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的心情同时在迅速演变,我,苦笑;他,傻笑。不傻才怪,俩人都喝了酒,谁也不能开车,王先生紧张的盯着我,我用眼神安慰他:没事;用话语安慰米泽,指引他走到我的卧室,打开抽屉,找到黄连素片,告诉他怎么吃,告诉他我们不能马上回去的原因,他说你们继续玩不用回来。
他说不用回来,可我不能不回去,天一亮我们就启动了车子,一路往家赶。我不用担心王先生的心情,他的善解人意在我之上,有了机会再补偿他吧,不需用语言。
柳言在第八天的傍晚回到了芮城,我做好了晚饭等他吃完,收拾好他的行李,看他洗完了澡,也九点多了,急着赶回家,催促米泽睡觉。
电话声把我惊醒,是柳言,使劲睁眼看一下时间,一点十三分:
“我刚才接到电话,说我回来坐的车厢里有一个次密接,一会儿有人来接我去隔离十四天,我问你都拿什么呀?”
这下我醒的明明白白了,这可麻烦了,这么一个巨婴,隔离起来,怎么吃饭?横不能我顿顿给他送吧?衣服也不够十四天穿的呀,洗完的衣服也不知道干了没有,就是都带上,也不够换啊,关键是吃饭,被隔离的人都是统一的,谁能给他专门去做糖尿病人吃的饭?带什么,跟出差一样呗,还得带上麦片,有一个整桶的,还有面包片,现有的牛奶都带上,所有的药,利拉鲁肽也带上,有人给打就打,没人给打就算了……,他哼哈着,也不知道能记住多少。电话里听见他拖箱子的声音,突然觉得他好可怜。
反正也帮不上他,放下电话使劲睡觉,多久睡着的也不知道,醒来已是五点半多,赶紧打电话,说他还在小区门口等车,还没有走呢;过一个小时再打电话,说在隔离点门口,等着领导们研究他的病情;过半小时再打电话,说领导们决定让他回家隔离。说不好柳言心里有多么的欢欣鼓舞,一定会有笑意趴在他的嘴角。
“那你能不能来呀?”
他试探着可怜兮兮的问。
现在的问题是,他如果被传染了,我去也一定被传染,我不去,他一定吃不成饭,我和他密接,米泽和我密接,他的同学们和米泽密接……,不能想象!可是,不管他也不现实。
“小区里有专门人管我,要不……?”
“明白,你把电话给我,我和他们沟通。”
沟通的结果是,鉴于我是退休的医护人员,懂得传染病如何隔离,准备好隔离衣放在门口,每天换一套,穿完正好隔离结束。
我穿上隔离衣进门之后,柳言笑容可掬的迎接了我,他可以好好的活着了!
杨鹂用前所未有的谦卑态度,表示了对我的感谢和关心,对啊,我要是不愿意,就可以不来照顾他的老公,他吃不吃得上饭与我何干?我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新冠,我从来没有过十分惧怕的心理,到目前为止,它的传染力在明显下降,没有人再危及到生命,无症状感染者越来占的比例越大,有症状的也越来越轻,所以在战略上藐视它,在战术上重视它就行了,隔离期间就骑车吧,不能打车,也不能坐公交。
每天穿着隔离衣,戴着护目镜,再带着口罩做家务,真是度日如年。
第四天早上吃完早饭,我刚收拾好碗筷,就见柳言已经穿戴好衣服帽子要出门了,居然不用我给他帮忙!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一脚踏出了门外。
“你干嘛去?!”
我的声音都变了。
“早就约好的,我去见个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关门走人了,我大白一个傻傻的站着。隔离期间,他就敢出去!太无法无天了,这个混蛋!他能去干嘛?除了去见女人还能干嘛?这个无耻的大混蛋!!!
气死我了!枉费我为他能吃上一口饭不至于饿死,冒着被传染的危险来照顾他,他居然跑出去会女人!假如他真的携带病毒,怎么得了?难道他真的混蛋到家了吗?!更要命的是,每天这时候都有来人给他测核酸!
怕什么来什么,门就“彭彭”的被敲响了,柳言也就是刚刚出电梯,人家就进电梯的时间,我吓得魂飞魄散,脑子不知道在思想还是僵住了,开门还是不开门的念头让我浑身颤抖起来,不开门肯定不行,他一定会报告上级,甚至惊动警察,也得开了这门看个究竟!那怎么说柳言去了哪里?脱了隔离衣还是穿着隔离衣去开门?我不知道了!我一边抖着,一边逃到了柳言的卧室,手忙脚乱的脱隔离衣,门就已经被拍的山响了!越响我就越抖的厉害,脚套的部分就被我扯坏了,敲门声已经是吓死人了!测核酸的医护人员肯定是没有遇到过被隔离的人敲了这么长时间的门还不开的吧?我跑着过来打开了门,张口结舌的看向眼罩后面的眼睛,心里还在想着怎么解释这么久才开门,柳言又去了哪里……。
门外的大白冷冷的问道:
“你是柳言吗?”
我感受一束刺眼的阳光穿透了乌云:
“啊啊……”
“张嘴!”
对不起大家,很久没有更新,因为带孙子太累了,心脏功能也被劳累差不多击垮了,每天用药顶着,希望大家都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