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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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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本院校士以来, 如童生为府录领案,失必查补,所以全府官体面, 若第二便可置不问。”

回到酒楼后, 李勋, 郭夫子等人开口道。

这话的意思是,从建孟府的府学建立之后到现在。

府试录取的领案,就是案首, 必然会被院试录取。

如果不录取的话,甚至要把府案首补录进来,这也才能成全府试全体官员的体面。

当然,你要是第二的话,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虽说只差一名,但府案首就是不一样。

可以说后面的院试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不仅如此。

作为府案首,必然还会被府学录取。

跟上面说的同理, 若不是不被府学录取,同样会被询问, 否则府学的脸面往哪里搁。

人人都知道,县有县学,州有州学, 府有府学。

大多数人都想去更好的学校,一般人来说, 府学必大于州学,更大于县学。

正荣县的县学确实属于例外。

但两者真对比起来, 府学的夫子博士还是远超正荣县县学的。

单看里面学生质量就知道了。

里面所有学生都是有功名的, 李勋他们可都是秀才。

能教导这些秀才们的夫子博士, 要么是学问深厚,专心苦读的老秀才,但大多还是举人。

府学里十几个举人夫子不说,骑射,音乐,律法等等科目都有开展。

其中礼,律,书重要课程,皆有进士教授来教学生。

天齐国此处说的教授,也算官职的一种,同夫子,博士差不多,但一般情况,只有进士会被称为教授。

正荣县县学是都没有的。

而且就算是秀才,府学里的秀才也是不同的。

之前说,秀才也分甲乙丙丁。

能被府学录取的秀才,自然是甲等优选,若是乙等的,还要再考才行。

可见府学学生质量之高。

很早之前李耀众确实在府学读书,那是因为他考秀才的时候,得了个乙等,又找了关系塞了银子进来,这算补录,算是一种门路。

李勋同样走的这个路子。

以乙等秀才的身份,再加上托了关系。

不管怎么讲,总体来看,府学的学生,至少也要是秀才。

李勋说得天花乱坠,明显想让纪元留下。

郭夫子也道:“这确实是个好机会,若不留下,实在可惜。”

在一般人那,这甚至不用多考虑。

能留在府学读书,是天大的好事!

你本来在县重点中学上学,现在突然被省重点高中录取,你去不去?

就说去不去!

其实纪元还没个答案,他只是一回来,就被李勋拉着说了半天,看着李勋恳切的目光,纪元道:“要不,容我想想?”

这自然没问题。

要说想来府学吗?

纪元确实想。

不说旁的,府学里的尊经阁,至少是正荣县县学十倍之大,里面藏书更是至少百年底蕴。

若能在这看书,估计罗博士都想搬家。

但他在县学里面,又有那样好的夫子博士。

一时半会,也不好拿主意。

除了夫子博士们的原因之外。

还有另一个事。

他没钱啊。

诚然,建孟府有东市第一街那样的好地方,笔墨纸砚便宜得不行。

可其他花销呢?

吃住呢?

这些都是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纪元摸摸口袋里剩下的五两银子。

他穷啊。

太穷了。

明明之前感觉自己挺有钱的。

怎么突然就剩五两了。

李勋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点点头:“好,反正你要是不来,估计学政都会找你的。”

啊?!

蔡丰岚道:“也是,毕竟是府案首,但学生不愿意来,也不能强求吧。”

李锦倒是知道许多:“虽然确实想让纪元回县学,咱们继续当同窗,可府学的情况到底还是好些。”

“旁的不说,今年八月乡试就在府学贡院考,府学的学生不用长途奔波,直接考试便是。下面的学生却还要历经一遭,很不容易。”

说到八月乡试,大家紧张起来。

乡试,就是秀才考举人。

若他们都考过了院试,成为秀才,那今年就要考举人了!

这,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也是大家赶巧了,正好在乡试年考举人。

纪元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不过乡试对他来说关系不大。

郭夫子也道:“先过院试吧,过了院试,你们才是真正的秀才。到时候再说乡试的事。”

“纪元今年不能报名,要等下次了。”

许春奇怪道:“为什么啊。”

“你忘了?未满十二周岁者,不能去考乡试,这是历来的规定。”

天齐国对科举的年龄一向有限制。

比如过了二十五不能考童试,再比如过了四十五不准考乡试。

过了五十不准考进士。

这是为了确保人才的流通,不会有一辈子老童生的存在。

上限规定,下限也定了。

八岁之前不能考童试,十二岁之前不能考乡试,十四岁之前不能考会试。

同样的,不让下面官员人为造才,否则各地肯定要进献神童当奇观。

这对科举取士毫无帮助。

纪元今年十一。

自然不能考乡试。

郭夫子还问了句:“纪元你是什么时候生辰?”

乡试甚至要算生辰,就算晚一个月到十二月,那也是不成的。

纪元这个世界的生辰跟上辈子也一样,都是在十一月初九。

“等会,十一月初九?”蔡丰岚瞪大眼睛,“你,你不是十一岁!你是十岁零六个月?!”

纪元道:“是没过十一周岁,但翻过年,就是十一了啊。”

众人沉默。

好你个纪元。

真实年纪竟然比大家说的还要小。

可怕。

他们到底跟什么样的天才在一起考试啊。

不过这也说明了,今年的乡试,纪元想都不要想。

等到三年后再说吧。

三年后的纪元,又会是什么样子?

只怕早就远超他们了吧。

别说学生们,就连夫子捕快们都忍不住想了想。

可怕。

太可怕了。

感慨一阵后,李夫子道:“先不说这些了,把眼前的事做好吧。”

是啊。

现在想那么远也没有用。

还是看看眼前吧。

也就是府试之后的院试。

虽然说院试最为简单,甚至只考一天,文章稍稍通顺就行了。

但谁也不想在临门一脚出事。

今日四月十八,府试放榜。

等到四月二十八当日,便是院试,上午考一场即可。

成绩出得也快,四月三十就能出来。

正荣县十二个学子,按照原来的想法,郭夫子会留下来继续带考过的学生。

李夫子带着落榜的,再跟一个捕快一起回正荣县。

但今年不同,今年十二个学生里,考过十个,只剩两个人了,专门回去一趟既不安全也不方便。

那两个学生也到,他们干脆跟着一起等院试结束再回家。

反正在哪也是读书,正好在府城逛逛。

考上的人数太多,竟然也能打乱计划。

郭夫子一边笑一边给县里写信,告诉教谕,县令这个好消息。

等他们知道,一定也会同样高兴的。

如果说正荣县众人都在为这次成绩高兴,他们隔壁的合远县便完全不同。

带队的三个夫子将二十一个学生骂得狗血喷头。

“二十一个人,一个也没考中,连补遗的人都没有。”

“你们平日里到底怎么学的?到底会不会写文章。”

“都是一群废物!”

“怎么不看看正荣县的学生,人家考中了多少?”

这些骂声让本就心情极差的书生们低着头。

他们自然是不服的。

人家正荣县的夫子多认真,再看看你们。

人家县学还教学呢,咱们县学只会收钱。

反正两者都不服气,直接不欢而散。

合远县县学夫子气得不行。

本就因为赌博的事,在正荣县夫子面前丢脸,现在相邻的两个县,一个那么多过了府试的,旁边的一个也没有。

他们带来的学生甚至更多。

这也能解释纪元之前说的。

为何合远县学子水平那么一般,还能过了县试。

反而常庆明显比他们厉害,却过不了自家县试。

都是因为身边之人水平问题。

现在合远县的书生们全都折在府试,倒是不奇怪。

这些学生们有的已经在想赶紧回县里读书。

还有的想,今年正荣县县学要招生,也不知道收不收其他县的,若收的话,说什么都要考上。

另外一部分,完全不是这个想法。

他们在考试之前忍了很久,都没有去赌。

现在府试不过,心情极差,感觉自己很需要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

那什么样的胜利呢?

自然是去赌钱!

合远县不用再考院试,夫子们决定四月二十便出发回去。

其实要跟合远县的人没有矛盾,郭夫子完全可以让自家落榜的两个学生跟着他们队伍,反正大家都落榜,一起回去也没什么。

但此时郭夫子李夫子,雷捕快张捕快他们,提都懒得提。

落榜其实没什么。

谁考个科举还没落榜过。

队伍里有赌鬼才是最可怕的。

那两个学生自然也不想去,他们干脆趁着时间,帮同窗们采买东西。

考完府试,除了纪元之外,大家都会回去的。

好不容易来一趟,肯定要帮家人朋友买点礼物啊。

建孟府的东市第一街,他们还没逛够呢。

东市第一街那边各大书坊,最近警觉得很。

每个伙计都目光如炬。

只想找到一个人。

看着十二三岁的样子,相貌极好,眼睛很有灵气,笑起来像是桃花眼一般。

他就是纪元。

今年的府案首!

大家早就准备好各色礼物,只等着送给他呢。

这也是历年来的习惯。

让府案首用自家的东西,这简直是白来的宣传。

但今年的府案首竟然没有四处闲逛,甚至没有四处交友,根本找不到他的踪迹。

自然因为正荣县的学生们除了每日早上去蹴鞠场跑步之外,剩下的时间还在温书。

即使院试再简单,他们也不能松懈。

这是他们早就养成的习惯。

他们所住的酒楼里,人数渐渐变少,除了考过了的学生之外,其他学子渐渐离开。

离开的书生看着他们读书的身影,不由得羞愧低下头。

之前还说正荣县的人太过书呆,来了府城也不知道休息,天天只知道读书,现在明白了,读书这事确实关紧。

如果他们能像正荣县这些书生一样,说不定也考上了。

酒楼变得冷清起来,老板看着还在读书的正荣县考生,笑得合不拢嘴,甚至连住宿钱都减半。

整个府城,就一百二十个过了府试的,十个都在他的酒楼,这好事,谁敢想啊。

也不知是否走漏了风声。

十一岁的府案首就住在刘家酒楼。

府城以周家书坊为首,大大小小十几个书坊都送来东西。

什么笔墨纸砚,什么镇纸器具,送来的东西几乎够纪元用一年的了。

纪元自然不收,无功不受禄,他不能平白拿旁人的东西。

如果说那些纸张还算正常的促销手段,人人都有可能拿到。

这些物件就不同了,摆明给的府案首。

纪元不收,却也要亲自下来拒绝。

虽然这些都是书铺,也都是商贾,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纪元下来后,只见周家书坊的伙计最为热切,上来就道:“原来是您!我就说那日见您器宇不凡。”

这正是给纪元塞白纸的伙计之一。

纪元笑着道:“多谢抬爱,实在是客气了。”

一干人等见他年纪小,有些想哄骗的意思,谁料十一岁的府案首后退半步,笑着道:“诸位请回吧,无功不受禄,若小生有需要,会去诸位店里的。”

说着,纪元客气点头,跟酒楼伙计道:“这几日若有人送来东西,一概不收,麻烦了。”

那酒楼伙计跟纪元接触时间也不短,知道纪元对人对事向来客气,但他说定的事,基本不会改了。

众人见府案首离开,只好悻悻而归,手里的东西一件也没送出去。

若纪元是个贪玩好物的,那还可以。

但人家根本不多看东西一眼,对酒楼伙计的吩咐,也是当着众人说的。

这实在没办法啊。

要说纪元不心疼,那是假的,他身上银子确实不多了。

可心疼跟要东西,那还是两码事。

收了东西就要办事,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若他以后在府学读书,更不能要这些物件了。

正荣县诸人看着书坊伙计们搬着东西离开,羡慕得不行。

这就是当府案首的待遇吗。

真让人羡慕。

不仅送来的东西让人羡慕,这份待遇更是独一份。

整个府城里,只有他能有这样的待遇。

看到纪元回来,李锦忍不住搂住他肩膀:“府案首,厉害啊!”

从府学到下面的店铺,都对府案首另眼相待!

纪元道:“今天府学开学了,蹴鞠场没人用,我们要不要去踢蹴鞠?”

踢蹴鞠?!

好啊!

他们备考的时候,正荣县旁边的蹴鞠场重新修好,可惜他们都没时间过去玩。

来府城之后同样备考,看着府学更大的蹴鞠场也没法玩。

现在终于有时间了!

院试到底简单一点,纪元都说出去玩,肯定没问题!

郭夫子自然也不会阻拦,只让他们小心点,不要受伤。

府学的蹴鞠场不轻易让别人过去,但作为过了府试的学生,其中又有府案首,蹴鞠场的管事笑呵呵打开门:“踢蹴鞠好,咱们府学都喜欢呢。”

连落榜的两个考生都跟着他们混进去。

十二个人分成两队,踢了一下午的球,他们也没什么技巧,全靠平时锻炼,身体好一些,踢起来也是活力四射。

正荣县学子们复习跟踢球两不误,正荣县那边也收到消息。

郭夫子,还有纪元他们写的信件快马加鞭送过去。

路上不用耽搁,两三日信件就能送到。

郭夫子没留神的是,府学也有封信件传递过去了。

教谕跟县令看到郭夫子的信,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饶是程教谕平时那样淡定的人,都为此事感到高兴。

去了十二个人,考上了十个!

这个数字,简直让他们欣喜若狂。

更年轻的聂县令更是开心得不知道说什么。

天啊。

十个。

考上了十个。

纪元还是府案首!

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如同插上翅膀一般,飞快传递到正荣县各处。

罗博士跟殷博士都快步赶到衙门,把郭夫子的信件看了又看。

除了郭夫子的信之外,还有纪元写给几位夫子博士的。

村里的赵夫子,县学的房老夫子,罗博士,殷博士,一人一封。

考上府案首,自然有夫子博士们的功劳,他于情于理都要感谢。

给房老夫子的信里,还提了东市第一街书画竞技的事。

同罗博士,殷博士讲的,自然是府城如今对春秋,礼记的看法等等。

对于自己的府案首功名,说得倒是不多,最后还说,感觉自己才疏学浅,不知为何真的成了府案首。

纪元并非自谦。

而是学海无涯。

也因满招损,谦受益。

他确实觉得自己学得不够多,怎么就能考上。

纪元看不出,博士教谕,还有县令却是知道的。

聂县令笑着道:“纪元确实谦逊,不过他怕是不知,若真的什么都会,就不止是秀才了。”

程教谕小声嘟囔:“我的信呢?这小子。”

说罢,自然也不是真的生气,继续补充聂县令的话:“是啊,他如今的水平,考秀才确实问题不大。他觉得自己学得不好,才是真的有进步。”

“还有,他能考上府案首,文章必然又出了好句,这点我一点也不意外。”

纪元的文章灵气十足。

不时有些新点子,而且他这人怪得很,压力越大,人反而越轻松,写出来的文章如有神助。

学问这事,跟为人处事也差不多。

如果感觉自己什么都会了,那才是什么都不会,太过自以为是。

发现了自己的缺点,反而是一种进步,能明显地发现自己缺陷在何处,这种情况,方能查漏补缺。

罗博士跟殷博士同样点头,两人看着纪元给他们写的信,上面既有对春秋,礼记的看法,更有对他们的感谢。

言辞之恳切让罗博士险些眼圈一红。

他不过私下里教导纪元一年,何必如此啊。

殷博士也觉得,他平时确实额外多给纪元指点,那也是他应得的。

谁让他理解的那么快。

那自己给他准备的《礼类学扎》算是没有白费。

让他学,让他学更多的。

给赵夫子的,大家自然不会拆,这封信也由县里捕快亲自送到安纪村,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府案首啊!

别说安纪村没有出过府案首了。

就算是正荣县也没出过。

一定要算的话,估计前朝是有的。

天齐国建国以来,纪元是头一个!

头一个!

全县都因为这事喜气洋洋。

衙门上下更是高兴,从老吏到县丞的这位大人脸上的笑简直藏不住。

来正荣县真的来对了。

虽然纪元的文书上依旧是上任县令林大人的名字,但他们同样可以沾光啊。

聂县令更道:“等他们回来了,一定要摆宴席庆祝。”

说罢,聂县令又道:“也不行,纪元估计要被留在府学了。”

都不是纪元愿不愿意的问题,是府学必然会留他。

教谕,罗博士,殷博士下意识同时挑眉。

三个人倒不觉得意外,同时也觉得若能在府学,着实是好事。

这三人没有半分纠结。

外面的天地有广阔,他们是知道的。

而以纪元的本事跟聪明,迟早要从正荣县县学出去。

外面的世界或许艰难,却也是磨炼。

总不好一直在他们的庇护下。

再说了,没人比他们更知道府学留人的态度。

其他学生抢着进县学,大家也不会看一眼。

府案首却不同。

那可是府案首,今年童试的牌面。

估计京城过来的监临官都要问一嘴,若不留在府学,那府学上下都会丢脸。

大家兴奋的时候,聂县令打开府学发来的信件,直接啊了一声。

“这,这府学在问我要人。”

府学要人?!

这是府学内的官员写的书信,把望同县作弊的事稍微说了说,这事聂县令他们早就知道,并不意外。

那望同县的县学几乎都空了,涉事的官员夫子太多,非常需要人补充。

信里还说,望同县县令想要正荣县的教谕,被知府驳了回去。

现在那县令又想要正荣县的罗博士或者殷博士,去他们县做新教谕。

旁边的罗博士跟殷博士眼皮一跳。

罗博士让大家看了看他的拐杖:“我这样?去当官?想得倒是多。”

那殷博士指着自己:“明年我要去考会试的,谁有空做教谕。”

大家全都拒绝,正荣县教谕眼皮直跳,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聂县令干脆把信件给大家看了。

上面好像预料到了,直接道:“不行的话,严训导也行,请他来望同县做教谕!”

严训导刚到,见大家都看着他,开口道:“怎么了?你们都这个眼神?”

正荣县衙门的新班底,如今算是磨合的差不多。

聂县令年轻,人也没架子,大家现在关系不算差。

严训导本就是随便一问,谁知道还真有原因。

让他去做教谕!?

之前说过,训导是教谕的副职。

若让他去望同县做教谕,还是人口更多的县城做教谕,是明白的升官!

严训导自己都傻眼了。

信里还说,这次去府城带队的郭夫子,李夫子两人,想要一人再去望同县做训导。

不仅如此,最好抽调几个夫子去帮忙。

程教谕嘴角抽抽。

真能想啊,要他的严训导就算了,还要郭助教。

更要夫子。

他这就不需要人吗。

不过想想就明白。

如今正荣县县学的成绩如此之好,十二个考生,十个过了府试。

所有的夫子博士必然备受重视。

以前还有人来挖夫子,现在直接挖官员了。

但是,此事要换个角度想。

严训导今年不过四十多,升职去做教谕,这为天大的好事。

程教谕说什么都不会拦,甚至拍拍老搭档:“严教谕,收拾收拾,走马上任吧?”

严训导张张嘴。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去其他地方当教谕。

若不是望同县的突发状况,若不是纪元考了府案首一鸣惊人,估计也不会想到他。

至于去不去望同县做教谕。

自然去啊。

升职加薪的事,谁不去。

严训导立刻道:“我觉得信里说得对,郭夫子跟李夫子都很适合去望同县做训导,你们觉得呢?”

程教谕:???

你没事吧?!

人还没走呢,就给自己拉班底了!?

聂县令看着他们,只有答应的份。

说实话,这县学有如此成绩,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还是老老实实听程教谕的吧,今年要不要再给他们拨点款?

出这样的好成绩,自己只有用拨款表达尊敬了。

整个正荣县都因为此事高兴。

随之而来的,既有严训导等人的升迁,也有县学人员的变动。

严训导等人离开,甲等堂出众的学子可以顶替夫子的位置,县学的入学名额也会增多。

不出意外的话,今年正荣县县学入学考试,规模一定空前盛大。

这么耀眼的成绩,必然会吸引更多学生。

谁不想成为下一个纪元啊。

聂县令高兴的很久没睡着,很快回了信,让他们安心备考,还跟府学说了严训导等人的安排。

估计严训导会带着李夫子等人前去望同县,只等着学政正式任命即可。

聂县令私下还给知府写了封信。

这封信从信封来看,明显为私人信件,两人确实认识,聂县令要问建孟府知府喊句世叔。

两人在京城就有交集,聂县令同知府家的儿子们关系还算好。

安纪村里,赵夫子收到信件后,久久没能睡着。

等安村长知道这事,立刻让人去买鞭炮。

府案首。

说这个,普通村里人或许不知道。

但只要说一句,这是整个建孟府的第一,就足以让三岁小孩都懂了。

建孟府那么多读书人,纪元依旧能考第一。

一个安纪村的小孩,考了这样好的成绩,若还不放鞭炮,那还有什么事够放鞭炮的?

但在哪放成了问题。

就算在安村长家放,大家也是不满意的。

在纪利家原来的房子放,又觉得有些晦气。

最后干脆在纪元家没屋顶的房子前,放了条长长的鞭炮,半个村子都能听到。

安叔公家听到此事后,安叔公第一时间让人去李耀众家附近说这个消息。

原因?

自然是告诉对方。

别来找麻烦了。

也别再说三道四了。

要是再敢来惹事,你猜纪元会不会帮我们?

最近一段时间,那李耀众一家愈发过分,一个劲地想让安叔公家承担他们的田税。

原因?

自然是讹上了。

以前李耀众是秀才,他家不用交田税。

现在不是秀才了,肯定要给。

他家里说什么,这是李家二姐,李盼弟的过失,让他家给钱。

反正闹来闹去的,整天惹事。

还好,纪元过了府试,还拿了第一,基本是考上秀才了。

想来李家终于不敢再闹。

果然,安叔公跟纪元猜测的都没错。

纪元考了府案首的消息一出,李家便再不敢说什么。

这李家知道秀才功名的好处,平日不知道利用这个名声做过多少恶事。

如今不敢再说,自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害怕纪元对他们做同样的事。

都不用纪元做什么,他们自己先把自己吓住了。

李耀众被夺去功名的文书其实还未正式下来。

但他听到县令说这事之后,人就有些疯疯癫癫。

现在知道纪元是府案首,更是发疯,要好几个人才能制住他。

这些事跟纪元关系不大,但也确实减少很多麻烦。

功名,在天齐国就是这么有用。

即使他还未真的获取功名。

纪元直接擦了头上的汗,把袖子绑好,开口道:“再踢!”

纪元体力本就不错,平时又爱锻炼,虽然年纪小,跟着大家踢球竟然能踢全场。

府学有些人也跟着一起来玩,知道这就是纪元后,更乐意一起踢球了。

没想到今年的府案首,年纪虽然小,踢球也不错。

可惜就是年纪小了点,否则入学之后,他们可以一起踢比赛啊。

许春大声道:“纪元!接球!”

说着,一脚把球踢过去,纪元稳稳停球,一脚射门。

他们在这边踢得火热。

建孟府府城衙门后堂被抓进来四五个人。

这四五个人眼圈乌青,眼神带着惧怕。

“你们是合远县的人?”

“来府城做什么?”

衙门后堂用来讯问,今日捕快们例行出去抓赌,端了个新开的赌坊。

这是他们的日常工作,并不足以说道。

这些东西野火烧不尽,必须时时检查。

“叫什么名字,多少岁,做什么的,快说。”

如此都是例行询问。

其他人老老实实答了,只有这五个人闭口不谈。

纪元,许春要是在这,必然认识这五个人。

特别是许春。

这五人就是拉着他赌钱,骗钱的。

四个是这次来赶考的书生,还有一个是合远县的捕快!

他们这种身份,自然不好多说。

但府衙的鞭子不长眼,几鞭子下去,哑巴都要开口。

“参加府试的书生?!”

“捕快?!”

“好啊!等着你们县夫子来领人吧!”

“明日就要回乡了,今日却来赌钱?你们到底是来考试的,还是赌钱的?”

抓赌这事,本是关几天就算了。

但涉及过来考试的考生,甚至还有个捕快,那就可大可小。

最近这些年,朝廷愈发注重科举,若出个什么岔子,谁也担当不起。

要说平日里府城有些书生荒唐就算了。

没想到外面过来考试的也如此。

还是县学的夫子带他们过来,必然要通知夫子。

涉及考生,连府学都要知情。

府学那边知道后,处理得也很快。

让衙门给他们这些考生的信息,以后五年内,禁止他们再考童试。

望同县那些作弊的人,直接夺了考试的权。

合远县这四个考生断了五年的路。

说是五年,但五年后什么光景,谁又知道,这几个考生年纪也不小了,如果五年后过了二十七,同样不准再考。

这跟断了科举路没区别。

府学可以管理整个建孟府所有考生,他们的处理方法没有问题。

一个能在考试的时候赌博的书生,还读圣贤书呢?

便是考上了,也是坏了读书人的名声。

本以为这事已经过去。

谁知道当天晚上,那四个人既然说:“若因赌博断了我们五年的科路,那正荣县的考生也赌了!为何不管他们!”

提到别的地方也就罢了。

正荣县?

如今风口浪尖上的正荣县?

此事传得飞快。

再加上正荣县此前还有个荒唐的书生,名字大家不记得了,只知道酸诗狎妓。

现在又来了个考前赌博。

这正荣县的学生,真的是读书人?

还是说他们只会读书,一定也不懂圣贤道理?

若真是这样,那正荣县的学生,看来也没那么好。

大清早被衙门喊过去问话的许春傻眼了。

他,他怎么了?!

郭夫子,雷捕快赶紧来问呢。

雷捕快跟衙门接触的多,笑着道:“这位官爷,小的是县里的捕快,这是我们县过了府试的丙等生员,请问他做了什么事。据我所知,许书生平日不怎么出门,有什么冒犯的吗。”

那过来的捕快见雷捕快是同行,稍稍抱拳:“你也不用那么客气,我跟你说吧,你们这学生赌博,你们知道吗?”

“考前赌博,是要问问话的。”

“只是例行问问,我们这一关好过,府学肯定也会找你们的。”

许春赌钱,到底是在路上那会,差不多三月二十三左右。

距离今日的四月二十五,至少过去一个月了。

官府确实也是问问话即可。

但衙门如此,府学就不一样了。

对府学来说,这关乎学生的品行,本就在考试的范围之一。

许春是过了府试,但后面还有个院试等着。

如果府学那边对他不满意,院试就是刷掉许春最好的机会。

都说考过府试,基本上半只脚踏入秀才的门槛了。

到底是没踏进去。

院试这一关说好过也好过,说不好过也不好过,全看府学夫子们的想法。

许春听到这,心已经凉了半截。

考前赌博,他确实做的不对。

本以为那时候战战兢兢就是赎罪,甚至考前加倍用功是弥补。

可该来的还是会来。

一时做错了,那就是真的错了。

即使是被诱骗,也确实错了。

早上,许春被衙门带走。

郭夫子等人心急如焚,同窗也一样。

纪元他们就在酒楼大厅等着,其间也有人道:“这就是正荣县的那些考生?”

“看来只会考试,圣贤书半点没读进去。”

李锦刚想反驳,被纪元拉住:“不用理,清者自清。”

在纪元看来,许春有错吗?

确实有错。

但他从一开始,就并非赌徒,他更像被诈骗了。

可以被骗的人不小心,也可以直接骂他蠢。

但要说全是受害者的错,那却未必。

或者说,如果经历了那事之后,许春还是想赌,纪元根本不会理他。

路上赌钱被骗之后,许春半点没想起这事,他并不是赌鬼,更多是被做局骗了。

如今来说,踢球都比赌钱对他兴趣大。

作为同窗,纪元看得出来许春本性如何。

所以在他被带去衙门的时候并未多说,估计衙门听到他的描述后,心里也有数。

雷捕快也点头:“许春更多是被骗,不要太担心衙门。”

当时雷捕快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府城捕快经验更足,会明白的。

可不管雷捕快还是纪元,说的都是不担心衙门。

府学。

却不好说。

府学若格外介意许春这个经历,那对他来说就完了。

辛辛苦苦考试,如今全都泡汤。

纪元道:“不知合远县那几个人怎么说的,他们的说法,应该会影响府学夫子们的评价。”

李锦跟蔡丰岚同样严肃。

蔡丰岚看看说闲话的路人,开口道:“此事若不解决,只怕会连累整个正荣县县学学子的名声。”

李勋听说此事赶来,同样点头。

李勋脸色并不好看,估计他也会笑话了。

正荣县的学生们,因为李耀众的事被嘲笑多时。

好不容易出了个府案首的纪元,那事总算快翻篇。

突然又冒出个赌博的许春。

多数人不知道内情如何,只知道许春好像赌钱被抓,还是在考试之前赌的。

这样的人都能过府试?

府学颜面何在?

对府学来说,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在三日后的院试,直接刷掉许春。

可对正荣县来说。

许春若被“坐实”这样的罪名。

整个县学子的名声都要保不住。

李夫子冷着脸从外面走进来:“望同县县学调任严训导的事也暂停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

正荣县县学的成绩太好,学子们的成绩也太耀眼。

太耀眼,就会惹出事。

总算让有些人抓到把柄了,还不往死里整。

听到这些事,纪元确定道:“要救许春。”

“也是救我们的名声。”

一个县的考生,一荣俱荣。

必须要救。

同样要救夫子们的前程。

众人散了,纪元走到郭夫子身边,低声道:“郭夫子,请您写封信,尽快送回咱们县令手中,让他跟知府解释。”

郭夫子疑惑:“聂县令?”

纪元猜测,聂县令跟知府应当认识。

否则知府不会那么快驳了望同县要程教谕的请求。

这事虽小,却能猜出一二。

郭夫子听着纪元的分析,立刻点头:“你说得对,我立刻写信。”

可只做这一件事,怕是不成。

还有三日就要考院试,三日后考完,两日后出成绩。

满打满算不过五天时间。

若路上稍微耽搁一会,给知府的信就会晚了。

到时候院试成绩公布,谁都无力回天。

纪元往房间方向走。

房间里,李勋,李锦,蔡丰岚也在讨论如何解决这事。

李勋道:“若能说动府学学政就好了,他要是开口,一定能保住许春。”

学政?

作为府学最大的官员。

相当于县学的教谕。

让他开口,几乎不可能,他甚至都不会关注此事。

要让他开口,如何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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