还没感受到那片柔软的温度,沈清溶已经通红着脸跳下床榻。
“时辰不早了!殿下快歇息!”
临走前还不忘将烛火吹灭。
这一夜,两人都辗转反侧,不曾安然入眠。
乘风进入内殿的时候,就看到太子殿下通红着双眼,死死地盯着他。
他心头跳得厉害。
“殿下?”
裴宴的嗓子有些嘶哑,说出的话像是经过了刀割般。
“她又在耍什么花样?”
乘风一头雾水。
“殿下指的是太子妃?”
裴宴看着偏殿的方向。
想起昨晚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女子的馨香犹在,整晚都不曾消散。
她用完了苦肉计,现在又打算用美人计吗?
裴宴哑声道:“你说一个女子突然亲男子,是什么意思?”
乘风呼吸一滞,他自小跟在太子身边,自然知道太子身边从未有过女子,便是通房妾室也是不曾有的,都以身子原因给赶出去了。
如今他听到了什么?
太子莫不是被太子妃亲了?
可……从常理上来说,两人是夫妻,那这种事再正常不过。
问题是两人有名无实啊!
对太子来说,这就是第一次和女子的亲密接触!
太子妃的胆子是真大啊。
乘风头一遭对太子妃的壮举由衷地感到敬佩。
在混乱之后,乘风沉着冷静地开口:“撇开别的不谈,兴许是这女子对男子心生爱慕。”
“不可能!”
裴宴直接否定了乘风的判断。
乘风点头:“如果这女子是太子妃的话的确不可能。”
裴宴:……
他怒道:“孤何时说是太子妃了?不是太子妃!”
乘风继续点头:“不是太子妃。”
“也不是孤被亲!”
“……”
此地无银三百两。
而做出这个举动的始作俑者沈清溶,正在庭院里拔草。
原本只是想平复自己那躁动的心情,到后面还拔上瘾了。
她一宿没睡,盯着乌青的眼。
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自己主动凑上去亲太子殿下的模样。
当时头脑一热,做完以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有多么卑鄙无耻!
她怎么敢对太子做出这种事!
要不是太子仁厚,她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可是……太子殿下的唇真的好软啊……
当真如话本里所写的那般,“绛唇渐轻巧,云步转虚徐”。
到后面回到偏殿里时,双腿还是软的。
掌心拔掉的草都好似绵软了些,沈清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捧着那株草亲。
吓得她赶紧把草丢到一边。
一抬头,就看到裴宴坐在轮椅上,一脸讳莫如深地看她。
沈清溶:……
啊不是,殿下,她可以解释的!
裴宴已经转身离开。
沈清溶正准备追上去,嬷嬷已经踏进了庭院。
“太子妃,今日的规矩还未练,您这是要去何处?”
沈清溶不得已,只能丢了手里的杂草,准备新一轮的苦练。
嬷嬷看到沈清溶这个举动,皱起眉头。
“太子妃,之前老奴就已经告诫过,以您的身份,断不能做这种脏活,免得脏了玉手,还有损皇家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