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阮很快发现, 双修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和书写得也不一样。
他从没体验过这么奇怪又这么困难的修行方式,别说是在修行时默念功法口诀修炼,就连他想控制着让自呼吸平稳, 不掉眼泪, 都十分困难。
他被江慎压在礁石上, 而后又扔进温泉水,江慎碰他一下,他便抽噎一下。
到后来,江慎都有些怀疑自:“我做得很差吗?”
倒不全是这个原因。
狐妖天媚骨, 是最适合双修功法的。正因为这样,狐族的身体大多敏.感, 平时还不觉得, 情到浓时, 被『摸』一下尾巴根都要浑身发抖。
何况其他。
但江慎不知这些。
在这之前, 他受民一些话本影响,以为妖族的承受力都很强。加上这几个月憋得着有点狠, 被撩得也有点狠, 所以稍微有点……失去控制。
总之, 江慎的第一次结束的时候, 黎阮已经哭得看不太清东西。
江慎刚把他松开,他便砰的一声变回小狐狸, 不顾浑身皮『毛』湿透,拖着酸软的四肢游到水池子另一端。
离他远远的。
还在一抽一抽的掉眼泪。
江慎轻气盛头一次开荤,体内的火气其还没有消下去。但小狐狸哭得他又很心疼, 只放柔声音:“你别躲,让我看看,我是不是弄伤你?”
“没、没有。”小狐狸抽噎着回答。
江慎:“那是不舒服吗?我弄疼你?”
小狐狸:“也……也不疼。”
没受伤也不疼, 却哭得这么厉害。
温泉池上水汽弥漫,那小小一团鲜红缩在池水一角,看不太清模样,只见对方小声的抽噎。
好像江慎干什么伤天害理欺负人的事。
江慎心下无奈,又问:“那还要再来吗?”
小狐狸不说话。
片刻后,他好像渐渐平复些,声音没再发抖:“我要先修炼试试,后……后再考虑要不要继续。”
被当做炉鼎用的江慎别无选择,只应声“好”。
这过程没持续太长时,过一会儿,江慎感觉水波动,一只小狐狸磨磨蹭蹭游过来。
在他身边幻化人形。
江慎抬手接住他。
少方才好像被欺负得有点狠,眼眶鼻尖都是红的,像只被雨淋得湿漉漉的小狗。
他还有点耐不住碰,江慎扶着他的肩膀都感觉他在发抖,很想躲开似的。但他强忍住,小声:“我炼化完,这个功法很有效。”
“……我们再来一次吧。”
江慎觉得自是合格的炉鼎,明明方才歇那一会儿已经平复下去,少一句话又起头。
时时刻刻可用,去哪儿找得到比他更好用的炉鼎?
但他还是心有余悸:“现在继续吗?要不要再歇一会儿?”
“不要。”小狐狸态度很坚决,“你没有多少时,不耽搁你回京城。”
“好罢……”江慎勉为其难,“那我这次轻一些,缓一些。”
黎阮:“嗯。”
江慎俯下身来想亲他,黎阮又想起什么:“还有,这次你不……不帮我按住呀。”
他苦恼地皱眉:“气都泄掉。”
江慎:“……”
江慎耐着『性』子:“按住你会更难受的。”
“没事。”黎阮红着眼眶,抽下鼻子,“为你早点回京城,我可以的。”
江慎忽明白,为什么史书上有那么多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君王。
别说回去见他父皇,他忽连皇位都不太想要。
当,江慎还没丧失理智到这份上。
因,他只是遂小狐狸的意。
第二次时,江慎果如他承诺的那样,比第一次温柔得多。又轻又缓,用上毕的耐心。
可小狐狸却哭得比第一次还要厉害。
到最后,他甚至哭都哭不出来,直接昏睡在江慎怀。
是江慎把他抱着回洞府的。
.
其,在与小狐狸双修之前,江慎还担心过自行不行的问题。
他是个正常男人没错,但小狐狸是妖。妖族的体力精力都比凡人旺盛得多,万一双修时他先耐不住,那岂不是会很丢人?
因,这段时江慎其一直在偷偷练武,恢复体力。
却没想到,小狐狸是先耐不住的那个。
他耐不住时倒是不喊停也不抗拒,就是咬着嘴唇嘤嘤呜呜地抖,碰得厉害就掉眼泪,看得人很想再多欺负欺负。
但江慎大多时候自认还是做人的,没用多少恶劣的招欺负他。
……毕竟人还没追到手,万一哪没伺候好,小狐狸恢复修为后不肯再理他,他就得不偿失。
偏偏小狐狸是个记吃不记打的『性』子,每次修炼时哭得厉害,炼化完就觉得自又行。
缠着江慎还要再来。
其手脚都还是软的。
“……不行。”江慎把人按回床上,态度坚决,“今天已经两次,再来你身体受不住,好好休息。”
“最后一次。”黎阮死死拽着江慎衣袖,“就最后一次,修炼完我就睡。”
“不行。”江慎,“距离我进京的时还有好几,在不行我还找借口拖延一段时,不需要这么着急。”
“可……”黎阮抿下唇。
倒不是这个原因。
黎阮刚开始的确对这修炼功法又爱又怕,但这么多下来,渐渐从中尝出些不一样的滋味。
他是喜欢的。
想要多来几次。
小妖怪可没有什么装模作样的羞耻心,见江慎不肯意,直接伸手一拽,把人拽上床,翻身压住。
“我想要,再来一次吧。”黎阮蹭蹭他侧脸,“……相公,夫君……殿下。”
江慎呼吸一滞。
黎阮感觉到变化,惊喜地抬起头:“你意啦?”
江慎按按眉心:“你『乱』喊什么?”
前两个是黎阮从话本子学来的叫法,最后一个,则是江慎某一次兴起时,哄他喊的。不过那会儿黎阮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最终没喊得出来。
没想到这小狐狸竟记在心,用到这儿来对付他。
竟还很有用。
黎阮显也发现这称呼很管用,贴在他耳边一声一声唤,声音又软又柔。
唤得江慎心都酥。
但他强忍着,尝试和黎阮讲理:“你刚才那次还哭着说今天不想要,这么快就忘?”
“那是刚刚嘛……”
“可——”
“哦,我知。”黎阮做出一副恍大悟的神情,“你是不是身体不行呀?”
他撑在江慎胸膛,眸光澄澈:“是不是这几天太多次,你受不?上次阿雪给的『药』还剩不少,你要不要吃一颗呀,两颗也行。”
江慎磨下牙。
黎阮眼眸闪烁着狡猾的光,显是故意的,但他偏做出一副极担忧的模样,翻身下去要帮江慎拿『药』。
被江慎用力拽回来。
“你学坏。”
黎阮做出一副诚恳的模样:“哪有,我的很担心你。太子殿下还要回京当皇帝的,要是身体不行可怎么办呀。”
江慎怒极反笑:“好,那就让你看看我行不行。”
……
.
修炼前后共持续十。
这十,江慎什么也没做,切切地体验一次,皇室子弟荒『淫』无度的活是什么滋味。
第十一天时,江慎早晨刚醒来,连眼睛都还睁不开,手便先『摸』索起身边的人。
这几,小狐狸晚上都是睡他怀的。
两人昨晚临睡前又修炼一次,小狐狸累得衣服也不穿,躺在他怀倒头就睡。江慎的手掌顺着对方光.『裸』的手臂上移,熟练地『揉』『揉』后颈,又想再往上『摸』一『摸』那对狐耳。
却没『摸』得到。
江慎闭着眼在对方脑袋上寻一会儿,后被从睡梦中惊扰似的,在他侧颈蹭蹭:“别吵……”
声音依旧清亮,却比平低一些。
江慎睁开眼,感觉出不对劲来。
小狐狸原本的身量比他小很多,他只需一条手臂就把人完全圈在怀,可如今,他只将人半搂着。而且,手臂上传来的重量,似乎也沉一些。
江慎低头看过去。
睡在他怀的,的确还是他的小狐狸,却又发一点微妙变化。
他的身形明显变高不少,这让他继续以蜷缩的姿态睡在江慎怀似乎不太舒服,眉宇轻轻蹙起。他的五官轮廓也变得更加分明,那股青涩的稚气仿佛在一夜之褪去,就连气质都变得沉稳许多。
这样子,倒是有几分大妖的模样。
与妖吃住这么久,小狐狸身上发什么江慎都不会觉得奇怪。他大大方方欣赏一会儿自家小狐狸的青模样,直到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迷』『迷』糊糊醒过来。
小狐狸醒来时神情还有点懵,他『揉』『揉』眼睛,眼神呆愣愣的。
无论外形如何变化,这股傻气一点也没变。
江慎笑笑,对方脸上捏下:“终于醒?”
黎阮仰头注视着江慎,终于渐渐意识到自身体发什么变化。
“我我我——”
他猛地想坐起来,险些从床边滚下去。
这干草铺成的小床本是给江慎一人准备的,两人睡起来本就有些勉强。现在黎阮幻化成青模样,身形长高不少,这小床便显得更加勉强。
江慎连忙把人搂住。
“知,别激动。”他把对方的脑袋按进肩窝,安抚地『揉』捏着后颈,“你的法力完全恢复?”
黎阮轻轻应声:“嗯。”
黎阮:“我被天雷打回原形之前,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很好看。”江慎。
他的小狐狸,无论是什么模样,都是好看的。
抱起来也一样舒服。
江慎搂着小狐狸躺会儿,低头在他发顶落下一吻。小狐狸抬起头,他便顺势亲到他的额头。后一点一点往下。眉心,眼睛,鼻梁,快要亲到嘴唇的时候,却停住。
小狐狸没等来熟悉的亲吻,困『惑』地眨眨眼。
江慎笑起来,像是有点懊恼,但更像是故意逗他:“你的法力恢复,我们就不用再修炼,我好像也就没有占你便宜的理由,是不是?”
黎阮:“可是你说过,在凡,互相喜欢的人也会这样做呀。”
江慎眸光微动:“所以,你是喜欢我的吗?”
“唔……”
黎阮还是有些不确定。
这十下来,他好像更解江慎一点。因,他也发现,江慎口中说的喜欢,和他理解的喜欢好像有些区别。他当是喜欢江慎的,但是,他的喜欢到底是哪一种,与江慎口中的喜欢是不是一样,他不太确定。
江慎简简单单一个问题,又让黎阮陷入沉思。
他思考的时候总是轻轻蹙起眉头,好像很认的模样,却又有点傻傻气。
“罢。”
江慎捏捏他的后颈,低下头,完成刚才的那个吻。
“终归我就要回京城,你慢慢想,下次见时再告诉我,好不好?”
一吻终,江慎抵着他额头,眼底闪烁着温柔的笑意。
黎阮注视着他,半晌,很缓慢地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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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慎回京之前,他们还有一件事要做。
黎阮先前答应过会帮他从记忆中找回那封烧毁的密信。
这不是个简单的术法,哪怕黎阮现在法力已经恢复,也没有完全的把握。施术前,他特意在洞府外设下结界,以防止有人来打扰。就连给江慎的注意事项,都交代两三遍。
“不用这么紧张。”江慎捏捏黎阮的手,温声,“仔细回忆拿到那封密函的所有细节,不要排斥你,全接受你进入我的记忆,我都记住。”
黎阮盘膝坐在江慎前,抿抿唇:“那……那我开始?”
江慎点点头,率先闭上眼。
姿态完全放松下来。
江慎潜意识警惕心很强,小狐狸当是看出这一点,才会不断提醒他。
若是换做几个月前,江慎不会这么轻易接受记忆被人窥视。
可对方是他的小狐狸。
他愿意对他毫无保留。
他从来都对他毫无保留。
黎阮也闭上眼,他口中默念咒诀,慢慢抬起手,指尖按在对方眉心。
以黎阮全盛时期的法力来说,想进入凡人的记忆深处,其没多大难度。如小心谨慎,是为保护江慎的安危。因为如果被进入的那方十分排斥,甚至想将他『逼』出来,黎阮可会不小心伤他。
但江慎显对他并无任何排斥,黎阮再睁眼时,已经身处一屋中。
他被江慎带回到当初的场景中去。
这应当是卧房,外头夜『色』已深,江慎独自坐在书案前,正在阅读着什么。桌上烛光跳动,在他侧脸映下明暗的光影。
黎阮悄走到江慎身边。
江慎的模样是很好看的,黎阮从遇见他的第一天就这么觉得。
可这记忆中的江慎,却和黎阮平时认识的不太一样。他穿着一身湛蓝的锦衣,头戴发冠,从头到脚一丝不苟,明明什么话也没说,却有一股人勿进的感觉。
黎阮不太确定,如果当初遇到的是这样的江慎,他还敢不敢直接把人拖回洞府。
黎阮认思考起这个问题,但还没等他想出答案,有人敲响门。
“进来。”江慎。
那声音也是冰冷而低沉的,江慎从来不会那样和他说话。
黎阮在心想。
许是记忆的缘故,来人的目有些模糊,不过这本来也不重要。黎阮看到江慎与这个人说会儿话,这人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给他。
他们要找的应当就是这东西。
来人很快退出屋子,江慎拆开信封,黎阮连忙凑上去看。
一边看,一边在掌心施法。
一封一模一样的信函缓缓出现在他手。
黎阮站在江慎身边专心致志地施法,后却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忽抬起头。黎阮猝不及防撞入对方冰冷的眸光中,怔愣一下。
记忆中的江慎自什么都看不见,因他很快重新低下头,认阅读起信函。
黎阮却僵在原地,好一阵没有回过神来。
片刻后,他抬起一只手,按在自的胸膛。
咚,咚,咚。
心脏正剧烈地跳动着。
黎阮愣神的功夫,江慎已经读完信,起身要将其投入烛火中点燃。他连忙施法将手中的信函复制完整,再不敢看那屋人,转身跑出屋子。
离开那屋子之后,黎阮躁动的心跳还是没平复下来。
他舒口气,抬手『摸』『摸』脸,也有点烫。
明明只是看一眼而已。
好奇怪。
黎阮在心困『惑』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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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阮没有立刻离开江慎的记忆。
他站在那庭院中又施个法,周遭环境骤变幻,化作一片望不见尽头的白茫。
这是江慎记忆深处的空。
每个人的记忆空,其就是一条漫长的回廊,有长有短,那记载着这个人平所有的记忆。
有些记忆会随着时的推移而磨损,甚至消失。
但有一些,则历久弥新,会一直存在着。
黎阮也用这个方法窥探过自的记忆深处,但很可惜,那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空空『荡』『荡』的长廊。
他的记忆被天雷完全击碎。
但江慎却完全不。
一条光带从黎阮脚下延伸出去,光带两侧满满当当,全是江慎过往的记忆。这条光带在一片白茫中延伸得很长很长,一眼望去根本望不到尽头。
黎阮只知,妖的记忆回廊大多会很长,因为妖族寿数长久,经历的东西比普通凡人多很多。
普通凡人的记忆空……也会有这么多东西吗?
黎阮沿着光带往前走去,看着看着,却发现不对劲。
那记忆中的脸虽也是江慎,但他的打扮、举止、所处环境,都与黎阮认识的江慎全不。
这是江慎的……前世记忆。
这世的一切灵,过轮回井时都会饮下一碗孟婆汤,以洗清过往记忆。可不知为何,江慎的记忆并没有被洗去,而只是简简单单封存在他脑中。
而且不止一世。
黎阮一眼看过去。
行乞、奴隶、天残疾……江慎每一世都是人,但他过往的每一次转世都过得很苦,甚至有好几世,刚下来没多久就夭折。黎阮一连看许多,竟没有一世得到善终。
黎阮喃喃:“你以前到底是做过多大的恶啊……”
这世善恶平衡,除非大『奸』大恶之徒,受到上天惩罚,否则绝不会次次投身这种恶疾穷苦之命。
“不过……你这一世应该会不错的。”黎阮。
江慎这一世是富贵天命,是龙天子降世,命中自有贵人,黎阮从遇到他的第一天就看出来。
不过,这种命是天机,不轻易泄『露』,否则会引起大麻烦。
因他从来没与江慎提过。
黎阮没再多看那些前尘过往,快步朝前走去,很快找到他想找的东西。
那份记忆,身受重伤的江慎倒在雪地上,睁开眼,看见蹲在他胸口的小狐狸。
——是他们初遇时的场景。
黎阮口中轻轻念个法诀,记忆中那只小狐狸便化作一淡淡的红光,轻飘飘落到他掌心。
那团光晕在他掌心汇成一颗晶莹剔透的琉璃球,头忽明忽暗,仿佛有只小狐狸的影子。
黎阮专注地看一会儿,将其小心收起来。
那是江慎关于他的全部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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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阮睁开眼。
萦绕在他们周身的法力光芒散去,他抬眼看向前的人,江慎依旧紧闭着双眸,好像尚未醒来似的。
黎阮歪歪脑袋。
按理来说,法术撤去后,他就该醒来才是。
“江慎。”黎阮喊他。
没有反应。
黎阮眉宇蹙起,又拉拉他衣袖:“江慎,江慎你醒醒。”
他很久没施过这种法术,心其不怎么有底,刻见江慎醒不过来更是着急:“江慎,你怎么,你快醒醒啊……”
江慎的唇角忽动动,眼睛依旧没有睁开。
“笨狐狸。”他声音含着笑意,低声,“在话本故事,你这会儿就该吻我。要把我吻醒。”
黎阮:“……”
黎阮:“你吓唬我!”
他又气又恼,起身就想往外走,江慎连忙拉住他:“我错,我只是逗逗你,别气。”
黎阮这次是的有点吓到,低哼一声,别开视线不去看他。
“我错。”江慎也没想到小狐狸会急成这样,把他搂进怀顺『毛』,“我向你赔罪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赔给你。”
“我不想要什么。”黎阮闷声,“你没事就好。”
傻乎乎的小狐狸,气恼也不会骂人,连与人气都不知该怎么发泄。
江慎被他这样子弄得心软,偏头亲亲他:“以后不吓唬你。”
黎阮觉得自也挺没出息的,被他随便一哄就消气。他从怀中取出一物,塞进江慎手:“你要的东西。”
江慎接过来,大致扫一眼,的确与他当初收到的那封密函一模一样。
黎阮问:“有这东西,你就查出要害你的凶吗?”
“应当可以。”江慎展开信纸,指着那上头的一个红『色』印记,“这是天子密印,这世上见过这东西的人不多,仿制出来的就更少。还有这笔迹,这信纸,他们仿造得再天衣无缝,只要细细查,总会查到答案的。”
黎阮点点头。
具体怎么做他不太懂,但既江慎说查,就一定查。
江慎又:“不过……”
黎阮:“怎么?”
“想查清这些没这么容易,我回京之后,可要忙上一段时。”他看向黎阮,叹口气,“大概要有好长时见不到你。”
黎阮抿下唇,没有答话。
他沉默一会儿,小声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呀?”
江慎:“假扮我南巡的车队,应当会在三后的下午到达长鸣山脚,我打算那时与他们汇合,一进京。”
黎阮眨眨眼。
原来不是马上就要走啊。
黎阮忽感觉心情好不少。
他在心合计一下,现在还是早晨,那就是说他们还有三天多一点的时可以在一块。
还是挺长的。
黎阮偷偷『摸』『摸』藏在袖中那颗琉璃珠。
那就再多留你三天吧。
黎阮在心开心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