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回到寝宫的时候, 经月枝头。
寝宫大门紧闭,头还亮着烛光。
江慎在寝宫门前停脚步,先低头闻了闻衣服。
他今天在翰林院待了一整天, 总觉得浑身都染了异味。他小狐狸最喜欢黏在他身蹭蹭去, 不能让这味道熏到他。
江慎了, 没急着进屋,而是转头去了浴池方。
浴池所在的宫殿在寝宫旁边,还没进去便能感觉到温热的水汽从屋溢出。江慎只当是宫人知道他回需要沐浴,提前准备好了。
他挥退跟进伺候的宫人, 自己推开殿门,走进了蒸腾的水汽。
可当他脱了外衣, 正掀开内殿的帷帘时, 却听见头传了轻微的水声。
江慎眸光一凝。
他这太子东宫戒备森严, 按理说没这么容易潜得进。
但这种事不是没有。
前年, 甚至还有刺客偷『摸』溜进了圣寝宫,险些酿出大祸。
江慎在心略微思忖, 从衣物『摸』出一匕首, 悄然藏进袖。
轻轻掀开了帷帘。
白玉雕砌的汤池极为宽敞, 水汽蒸腾瞧不清内部的情形, 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道身形。缩在最远的角落,蜷成小小一团, 乎整个身体都完全埋进了水。
江慎脚步一顿,收了匕首。
他绕到汤池另一边,弯腰, 将人从水捞起。
“你打算自己淹死在水吗?”江慎无奈地问他。
少年浑身湿透,不知是不是因为在热水待久了,脸颊红扑扑的。他身体滚烫, 被碰到时竟重重地颤了一,神情有点『迷』离。
“江慎?”少年茫然地眨了眨眼,看清了眼前的人,忽然朝他扑,“你怎么才回呀!”
少年泡在水自然没穿衣服,湿漉漉的身体贴,立刻便将江慎的衣物浸湿。
江慎猝不及防被他扑了个满怀,一时没站稳,后退步,半搂半抱着少年在浴池边的躺椅坐。他鼻息间尽是少年身温热的水汽,乎瞬间呼吸便『乱』了节奏,双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偏偏少年还一个劲往他身蹭,水珠从少年的发梢滚落,再顺着江慎脖颈滑进去。
“怎、怎么了?”江慎勉强找回自己的理智,还是不太敢碰他,“你怎么会在这?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在他记忆,少年还从没有过这么委屈的时候,江慎第一反应是怀疑有人趁他不在宫,欺负了他。
“没有……”少年的声音听着很委屈,在他耳边小小声道,“我……我是有点不舒服,你怎么回得这么晚啊……”
江慎一怔,连忙扶起他:“你哪不舒服,让我看——”
他这么一动,忽然碰到了什么。
整个人僵住了。
少年又贴得紧了些,还蹭了蹭:“是不舒服,好难受啊……”
江慎只觉得血气阵阵往脑涌。
“你这是……”他十分艰难地开口,“你这是怎么搞的?”
黎阮脑袋埋在江慎肩头,伸在旁边的躺椅『摸』索片刻,从他的衣物底『摸』出了一本薄薄的书册。
花花绿绿的,印着夸张而『露』骨的图案和字,只看封面都能猜出面是什么内容。
江慎默然片刻:“……是郁修送的?”
“嗯。”黎阮声音发闷,“我不小心看完了,然后…………”
变成现在这了。
黎阮知道那话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刚看了页时,他感觉全身发烫。可那东西像是能让人瘾,越是知道不该看,便越看。
他这一午,着了魔似的本书全都翻完,身体变得越越奇怪。
他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长鸣山和江慎双修的时候。
但今天,没有江慎在旁边帮他。
狐族身体敏.感,动.情时比普通人为难.耐。
黎阮这么憋了一午,最后实在憋得太难受,跑浴池泡着,让自己平静一点。可是这浴池的水不像长鸣山那口温泉,全然没有让人平心静气的效,反倒因为这屋子到处充斥着江慎的味道,让他越越难受。
“你怎么不……”江慎嗓音干涩,“怎么不自己弄弄?”
“不行的呀。”黎阮小声道,“我要是一弄,真气全泄掉了。”
黎阮这一午有好次险些真气外泄,但他还是努忍住了。他现在灵还没完全恢复,真气外泄一次,他可能又要变回狐狸,又要吸取江慎好长时间的精元才能补足。
“你不是很和我双修吗?”黎阮又在江慎脖颈间蹭了蹭,声音又软又委屈,“我要是变回原形,不能和你双修啦,我要等你呀。”
结果,为了等他,险些自己憋到哭出。
江慎断断续续听明白了前因后果,蹙眉:“我何时说过与你——”
他没话说完。
他感觉得到,少年的身体滚烫,在微微发着抖,好像当真很难受似的。
怎么可能不难受。
是个普通人,坚持这么久,都要难耐极了。
何况黎阮是只狐妖。
可他经这么难受了,还是强忍着没有自我纾解,等江慎回。
江慎心头又酸又软,多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
理智岌岌可危。
但这种时候,若还能保持理智,那便不能算是个正常男人了。
少年还在无意识地轻轻蹭他,江慎将人抱起,直接步入水。浴池内水声哗啦作响,江慎少年抵在白玉池边,垂眸看入那双水润的眼。
“小狐狸,你真愿意与我双修吗?”江慎轻声问他。
黎阮连忙点头:“愿……愿意的呀。”
不仅是愿意,他还很,从和江慎重逢的那天开始很。
但比起少年的心急,江慎反倒显得不那么急切。
他低头,有点恶劣似的,轻轻吻去少年脸的水珠,极浅极轻,浅尝而止。
少年抓着他湿透的衣服,眼眶都被『逼』红了。
一对狐耳噗的从发间伸出,水,修长的尾巴缠了江慎的小腿。
江慎笑起:“看是真的有点等不及了啊。”
他略微调整姿势,将少年柔软的身躯按进怀。
终于深深地吻了去。