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苍穹之上,流石悬浮,太古星宇,残星点点,血海之上,愁云密布,流光在虚空中不停地闪烁,璀璨的光芒由强而弱缓缓消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千万年如此,鸿蒙初开的原始形态便是如此。
鸿蒙开天辟地之初,盘古以力正道,斩杀三千神魔,神魔流出的血液化做条条江河,同时另有一块盘古胎血化作幽冥血海,
“哗啦啦!轰隆隆!”
澎湃的海浪撞击岩壁,涛声阵阵,震耳欲聋,放眼望去,无边无际的大海颜色无比恐怖、骇人。是深沉的暗红色,是血的颜色,是血的大海!!天地间一切污秽能量,如戾气、煞气、死气、浊气等污秽之气全部汇聚于一身。
血海,这里是洪荒世界的幽冥血海!连绵的青羊道宫宫殿群,也和血海一样绝无二色,完全融合在其中,不分彼此。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幽冥血海,血气冲霄,飞禽不渡,生灵不显!这也是血海独有的惊世骇俗之处,血海,无尽三界众生的血液汇聚成的海,本身对应着的,就是屠杀、死亡、终结,再无延续
就在这洪荒最邪恶污秽之地,血海深处盘古残留的胎盘中,先天孕育了一个奇怪的元灵——冥河老祖。他出生就是大罗金仙初期,天生炼就血魔神功,布有惊天动地鬼神皆愁的血海大阵,吞噬天地万物及肉身元神,非常凶残。
血海不干,冥河不死。
“轰隆隆!!!”
此时海底的最深处,一座高有千丈的陵墓深藏其中,寻常都不见,偶尔露峥嵘,陵墓巍峨雄伟,却丝毫没有一般陵墓自然而然携带的阴森诡异之气,反而尽显苍茫霸气。
层层机关,众多护法神将守卫的陵墓的中央主墓室,安放着一具九龙血棺,宽五长九,高三丈三尺,表面有无数密密匝匝臂膀粗细的血管缠绕,像无数道绊索绑缚其中,葬天铜棺,吞纳万千,噬凶浊煞,作恶世间。棺中似孕育有异物,那与生俱来带着不容忤逆的气势,霸气侧漏,传遍四方,如同一方霸主,号令天地。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血棺中蕴藏的竟然是一个血色大茧在绽放着瘆人的血色光芒,一股恐怖的血煞之气从血茧之上散发开来,血茧缓缓起伏,“噗冬!噗冬!”仿佛是心脏在跳动,或者是什么奇异妖胎在呼吸一般,在这沉寂的墓葬之中,显得愈发的恐怖。
“休!!
一声惊动天地的奇异啸声从天际突然响起,伴随而来一道血色神光从天外飞涌而来,仿佛是来自大道起源,来自鸿蒙的尽头,从无数次元横亘的宇宙之中贯穿而来,所过之处虚空尽数崩碎,虚空碎片交错,重重撞击在虚空之中,激起一道道无名闪电。
那神光直接遁入血色大茧之中去!整个血海开始翻腾,如滚开的沸水在海面上扑打着,掀起阵阵波澜。
“轰隆隆!!!
一道轰鸣之声惊天动地,响彻四方,旋即便见一道妖异恐怖的血色神光撞击在血棺之上,血棺开始剧烈抖动,抖到极处,旋转着漂浮在空中,越转越快,有如高速旋转的风车,粗大的血管更是凸显血脉偾张,血流急速可见,大概是承受不住外来的这股洪荒之力,血棺突然‘碰’一声爆裂,无数的血色残渣纷飞,弥漫整个空间,仿佛是下了一场血色大雪一般,覆盖了此地。
血花很快融化,融入到血海之中,浑然一体。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顷刻间血色大茧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数以万计的量变过程发生了质的变化,
蚕变,惊人的蚕变,破茧化蝶,凤凰磐涅获新生,破茧成蝶终有时。
俗化被突破,异军突起,步入巅峰,由低级向高级进化的过程,血魔神功也达到了琼境。
此时,天地变色,魔烟翻滚,似咆哮,似沸腾,将整片血海笼罩。“恭贺教主出关!”护法神齐声祝贺,大礼参拜。
时不时有一道光芒掠过,血光缓缓形成一道模糊的魅影,准确地说,是一道端坐在一方血红色的莲台之上的身影,一刻钟的时间,那影子由虚化实。羽化成人,胎盘化作一方十二品血色莲台。
那道者身穿簌簌血海道衣无风自动,只见道衣上三千小孔流出无比煞气的血水来,血色瀑布,高悬于空,血水在冥河的四周旋转。旋涡逐渐扩大,越转越急,瞬间波及几百里,血湖按照一定规律流动,结成了惊天动地的血海大阵。上面红云笼罩,煞气冲天,杀伐气四溢,大剑元屠、小剑阿鼻两柄极品先天杀伐灵宝飞舞于血海之上。
盘古开天时这两道恐怖的劫数之光凶顽至极,其威力不用多说,终极杀戮法则,傲视天地,藐视一切,天下万物具在应劫之列,它敢与天地一争短长,可以磨灭天地间的一切,足以让三界颤抖,大地皆戚,圣人也忧,众生哀鸣。
那两道无形杀气,屠身、屠命、屠神、屠鬼、屠神灵,屠空间时间法则,兵锋所指,所向披靡。无数道混沌剑气散发开来,布满虚空,大有斩破虚空尽处专寻空间规则些许破绽,以及微小的缝隙来。
“收!”冥河手掐法诀,随着一声大喝,血海大阵立刻由实而虚,由大而小,像一团高度收缩的光影,成千万倍地缩小,最后一个袖珍版的幽冥血海悬于头上。
“哈哈!哈哈哈!血海大阵已成,九天十地!困杀一切!!试问三界,谁与争锋!”
这道狂笑的身影,就是一教的老祖冥河,圣人之下第一人,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呈现出的模样却像一个孩童,浑身血红,是一个血红的孩儿模样,浑身上下诡异的红光时强时弱,变化不断。铜铃似的牟子竟然能变换无数种颜色,时而阴鸷犀利;时而凶狠狡诈。撇叉辣嘴的怪样凸显出他绝不是一个好孩子。小孩子藐视一切也不是个善茬,像他这样更不是个善类,赫然就是凶残之地的顽主。
在他的眉之心,有一个红得发紫的血色的阴阳鱼,其中蕴含的力量,仿佛可以终结终生,湮灭世界。
脚上踏着十二品业火红莲),与西方接引道人的十二品金莲台,还有魔祖罗睺的十二品黑莲,共为先天三十六品混沌莲蓬所化。
十二品红莲是所有先天灵宝中最顶级的存在。业火红莲能释放出无尽红莲业火,以因果业火之力焚杀一切。进可攻,退可守,攻防兼备,法力绝对是顶级的存在,端坐莲台身处血海便是无可匹敌。
血海不干,冥河不死
冥河教祖是先天神祇,是洪荒之中顶尖大神通者,出生不凡,与圣人同辈,号称圣人之下最强者,用了上万年的时间,炼化四亿八千万血滴子分身,藏于学海的各个角落,当遇到危险时或遇到大敌,可瞬间将血海移至身边,也就是说若大个幽冥血海竟然成了随身携带之物,这完全是不死之身,所创血海大阵更是无可披靡,可与传说的洪荒三大阵法【诛仙阵??十二都神煞阵??周天星斗大阵】相提并论。
他统领阿修罗一族,有几大弟子,为:自在天波旬、欲色天、大梵天、湿婆等。座下有四大魔王,(因陀罗、毗湿奴、鲁托罗、鬼母),其妻天妃乌摩和七十二阿修罗公主。
阿修罗一族,刚一出生便是太乙初期,女子貌美,男子丑陋,靠血海供养,吞噬六道轮回的生灵魂魄,来增强自身实力。在幽冥血海,太乙不如狗,大罗遍地走,准圣才能抖三抖。
杀教的教义是杀天、杀地、杀众生。阿鼻两剑,杀人而不沾因果,也就是不存在业报问题,意思是杀天、杀地、杀众生,把世间所有的杀一遍,他的大道就练成了。
“狂傲!残暴!藐视一切!”如此不惧天道,除了冥河,再无第二。
高卧九重云,莲台了道真。天地玄黄外,吾当掌教尊。
韦陀愁的这一斧蕴含了天地法则,法则之力,天地之伟力也。在幽冥血海中引起了不小的波动,甚至是惊天骇浪。
“哗啦啦!”
埋葬诸天神魔的幽冥血海最深处,千百年来的宁静被侵扰 ,血海猛烈震动起来,浪花四溅。火红色莲台之上早有察觉的 冥河老祖猛然睁开了眼睛
眼眸中爆射出两道实质般的金光,那瞬间勃发的恐怖气息,似乎令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起来。
他刚刚聚影化形炼化完四亿八千万血滴子,然后马不停蹄地去炼化血魔大阵,此时已略显疲惫,正在闭目养神,不合情理的异动使他高度警觉,仔细看去,这老小子的猩红双眸眨动之间仿佛一头怪兽一样望向远方,两个牟子闪烁着游离不定的凶光,就像一头凶狠的饿狼在搜寻猎物,一旦被他盯上,绝无生还的可能,他就会像苍鹰搏兔猛扑上去,稳准狠果断出击,高精准一击必中,完美的杀戮是他的毕生追求,也是他的乐趣,就为了自博一笑,足以让对手万劫不复。他杀人不需要理由,一句你瞅啥也会成为杀人的借口,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
千万年的血海,何来的惊扰,那老小子瞬间炸毛啦!
冥河老祖嘴巴一张,雄浑的声音宛若天雷滚滚在幽冥血海之外炸响。这声音尖锐刺耳,修为不够的人恐怕闻其声丧其命。
“来此撒野那绝对是自讨没趣,活腻歪了,待我手到擒来任凭老祖发落!”
魔将之一的大梵天高有丈六,全身赤裸,只围绕几条白色的丝条肌肤漆黑,仿佛扎精铁干,更有五手,左右两边肋下各生出两只,拿三叉戟,锯齿刀,骷髅丈,狼牙锋,中间胸口也长出一手,捏成印决,宛如一朵莲花。
更古怪的是,这人头颅乃是一个方形,东南西北,各有一张面孔,项上也是一张面孔,各做不同的神态。是冥河老祖的魔将之首。
大焚天眸子当中骤然发出一道光芒,那光芒落入幽冥血海当中竟是化作一尊巨大的魔物呼啸着朝着幽冥血海上空冲了出去。
“何人大胆,找死吗?本座一定要把你扒皮抽筋!挖出心肝下酒!”大焚天看到海岸上之人便高声断喝。
大焚天盛怒之下挥舞着四件兵器就要动手,“道友且慢!”蚊道人迎上前来急忙阻拦。“蚊道人,你在此作甚?难道你忘了老祖和你已早有承诺在先,井水不犯河水,希望你保持沉默,不要坏了规矩。”大焚天面露不悦。
“这两位是我的朋友,给个薄面”蚊道人想讨个人情。”你也知道,向来都是老祖挑衅别人,三界之中何人敢挑衅老祖,胆大包天者必须付出代价!必须死!”大焚天怒喝。
“知道!知道!这是冥河的臭规矩。可今天来的人不是挑衅,而是慕名前来要与冥河比试一较高下,无故就要将其击杀,难道是怕技不如人,先杀人灭口吗?未到人反将一军。
“这,这”大焚天头脑简单,蚊道人的激将法起到了作用。“那好,我们就此比过,胜了他再一棒打死也是一样。”自负的大焚天接受了蚊道人的建议。
“蚊道人!你他吗真不是人揍,与他比武我还能活吗?”韦陀愁心里暗骂。“欸,你还不够资格,蚊道人连连摆手。“啥,他还不够资格?难道让老祖前来我不是死的更快吗?”韦陀愁清楚了蚊道人蛇蝎一样的为人,心里愤怒不已。
”他挑战的可是你家老祖,今天劳碌奔波也是累了,待休息一夜体力恢复,明天午时定为比试之期,可不要害怕不敢来吆!嘻嘻!嘻嘻!”蚊道人不顾韦陀愁的感受私下替别人做主,还阴阴地在笑。
”挑战老祖,他有几个脑袋?”大焚天有生以来还是头一回听说,居然还有这事,不禁愣住了,听蚊道人如此说,很是诧异。找上门来送死的还头一回听说,无话反驳,只好悻悻地转回幽冥血海去向老祖说明。
“蚊道人,你这个害人虫,你是想弄死我吗?”韦陀愁大怒。“少主人,难道你还打不过冥河这个老家伙?蚊道人问道。”“你这话是肚脐眼放屁——咋想的。那老怪物何许人也,圣人之下最强者,一根指头就能要了我的小命。”韦陀愁说到此处已经是鸡头白脸。
“既然是这样没有别的办法那还不快跑!”蚊道人沉吟半晌,最后总算还说出了一句人话。一语点醒梦中人,韦陀愁听在耳中,牢记在心上,就像是获得了大赦,那里还顾什么脸面,掉头撒开腿就蹽。
江湖梦,断肠情;人未尽,杯莫停。
“吼吼!”
“竖子找死!看我不把你捏成齑粉!”三头六臂,三面青黑色,口中吐火,忿怒裸体相的冥河老祖操控着座下红色莲台直接冲出了血海。
“下了战书,不战而逃,是何另类?”冥河没有看到韦陀愁轻蔑地哈哈大笑。
“没跑,岂有逃跑之理,他是想和你设一赌局。”蚊道人代赌立约郑重其事地说道。听人说君子言而有信,大丈夫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就这种货色还敢出来在江湖上混?不讲武德的狗杂碎就该成为剑下之鬼!冥河老祖鄙视嗤之以鼻。
”这么说老祖是不敢应赌。”蚊道人说道。”打赌,赌什么?”冥河不解。“和你赌你找不到他,如果他输了,任你处置,如果你输了,就要交出业火莲台。他赌的是命,你赌的是宝,命可比宝更金贵,你可是占大便宜啦!不知老祖可否应赌否?”蚊道人真够狠,。
“哈哈!哈哈!小儿科,幼稚的游戏,我有何不敢!冥河能为够大做事自然是肆无忌惮。和我玩藏猫猫还嫩了点,我能洞察三界,天地间的一切都瞒不过我的眼睛,待我找到他一剑绞杀。”想不到这老家伙中招了,原来他也是一个好赌之徒,而且嗜赌如命。
韦陀愁驾云一路狂奔,直累得气喘吁吁,怀中突然有人慢悠悠地说道:“如此和无头苍蝇一般乱撞,毫无章法可言,那老祖多大的能为,早晚会被发现,岂不是自投罗网?”
谁在和我说话!突然心有所感,猛然刹住脚步。“我是混沌玄龟,时间久了忘记了老朋友?“哦,还真是,韦陀愁想起来了,混沌世界所得之物,全身整个都是混沌之气,混沌龟息大法乃是独门绝技,一直束之高阁,这回可以闲置忙用。
“你有什么好的办法,让我渡过难关。”韦陀愁大喜。既然不好糊弄,不如藏匿一处销声匿迹,也省去了劳神费力!”就是这个主意,韦陀愁拿出玉碟呼唤出神魔陵园,一扭身躲了进去,也就在此时混沌玄龟猛然张开大嘴,舌绽青色莲花,那莲花迎风便长,瞬间就有撇罗大小,将韦陀愁裹在其中吞进腹里。此刻起三界之中再无废材,已没有韦陀愁这个人,有关他的一切信息顷刻间全部消失,无论天上地府,任你是佛祖慧眼观天也无法寻觅。
那老祖纵起神通,腾云驾雾一路搜寻,神识散出波及几万里,满世界翻找,竟然是泥牛入海杳无音信,韦陀愁整个人踪影全无。可是刚刚留下的气味尚存,说明也就是刚刚离开,眨眼的功夫即使有升天遁地之能也逃不出多远?这个狗杂碎莫非还真有什么特殊本事,老祖心发慌了。
掐指一算,卦象居然一片混乱,根本无法判断,难道是灯下黑,启动血滴子搜寻血海,神识告诉他也是毫无发现。眼下的事实是韦陀愁销声匿迹踪迹全无,仿佛天地间突然蒸发,根本不存在这个人似的。
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啊!就这麽一个雏能有多大修为?即使化作一草一木潜伏起来,也逃不过我的法眼,难道是老祖头上冒汗了,急切间祭起阿鼻双剑异次元空间搜寻,宝剑飞回不沾一点血光,不用说结果已然明了。
机关算尽,一切徒劳,猎物不但逃脱而且隐藏极深。莫非今天要栽?这回人可是丢大发了,想到这里冥河汗出如浆,这个窘境对于他来说可是自出道以来没有过的。
事实摆在眼前,他输了,输给了一个乳臭未乾的毛头小子,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土鳖瘪三,而且输得很惨,全身都被扒光,输的只剩下一条裤衩啦!不认也不行啊!三界公认老祖我赌技赌品强过三清胜过四御,从不赖账,尤其在一个小辈面前,况且还有蚊道人作保,本是射雁客,反遭雁啄眼,丢死人了,我的这张老脸哪!我的业火金莲哪!
诗曰“
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求,无中觅有。鹌鹑嗉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刳脂油,亏老先生下手。
江湖梦,断肠情;人未尽,杯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