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难不成？
黎清欢微微松了口气，顾北指着那鸟一副不忿的样子:“我就说它是装的！”
“时候不早了，姑娘可随我回府去？”
黎清欢闻言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外头，虽然她肯定是要回王府的，但……
她还是想要重新回一趟兄长的院子去。
若是黎瑞麟这会儿真的在京都之中，若是能够帮她查一下昨儿撞见的那位与厉行川极其相似的妇人身份就好了。
即便这事儿已经过了一夜，这事儿就像是一根刺卡在她心口不上不下的。
千柔夫人，难不成，你真的还活着吗？
黎清欢忽悠顾北随着他一同去了黎青玄的院子，留下了一封书信放在了刻着印记的地方，没想到过了几天，竟然还真的来了信儿。
之前黎瑞麟就在后院儿安插过人手传过信，也因为那件事惹得王府上下严了一阵儿，不过还好，自从秦嬷嬷出事，陆总管又身子大不如前，王府更是缺人手的时候。
所以对后院儿的管制也松了不少，还是一个丫鬟将书信塞进了黎清欢窗口的花盆之下，便仓促的离开了。
黎清欢将书信展开，看着里面的内容虽然大致就是问安那种话，可黎清欢心中却清楚，这书信真正看信的法子。
他们黎家素来都是有秘密传信的方式，毕竟是世家大族，不可言的事情便只能用这种方法传。
“二姑娘安，人已经找到了，听闻姑娘所说，仔细查了一下姑娘所言的妇人，名为洛娘子，年芳四十，老家并不住在京都，是最近因为亲戚生了病才进了京都。”
“家中总共三人，还在京都东市附近租了一间房子。”
似乎是怕自己找错了人，黎瑞麟贴心的附上了一张画像。
黎清欢打量着手中的画像，忍不住感慨了起来，这简直和厉行川太像了……
真的像是亲生母子一般。
但……竟然是一家三口？
难道真的是巧合而已吗？
“听闻他们过两日便会离开京都城，是否要继续追查？”
黎清欢看着书信有些犹豫不决，就在此时，外头忽而传来了一阵下人问礼的声音，听着似乎是厉行川回来了，黎清欢连忙将书信放在一旁的炭盆里烧了，这才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厉行川这会儿已经进了正房内，将下人全数给挥退了下去，转而坐在了书桌面前，脸色尤其难看。
黎清欢见状不禁一怔，心下忍不住腹诽了起来。
如今宁太妃被赶出京都，太后也安分了不少，就连安家和平南王都已经消停了，前朝的大臣们见状也知道谁是真正的大权在握，更不敢如同往常一样敷衍，做事也更加用心。
按理来说，厉行川最近因为这些也轻松了不少，这是闹了什么事儿惹得他脸色这么难看？
陆游这会儿也站在一边打量着里面的情形，他看到黎清欢眼睛都放光，上前就打算告诉她点儿什么。
可黎清欢直接抬手挡住了他，疏离的后退一步开口道:“王爷的事情奴婢不敢掺和。”
自从狩猎之后，她从来不关注厉行川的事情。
他回了主院儿，自己就在一旁侯着，尽奴婢的本分。
若是他人不在，无论是去了书房还是去了谁的院子，她也从不会多问一嘴。
但陆游好像没有眼力见儿似的，抓到了机会便想要告诉黎清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惹得黎清欢一看陆游凑过来，便连忙拒绝听。
陆游一番话愣是重新咽了下去，连带着表情也不太好看。
黎清欢并没有管他，一转身瞧见丫鬟刚巧端着参汤进来，她上前一步将汤碗接了过来。
然而当她进门的那一刻，却瞧见厉行川顷刻间将之前烦闷的样子收了个干净，甚至看着她的目光柔柔的，说话都柔声细语:“清欢来的正好，我正巧有事情与你说。”
“之前答应过你南下，如今科考之事也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明儿我便规整下达告知朝臣南下之时，估摸着只需要在等十天半个月，我们便能出发了。”
听到这里，黎清欢的心顿时咯噔一下，手上的参汤都差点儿没端稳，还是厉行川抬手搀扶了一下。
厉行川见状心里颇为宠溺的笑了笑:“能南下就这么开心吗？”
黎清欢却好半晌也没能接这个话茬。
南下之时她当然是开心的，可相比开心之类的激动、情绪，她更多的反而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之前担心厉行川是在诓骗她，如今心底这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下了。
毕竟若他真的是在骗自己，她也根本别无他法。
“多谢。”
厉行川面对黎清欢的感谢他也只是轻笑了一声:“只要清欢开心一切都是值得的，只不过这一次除了清欢，本王还得带一个人去。”
黎清欢脑海中不自觉的想起了襄阳。
也确实，虽然自从回了王府之中，厉行川一直没有怎么见过襄阳，可到底再怎么埋怨也还是他心中最惦念的人。
这一旦南下，阔别数月，到底还是舍不得的。
“奴婢知道了，奴婢的行礼自己会准备的，就不需要王妃娘娘烦心了。”
厉行川闻言一怔，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黎清欢这是误会了自己要带襄阳去，他不免有些无奈的笑出了声:“你怎么会以为是……”
“秧儿……”
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抹记忆，惹得厉行川整个人僵硬的愣在了原地。
连带着他的话也戛然而止，他有什么资格问黎清欢为何会想到襄阳……
那不还是自己那一次在床榻上故意喊了襄阳的小名吗。
都是自己做的孽，也该自己去尝。
“清欢，其实我……”
厉行川张了张嘴，很想将这件事说开了，却又觉得解释不清，根本不知该从哪里解释起，毕竟那天确实是自己上了头，说了什么口不择言的话，想要互相伤害她。
自己心中有多气，有多疼，就想着让黎清欢也感同身受。
可自从经历过险些失去了清欢的事情之后，即便是想一想自己曾经说过的混蛋话，做过的混蛋事，都止不住的心口发疼。
“那天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