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十里青山远,潮平路带沙。数声啼鸟怨年华。又是凄凉时候,在天涯。
白露收残月,清风散晓霞。绿杨堤畔问荷花:记得年时沽酒,那人家?
三日赌期已过,韦陀愁人得喜事精神爽,小脖扬扬着,迈着不可一世外带六亲不认的步伐,前来兑现赌约,更为重要的是与冥河老祖交割赌资——业火红莲。
赢了的感觉就是好!阳气上升,浊气下降,提气拔精神,看啥都顺眼。得势的狸猫欢似虎;此时的冥河却截然不同,像秋霜打过的茄子—蔫了。除了感到颓丧,更是感到意外,龙卧浅滩遭虾戏,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拍拍肩膀来个斗,你好狂啊!再狂一下我看看。冥河遭到戏弄纵然是七个不服八个不愤,却只能隐忍,摆出不和小辈一般见识的样子,实则是鸭子大窝脖,憋气带窝火。
一身傲骨牛气十足的的他,此时在韦陀愁面前已然荡然无存,慢吞吞拿出业火红莲,不住手地爱惜摩挲,纵然是是万般不舍,也只能一狠心一跺脚乖乖地交出。
韦陀愁接在手中不看则已,细看之下吃惊非小。“真是个好东西,,顶尖的先天灵宝,得之不易,失去难求。”不住仔细端详的同时,也把冥河的神态动作全收在眼底。心下暗想:”我要是收了这个宝物,冥河必然还要想办法夺回,保不齐这个大魔头还会动了杀心,以他的实力弄死我就如杀鸡一般,到那时宝物得而复失不说,还会搭上一条小命。突发奇想灵机一动,既然有所不舍,不如……就是这个办法。
”我说,这个就是传说的先天至宝业火红莲?神魔大老淌哈喇子梦寐以求的灵宝,我还以为是什么稀罕物,既然你舍不得,那就不要了,赌约解除。”韦陀愁说道。
“真的,你说话可算数?”老祖惊得瞪大了眼睛。“那是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韦陀愁一抬手丢还过去,就如丢掉一件毫不起眼一文不值的破铜烂铁。
韦陀愁的仗义之举,使冥河惊讶地张着大嘴无法闭拢,眼前这个孩子他哪里还敢轻视,前鞠而后恭,立刻刮目相看,肃然起敬,佩服得五体投地,再加之藏匿之深三界罕有,这个神技放眼三界尚不知何人能及,佩服,佩服啊!此刻也甘心自降身份,屈身为五斗米折腰。
沉吟半晌说道:“既是如此,我冥河也不能不讲究,三界之中如果有人与你约架,不管他是谁,身份多高,势力多大,神通多广,哪怕是三清四御,需要老祖出面我绝不含糊,即使有性命之忧,也绝不退缩。小朋友你看这个条件作为回赠如何!”
韦陀愁要的就是这句话,等的就是老祖能跟自己服软,一个老祖在我面前都能低三下四,承诺被我呼来换去,有意思,够面子,后台够硬。而且还是一怒就杀人的主,我现在正缺少这样的台柱子。
一向傲慢得鼻孔翻天,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冥河被韦陀愁这个小瘪三狠狠地上了一课,俯首帖耳甘拜下风不说低三下四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化敌为友,化干戈为玉帛,化剑为犁,也是好事一桩,怎么说自己的利益没受到损失,至于威名吗……这就是便宜,便宜呀!万幸啊!不说冥河先忧后喜美滋滋转回幽冥血海。
蚊道人看在眼里却忍不住长吁短叹,实在想不通出言埋怨,“你人小薄知也太不知深浅,那业火红莲是啥呀!,拥有者便是三界顶级大佬,岂不闻青莲在手,神魔绕着走,多少人眼红,多少人想求之而不得,想我蚊道人也图谋已久,只是那冥河防范甚严,终不能得手,几次偷窃。均未成功,机关算尽亦是枉然。
如今借你的光有幸得之,你却轻易放弃,怎么不想着送给我?让我吸食炼成大道!可惜!可惜呀!”蚊道人惋惜地搓着双手不住唉叹。
屎盆子也不失时机地插话嘲笑到:自己的裤子都少着一条腿,还有心给别人当裁缝,破锅还需破锅盖,傻人自有傻人爱。奸不奸,傻不傻,貂皮背心当裤衩。”
韦陀愁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傻笑,大概是知其分量后悔了。熟不知他的作法才是利益的最大化,安全系数最高。不然怀璧其罪那麻烦可就惹大了。
无根树,花正偏,离了阴阳道不全。
金隔木,汞隔铅,孤阴寡阳各一边。
世上阴阳男配女,生子生孙代代传。
顺为凡,逆为仙,只在中间颠倒颠。
从生到死有多远?呼吸之间。 从迷到悟有多远?一念之间。 从爱到恨有多远?无常之间。 从古到今有多远?谈笑之间。 从你到我有多远?善解之间。 从心到心有多远?天地之间。 从神到我有多远?觉醒之间。
梦:不能做得太深,深了,难以清醒; 话:不能说得太满,满了,难以圆通; 调:不能定得太高,高了,难以合声; 事:不能做得太绝,绝了,难以进退; 情:不能陷得太深,深了,难以自拔; 利:不能看得太重,重了,难以明志; 人:不能做得太假,假了,让人感觉不实在,结果是貌合神离。交人交心,浇花浇根,心诚感动一切,资源共享才能为我所用。
韦陀愁离开幽冥血海,一路向西急奔。幽冥地府多为贫瘠荒凉之地,山高路险,雾气弥漫,阴气嗖嗖,瘴气重重,也不是一般仙人所能亨受得了的,大约几千里的路程,果然看见一片黑压压的鬼林出现在眼前,
白骨般的枯树,密密麻麻地耸立,仿佛都被斩了首,白森森的枝丫直指天空,其枝叶或如蟠螭、或如僵蚓、或孤削如笔、或密密如林。树梢上冒出一缕缕青烟飘上天空,似乎是一个屈冤枉死之人在做无语的申诉。
幽冥地府只有黑夜,一个没有尽头的漫漫黑夜。月亮越升越高,穿过一缕一缕的微云,穿过那略闪烁的星光。显得格外阴寒诡异,寂静中似乎又让人感到无比的恐惧。
鬼枭发出渗人的鸣叫,魔兽在地下深沉地嘶吼,
“轰隆隆!”
脚下感到一番剧烈的震动,在这阴暗的光线中,一条如同雄浑山脉般巨大的像蛇一样魔兽从裂开的地缝中探出头来,它那庞大的身躯正在缓缓爬出,朝着森林的方向游走。
“啊!是浊九阴!”
根据《山海经??大荒经》记载:“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烛九阴,是谓烛龙
它皮肤是红褐色的,人面龙身,口中衔烛,在西北无日之处照明于幽阴。
烛九阴竖长着两只眼睛,一只“本眼”,一只“阴眼”,阴眼连着地狱,给它看一眼就会被恶鬼附身,久之就会变成人头蛇身的怪物。
烛九阴的眼睛一张开,黑夜就成了白天,眼睛一合上,白天就变回黑夜。它吹口气就乌云密布,大雪纷飞,成为冬天,呼口气又马上赤日炎炎,流金铄石,成为夏天。
它窜进鬼林,所到之处,树木交错断裂,像是一条巨蟒爬过草地后留下的痕迹一样……泥土碎石沿着它路过的地方四处迸射,成千上万条巨大的腹足交错起伏地砸向地面,大地的裂缝交错蔓延,像是冰面的裂痕一样 四处崩坏……
“啊!好大的家伙!”估计吃百八个人都不够塞牙缝的。要是被他看上一眼,就会石化,永远成为雕像。韦陀愁吓得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阴气森森,时不时地传来一两声魔兽的的哀嚎声,更显得阴森恐怖。
巨兽爬过,一条隐隐约约的山间幽径,弯弯曲曲细又长,一直通往迷雾的远方,好像一条蠕动的蛇,阴森可怖。地上本没有路,只要有人走过便成了路。
韦陀愁装着胆子摸索着尾随前行,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一去二三里,还没走出百余步,又猛然停住了脚步,只见正面的歪脖树上,挂在树枝下的麻绳,被风无情地吹动,衣衫湿透的尸体微微摇晃,绳圈勒紧尸体的脖颈,脸部肌肉向下收缩,而喉咙里的舌根拼命地伸出嘴巴,舌头耷拉出老长,眼眶撑得很开,圆凸的眼球无神地盯着地面,或者更深的地方。
“难道阴间也有吊死鬼?”仔细观察,发现舌头上有字:”再往前行,这就是下场。”韦陀愁知道有妖魔鬼怪在恐吓他,要阻止他的行动,对于为什么还拿捏不准。
突然听到咔嚓!咔嚓!声不断,似乎是骨骼碰撞的声音,紧接着树丛变得得无比嘈杂,无数的白色骷髅站立起来,在这个世界游荡。
有的是人骨,有的是兽骨。但它们全部都是人形。
数十个骷髅似乎发现了什么血食,围绕在一起争斗。
啪!咚!
好几个骷髅的头被碰掉了,但是它们跟没有事似的,从地上把头颅捡起来,不管是谁的。往自己脖子上一放,咕噜咕噜转两圈,然后接着抢。
一个身材高大的骷髅,比其他骷髅大出两倍,身长丈二有余,应该是骷髅的首领,在他回头一瞥之时,突然又转过头来,枯骨的眼窝突然放出一道幽光,韦陀愁急忙闪身匍匐在地,可为时已晚,他已然发现了韦陀愁,俗话说恶鬼回头不是害人就是报仇,只见他嘴里发出声音,呜呜……呀呀……乌呀……乌呀……听不懂的鬼语好像发出了进攻的命令。
无数的骷髅仿佛接到了催命符一般,瞬间集合在一处,组成一个大大的方阵冲将上来。咚咚……咚咚…沉重的脚步震得大地似乎都在颤抖。“糟了,被发现啦!”韦陀愁不禁心跳加快,冷汗直流。
可眼前没有退路,只能把心一横决心放手一搏,想到这里他呼唤出‘鬼哭神嚎’大吼一声跳起身来迎面冲杀过去。咣当!骷髅的头掉了,捡起骷髅头往脖子上按去,可这次不知怎么着说什么也不灵了,不管旋转几圈最后还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哗啦!骨架随之散落,铺满一地。骷髅首领见状大怒狂吼一声,双手挥动之时无形的鬼气在聚集,地上的骷髅从地上再次飞起,向韦陀愁砸去,韦陀愁催动神龙九曲灌注于双斧之上,一通狂挥乱舞,骷髅有的被击落,有的被击碎……
“嗖……嗖…阴风袭背颈部发凉,“不好,居然有人偷袭。”韦陀愁一个苏秦背剑‘鬼哭’向后迎去,一段粗大的腿骨棒子被击落,怎么还有人用这个做兵器,就在韦陀愁转身想要看个究竟,只闻到森林有穿梭之声,人影倏尔不见,早已逃之夭夭。
“鬼影,你的手怎么啦,你是不是背着我前去阻拦?”一个声音在责怪。“奴才实在不忍…”鬼奴说道。“|拂我意愿擅自做主,还敢倒行逆施,念在你忠心的份上,还不掌嘴!”冥落轩主面露愠怒说道。
总算是穿过了这该死地鬼林,往前约走了三四百里,峰回路转,眼前出现了一个村庄,逢人打听,来到一处院落,朱红的大门,盈门一块匾、’冥落轩’。应该就是这里了,总算是寻到了。
韦陀愁上前扣动门环,‘吱丫’一声门开了一条缝,漏出半边脸,是一个童子,面色白的出格,如蜡渣一样惨白,脸蛋上两边各涂着圆形鲜红的印记,头上冲天发髻,穿着红肚兜。”一生的期盼到了。”韦陀愁开口说道。
童子开始一愣,继而面露激动之色,赶紧答到:“千年等一回,家主翘首以待,望眼欲穿,让我们等得好苦啊!”说着赶紧开了大门。
福音总算是盼来啦!早也盼晚也盼,心力耗尽,盼瞎双眼,今天总段是盼来了。虽着话音,冥落轩主疾步走出来到院中。
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怎么会是一个妇人”原本以为应该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耄耋,或者是花白胡须手柱拐杖耈叟,老者的样子还是符合轩主的形象,一个夫人与想象中的形象截然不同,非但不符,还大相径庭,韦陀愁心中的落差很大,心里总觉得很是别扭。
童子献茶刚刚退下,韦陀愁是个急性子便开口打听玉龙的下落。冥落轩主却有意岔开说道:“公子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有事明天再议。”韦陀愁不明白冥落轩主为何故意避开正题有意拖延,忽见门外有人影一闪,和鬼林中遇到的身法很是相似,心中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一路奔波,韦陀愁实在是困乏得很,躺在床上困意袭来,刚要闭上眼睛,突然右眼皮在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祸,有了预警,韦陀愁在床上做了一个替身,真人藏于床下,敛声屏息,做好了应付突发情况的准备。
午夜,夜黑风高,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黑夜真是可怕,尤其是地府的黑夜,仿佛要吞噬一切。
在这种黑暗中韦陀愁的全身一阵阵冒着凉气,头皮发麻,仿佛前后左右都有人藏匿其中,或者有无数双眼睛在窥窃,鬼是最狡猾的,叫人防不胜防。
子时刚过,突然刮起了大风,夜晚显得更加阴森恐怖,外面的风阴冷的嚎叫,时不时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突然一个黑影掠过窗头,一阵阴风嗖嗖,旋风还没有停,一个鬼魅的人影已然冲进屋内,高举着哭丧棒向床上砸去。
韦陀愁反应极快,从床下闪电般窜出,一个擒拿手向鬼影抓去,此人还想逃跑,几番挣扎无果,索性放弃抵抗,蜷伏在在床上失声痛哭起来。
“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既然有胆行刺,就要敢作敢当,何故如此?”韦陀愁不解。
“嘤嘤……嘤嘤……”鬼还在哭。“少仙有所不知,为了玉龙之事,家主费尽心机,熬尽心血,历尽千辛万苦,身负万种风险,好不容易通过层层关卡,有了一次机会能够面见上聪,那曾想监察天师北斗星君居然驳回了给玉龙平反的诉求,还把玉龙的魂魄封印在家主体内,并布下魔咒,玉龙得救之时,就是家主神灭道消之时。”
鬼影边哭边说,在不断地哭诉。“原来是这样,还有这样的狠毒招数,这也太歹毒了吧!怪不得……韦陀愁沉默了,很是无语。”
第二天韦陀愁面见轩主,心里实在不忍,便提出辞行。冥落轩主已然知道其中缘故。“少仙请少要担忧,免去顾虑,为了救出玉龙,老身不惜一切,愿意以身一搏,甚至豁出性命。”冥落轩主毅然决然地说道。韦陀愁倍感惊讶:“这……这……”
“少仙不要感到惊讶,玉龙不能重生,正义何在!天理何在!不能让好人流血又流泪,老天不公啊!我死后会化作一颗子母丹,此丹能复活玉龙的肉身,三魂六魄,还要靠王母的九转大还丹,有了这两样神物,玉龙就可以重生,一切都拜托少仙啦!”说着冥落轩主深施一礼,随着话音刚落,顷刻间突然头上有一股青烟冒出,而后身体逐渐透明,最后化作一缕青烟慢慢消失不见。
‘啪嗒’一声,一颗子母丹落在地上,一半蓝色一半红色,两种颜色交相辉映。猛听得其中有一声龙吟传出,玉龙的魂魄脱离封印而出,韦陀愁急忙收纳在袖中,拾起子母丹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
“玉龙,你为民请命,拯救天下苍生,乃大功德也。男儿不展风云志,空负堂堂八尺躯。你不得重生天道不公啊!
生如蝼蚁,当有鸿鹄之志。命如纸薄,应有不屈之心。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当以梦为马,不负韶华。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你有爱民之心,哥哥定当有仗义之举,此番前去,何惧千辛万苦,不畏天庭百万兵,即使是刀山火海,老君的炼丹炉,定然盗得九转大还丹,不负轩主重托,使兄弟重见天日。”
诗曰:
世间爹妈情最真,
泪血溶入儿女身。
殚竭心力终为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