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恩行面前本来被定住的老太太,突然动了起来。
只见谢恩行咬破了中指朝这老太的印堂点去,老太又再次被定在那里。
“这老太太现在只是白僵,容易对付,我们拉开距离,你小心那个女的。”
听谢恩行这么一说,我就和他一左一右分开了。
谢恩行在口袋中掏出了符,念了个咒,符中建就开始起火。
随后,他朝僵尸的身上扔了过去。
僵尸身上才刚起火,旁边戴白纱的女人就说:
“好不容易不用自己动手,就让你们碰上个麻烦,可别扫了我的兴。”
说完,她向僵尸的后背一挥手,一股力量就打了进去。
又是灵蛊虫。
我立马跑到谢恩行的旁边,用力将他拉开。
“估计又是灵蛊虫打了进去,离远一点!”
谢恩行听到后,用胳膊将我夹了起来,往后撤了一段距离。
我整个人被他的这番操作弄懵了。
让你离远点,不是叫你把我像零食一样夹起来跑。
敌人在前,我也懒得和谢恩行吐槽了。
灵蛊虫被打入体内后,这僵尸突然开始大吼。
它的吼声就像老师用粉笔划过黑板一样,让人听了就难受打寒战。
我和谢恩行立马捂住了耳朵,避免被这个声音穿透耳内的鼓膜。
本身皮肤苍白的老太太,突然身体的皮肤颜色开始加深,随即慢慢变成了墨绿色。
我没有遇到过僵尸,不太懂这是个什么转变,就看向拍了拍谢恩行。
谢恩行将我放在地上,看着僵尸说:“它这是从白僵变成了绿僵,跳跃速度会变得极快。”
谢恩行的话还没等落地,僵尸突然就跳到他的面前和撕打开。
僵尸虽说跳跃速度得到了明显的加助,可行动和攻击上无非还是撕咬和乱抓。
以谢恩行的身手是可以打的过这僵尸的,最起码制服它,应该是不在话下。
但是,这僵尸的身体明显比刚刚结实强硬了许多,如果没个兵器,谢恩行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兵器...兵器...
有了!我怎么把龙弧给忘了。
我刚想念口诀将龙弧召唤出来,只见那戴着白纱的女人笑了起来。
“快省省力气吧,这是僵尸不是灵体,你那刀不管用。”
听她这么一说,龙弧在我使用的期间内,确实没有斩获过尸身存在的东西。
但,总应该试试的,万一她骗我呢?
“龙弧现,与吾同明。”
一把绕着红光的黑色长刀,又出现在我手中。
谢恩行看到这眼前的一幕,明显的愣了一下。
他这一愣,差点被僵尸的手抓到脖子。
我拿着龙弧朝僵尸砍去。
虽说龙弧砍到了僵尸身上,发出了声响,但显然没有什么作用。
没有作用就算了,这僵尸见我砍了她几刀,本来正在撕打谢恩行的她,突然向我这边攻击过来。
我也没有愣着。
既然龙弧不管用,那就用咒术。
我一个雷火咒打向僵尸,由于这僵尸正好冲向我,也没有时间躲开,雷火咒直接打在了僵尸肚子上。
这下子,僵尸明显吃痛。
它双爪在空气中乱挥着,发出了惨烈的叫声。
趁着僵尸乱叫的时候,谢恩行也是一张符过去。
我的雷火咒和他的火符融合在了一起,围绕着僵尸的身体这么烧着。
僵尸被烧的开始胡乱走,为了避免它不小心点燃了村里的房子,谢恩行从手腕上像是解下来了什么东西。
谢恩行向僵尸的身后绕了过去,掏出一根黑色的线勒住了僵尸的脖子,然后使劲往后拉。
僵尸被谢恩行控制住了,可是它胡乱起来的力气太大,拖着谢恩行在地上滑步了几下。
不行,不能这样。
要是在这么下去,护身咒和屏息咒一旦失灵,僵尸往村民家里窜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看着龙弧,又看着僵尸身上的火。
既然光用龙弧不管用的话,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在龙弧身上绕一圈火呢?
想到这里,突然间,脑海里穿来一下琴声。
“手持雷火咒,抹在刀身即可。”
是李望舒他哥哥的声音!
听到他哥说的话后,我将食指和中指放在刀背上,默念雷火咒。
一边念雷火咒的同时,另一边,我感觉到龙弧微微震动。
原本围绕着红光的龙弧,刀身开始冒出了火焰。
趁着雷火咒还在,我双手握着龙弧朝僵尸跑去。
临近僵尸的时候,我朝它的右侧,用身体带动所有力量,一个滑步将龙弧划过了僵尸的肚子。
刹那间,僵尸成了两半,分裂在了地上。
火焰焚烧着它的尸身,僵尸慢慢的就没了动静。
我感觉到护身咒和屏息咒的屏障变弱了,提防的看着那戴白纱的女人。
没想到她并未出手,只是坐在一个房檐上用手撑着下巴,说了句:
“切,真没意思。”
说完这话,她转身就想走。
我刚想以灵体的方式追上去,就听见身后有村民的议论的声音。
回过头时,有几户人家已经在窗外探出头了。
估计刚刚就有很多人,因为好奇外面的声响偷看了。
现在见这僵尸已经被收拾干净,索性就光明正大的议论了起来。
这个时候,我如果用灵体出去追那戴白纱的女人,想必会引起慌乱。
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我只好打消了追上去的念头。
回过身,僵尸的尸身已经烧的差不多了,火焰也慢慢消失。
刚刚打进僵尸身体的灵蛊虫,也已经同它一起变成了黑水。
“好!!”
“谢家孩子法术是真厉害啊!”
“我看那个女娃娃更厉害!”
“发生啥了发生啥了,我错过了啥?”
村民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谢恩行没什么反应,只是低着头,拉着我的手快速的回了五叔家。
刚进五叔家一关门,谢恩行松开拉着我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我朝他那看去,发现他的耳朵都红透了。
原来,他脸皮那么薄,这么容易害羞啊。
五婶和五叔也早就耐不住性子,在二楼的窗户那,将事情的经过看进了眼里。
听到我和谢恩行进来后,两人就从二楼下来了。
刚一下来五婶就奔着厨房去,五叔拍了拍谢恩行的肩膀又摸了摸我的头,夸我们两个干得漂亮。
我回应了几声,看着五婶在厨房忙碌的声音,便问道:
“五婶,你是要洗碗吗?我陪你一起洗吧。”
五婶手里忙活着,然后回头和我说:
“没没没,看你们两个打的那么辛苦,给你们做点宵夜吃。”
????又吃?????
我刚刚的晚饭还没有消化完,又要开始吃宵夜了吗???
是不是和谢恩行认识的人们,都喜欢用食物表达愉悦???
虽说我脑子里无数个疑问句,但是当五婶将一碗抄手面端上来的时候,我还是将它吃的盆干碗尽。
晚上洗完漱后,我和五婶睡在一个屋,谢恩行和五叔睡在一个屋。
不得不说,五叔的呼噜声真的是震天雷一样。
努力睡了很久还是没睡着,我就起身披了件衣服下楼了。
下楼以后,我打开门,蹲在地上看月亮。
刚刚吃宵夜的时候,五婶说他们小镇叫佛宝镇。
月亮撒在地上,周围的山也幽静。
一瞬间我在想,要是能和师父他们一起生活在这样避世安静的地方,该有多好。
想到师父,我叹了口气。
师父今天应该到家了吧,不知道他清楚了我的事情,会不会和我生气,会不会不理我了。
亦或者,他会不会担心我,会不会来找我呢?
兰姐醒了之后,会不会也生我的气,以后就不对我好了。
李万...李万给的银行卡...为什么不给密码呢?
想着想着,我听到身后有动静。
回头一看,是同样被五叔的呼噜声,吵得睡不着觉的谢恩行。
谢恩行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睡衣,披着个外套,整个人显得更消瘦了。
他拿着两个垫子,走到我身边,一个递给了我,一个坐在了自己屁股下面。
“想什么呢?”
谢恩行开口问到。
“想烦心事呗。”
我回应谢恩行后,还以为他会说我,小小年纪哪来的烦心事,没想到他只是恩了一声。
我看着月亮,问他:
“你怎么不问我小小年纪,哪来的烦心事?”
谢恩行也抬头看着月亮,缓缓的说:
“因为我小时候,也经常看着月亮想烦心事。”
听他这么一说,我转头看着谢恩行好奇的问:
“你小时候的烦心事是什么啊?”
谢恩行看着月亮的眼睛,似乎多了一份忧愁。
“我小时候就想,爸爸教我的这些,我学不会怎么办。如果我做的没有他好,别人是不是又要说一个天才生了个不如他的普通人。”
说到这,他低下了头。
“我当时还在想,什么时候能够出去玩。以后还能不能当个画家,爸爸怎么总是唠叨我,说我做的不对。”
谢恩行说到这里,转头看着我说:
“以前希望他不要再说我了,现在,想听也听不见了。”
眼前谢恩行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当时流着泪对我说他来晚了的小白。
我伸手拍了拍谢恩行的头,试图安慰他。
“不要太难过啦,你看我连亲生父母,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见到过。唯一一次,还是在别人给我的画面里。”
谢恩行低下头,嘟囔了一句:
“学了这些,看来真的会失去很多。”
他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也沉默了。
回想没拜师之前,在爷爷奶奶村子里无忧无虑的生活。
又想了想,这段日子,经历的这些事情。
月光下,脖子上的双龙玉牌反了一下光。
本来还觉得有些可惜的我,用手摸着玉牌,又重新想了想。
坐在五叔家的台阶上,七岁的我对谢恩行说了一句,他到后来都还记得的话。
“没有啊,你看,所有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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